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認識

六道目光齊刷刷打向正在帶耳機的少年,眼瞪的可以直接放進微信當表情包。

瞿苗突然感覺臉有點疼。

其實邊随回國籌備新戰隊,在圈內不是什麽新聞。他年初和AWSN不歡而散,之後就流出了要轉回中國賽區的消息。

送上門來的錢和好事不可能不要。她很快把面子揉成衛生紙,語氣努力慈祥:“對,他是我們這裏...很優秀的選手。”

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吐黑血。

“請問他身上現在有什麽合約或者附帶合約嗎?商業合約方面是自由狀态嗎?”對面繼續問。

“……是,他打游戲比較專心,我也一直不贊成小孩子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合同。”

畢竟不是鐵焊的臉皮,瞿苗聲音越說越小,兩步打開門,打着電話灰溜走了出去。

留下一室竊竊私語。

三個隊友裏,最左邊的叫段子文。他挪着椅子到顧潮旁邊,發現這人一點沒激動。

顧潮正在打單排,薩諾的高腳樓,ID叫TDD.GC的小光頭正趴在屋頂,一動不動。

他單薄眼皮下睫毛安靜垂着,一雙瞳仁是淺淡的琥珀色,和平常一樣疏離又清冷。

未免也太過鎮定了一點。

畢竟是跟邊随一個隊伍的機會,就算只是替補也等于接觸到了圈內的頭號人物,最粗壯的那一條大腿,沒道理不開心。

段子文試探着開口:“小潮,那個什麽,我忘記...”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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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光頭走了個火。

顧潮偏頭,眼神找回一點焦距,機械道:“雙排是吧,好。”

“……”

段子文決定暫且放下上一個話題,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小潮,你認識随神?”

顧潮搖頭:“不認識。”

十幾公裏外的內環市中心。

一棟造型前衛誇張的Z型寫字樓林立在華山路人聲鼎沸的十字路口。

三樓訓練廳,鄭仁心拔了那張好幾年前的電話卡:“讓顧問問了,合約都沒有問題,約了下午三點,我去談就行。”

坐着的男人沒說話,單薄的眼尾延伸出一道銳利的餘光。

屏幕裏一局單排已經打到麥田決賽圈,他正在氣定神閑的給對面修腳。

旁邊的餘小蔥酸奶喝了一半,倒是很閑,把桌上幾張紙拿起來,看完癟癟嘴:“這誰?娛樂主播?”

他名叫餘少聰,是邊随出國前的老隊友,這麽說倒不是故意埋汰人。他說紙上的顧潮是娛樂主播,條理實在很清晰。

第一:一共只混過一個A-級職業賽——全球青年選手選拔賽。數據奇爛,KD倒數,傷害倒數,存活時間倒數。

第二:長的不是一般的好。

主要是第二。

他晃晃紙,這小帥哥總不能是來幹胖挫矮行業打電競的吧?眼前已經有了一個神經病,總不能有第二個想不開的。

鄭仁心嗤了他一聲,示意要點命:“這是你随神看中的替補。”

“......”

餘小蔥地鐵老爺爺看手機,又把紙從頭到尾觀賞了一遍,确認自己沒把小數點往前看一位,嘆惋:

“...補臉嗎?”

老子也沒那麽醜。

屏幕裏,游戲界面很快出現WinnerWinnerChiDinner的字樣。一局單排打完,男人摘了耳麥,漂過的奶白色短發和頭頂的白熾燈融為一體,柔和又肆意。

他眉骨生的極好,線條流暢,鼻梁高挺。唯一的缺點就是嘴唇單薄了些,淺淺的一條,顏色很淡。

餘小蔥立馬揮紙問:“随哥,這人你認識?你要買他當替補?”

邊随抽了紙,只看了一眼酷似通緝犯的照片,說:“嗯,認識。”

“......”

說話說一半,做人不太難。餘小蔥沒敢直接說你是不是眼瞎了,婉轉道:“這個成績…是不是勉強了點?”

邊随右邊的眉梢挑起來一點,紙上的數據似乎也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其實咱們隊伍找替補也不用這麽純新人,本來機會就不多,數據能練上場估計也難,耽誤人前途。不如買個老選手,板凳坐慣了就是拿個死工資,出狀況了頂上就行。”餘小蔥撇撇嘴:“而且買個一線二隊的也沒多少錢,一百來萬撐死了。”

“?”

他很快後悔自己不該提錢,耳邊立下恨不得住了個喇叭。

“一百萬我買個替補????還得發工資???”摳B經理鄭仁心如是說。

邊随目光掠過數據,又重新盯上照片。

這份資料是從TDD官博找的,上面有一張顧潮的大頭照,青澀稚嫩,偏偏他省墨,還打的是黑白的,又很像板着臉不良少年。

邊随眯了一下眼:“就他吧,便宜。”

只是個替補,餘小蔥也沒放心上,邊随繼續開游戲練槍,過午的陽光照的滿屋金黃,在嶄新的木地板上留下一攤一攤明亮的光斑,亮的人心情舒暢。

但這份舒暢只持續了三秒。

“滋啦”的一聲,餘小蔥剛開機的屏幕瞬黑,他扭頭瞧瞧邊随的,同樣是黑的。

“這是...壞了?”

