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探班采訪（1）
“好，過！”導演盯着監視器又回看了幾遍，大手一揮，總算放過了這條打戲。
麥星陽趕緊把邱向涵拽下來。
剛剛的打戲基本沒蹭到臉，在這方面兩個人還算手底下有點輕重。麥星陽一只手緊攥在邱向涵的小臂上，邱向涵咧了咧嘴角：“陽陽輕點，疼。”
“我看你和晉澎打得時候沒喊疼啊。”麥星陽斥責了一句，手底下卻是松開了，“你怎麽回事，嫌自己負面新聞不夠多嗎？”麥星陽說這話的時候不忘用餘光瞟晉澎的方向，他發誓，要是晉澎沒意識到邱向涵是故意的，那晉澎就真成了傻子。
“我們那是打戲，怎麽就負面新聞了？”邱向涵無辜地看着麥星陽，“那女主是徐東衛的，他總跟我媳婦兒面前蹦跶像什麽話。”
這話一語雙關，裝無辜的同時還不忘賣一波慘，麥星陽佩服。
“你可得了吧。”麥星陽氣勢一下就弱下去，“你等我回頭跟丁格告狀的。”
……
沒等麥星陽回去跟丁格告狀，晚上出去買日用品的路上就被晉澎攔了下來。麥星陽挺着後背，皺眉看着他：“不是說好不聯系了嗎？”
“條件是我進英瑞。”晉澎盯着他的眼神明晃晃寫着來者不善，他莫名其妙在片場被邱向涵打了，又沒處說理，一口氣正憋在嗓子裏，“麥星陽，你可真行啊。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勾人？還是說，我沒有邱向涵有錢，所以你才保留着你那珍貴的‘第一次’打算以後開個好價？”
麥星陽不着他的道，平靜地搖了搖頭：“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有空把你後面的手機錄音停一停，這都是我們專業玩剩下的。”
晉澎咬着牙沒說話。
“邱向涵是我老板，我是他的藝人宣傳，就這麽簡單。”麥星陽沒了和他多說的興致，繞開他沖着便利店走過去，“現在我要給我老板買夜宵，你要是沒事還不如回去多看幾遍劇本，省得回頭被換下去。”
“麥星陽，你懂什麽。像你這種家裏不缺錢的小少爺，根本不可能明白我們這些北漂的人，想要在這裏紮根有多困難。”晉澎的聲音不小，每一個字都清晰傳進了麥星陽的耳朵，“全世界就你最清高，就你最會裝，那是因為你可以輕而易舉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我等着你摔下來的一天，到時候看看你和我有什麽兩樣。”
麥星陽徑直向前走，腳步不曾頓下，仿佛晉澎的話只是他耳邊一陣無關痛癢的風。他知道晉澎這席話漏洞百出，比如最簡單一個問題：他濫/交的時候，也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嗎？
多說無益，說不準他還會理直氣壯回答說：“那是因為我壓力太大了！”
有些人眼睛看得高，卻從不在自己腳下找失敗的原因。
……
金屬貨架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泛着冷光，麥星陽望着貨架上的零食有些出神，如果要是現在的他穿越回過去，告訴大一的自己，他和晉澎早晚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副針鋒相對的模樣，他是怎麽都不會信的。
畢竟那會的晉澎看上去只是一個比較好強的知心學長，帶他熟悉校園，陪他打游戲，跟他一起逃晚課。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這段關系就變了，晉澎現在向上爬的手段讓麥星陽感到不齒。
要是邱向涵當年沒有出國，是不是兩個人已經順理成章在一起六年了？麥星陽不知道。或許就像邱向涵在《告別安德森》的采訪裏說：“有時候我們逃跑只是因為我們的年齡或能力有限，沒有辦法對一件事關重大的事情負起責任。”
太早摘取澀果，也許結局也不會完美。好在邱向涵現在還在他身邊，願意一直等他。
麥星陽一邊從貨架上取下來邱向涵要吃的巧克力面包和咖啡，一邊想着，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問問邱向涵，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也算是給兩個人一個交代。
想着白天發生的事，雖然按理說晉澎現在有事相求，不一定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但是麥星陽充分發揮自己的媒介素養，還是給丁格去了電話。
然而剛說沒兩句，就又被丁格一個消息砸了下來。
“陽陽，後天邱向涵的粉絲後援會組織了探班，我們想着幹脆連媒體探班一起放進去。該錄的采訪錄一錄，增加點曝光，別到時候等他戲拍完了，再上電視都沒人認識了。”丁格說得當然有些誇張，但意思是這個意思，現在媒體的熱點太多，邱向涵定期露個臉還是很有必要的。
