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啓程

全球賽的比賽國家定在美國, 加州海岸的舊金山, 一趟飛過去要十幾個小時, 整個賽程跨度高達一個月,Crush一隊收拾完幾大箱子行李,臨走之前邊随和顧潮回家過了個夜。

兩個人訓練期間一般是抽午飯那一個小時的空回來,顧潮帶着小短腿去樓下的花園遛彎, 邊随有時候躺在陽臺上看他, 有時候跟着一起。

這次一個月回不來, 就招呼了老段來看着,兩個人臨走前特地回來再溜一趟小狗子。

顧潮之前問過邊随, 結果這人養了大半年連名字都沒給狗起,一直喊的就是兒子。

根據老段交代,這狗可憐的很,頭幾個月每天躺在窩裏, 大耳朵裏聽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爸爸不要你了,可能也不要我了。

單親的童年陰影活活環繞了半年多, 結果現在長成了只舔狗,看見顧潮就興奮的兩只狗爪趴在床邊,胖屁股抖落個不停,搖着尾巴想要引起床上人的注意。

這會兒天才剛亮, 顧潮小心的把邊随放在他腰上的手臂挪回去, 然後抱起小狗子下床,開始給他找狗糧。

為了彌補童年陰影,那自然是要多疼愛一點的。

有爸的孩子像塊寶, 顧潮給它起了個名字,就叫4521,他從袋子裏掏了六塊凍幹配着牛奶,一大盆喂的滿滿父愛。

趁着這個胖子吃的哼哧哼哧,顧潮又去陽臺給另一個胖子喂了點水。

他動作輕手輕腳,但賴不住狗兒子吃相太豪放動靜太大,邊随被吵醒,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陽臺,然後下了床。

他睡眼惺忪的從後面抱住顧潮,

“起這麽早。”

主卧的暖氣開的很足,顧潮只穿了一件長袖T恤,薄薄的一抱就能摸到裏面的身體,他透過玻璃窗看到纏過來的人,邊随沒穿上衣,臂腕的線條連着肩頸,很性感。

離比賽越來越近,一隊已經很久沒休息過,今天是因為晚上要出發,訓練時間才稍微寬松了一些。每天快二十個小時對着電腦,空餘也沒什麽時間溫存,兩個人最多就是親親抱抱,連睡覺時間都不太夠,還得保證身體和狀态都沒有任何意外。

顧潮看的有點心猿意馬,手裏的鳥食也拿的不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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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撿了一粒什麽谷子進去,小胖鳥突然抖抖翅膀,張口叫喚。

“炒炒,炒炒。”

顧潮有些驚訝,他回來之後在家呆的不多,還是第一次聽到鳥新學了一句,

“你教它的?”

邊随頭搭在他肩膀上,聽到這話怔了一下,然後才含糊着“嗯”了一聲:“他以前不也會兩句嗎。”

他很快把顧潮的注意力從鳥那裏轉移走:“我去做早飯,想吃什麽?”說完半抱半推着他往廚房走,想把這件事掀過去。

說是做,其實也就是冰箱裏各種餃子面條馄饨煮一煮,顧潮頓了一下說,都可以,邊随就交給他兩根小蔥洗,然後煮了兩碗小馄饨。

端上桌開吃,他拿了瓶調料給自己的碗裏撒進一點白胡椒,剛放下,就被顧潮接過去。他給自己也撒了一點,還放了一小勺辣醬。

邊随看着他:“能吃辣了?”

“嗯。”

顧潮埋着頭吃馄饨,過了一會才擡頭,摸摸鼻子說:“經常吃一點,好像久了就能吃了。”

“經常?”

邊随記得兩年前的時候顧潮雖然也能吃,但并不會主動加,偶爾火鍋夾兩筷子還經常辣成紅鼻子。

他挑眉問:“經常是什麽時候?”

顧潮抱着碗,吃完小馄饨,還喝了一口湯,才看着對面不依不饒的人說:“有一點想你的時候。”

“除了這個呢?”

邊随捉到機會,忍不住繼續問,想聽他多說一點,他對自己缺席的這段時間心裏還是忍不住在意,總想找補一點:“想我的時候還幹什麽?”

兩個人之間沒什麽秘密,顧潮如實說:“煙。”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不過只是偶爾,平常不會抽的。”

邊随自然知道,他當時去找顧潮就見過,其實并不算反感。因為他知道顧潮沒什麽瘾,而且莫名的對他這種小變化很着迷,好像自己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一樣。

“還幹什麽?”

