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

第十七章

又過幾日,冰雪融化,天氣回暖。

休息一個冬天的百姓開始忙着耕作,或是将家裏冬天囤積的做好的小物件拿出來*,補貼家用。即便這郴州是地廣人稀,卻仍舊用熱鬧迎接春天的到來。

季麒玄每日清晨出門,到街道上去轉上一圈,回來的時候都是心情大好。

相比之下,季訣這幾日一直都是愁眉不展。

正當季麒玄想要弄清楚季訣愁眉不展的原因時,袁氏已經暗中派人送來訊息。

彼時,季麒玄正在屋子裏看書,看完袁氏的紙條,從包袱中尋得一樣東西,裝在匣子裏命葉青交給季訣。葉青見盒中之物,蹙眉,駐足久久不動。季麒玄瞟了他一眼,道:“怎麽還不去?莫不是這東西有什麽不對嗎?”

葉青搖頭。

季麒玄冷了臉,道:“那還不快些去。既然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辦不好,那便按照我的法子去做。否則,耽誤了事情,你可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葉青抿唇,還是不肯動一步。

季麒玄道:“放心吧,這玉佩,來時我定會将它收回來。如此一來,你可是放心了?”

葉青勉強地點頭,拿着玉匣子出去了。

血符、殘雪玉。

兩樣世間至寶。

雲齊國,金漆城王宮。

金漆城與郴州一樣在極北之處,素年來都是冬季漫長夏季短暫。如今,這郴州都已經進了春天,金漆城的春天才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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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雲齊的習俗,在老人壽誕的前一個月,子女必須攜家眷回老宅居住。早在一個月前,慕容傾與慕容衍大婚。這一次便也随慕容衍一同入宮。

而今天,只是家宴。

慕容傾忍不住掀開轎簾,看着簾外喜慶的氣氛。許是心被感染,這臉上的笑容都溫暖了許多。放下簾子時就已經到了王宮大門前。遞了令牌,守門的侍衛方才放心。待到了怡和殿門前,才有幾名宮人出來迎接。慕容傾搭着莫然的手走向那老婦人的面前,照例福了福身子,道:“嬷嬷。”

老婦人姓紀,乃是王宮裏德高望重的老人,伺候王後三十餘年。王宮裏,就連王上都要給她幾分薄面。她親自來迎接慕容傾算是雲齊王室給足了她面子。

紀嬷嬷笑的合不攏嘴,恭敬地說道:“王世子殿下、世子妃娘娘萬安。”

慕容傾道:“嬷嬷請起。”

紀嬷嬷看着親自扶起自己的那雙纖纖玉手,道:“娘娘委實是折煞奴才了。王上和王後早已在大殿裏啊,等着娘娘了。”

慕容傾柔聲道:“嬷嬷,舉手之勞罷了。小小心意,請嬷嬷笑納。”

紀嬷嬷想也不想就推拒了。

慕容傾将錦袋收回袖中。

怡和殿內溫暖極了。莫然為慕容傾接下披風遞給一旁的宮女。

慕容傾落座于慕容翼左手邊的第二個位子。莫然用銀針試了桌上的酒菜,沖着慕容傾點了點頭。暗中,慕容傾将一包藥粉交給莫然。莫然将藥粉混在酒水中,稍後叫慕容傾服下。

慕容衍笑意吟吟地端起酒杯,道:“父王,兒臣來遲,罰酒三杯了表歉意。”

慕容翼即便已經年過六旬,仍舊神采奕奕。聽完慕容傾的話冰冷的臉上才浮現了笑意。慕容傾自罰三杯,慕容翼亦是喝下三杯,爽朗的笑聲在屋內回蕩。他道:“羽傾你一路舟車勞頓,此番來遲是人之常情。這不過是家宴罷了。”

慕容衍虛攬着慕容傾,自斟自飲三杯,略帶不滿地口氣說道:“父王倒是只顧着傾兒舟車勞頓累着了,倒是沒有想過兒臣。”又惹來席間笑聲不斷。

慕容傾甫一坐下,這席間就有人将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慕容翼的臉即刻垮了下來,頗帶責備的意味說道:“熏兒,你這是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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