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婿上門
安如一經歷過一次生死,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別的眷顧,還是真是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壽壞人禍害活千年,裴陽找來的專家,真的醫好了安如一的病。
在醫院又好吃好喝地住了一段時間,安修琛和裴陽才把安如一接回了家裏。
對于救命恩人裴陽,安如一自然是喜歡的不得了,從出院到坐上車,安如一始終都握着裴陽的手,沒撒開過。
安修琛知道自己這個親媽到底是有多不正經,開車的同時也要時不時瞄幾眼後視鏡,确保裴陽沒被安如一吃了豆腐。
“裴陽,我聽說,你和我兒子是一個公司的?”
裴陽在自己未來丈母娘面前表現的賊乖巧,點了點頭:“對,安總是我上司,我就是被他特招進公司的。”
這小子,把“特招”這兩個字咬的那麽重幹什麽?
再說,當初安修琛是心甘情願要招他進公司的嗎?要不是他拿照片威脅,安修琛才不會看上他。
“這樣啊,我兒子的眼光随我,看人一般都不會錯,裴陽,你看你長得白白淨淨的,真是一表人才。”
這老太太,誇人就誇人呗,還捎帶上自己,合着前不久說後悔生了自己的話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安修琛看了一眼後視鏡,正好跟裴陽目光撞在了一起,他嘴角笑的意味深長,臉上還表現出一副羞赧的模樣:“伯母,你這樣說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應該的,應該的”安如一拍了拍裴陽的手背,繼續道:“我兒子這個人古板的很,做事嚴肅認真,要是在工作上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你盡管跟我說,我來管教他。”
得罪?這話是怎麽說的?
到底自己是上司,還是裴陽是老板啊?
裴陽得意洋洋地看了安修琛一眼,如同拿到了保護符一樣,之前安修琛可沒少折騰他,這要是告狀,非得說上個兩天兩夜也不停歇啊,可是應該從哪裏說起呢?
從第一次見面,安修琛就拖着自己去浴室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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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陽摩拳擦掌地正要開口,安修琛就跟有心靈感應似的,立馬叫了停:“裴陽,我媽可能有點暈車,你拿點暈車藥給她。”
裴陽下意識要去找,安如一一臉莫名其妙:“我從來不暈車,吃什麽藥,你開你的車,我跟裴陽說話,你插什麽嘴?”
安修琛吃了癟,臉色鐵青。
他在用眼神警告裴陽,如果敢把他們之間的事透露出一星半點,他要他好看!
裴陽也是個十足的妻管嚴,立馬就轉了笑臉:“伯母,瞧您說的,我剛進公司不久,全靠安總帶我,他待我挺好的,要得罪也是我得罪他,惹他不開心了才是。”
“是嘛,反正我這個兒子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天生就招人讨厭,從小到大沒少讓我操心,你是不知道他大學的時候……”
“媽”安修琛聲音陡然拔高,打斷了安如一。
那些陳年舊事,他不想再提了
車內的氣氛一度陷入了尴尬當中,安如一絲毫沒把安修琛跌入谷底的心情放在心上,反而還說酸話:“怎麽了?你敢做,還不讓我這個當媽的說說了?”
裴陽看着安修琛握緊方向盤的手,指節透出幾分蒼白,他轉頭對安如一笑了笑:“伯母,你餓了吧,我做菜可好吃了,等到了家,我給你露兩手?”
安如一剛才還強硬的态度,轉而對裴陽就笑臉相迎:“好啊,在醫院吃那些營養餐,我都膩了,就想吃點家常菜,裴陽,還是你對伯母好,某些人啊,給我當兒子當了這麽多年,連頓飯都不給我做。”
是是是,除了他安修琛之外,是個男的,你都看的上眼。
車子很快就到了樓底下,裴陽要幫安修琛拿點東西,可安如一拉着裴陽,把所有的重活都扔給了安修琛,美其名曰,做慣了辦公室,适度鍛煉一下也好。
安修琛就跟水田的老牛一樣,任勞任怨,還得無怨無悔,多抱怨一句,安如一的嘴就能再啰嗦兩個小時,要是再把顧少卿的事情說出來,他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陽從超市買了不少的食材,廚房都堆滿了各種雞鴨魚肉,看來晚上是要大顯身手了。
安如一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還不忘往廚房瞟一眼,裴陽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反觀自己的兒子,悠閑地倚在榻上玩着手上的ipad。
“你去幫幫裴陽,人家怎麽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一口一個裴陽的,誰到底才是你的親兒子?
