第40章

沈穆微笑道:“傅先生, 生日快樂。”

傅向西淡淡颔首,算是應了,姿态矜貴又冷清。

傅向西向來不愛說話, 也不跟人寒暄,其他人不覺得有什麽, 更沒察覺到他那微不可見的敵意。

秦旗風和沈穆落座後, 秦旗風主動倒上酒,遞一杯給傅向西,跟他碰杯,“妹夫, 生日快樂啊。”

傅向西正要端起酒杯, 被秦棋畫截走, 将一杯果汁塞到他手裏,“你就喝這個。”

傅向西笑了笑,一只手攬上她的腰,一只手端起果汁, 與秦旗風虛碰一下,“你妹妹管的太嚴了。”

傅向西這乍然一笑,把孟瑜和顧瑤都看呆了。

雖然那笑容很淺, 透着幾分随意,可一直表情淡漠不茍言笑的他, 突然這麽慵懶的笑一笑,整張臉都透出一種活色生香的氣質,美能殺人!

兩個小迷妹星星眼看傅向西, 一時間更加理解秦棋畫的色迷心竅。

秦旗風感受到他的溫和随意,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如今在他眼中,這不僅僅是妹夫,更是他一直立為标杆的精神偶像。

以前覺得隔着大洋彼岸,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打交道的人,突然就坐在了眼前,沒有一絲距離,還能親切的叫上一聲妹夫。

這人生的際遇可真刺激!

秦旗風将一杯酒喝完,道:“今晚臨時趕過來,太匆忙了,也沒準備禮物,回頭再給妹夫補上。”

傅向西淡道:“不用客氣。”

“這不是客氣,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心意。”秦旗風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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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向西放下杯子,“你妹妹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

“哦?她送你什麽?”秦旗風好奇的問。

“手鏈。”傅向西晃動了一下帶着手鏈的右手手腕。

燈光下,手鏈上鑲嵌的鑽石跳躍着光華,秦旗風認真一看,就發現上面那一圈的镂空設計是FXX。他笑道:“定制款啊?小妹這眼光越來越好了。”

秦棋畫道:“這可不僅僅是定制款,是我親手做的!”

傅向西适時側過身,将她往懷裏摟緊,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聲音低柔又親昵,“謝謝老婆。”

秦棋畫:“……??”

這個人是不是反射弧特別長?之前送他的時候都沒什麽反應,這會兒又抱又親的,還、還叫了聲老婆?

……她這心跳居然該死的快了起來!

顧瑤:嘤嘤嘤粉上這對CP了傅哥可以的!

孟瑜:啊啊啊啊傅哥怎麽突然就這麽騷!又騷又蘇!

沈穆瞧着這兩人的互動,晃動着手裏的酒杯,一言不發,只淡淡笑着。

秦旗風誇贊道:“小妹厲害了,去珠寶公司上班幾個月,都能自己上手。”

“就是生不逢時,在新麗還沒滿一個月就涼了。”秦棋畫吐槽道,順便跟傅向西拉開一絲距離,幸好燈光昏暗,她臉上的灼熱不明顯。

閑聊了一會兒,孟瑜道:“去下洗手間。”

“我也去。”秦棋畫站起身。

顧瑤茫然看了看,跟着起身,“一起一起。”

她跟這三個男人都不算很熟,一個人坐着還真有點尴尬。

三個女人離去後,卡座裏只有他們三個男人。

秦旗風目光落在那條手鏈上,又道:“畫畫真是有心了,她還從沒親手給我做過什麽禮物。”

沈穆接口道:“看來她真的很喜歡珠寶設計……可惜了。”

秦旗風無奈道:“當時哪想到,新麗會攤上這種事。”

沈穆對傅向西道:“傅先生,你覺得新麗怎麽樣?”

