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葉雲卿的雙手,被段千钰惡趣味般地用發帶緊緊綁了起來放在身前。

雖然掙脫只是一瞬間的事,但他感覺只要自己真的這麽做了,接下來束縛住他雙手的,就不止是發帶這麽簡單的東西了。

段千钰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也沒有生氣,彎了彎眼睛後又湊到他嘴邊,動作溫柔而又虔誠地親吻着,然後逐漸往下,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脖子處,惹得他一身激靈。

葉雲卿雙眸迷離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什麽,被捆住的雙手緊緊抓住了另一只不安分地搭在他腰處的手。

段千钰慵懶地擡眸朝他看來,似是在用眼神詢問着他制止的意思。

葉雲卿抿着嘴:“這裏是書房,我們,不如換個地方……”

玩之一字,他怎麽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在葉雲卿的潛意識中,書房這種辦公處,是學習與讨論大事之地,嚴謹而又聖潔。

這個詞,也承載着不少他與段千钰相處的回憶。

師父以前會讓他們抄書,不抄書時,他與段千钰時常會在踏雲仙峰處的書房裏,一起探讨術法。他們倆人專研的,正好都是劍道,共同話題非常多。

其他同門也會和他們在一起,可大多時候,書房最終只會剩下他們兩個人。對當時的他來說,倒也挺喜歡與段千钰獨處的時刻,唯有那個時候他從身至心才能稍微放松些許。

就是,這人見不得他安靜。

他從前就将書房當作是極為嚴肅的地方,所以只要在裏面,他做任何事情都非常認真。可段千钰與他卻截然相反,甚至還會見不得他總是端着一副嚴謹的模樣,三不五時就要鬧一鬧他。

想一想,他大多時候都能夠處事不驚心如止水,可能還得謝謝段千钰一直在用各種方式訓練他。

他最為記得的,是有一次他因在劍法上遇上了點問題,連着好幾日不眠不休一直在練習,而後又正好遇上了師父要考驗他們文學理論的時候,不得不與幾位同門一起在書房鑽研。

那是唯一一次,他在他們離開後,沒忍住睡着了,最後是因為臉上傳來的一陣癢意讓他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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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卿睜開眼,就見到迅速收回了筆的段千钰,對方臉上還有幾分肉眼可見的心虛。他感受着臉上的些許濕潤,朦胧尚未徹底褪去的眼睛裏還帶着不敢置信。

大概是睡眠不足惹的火,他做了個覺得是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幼稚的事情。他冷臉單方面揍了段千钰一頓,然後冷笑着提筆沾了墨,把段千钰的臉也給畫了一通,畫得滿意了,才擱筆離去。

葉雲卿是在到外面的水池子洗臉時,通過水中的倒影發現了自己臉上幹淨得很,一點污漬也沒有。

他愣住了。

段千钰方才被他按着,也只是無奈地笑,并沒有為自己辯解。

水池邊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他還未側頭,就先聽見段千钰那帶着笑意的聲音:“阿卿真兇,下手一點也不克制,縱觀仙殿,恐怕也就只有我受得住了。”

葉雲卿讷讷開口:“你方才為何不解釋?”

段千钰卻只是笑了一聲:“如何?動了動身子,可覺得輕松一些了?”

葉雲卿又陷入長久的沉默。

随着一陣七零八落的聲響,桌上的東西全都被人随性地掃落在地。不知何時被某人眼疾手快地扯掉了腰帶,衣着松垮的葉雲卿被抱到了桌上,滿目愕然。

“書房怎麽了?”段千钰站在他面前,彎腰與他貼得很近,他可以清楚看見他眼中僅給他一人的笑意,裏面的溫柔溢滿了眼眶,“我覺得很合适。”

段千钰又一次打破了他的底線。

葉雲卿衣衫淩亂不整地被按在桌案上,渾身被不屬于自己的氣息包圍。強勢的仙氣與他的魔氣控制不住地相斥着,卻又因為感知到了丹元內熟悉的氣息而糾結遲疑,再次給他帶了那種奇異感。

他衣服雖依然松垮地挂在身上,但最為敏感的幾處地方都暴露在空氣中,很直接地承受着強烈的氣息沖擊,以及來自段千钰身上的灼熱溫度。

頭一回在這樣的場所做出這樣的事情産生出的羞恥感讓他雙頰染上了一層緋紅,眼裏生出的,好似受到脅迫的波光,卻讓人看得更想對他再下狠手。

緊貼着的唇瓣再次分開時,段千钰眸光溫柔地看着他,然後才又側頭在他耳邊輕語:“我記得,阿卿從前就很喜歡在書房練字。”

葉雲卿目光有幾分渙散,但還是努力地将段千钰說的話給聽入耳裏,就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提起了練字。

“自從阿卿離開後,我也好久沒練過了。今日時機難得,就借阿卿的身子,練一練罷。”說完,段千钰發出了一聲喑啞的低笑,在他耳邊淺淺親了一下,“用這裏。”

葉雲卿意識忽然清醒:“……?!”