安修琛瞥了一眼,裴陽對做飯還是多少會點,只要不到把廚房給燒了的程度,就沒必要去搭把手了。
“他不是說了,要親自給你做飯嗎?就讓他做好了,我去反而是幫倒忙了。”
安如一眉頭一皺,腳就踢到了安修琛的大腿上。
安修琛倒吸一口冷氣,這老太太,人老腿沒老啊。
“你幫不幫?不幫我就去了。”
安修琛嗤之以鼻,想要去接近人家年輕小夥就明說,還把自己當借口,這是何必呢?
“我工作上還有點事,你要去,沒人攔着。”
安修琛防止這老太太偷襲,直接站起來,拿着ipad,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
裴陽正在拿刀殺魚,安如一就蹭了過來,把裴陽給吓了一跳,手裏的刀差點就掉到地上。
這老太太走路怎麽點動靜都沒有?
“裴陽,殺魚呢?”
裴陽“嗯”了一聲,握了握刀柄,點點頭,手起刀落,這條鯉魚就被拍暈過去了,手法麻利的很,看起來很有經驗。
“你經常在家做飯吧?”
裴陽點點頭,一面開始給魚開膛破肚一面跟安如一說着:“我小時候,父母經常不在家,所以就自己琢磨點吃的,不是很上檔次,您見笑了。”
“你這個年紀,能會做飯已經很不容易了,那你最擅長的一道菜是什麽?”
最擅長的……
“是一道湯,很平常的,不過安總很喜歡喝,我經常……”說到這裏,裴陽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便想轉個話題,可誰知,安如一自顧自就接了過去:“紫菜蛋花湯吧?”
嗯?她怎麽知道?
安如一從旁邊順了根芹菜,找了一盆,開始打起了下手:“怪不得,怪不得,我兒子會看上你。”
裴陽有點慌張:“伯母,您誤會了,我和安總,我們是……”
“你以為,我當了安修琛這麽多年的媽都是白當的,那天晚上,我看見你沖進病房抱住他了,我就知道,你們的關系一定不一般。”
裴陽眸光微弱,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平常人家的父母,聽到自家的孩子是gay,不瘋就是好的,何況安如一跟安修琛的關系還那麽差,這頓飯恐怕是白準備了。
“裴陽,我這個兒子認死理的很,完全就是屬于不撞南牆不回頭,他心裏怎麽想的,我這個當媽的一清二楚。”
這是要好言拆散嗎?
“伯母,我……”
安如一擡了擡手:“你先聽我說,你對安修琛了解多少?”
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
“你知道顧少卿這個人嗎?”
裴陽驀然擡頭,看着神情嚴肅的安如一:“伯母,您知道顧少卿?”
安如一冷哼一聲:“知道,怎麽就不知道,我這條腿就是拜他所賜瘸的。”
裴陽擰眉:“您的意思是,您的腿是顧少卿給打斷的嗎?”
“雖然不是他親自動的手,不過也差不多,你說安修琛不喜歡女人也就算了,要找男人怎麽着也得找個像樣一點的吧,可是他偏偏看上一個二百多斤的胖子,而且還愛的死去活來的,我是懶得管,可是他也不能把兩個人的恩怨引到我身上啊,要我說,那個顧少卿表面看上去憨憨厚厚的,其實心裏還指不定憋着什麽壞,竟然叫了一幫黑社會打上門來了……”
“等等”裴陽神色複雜:“是顧少卿叫了人?”
“不是他還有誰?”一提這個,安如一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跟安修琛吵架就吵架吧,可是也不能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對付我這麽一個老人家吧,你說是不是?”
看來這其中的誤會曲折還真是深的很。
他當年被困在棒球社團室,受盡屈辱,哪裏還有工夫會找人去堵安修琛的家門?
到底是誰在說謊?
“裴陽,你是好孩子,特別是你救了我一命,所以有些話,我還是想跟你說,安修琛不值得你愛,早點放手對你對他都好。”
放手?
四年的時間,他做了這麽多的改變,都是為了什麽?
放手,這兩個字,上嘴唇碰下嘴唇這麽簡單就說出來了,可是他怎麽“舍得”?
那些屈辱,母親的死,都是拜安修琛一個人所賜。
他發過誓,一定要從安修琛的身上一件一件地加倍讨回來,否則他上對不起在天堂枉死的母親,下對不起自己這麽多年的付出和艱辛。
這是他跟安修琛的恩怨。
沒人能插手,也沒人有資格插手。
放手,還是算了,就算是要下地獄,他也要拉着安修琛一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