傅向西淡道:“不了解。”

沈穆低笑道:“也不知道是誰非要跟新麗作對,導致畫畫連新工作都保不住……”

秦旗風聳肩:“這怕只有新麗的高層知道了。”

“這次操盤的是華爾街的資金,傅先生,你有沒有了解過?”沈穆看着傅向西。

“不感興趣。”傅向西淡道,撩起眼皮,雖然看不見,那雙眼睛卻仿佛有種滲人的冷意,唇角勾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或許,我會對嘉華地産感興趣。”

秦旗風即使再心大,也感覺有股暗流在湧動。

不知道氣氛怎麽就到這兒了,他立馬接口道:“妹夫,你能不能對我這鋒範感感興趣?關于電池組技術,我特別想跟你交流一下。”

“行,我抽空去你那裏一趟。”傅向西淡淡一笑,又對沈穆道,“沈先生,你要請我去你辦公室坐坐嗎?”

“這倒不用,我們這些做地産的大老粗,哪用的着傅先生這樣的高精尖人才。”

傅向西斂了笑,氣場随之冷下來,淡道:“那沈先生也不用過多關心我的事。”

沈穆自嘲的笑了笑:“我哪有這個閑心。”

三個女孩回來後,氣氛如常,秦棋畫才落座,傅向西就環上她的腰。秦棋畫靠着他,怡然自得的跟着舞臺上的歌手哼着歌。

時間差不多時,秦棋畫道:“來,把蛋糕切了吧,吃了就回去了。”

秦棋畫去分蛋糕,切了六塊下來,一一遞給他們。

傅向西等她分好,坐回來,道:“老婆,你不喂我嗎?”

“喂~”秦棋畫叉起一口,送到他嘴邊,“難得老公這麽主動要求,那必須要喂啊。”

傅向西張口咬下。

秦棋畫又送一口過去。

顧瑤道:“你們倆怎麽時時刻刻都在撒狗糧啊……”

孟瑜跟着道:“就是,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蛋糕了!”

“狗糧?這也算?”秦棋畫輕哼,“太小看我了吧?”

秦棋畫給傅向西喂的時候,手抖了下,一些奶油沾到了他唇角,她嬌嗔:“呀,老公,不好意思。”

“沒關系。”傅向西道,“紙巾。”

秦棋畫無視秦旗風主動遞過來的紙巾,道:“沒有欸……不過我也可以幫你啦。”

秦棋畫湊上前,跟傅向西的臉龐不斷貼近,彼此氣息可聞,鼻尖輕輕相觸時,她一下下的舔舐他嘴角的奶油。

傅向西:“…………”

他遏制着想要将她按入懷中瘋狂親吻的沖動,一動不動的坐着,任由她一點一點的在他體內攪起波濤,興風作浪。

“啊啊啊虐狗啦!”孟瑜忍不住叫。

顧瑤捂着小心肝,“我不是單身狗,我有對象,可為什麽我也覺得被虐了!”

秦旗風拿着紙巾的手僵在半空:“…………”

三十歲老光棍,突然也覺得有點紮心。

他這老妹是不是欺哥太甚?

沈穆垂下眼,不再看他們,昏暗處的手指,緊緊捏着杯壁。

傅向西緩緩擡起手,扶住秦棋畫的腰。

他的手掌在她腰上反反複複的摩挲,克制着瘋狂的血液。

秦棋畫微微退開,看着他笑,“老公,我幫你弄幹淨了。”

“……嗯。”他由喉嚨裏發出一聲啞聲低應。

秦旗風快要沒眼看了。

他妹妹平常就是這麽勾引他偶像的?

秦旗風突然覺得,傅向西就像是唐僧肉,價值滿滿,而他妹妹就是那不懷好意的妖精。

散場後,大家各自離去。

秦旗風跟沈穆一道。

車內,秦旗風感嘆道:“沒人能逃過我妹妹的魔掌,就連KEN也不例外。”

沈穆無聲笑了笑,笑容裏帶了一絲難言的苦澀。

“這只花蝴蝶!以前對不起別人也就算了,她以後要是對不起KEN,怎麽辦?我怎麽跟他交代?”

