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

第十八章

入了春的夜仍舊沒有擺脫寒冷,涼風入侵叫蝶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愈是安靜,就愈是叫人心慌。

書翻動的聲音,宛若一把淩遲的刀懸在面前,叫蝶茜心顫。

站在一旁,蝶茜時不時地偷偷地瞄慕容傾一眼,只見那人神色安然地坐在那兒看書。蝶茜沒了法子,慢慢挪步到慕容傾的身邊,拽了拽慕容傾的衣袖,小聲帶着點點委屈,道:“谷主。”

慕容傾并不理會,自顧自地看書。

大約是知道這一招沒有用,蝶茜跪在椅子旁,低着頭,道:“蝶茜知錯,請谷主責罰。”

慕容傾慢悠悠地合上書,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蝶茜,道:“你何錯之有?”

蝶茜道:“蝶茜所言不符自身身份。”

慕容傾眼神一凜,将一個杯子擲在地上,在蝶茜的腿邊碎裂。慕容傾道:“知道就好。蝶茜,莫要仗着我寵你你便做出出格的事情。記住,錦心便是最好的例子。”

前些日子,錦心因背叛雪谷,證據确鑿被慕容傾下令逐出雪谷。

蝶茜顫聲應了一聲。

慕容傾興許是知道自個兒方才的話語語氣重了些,嘆息道:“起來吧。回去歇着。明個兒還要忙着雲齊王壽宴之事。”

蝶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慕容傾,屈身離去。

慕容傾走到窗邊,推開窗子,望着夜空中那被墨色遮去光芒的星辰。手臂的傷口隐隐作痛。慕容傾輕輕地撩開衣袖,往昔猙獰的疤痕不見,白皙的肌膚被新的傷痕所取代。她抽出*,在已經結痂的傷口上狠狠地刺下,鮮血直流。又是一次皮開肉綻,慕容傾額角冷汗直流。半晌,她神色淡然地為自己包紮,仿佛受傷的是別人。

因為傷口撕裂,慕容傾的臉色一直不大好看。為此,她推拒為雲齊王操辦壽宴的一切事物。慕容傾的傷又不敢叫禦醫來瞧,只能暫時由蝶茜照料着。慕容衍每晚都會親自給慕容傾上藥,不免念叨一兩句。若是慕容傾煩了,反手點了慕容衍的啞穴,又叫蝶茜笑了他好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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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王宮裏的總管太監趙生領着宮女給慕容傾和慕容衍送來新制的朝服。關切地問了幾句慕容傾的身體是否有所好轉,言語之間多是不能共事的惋惜。

趙生前腳剛走,慕容以熏後腳就穿着朝服進來。

慕容傾福了福身子,道:“五公主。”

慕容以熏譏諷地說道:“父王再怎樣偏心于你,到頭來,這壽宴之事還不是輪不到你半點。慕容傾,瞧你這瘦弱的模樣,定要弄清楚這肩上能扛幾斤幾兩的擔子。”

慕容傾臉色略顯蒼白,再者這宮中并無事情要她操心,且日日又只在墨陽宮中呆着便沒有太過用心的裝扮。素以素顏,随意绾的發髻。如此之簡單的裝扮與盛裝的慕容以熏形成鮮明的對比。慕容衍不動聲色地将慕容傾護在身後,又惹來慕容以熏嘲弄的笑。

慕容衍笑笑,道:“今兒是什麽風把五姐給吹來了?”

五公主慕容以熏和王世子慕容衍的關系不好早已人盡皆知。慕容以熏仗着慕容翼的寵愛,向來不把人放在眼中,對這位出生便封為王世子的弟弟更是用盡手段打壓。

慕容以熏笑的煞是得意,道:“還不是過來瞧瞧王弟。也是過來瞧瞧弟媳。這幾日在宮中,住的可是習慣?前些日子,父王一直叫我陪着母後,這才來晚了,王弟不會怪五姐吧。”

慕容衍笑的勉強,道:“怎會?五姐,過來敘舊,又何須身着朝服?”

怕是以前的事情給他留下太多的不好的影響,瞧着慕容衍,眼中隐藏着害怕。

慕容傾笑着命墨陽宮的宮女和太監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又命蝶茜關上門,道:“五公主,若是無事,五公主便請回吧。今兒妾身同殿下還有要事相商。公主在這裏只怕是會誤了妾身和殿下的事。來時,王上要是問起,公主只怕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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