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
第七章
不過三兩日,雲齊王慕容一族的王世子妃遇刺一事便在蒼鵲城傳開。
雲齊國王上慕容翼抱恙,王世子又走訪在外,随便派遣未過門的王世子妃為使臣前來為蒼國太後李氏賀壽。這世子妃在皇宮遇刺,至今生死未蔔。若單單只是個未過門的世子妃便也就罷了,偏偏又是雲齊大長公主幺女,這個女兒,大長公主疼愛的緊。而雲齊王慕容翼的妹妹這些年死的死,遠嫁的遠嫁。對于大長公主更是有求必應。這樣一來,王世子妃的身份地位又有所不同。
第三日,雲齊王的使臣便已經到蒼鵲城,在雲隐別苑裏住下。
第四日,兩位使臣入宮觐見。
其中一人,年紀稍長卻是目中無人。只對李氏作揖,恍若這金座上的皇帝并不存在。他冷哼一聲,道:“這些年,我雲齊為蒼國進貢乃是諸侯國中排名第一。即便雲齊對蒼國俯首稱臣,卻也不是懼怕蒼國。如此泱泱大國,連我國王世子妃都顧不周全,貴國可不是失禮?”
李氏幹笑。
季麒玄面色困乏,索性倚靠着金座補眠。許是姿勢不大舒服叫他眉頭輕皺。
使者對季麒玄在金殿上酣睡之行為嗤之以鼻,拱手道:“世子妃雖還未過門,也是我國大長公主之女。大長公主素來疼愛世子妃,若是此番太後娘娘不給張某一個合理的解釋,張某回王宮難以交差。卑職懇請太後娘娘體恤卑職。”
話雖是恭敬,可張使者臉上傲慢的神情,可是看不到半點恭敬。
李氏笑的勉強,道:“景語啊,去玉華宮把世子妃給哀家請來。今兒,當面要給兩位使者一個交代,也好讓諸國使臣明白蒼國皇室的誠心招待。”也只得慶幸這鳳座是用真金打造,這真金也委實是夠堅硬。否則,今兒怕是要叫這李氏給生生地摳出幾個洞來。
景語心驚膽戰地應了聲。還沒走出正殿就看見慕容傾由莫然攙扶着出現在金殿的大門前。慕容傾步子有些虛,眸子黯然無光。可想這面紗之下的臉色是怎樣的蒼白。
李氏大驚,即刻賜坐,又命景語去傳喚太醫。
慕容傾坐下來也是緩了許久才叫人瞧着有了些精神。這才搭着莫然的手起身謝恩,又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
年紀輕的使者起身給慕容傾作揖,道:“世子妃娘娘,卑職葉青。另一位乃是張源,張大人。瞧娘娘這幅憔悴的模樣,不知娘娘可是身體不适?”
慕容傾連看他的力氣都沒有。莫然是得了慕容傾的暗令才向葉青欠了欠身算是還禮。世人皆知這慕容傾的貼身侍婢是個啞巴,葉青得了她的禮便回到方才自己站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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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醫姍姍來遲,為慕容傾把脈。即便是行醫多年也難阻他的神色大變。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道:“太後娘娘,皇上。”
李氏不耐煩地問道:“如何?”
季麒玄也在此刻悠然轉醒,懶洋洋地說道:“世子妃的病情如何?”
李太醫顫抖着為自己拭去額角冷汗,道:“回太後,回皇上的話,世子妃娘娘中的是奇毒。微臣……微臣無法……無法為世子妃娘娘診治。”
“可是有藥可醫?”季麒玄頗為緊張地問道。
李太醫吓得渾身顫抖,道:“無藥可醫。除非,除非……”
李氏動怒,拍金座而起,冷聲喝道:“除非什麽,給哀家把話說清楚。”
“除非尋到神醫江珞方才有藥可醫。”李太醫小聲地回道。暗中為自己擦拭冷汗。
張源嗤笑一聲,道:“世子妃娘娘一直健康。怎是到了皇宮便身染奇毒。世人皆知這江神醫早已不再行醫,世子妃娘娘可謂是已無藥可醫。下月便是世子妃娘娘與世子大婚之時。娘娘,怕是真的要給王上和大長公主一個說法。”
使臣這般嚣張,于蒼國金殿上如此出言不遜,李氏盛怒。禁衛軍将整個金殿團團圍住。李氏搭着景語的手緩緩走下金座,冷笑道:“張大人,葉大人,二位未免太過自恃過高。哀家怎樣說都是這蒼國的皇太後,豈能容下你們兩個小小的使臣在此大放厥詞。切莫說這慕容姑娘在皇宮中哀家帶她如親女那般,即便是她有了什麽事,二位怎就這般肯定她出事便與皇室有關?若是今日這金殿上的事情傳了出去,這慕容王室的清譽怕是要受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