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轉眼間就要到春節了,回頭想想,自己已經工作了半年了,這半年裏,自己在公司的确學到了不少的東西,現在工作也幹的順手多了,和公司的同事們相處的也很融洽,安葉曾一度認為,這大概就是自己所憧憬的那種生活了,每天忙忙碌碌的工作,偶爾加加班,晚上蜷在自己的小窩裏,安逸舒适,什麽也不用想,她很享受,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春節的時候,公司為員工提供七天的假期,安葉想着,這七天,就這麽好好的休息休息,開始新一輪的奮鬥吧!

就在放假的前一天,安葉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小葉啊,春節公司給休假吧?”

“嗯,有七天休假。”

“你陸伯伯說讓你回來過年。”頓了頓又說:“今年家萱不回來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她才說道:“好。”

再一次回到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的确,陸家萱沒能回家過年,而她,也的确安安生生的和母親過了個年。過完年後沒幾天便要上班了,安葉提前一天回到G市,春節回來,工作都堆了好多,所以剛剛回到公司幾天的安葉幾乎天天都在加班,這一天,又如往常一般在辦公室加班。

“還在工作?”

聽到一個清爽的男聲從頭頂傳來,安葉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便立刻站起來說:“祁總...”

看着緊張的安葉,祁肇笑笑說:“坐下吧,你來公司也有半年多了吧?工作還習慣嗎?”

“嗯,工作順手多了,有不懂的可以去請教之帆姐,這大半年學到了不少。”

祁肇笑笑,說道:“那就好,其實我也是祁氏的新員工,就比你早進公司一個多月,林秘書也幫了我不少忙。哦,對了,你......記不記得面試那天我問你的那個問題。”

安葉想起面試當天祁總的确有問過她為什麽會選擇就業而不是繼續深造,她當時的回答...想起來之後便笑笑說:“記得,您當時問我為什麽選擇工作,我說為了一個承諾。”

祁肇點點頭說:“是啊,承諾...一個人就應當勇敢的履行自己的承諾,是吧。”

安葉看了看眼前這位平時很嚴肅的總裁,眼裏竟有一絲的溫柔,或許是有那麽一個人,讓他給出了承諾。于是便點點頭說:“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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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肇微微一笑,低低的說:“該把她帶回去了...”

正在此時祁肇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手機,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便走出了辦公室。

“喂?”剛接起電話的祁肇便聽到電話彼端混亂的聲音。

“喂?!祁肇,快來白卡!我請你喝酒!”林哲居在夜店裏扯着嗓子喊道。

祁肇無奈,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麽不自覺,天天夜店酒吧,拈花惹草,于是便嫌棄的說:“不行,我今天得早早回家,明天有正事兒。”

“诶呀,弟妹也管的太嚴了,好吧好吧,可惜了這麽多的好酒美女了...”

“別瞎扯了,你少喝點......”

“什麽時候你也婆婆媽媽的了,行了,就這樣啊。”說罷便挂了電話。

祁肇無奈,他這個表哥,簡直就是個纨绔子弟,雖說他吊兒郎當的,但把自家公司還經營的不錯,否則,會被舅舅打死吧。将手機放回衣袋,祁肇返回安葉的辦公室,說:“工作固然重要,自己也得勞逸結合,別工作太晚了。”

安葉微笑着點點頭說:“嗯,謝謝您。”頓了頓又說:“您也加油啊!”

祁肇意會的點點頭說:“好的,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安葉微微一笑,祁肇走後,她轉過臉,盯着電腦屏幕,竟有一瞬間的走神,他在美國,也還好吧。

正當安葉努力工作加班到深夜的時候,一間豪華賓館的高級套房裏,一個相貌陰柔俊美的男人漫不經心的系上襯衫的幾個扣子,鎖骨上隐約可見的點點吻痕肆無忌憚的宣告着一場雲雨的結束,床上的美貌女子正睡得香甜,嘴裏好像還在喃喃些什麽,男子嘴角微微揚起,卻透露着很明顯的嘲諷與不屑,習慣性的将一張面額不菲的支票抛在床上熟睡的女子的身邊,沒有一點表情的轉身,帶了外套,驅車駛向一家夜店。