·

葉雲卿獨自一人回到了段千钰的仙宮,房外的仙子們按着給仙尊行的禮躬身迎接,見他臉上神情與外出時相較并無什麽差異,就是看起來疲憊了一些。

他朝她們微微颔首,動作裏帶着些許難以察覺的僵硬,沒有多說什麽就回了卧房。

将房門緊緊合上的那一刻,葉雲卿再沒能端住他的冷淡,有幾分失态地直接跌坐在門邊,張口低低喘着氣,眸中神情隐忍克制。

究竟是辦公處,這個時候,遲早要有人找上門來,尤其段千钰還剛宣布了如此令人震驚的消息,所以他最後還是沒徹底要了他。

就是他整齊的衣服之下,全身幾乎每一處地方都被某位姓段的男人留下了暧昧不堪的痕跡。

他‘練字’的傑作。

葉雲卿沒好氣地想着,身子某處傳來的異樣感讓他緊抿着嘴,五指将衣服的袖口抓得死緊,努力地壓抑着嘴邊的喘息。

段千钰雖然沒真的将他扣押在書房做那等事,卻不知是從何處弄來了一顆詭異的藥丹,在他被整得渾身發軟時放入他身後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然後才一副君子十足的模樣,扶着他在桌上坐着,又仔仔細細地替将他的衣服攏好穿戴整齊,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表情,露出了春風般的笑容。

“那就依阿卿的意思,你先回房等我。”

藥丹接觸到身子的溫度後在裏面化開,效果堪比某種藥物,不斷刺激着他的身子,乃至意識與神經。

葉雲卿着實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在不被其他人察覺到異常的情況下回到房間。

他現在很想怒揍段千钰一頓,卻對他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甚至燥熱難耐。

果然,段千钰總能不斷地刷新他的下限。

他咬了咬牙,冷着臉沉聲憋出了兩個字:“流氓。”

·

段千钰雖是說要隔日将他和葉雲卿的事情傳遍三界,不過這會兒太陽才落山,至少魔殿裏的人已經聽說了此事。

“他放——”顧弈南氣得差點把剛修好的又魔殿給炸了。

君心月在邊上欲言又止,然後就見氣得跳腳的顧弈南道:“我就說,他怎麽可能那麽好心,真的願意舍出地方,讓我們魔殿的人能夠獲取資源。”

“呵,原來他打的是魔尊大人的主意!”

君心月也覺得他這話有道理,默默想,原來對面仙尊早就對她師父圖謀不軌了嗎?所以那一日,才會搶走她的丹朱草,說什麽要救一位重要的人?

魔殿裏的護法們也很惆悵:“怎麽辦?難道,我們真的就任由對面的仙尊把咱們的魔尊大人給拱了?”

“不太合适吧?那裏全是仙人,就算魔尊大人再厲害,萬一在那裏被針對怎麽辦?”

“……我光是想想就替魔尊大人感到難受,他的日子定過得非常水深火熱!”

顧弈南氣呼呼道:“段千钰想得美,就他哪能配得上我們家的魔尊大人?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指不定是想通過誘拐魔尊大人,為以後推翻魔界鋪路!”

其中一位較為感性的女護法淚眼汪汪:“好久沒見到魔尊大人了,我們都很想他,還是喜歡他在魔殿裏照看着我們的日子。”

“我們還是不要資源了吧?我只希望魔尊大人可以開開心心地回來……”

難得的,竟沒有多少人反對她的想法。

君心月原本就不贊同讓葉雲卿到仙殿:“可如今僅憑魔殿的能力,恐怕無法與仙殿抗衡。要不,我們召集幾位魔君,同他們商量一番?”

“弈南魔君方才說的問題,先不論真假,魔界中幾位魔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估計也會有這樣的擔憂。我們可以借着這個點與他們商讨,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麽樣的想法。”

“雖然魔界勢力分散,可大部分對于仙界也是抱着同仇敵忾的心情,他們應該也不會想見到此事發生。”

顧弈南覺得君心月的話也有道理,便連夜召集了八方中,幾位平日裏與魔殿頗有來往,或是有些合作與交情在的魔君。

其中北海魔女藍羽,首當其沖。

當初段千钰搶人的時候,她還能安慰自己說魔尊是為了魔界忍辱負重,段千钰再如何那也只能達成那什麽羞辱目的,得不到魔尊大人的心。

魔界風氣開放,她不在意那麽多,她只想努力把葉雲卿給攻下!

可如今,段千钰卻宣布要将葉雲卿放在結為道侶之人的位置?

這就不太行了。

“仙尊是瘋了吧?他怎麽能看上我們的魔尊呢?”氣得她沒忍住劈壞了魔殿裏的一張椅子。

顧弈南心疼得緊:“我……!藍羽,你今天離開前給我把這椅子的錢給賠了!”

東方魔君,是一位外貌生得俊美且帶有幾分陰柔的男子,可開口時,說話的聲音卻沉而富有磁性,攻氣十足:“人應該都齊了吧?”

就連幾乎足不出戶的暗香魔君都為了葉雲卿而來,唯一空出來的位置,是蒼牙的。

坐在東方魔君邊上,滿頭銀絲,卻僅有八歲左右外表形象的男孩毫不在意地說了句:“蒼牙怕是不會來了。”

他對面一位有着一頭黑色直長發,皮膚白得不似人,眼尾帶着幾分熏紫色,氣息陰沉的姑娘擡手半掩着嘴,語氣陰森森地說:“他恨不得魔尊大人能死在仙界,好能夠替代他,又怎會想把人給救出來呢?”

顧弈南對蒼牙一直都沒什麽好感官:“那就別理他。”

“今日,非常感謝各位魔君能夠來到魔殿,一同商讨魔尊大人的事。我們魔殿的看法是,絕無可能把魔尊大人送到段千钰的手裏!”

“先前是魔尊為了我們才會被收押到仙殿,那也是因為着了段千钰的詭計,才會讓他有機可乘。如今我們都整頓好了,資源我們也不要了,就只是想把魔尊大人給救回來!”

在場的幾位魔君,都是曾與葉雲卿有過接觸,對他印象頗好的人。

段千钰此舉成功引起了魔界衆人的注意,他們達成了協議聚集在一起,并想要再搞一波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

為了讓他們,能夠成功存在着,所以我覺得車子這個東西,必須得拆兩半(是的就是這樣!

不然你們估計別想見到內容了……

我現在甚至也有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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