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雖然做了一桌子菜,三個人也吃不了多少,秦遲做了一個水煮牛肉和紅燒排骨,唐宇婕燒了土豆焖雞還有青菜,碗筷都擺好了。唐宇婕把買的啤酒拿出來,三個人一個人開了一罐。

“小山子說你今天十八歲生日,生日快樂。”唐宇婕說。

秦遲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想起那個人,抿着的唇微微往上揚,看着眼前兩個人,秦遲真心的說:“謝謝。”

陸雪婧晚點還有事,吃完這對妻妻就先走了。秦遲收拾好之後,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最新一條信息是向岚一個小時前發的,流口水,說她還在開會,餓死了,助理給她們每個人發了一個沙琪瑪和一罐奶茶,她也好想吃秦遲做的菜嘤嘤嘤。

看着她發的信息,秦遲眼前仿佛就能看到那個人可憐兮兮的樣子,真的好想好想她,想的心都疼了。秦遲從來都不知道相思這麽熬人,體驗過了兩個人的美好就再也不願意回到一個得冰冷。

一個人對着四面白牆,秦遲有點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關了向岚的聊天界面,秦遲打開郵箱裏的一封郵件。裏面是國外一家信托公司的郵件,秦遲爸爸很有憂患意識,他很早就立下遺囑,如果他在秦遲成年之前意外死亡,則死後的他遺留的資産大部分自動轉入這家信托公司,他把自己全部的遺産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 分是少量現金和C城的兩處房産,現金在他死後就自動彙入秦遲的賬戶,房子也會自動過戶到秦遲名下,維持秦遲日常的生活學習;第二部分規定秦遲18歲成年以後可以繼承一部分,包括國內其他城市的房産和其他固定資産。第三部分則需要在秦遲25歲以後,但是具體內容律師沒有透露,說根據遺囑只能等拆封那天才能知道。

對于父親的安排,秦遲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她跟父親的接觸很少,父親很忙,母親瘋了,每次父親回來都是無止境的吵鬧撕扯。到最後,父親已經很少回來了。秦遲對父親的印象是哪個很出色但是又冷漠的中年男人淡淡的看着自己,偶爾眼裏會有一絲疲倦。秦遲想如果自己的出生是毀了所有人,為什麽他們不在出生之前就把自己扼殺掉。而偏偏把自己生出來,毀了三個人的人生,但是這個答案随着那一場車禍,再也沒有人可以回答秦遲。

第二天,信托公司就委托了國內合作公司的律師過來跟秦遲交接,這個律師秦遲見過。秦遲父母出事的時候,秦遲父母的喪事就是這家信托公司請了這個律師幫忙打理的,秦遲又接着自殺,也是這個細心的中年人發現不對勁,才在鎖着的房間裏看到血都要流幹的秦遲。說起來這個律師跟秦遲的爸爸還是相識,能讓秦爸爸的遺産順利落在秦遲手上而沒有發生争奪的現象也是他全力周全的結果。連後面幫秦遲去療養院找心理治療都是他一手操辦。

再次見到這個人,秦遲還是挺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許死了,父母出事之後不是沒有父親生前的朋友或者生意夥伴想要打着秦遲未成年要收養秦遲達到侵吞遺産,但都被這個雷律師擋了下來。因為有雷律師一直的周旋,秦遲才可以碰到向岚,才有機會體驗到活在陽光下的感覺。

律師解釋了很多條款,秦遲簽了很多文件,總算,18歲需要繼承的財産完成交割。雷律師看着眼前年輕的孩子,自己也有個差不多大的女兒,是個很活潑的鬼靈精,秦遲家裏的事他大概知道一點,但是她父母健在的時候,他無權幹涉別人的家事。他父母過世後,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這個小姑娘落入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手上。還好,她父母過世的時候秦遲已經17歲,還有幾個月就成年的狀态下,他才能一直拖到現在,總算不負使命的完成交割。