邊随冷靜了一秒,擡頭看在一邊裝木頭的鄭仁心:“你,交電費了嗎?”

“交了。”

“編。”

“......”

“這不是事兒多麽...忙忘了,”鄭仁心趕緊劃開支付寶摸索物業賬號,繳完之後一臉木然的擡頭說:“恢複估計得2小時。”

餘小蔥:“你真的不是摳?”

“不是。”

總之,這兩小時是練不了了。

餘小蔥打了個哈欠,說起來太早沒睡好就回去補覺。另一位這會正精神抖擻,點了根煙也沒有要回房的意思。

鄭仁心自然知道,因為他這個外甥什麽都好,高大帥氣,多金年輕,就是早上酷愛睡懶覺,晚上酷愛熬通宵。

說白了老板這會兒剛起。

他讪讪問:“要不你...跟我去屠崽場透透風?”

邊随想了幾秒,掐煙:“也行。”

鄭仁心是把車開到門口接的人。

這會兒的氣溫跟八/九月沒什麽分別,出門站一分鐘額頭就能滲出一層汗,細細膩膩的讓人不舒服,尤其讓某人不舒服。

邊随向來怕熱,上車就開始撥弄空調風。

他帶個紅色鴨舌帽,稍稍低頭的時候帽檐壓着耳邊的碎發,煙灰色鑽釘打在軟骨靠上的地方,閃的晃眼。

鄭仁心收回目光,過了一陣才問:“回來也有幾天了,打算回家嗎?開始打季前賽會比較忙。”

邊随靠在冷氣裏:“不了,太遠。”

蜿蜒的立交像纏繞城市的盤雜紐帶,大G越野順着導航七拐八拐,到郊區俱樂部別墅的時候,瞿苗已經迎在大門口。

她像是沒想到邊随會親自過來,眉眼間是掖不住的驚訝,走直梯把人帶到了四樓經理室。

鄭仁心環視一圈,用眼神說:沒看見你的小替補。

邊随神情松散,本來談人就不是自己的事,再加上他不想跟瞿苗打交道,索性去走廊上抽煙。

這會兒是訓練時間,外面沒什麽人,連聲音都很少,只有幾只麻身紅喙的小鳥偶爾停留在窗臺。

走廊上碰巧有一排玻璃牆,上面貼着不少合照。他的餘光不經意的掃過,停在最新一欄的一張四人合影上。

夏日的尾尖,驕陽肆意。

照片裏四個人站成一排,中間的高個少年板着臉,寬大的隊服摞到臂彎,因為比周圍人都白一圈格外惹眼。

他标致的五官即使在膠紙上也優越的很張揚,骨骼清瘦卻均稱,唯獨眼睛不願意睜開,剛出生的奶貓一樣,眯成一條細長的縫。

跟他在德國看到的一模一樣。

一道聲音沖破缭繞的煙霧飄過來,打斷他的思緒。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人拎着垃圾朝這邊勾頭:“你找誰呀?”

她是TDD的生活經理,按他以往的經驗,在這裏鬼鬼祟祟看照片的,一般都是恨兒不成鋼不好好學習,又偷摸摸來看的爹媽親戚。

再一看邊随壓到眉梢下方的帽檐,估計更是八九不離十,好心說:“這會兒都在訓練室呢,找誰我幫你喊吧。”

邊随剛要擺手說不用,生活經理的目光已經順移到照片上,指着那顆眯眼小腦袋:“小...小這個誰是不是?”

也許是下午陽光太刺眼,他居然忘了否認。

生活經理很快說:“我猜也是,你在這等會兒啊,我給你叫。”說完就飛快的拎着垃圾閃走了。

邊随:“......”

作者有話要說:  順便推薦基友預收《我可以和您一起睡嗎》搜索甜餅作者【五仁湯圓】可以get。

流量小鮮肉韓漾出道以來資源逆天、背景成迷,片場路透照一副被掏空了身體的萎靡樣子,疑似傍了無數個金主。

對此韓漾從不做回應,因為他有嚴重的失眠症,真的可以邊拍攝邊睡覺。

直到一次和影帝耿斯言對戲時,他意外發現竟能在耿斯言身邊睡着。

還睡的很香!

于是當晚他穿戴整齊,抱着枕頭敲了敲耿斯言的門:“前輩,我可以和您一起睡嗎?”

後來,韓漾進耿斯言房間的照片不慎曝光。黑粉合力将#韓漾心機婊##韓漾走後門#等黑話題推上熱搜。

一分鐘後,經紀人PO出電影合同,最大資方署名韓漾。

三分鐘後,耿斯言:陪男朋友對戲是人之常情。

網友:......操!臉好疼。

誰都不知道,時隔二十年,是耿斯言終于找回了他曾經互相依偎的小男孩。

細皮嫩肉小少爺受X腹黑深情影帝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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