他是這裏的常客,習慣性的在夜店裏享受着他的美酒,自小在優越的家庭中長大,父親林清風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母親譚淑雲是标準的家庭主婦,但是娘家有足夠硬的政治背景,對于從小就不老實的他,譚淑雲的寵溺更是讓他無法無天,鑄成了他的少爺脾氣。玩物喪志,漫不經心是他的标簽,幾乎沒人看到過他認真的做過一件事,盡管這樣,他竟然就漫不經心的學會了小提琴以及華爾茲和爵士,之後又因有着自己的一套經營理念,大學還未畢業就接手林氏,成為林氏的總裁,奇跡的是,就是在這麽一個人手裏,林氏的發展很難得的一路平穩攀升。作為林氏總裁,一個公衆人物,工作之餘,他還是流連于酒吧夜店,拈花惹草,加上長相俊美,錢包殷實,自然就成為許多年輕美眉急于追傍的對象,一向風流倜傥的他卻從不珍視任何一段感情,一切以“玩玩”為基準,因此欠下了很多情債,最後也都像剛剛一般拿一張支票解決的徹頭徹尾,林清風自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工作之外都幹些什麽勾當,屢次說教,但都于事無補,他那一副痞痞的德行卻是改不了,每每林清風都會一臉嚴肅的訓斥他:“林哲居,你給我過來!”

這時候的林哲居往往都是像是被抽了骨頭一般坐在沙發上,看看林清風說:“爸,又怎麽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啊?!你知不知道人家女孩子都找上家門了你!”林清風氣的青筋暴起。

“哪個?”

“哪個?!你還問我哪個?你你你...唉...你怎麽就不能幹些正事兒啊?你看看小肇,他才九歲的時候你姑姑和姑父就出了車禍走了,你看看人家,無論是從學識還是品質,連我這個當舅舅的都自愧不如!你再看看你,天天在外面就知道學些歪門邪道!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到底打算鬼混到什麽時候?!啊?!”說着便開始連連搖頭。

林哲居倒好像說的壓根兒不是自己,只是懶懶的說:“爸,且不說林氏現在運營的很好,就算不好,你也不能挑撥我和我老弟的關系啊!”

林哲居就是這麽個德行,雖說林清風老是拿他和祁肇對比,但他卻從不因此嫉妒甚至是記恨祁肇,反而兄弟兩個的關系一直都很好,一個好靜,一個好動;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嬉皮笑臉;一個英俊帥氣,一個陰柔俊美,任何人看了他倆都會忍不住瞎想...曾經就有認識他倆的人調侃道:“林哲居,祁肇,我看你倆在一起得了!”

沒有注意到祁肇的臉色,林哲居還不識死活的黏在祁肇身上嗲聲嗲氣的說:“你說呢?嗯?”

祁肇只得淡淡地說:“我國婚姻法明确規定,不允許三代及三代以內的直系或旁系血親結婚......”

林哲居就是林哲居,話已到這個份兒上,還死皮賴臉的捏着嗓子追問道:“如果允許呢?”

祁肇白了他一眼,惡狠狠的說:“無聊!”

要說對祁肇的看法,林哲居也的确是打心底的佩服,這麽一個大男人,從來不進夜店,就連去酒吧也只是被他強拉去陪着他,佩服是佩服,但是他,不像祁肇那麽幸運,遇到了一個能讓自己真正動心的人,他流連于酒吧夜店、美酒美女間,卻不曾遇到那麽一個人,也能讓他不再是流連,而是留戀,甚至是,眷戀。

林清風氣的夠嗆,話也說不出來,所以往往都是由譚淑雲出來無奈的說:“你爸爸是讓你向小肇學些好,你倒好,沒有一次聽得進去的!”

林哲居往往都只是無賴的笑笑,糊弄的說一句“知道了”,便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時間長了,林哲居發現林老爹的教誨真心快要讓他受不了了,索性在外面物色了一套房子,搬了出去,耳根子清淨了不少,他也就自由了不少,更是放肆了不少,但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雖拈花惹草不斷,情債還都還不完,但從未将任何一個女人帶回自己的住所,以及自己的家。

就這樣,林哲居過上獨居的自由生活,沒了老頭子的啰嗦,他只感覺一身輕松,這天下班後,我們的林大少爺便開車到了G市最頂尖高檔的夜店,良辰美景下,便想起了自己那個精明能幹的帥哥表弟,便打電話呼喚他過來一起享受,沒想到他竟然說他有正事兒,但凡祁肇那麽正經的人都認為的正事兒就一定了不得,所以調侃了幾句後也沒再勉強他。

挂了電話的林哲居握着酒杯,坐在一個燈光斑斓的盲區,看着舞池中央狂舞的男女,嘴角微微上揚,在酒吧,他從不會喝醉,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理由讓他将自己灌醉。

又或許,自己心裏是期待那個理由出現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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