“雷律師,您認識資産管理的經理人嗎?”秦遲突然問。

雷律師想了一下,說:“國內這方面的人才比較少,畢竟國人的觀念都是錢抓在自己手裏才有安全感。”頓了一下:“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人投資方面挺不錯的,只是她的背景有點複雜。”

“我能見見他嘛?”秦遲問。

“我的那位朋友曾經因為經濟犯罪,坐了7年牢,上個月才刑滿釋放……但是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無論什麽國家什麽時代都會帶牢獄犯帶有一定的偏見,那個孩子是個人才,雷律師真不希望她被埋沒。

“好……麻煩您幫我約一下。”秦遲點頭,兩個人就算約定了,雷律師先離開,他回頭去跟那個人聯系,等确定好時間再跟秦遲聯系。秦遲收拾着自己要帶走的文件,她很想做很多事,但是又不想做太多事。她要強大,強大到可以為向岚遮風擋雨,但是又不能太強大。她想,向岚大概是喜歡簡單一點的自己吧。秦遲不敢冒險,在一切塵埃落地之前,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去呵護她生命中唯一的陽光。

秦遲從律所出來,走到街上,發現了向岚訂的蛋糕的那家店,昨晚的蛋糕大概向岚也知道她不愛吃,就買的小蛋糕。她把那一對象取下來,小心的保存在冰箱裏面。然後把那個蛋糕一口一口的吃光,很膩,但是又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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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遲走進去,點了兩個蛋糕,都是向岚嘴饞過的,草莓慕斯和抹茶慕斯,秦遲又點了一杯咖啡,坐在蛋糕店靠近人行道的玻璃窗位子上,仿佛游離之外的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秦遲想果然她對這個世界一點歸屬感都沒有,她只喜歡那個人,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世界。

當天晚上,雷律師就回複,那個人答應出來見面,秦遲就跟他約定在第二天的下午,就在一家咖啡廳。雷律師沒有出席,秦遲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先到了。對方叫陳蕾,三十出頭,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南方人精致的五官和妝容,一身燙的筆直的黑色正裝裙,她翹着腿坐在那裏,靜靜的看着窗外。

看到秦遲這麽年輕她還驚訝了一下,雙方自我介紹之後,秦遲不想多言,直接把昨天雷律師交給她的資産清單遞過去。

陳蕾拿起來看了看,挑眉看着秦遲問:“你希望我做到什麽樣的程度?”

秦遲反問:“你能給我什麽?”

陳蕾低頭笑了笑:“我能做的很多,但是你敢要嘛?”抿了一口咖啡,陳蕾雲淡風輕的說:“我可是讓我前東家虧了十個億啊。”

秦遲說:“我沒有十個億,或許你可以先把我的財産變成十個億再虧一次。”

對于眼前的人的反應,陳蕾楞了一下,嘴角一抹苦澀的笑,當年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她就是那個站錯隊的小鬼,雖然這事行業內人盡皆知她就是個炮灰,但是沒有背景的她又能怎麽反抗。原本被判了12年的她,散盡自己全部的積蓄打點加上在獄中表現良好才減刑到7年出來。哪怕在獄中她在各方刁難的情況下,也是堅持與時俱進的學習掌握實事,她說服自己出來以後一定可以東山再起,但是現實就是一泡狗屎,又黑又臭。找上門才發現當年的苦心經營人脈早就不複存在,哪怕是當年自己全心全力提拔栽培的好友都避而不見。在最絕望的時候,給自己希望的居然是當初只是一面之緣的對手的法律顧問。

秦遲又提了幾個問題,陳蕾答應在三個月內給她一個詳細的方案,但是在這周內她需要先預支一點資金去做調研。如果後續秦遲不接納這個方案,這些資金也不會退還。陳蕾又說了一些細節的東西,秦遲雖然提前做了功課,但是畢竟陳蕾才是專業的,兩個人說好以後,秦遲又聯系了雷律師讓他幫忙草拟一份合同發給陳蕾,如果陳蕾對條款沒有疑義,這事就算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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