“不是早就做好了離婚的準備了嗎?”

“哎……”秦旗風嘆了一口氣,臉色犯難,“此一時彼一時。傅向西除了身體不好,其他方面真沒法挑剔,我妹妹不可能找到比他更出色的人。”

“難道你認為你妹妹不需要一個健全的人?”

“……”秦旗風一時無言,半晌道,“看她自己,我肯定不會勉強她。”

他想起剛才在酒吧時,沈穆跟傅向西的對話,問道:“你為什麽問傅向西新麗的事情?不太對勁啊。”

沈穆直言不諱:“我覺得這件事跟傅向西有關。”

秦旗風愣住,“為什麽這麽說?”

“我跟新麗的高層溝通過,傅家老爺子曾經敲打過他們,不要聘用秦棋畫。他們沒當回事。半個月後,新麗就出事了,新麗董事長親自去找傅老爺子求助。”

“傅家有毛病?為什麽不讓畫畫去新麗工作?”

“這我不清楚,但我覺得這件事并非傅老爺子主導,傅向西反倒是最可能辦到的人。”

秦旗風怔了一會兒,道:“你別亂說。這事兒不能憑空揣測,搞不好要讓他們兩口子吵架。”

“我沒有确鑿的證據,也就跟你提一提,沒打算跟畫畫說。”沈穆心裏有分寸。他還不想這麽毫無準備的沖上去跟傅向西作對。

之前在酒吧裏,傅向西的話也是明明白白的警告了。沈氏的主心骨嘉華地産,背負那麽多美元外債周轉,經不起大動蕩。雖然他不知道傅向西能做什麽,但新麗的事情,已經讓他心生懼意,不能輕舉妄動。

…………

秦棋畫跟傅向西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秦棋畫喝了些酒,打了個哈欠,陪傅向西到二樓後,也沒停留,準備去三樓卧室洗漱。

傅向西拉住秦棋畫的手,“可以幫我嗎?”

秦棋畫莫名看他,“幹嘛不用護工?”

傅向西道:“今天是我生日,你就當照顧我一下?”

“……”無法反駁的理由,秦棋畫點下頭,“好吧。”

她陪同傅向西進卧室,道:“兩個護工照顧你多方便啊,讓我來,還沒那麽利索。”

進了浴室,她開始給他解開束縛。

一定是酒喝多了,她的腦子越來越熱。

她扶着他起身,他的手臂搭在她肩上,撐着她站起身,她幫他解除下面的累贅。

秦棋畫正在聚精會神的做着容易産生遐想的事情時,他突然在她耳邊吮了一口。

秦棋畫一顫,“……別鬧。”

他感受到那小耳垂溫度漸漸升高,嘴角彎起笑意,反反複複的啃咬吮吸。

秦棋畫渾身電流亂竄,好不容易把事情做完,将傅向西重新放到輪椅上。男人唇角勾起放肆的笑,那雙眉眼跟妖孽一樣,三分張揚三分邪氣。

秦棋畫鼻血都快要流出來了。

他居然還在肆無忌憚的挑逗她。

太過分了!這個家裏誰才是高段位的?!

秦棋畫雙手撐在輪椅上,俯身湊近他,“你是不是想要點生日福利?”

“嗯?”他尾音輕輕揚起,仿佛帶着一絲期待,又帶着一絲撩人。

秦棋畫咬了他嘴巴一口,“你可真欠哦!”

她在他身前蹲下,化被動為主動……

傅向西猛地抓緊輪椅扶手,呼吸徹底紊亂,頭皮仿佛要炸開。

“…………”

“…………”

洗澡前,秦棋畫擡起他的手,準備幫他解手鏈。

傅向西猛地收回手,聲音還帶着沙啞,“不用解。”

“行吧,我怕你嫌累贅。”

她扶着他進浴缸,他剛坐穩,将她一并拉了進去,攪亂一池春水。

秦棋畫濕了個透心涼,無可奈何,只能鴛鴦浴。

他靠在浴缸上,将她扣入懷中,啞聲道:“我幫你?”