麥星陽雙手雙腳同意：“沒問題的格格姐，到時候你回片場嗎？”
“呃……”丁格那邊響起紙張翻動的聲音，“我看看，探班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開始，我上午要帶公司另一個小孩去試鏡，這兩地方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回去。”
“啊？”麥星陽這下有些緊張了，如果丁格不在的話，現場的活動不就得他一個人看着了？可是，他對于這種事真是一點經驗也沒有，萬一出點什麽差錯怎麽辦。
“陽陽你也別緊張啊。”丁格倒是心寬，她知道依着邱向涵那人的心眼，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到時候狄倫會帶着公司幾個安保過去，秩序上的事不用你操心。”
秩序是最容易出岔子的，粉絲人數多，見着偶像又激動，這都可以理解。要是配合上有的媒體再故意問點什麽刁難人的問題，只怕粉絲情緒激動會出亂子。不過丁格都說會安排安保過來，麥星陽也就沒什麽別的擔心的了。
然而就在當天，意外還是出了，相當的出乎意料。
三點鐘開始探班活動，媒體和劇組一點半就應該開始準備。正當邱向涵窩在休息室裏跟麥星陽閑聊又多了半天假的時候，忽然休息室的門被大力敲響了。
“您好？”麥星陽開了門，對上一個挂着媒體工作人員證的男生，“采訪安排在三點，不用着急。”
“不是。”男生有點氣喘籲籲，他看了一眼麥星陽的挂牌，開始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麥哥，我們這邊出了點狀況，今天的活動恐怕是要推遲……”
“進來說吧。”邱向涵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麥星陽身後，“怎麽了？”
工作人員合上門，對着邱向涵就鞠了一躬：“邱先生，我們的這次采訪的主持人在來的路上把腳崴了，現在人在醫院，過不來。”
邱向涵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那你們換個人主持不就行了？”這種采訪對主持人的要求實在不高，準備好的提問都寫在手卡上，只要對着鏡頭問問題，等着藝人回答就行，最大的難度也就是暖場問題……
“是的。”工作人員又對着手機核實了一下，“我們是想着換主持人，但是目前還沒找到合适的人選，我們社打算現在派一個出鏡記者過來，但可能會比較遲，因為這邊劇組離市區還是有點遠。”
說完，他又鞠了一躬：“實在不好意思！”
這一鞠躬二鞠躬的，把麥星陽唬得一愣一愣，他悄悄趴在邱向涵耳邊來了一句：“向涵哥，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日本留學回來的。”
邱向涵沒憋住，一絲笑意挂在了嘴角上：“其實……我這裏倒是有個合适的人選。”
“啊？”房間裏剩下兩個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邱向涵的手搭在了麥星陽肩膀上：“這是我的藝人宣傳，之前在學校就經常是主持人，你讓他主持應該沒什麽問題。”
“诶，向涵哥你別亂說！我那會才多大……”麥星陽慌忙擺手。邱向涵那說的主持都是他中學時候的事，雖然後來他們專業也有主持和錄播的課程，但畢竟和正正經經面對廣大粉絲不一樣。邱向涵這一句出口，這可讓麥星陽緊張壞了。
沒想到對面的小哥竟然真猶豫起來，他盯着麥星陽打量了半天，說道：“還真成，麥哥這個形象，比我們原來的主持還上鏡呢。”這麽說着，他一拍巴掌，笑開了。
“我去跟我們編導說一聲，要是沒問題的話，就這麽定了。”
小哥歡快地奔出了房間，仿佛剛剛哭喪着臉鞠躬的不是他一樣。留下麥星陽在後面目瞪口呆，還沒轉過彎為什麽自己的命運就被這樣安排。
“邱向涵。”麥星陽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罪魁禍首，“你覺得試用期之內退貨，是不是正當操作？”
邱向涵眨巴着眼睛，搖頭：“不是，我覺得這種先上車還不補票的行為非常不道德。”
麥星陽捂住了自己的臉，悶聲哼道：“邱向涵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啊……”
然而說歸說，麥星陽作為一名優秀的媒體人，随時随地都準備頂上前方空缺的位置！于是當他坐在化妝鏡前面時，已經在努力用不多的準備時間看自己的手卡，好歹也是第一次面向鏡頭，麥星陽還是打算認真做好的。
作者有話說：
想雙開的手，蠢蠢欲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