“用不着……我……喂……”

“…………”

後半夜,柔軟的大床上,秦棋畫趴在傅向西懷裏,軟綿綿的吐槽,“還好你一年只有一次生日,不然光伺候你就要累死。”

傅向西撫着她的發絲,聲音沁了一種難言的溫柔,道:“一年有一次就行,我等着明年。”

秦棋畫撐起腦袋看他,輕笑一聲,“今年就開始想着明年了。”

“是啊。”他低低的應了一聲。

他居然開始期待以後了……

秦棋畫道:“今天是怕你不習慣,明年可以弄熱鬧點,把親朋好友都叫來。”

“不用。”傅向西想到今晚的人,突然提了一句,“你以後離沈穆遠點。”

“為什麽啊?他是我哥的好朋友,我跟他認識很多年了,關系還不錯。”

傅向西道:“我不喜歡他。”

“為什麽?”秦棋畫好奇的問。

“讨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他的聲音都變冷了。

“哦。”秦棋畫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問題,反正他們倆也沒什麽瓜葛。

其實她跟沈穆來往的也不算多,主要是認識的久,加上沈穆跟她哥是鐵哥們,才多了些接觸。

他将她抱住,捏着她的肩,“答應我。”

“好啊……”秦棋畫随口應道,這種小事她毫無所謂。

傅向西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爽快,回過味來,覺得她很在乎他的感受,又忍不住唇角微揚。

“老婆。”他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聲。

“……”回應他的,是她均勻的呼吸聲。

傅向西輕籲一口氣,将她裹入懷中,拉起被子。

他嗅着她的氣息,貼着她綿軟馨香的身體,在那種心滿意足的幸福感中,漸漸睡了過去。

…………

元旦來臨,傅老爺子把傅家的大大小小都叫到度假山莊,一起辭舊迎新。

傅向西得到通知後,問秦棋畫,“你想去嗎?”

秦棋畫如實道:“不是很想……”

“那就不去了。”他雲淡風輕道。

“不好吧,所以人都去,就我們不去,太特立獨行了,你的印象分要降到冰點。”

“無所謂。”他從不在乎傅家的人怎麽看他。

“還是去吧。”秦棋畫道。

不能讓傅向西娶了她這個老婆之後,變成爹不親娘不愛連爺爺都不親的孩子啊。

秦棋畫随口找了個理由,“不去的話,我爸媽要批評我,會覺得我融入不了婆家。”

傅向西:“那就去吧。”

秦棋畫上一次參與家庭聚會時,也來了不少人,但不是全部。這一次新年團聚,能回來的基本上都回來了。秦棋畫跟一個又一個不認識的人打招呼,深感傅家果然是個大家族。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每個人都來主動找她聊天。

從她坐下後,身邊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畫畫越來越漂亮了。”

“畫畫,我買了你設計的星座系列手鏈全套哦,太好看了!你什麽時候出新款?”

“畫畫真的太棒了,長得漂亮,還能幹。”

“畫畫要經常帶向西出來走動啊……”

“向西的氣色看着越來越好了,果然成了家就是好呀。”

“也只有畫畫這麽漂亮的女孩才配得上我們向西。”

……??等等,這畫風怎麽有點奇怪。

秦棋畫再粗神經也感覺的到,上一次大家對傅向西比較忽視,碰上了就寒暄幾句場面話,基本不會主動熱絡。這次一個個都上趕着獻殷勤了?

傅向西的态度還是跟以前一樣,冷冷淡淡話不多,眼睛蒙着,臉上也看不到情緒,任憑大家怎麽使勁渾身解數都很難拉近距離。于是衆人主攻的聊天對象變成了秦棋畫。

秦棋畫應付的有點頭大,好不容易過了午飯時間,能回房休息,才算是喘了一口氣。

秦棋畫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納悶的嘀咕,“奇了怪了,我怎麽突然就這麽受歡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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