邊随眼尾朝下彎着,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連碗裏的馄饨都沒怎麽動,直盯着眼前的人,似乎聽的很滿足。

顧潮看了他一眼。

他放下勺子身體前傾着湊到邊随眼前,薄荷糖一樣清爽的聲音仿佛碎裂在耳邊。

顧潮:“教鳥說話?”

“......”

邊随發現從智商這個層面,他想從小男朋友這裏瞞混什麽是不可能的。

他老老實實的閉嘴洗碗,然後洗了狗盆,穿好衣服然後帶顧潮回俱樂部。幾個人收拾檢查完所有的材料,夜裏十二點的第一趟航班,踏上了出發的征程。

這次的全球賽中國賽區一共進了三支隊伍,Crush是最早拿到的名額,DLOR則是最後靠亞洲杯的比賽積分拿下來一個名額,隔壁的韓國賽區有四支隊伍,東南亞賽區也有三支,剩下則被北美和歐洲賽區占據。

情況其實每年都差不多,賽前采訪也是慣例的問題,問信心問目标,再問問對手。

采訪都是現場問完了,很快就會滾動播放在直播間裏,這次比賽時間長,再加上DLOR也來了,鄭仁心表示不想守一個月的活寡,所以硬是蹭了張機票一起飛到了現場。

只不過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陳希也來了。

PUBG的比賽可以只報四名正式選手,也可以多報一個替補,因為之前兩次參賽都沒報名替補,所以鄭仁心看到他有點驚訝。

所有隊伍都在場上打熱身賽,馬李奧坐在他旁邊,說:“随哥讓他來的,說反正就是多住一個月酒店,咱們不差錢。”

“......”

鄭仁心感覺心在滴血。

陳希坐在馬李奧另一邊,讪讪一笑。其實他這段時間打的也很努力,聽到能過來,即便只是坐在替補席,心裏也還是很興奮。

三個人沒事,只能塞着耳機看直播,馬李奧打算總結一下,保證跳點的萬無一失,一打開官方直播間,剛好正在播的就是AWSN的采訪。

現在的AWSN一共四名隊員,有三個是本國國籍的選手,其中有兩個當初都和邊随當過短暫隊友,另外一個是新來的大腿棒bun。

AWSN的打法很固定,運營和經驗都基礎雄厚,只不過一直缺個個人操作很突出的選手保證槍線上的擊殺得分。

這也是他們當初買邊随的原因。

三個人鄭仁心都算見過,當初嘴碎的就是其中一個,打起來之後他去幫邊随收拾東西,掃過幾眼。

現在剛好又在直播裏看見了。

話筒遞在那一排紅色隊服中央,采訪為了熱度,自然沒有放過一些刁鑽的問題,作為同樣參加了三屆全球賽的老牌隊伍,自然就出現了“怎麽看待老對手Crush”這樣的問題。

一個染着紅色火雞頭的歪着脖子,下巴朝話筒湊了湊,用英文回答:“我們在柏林贏了他們,這次也會是一樣。”

他衣服上的名字是棒bun,這個回答雖然有些橫,但放在賽前采訪也很正常,電子競技從來沒有示弱一說。

但主持人很快接着問:“但他們的陣容現在有了變化,Random加上GC的組合,你還認為會一樣嗎?”

這回話筒挪到了旁邊的一個眼睛男身上,鄭仁心一眼認出,這就是當初嘴碎邊随最後兩個人打了一架的那個。

隔着場館裏躍動的背景音樂,他聳了聳肩:“we don't give a shit.”

态度一如既往的傲慢,馬李奧“嗤”一聲剛要點靜音,卻聽見他後一句:

“希望他的隊友不會突然發現電腦上有外挂。”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邊随。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AWSN服役過的Crush隊員,只有邊随。

和一些難聽的放狠話不一樣,這句話顯然不屬于“狠話”的範疇,而是上升到的爆料的層面,雖然看起來只是對方一時間的嘴賤,但依舊在各國轉播界面和直播間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所以當初Random和AWSN解約是因為這個?”

“這狗比在胡說八道吧??放你媽的狗屁打比賽都是官方主機好嗎?”

“誰說就一定是比賽了,沒準是訓練賽或者線下打錢的比賽呢,他敢這麽說出來總不能是空穴來風。”

“怪不得沒聽他說過為什麽解約,如果是這樣那确實很不好看。”

“真的嗎????我要脫粉了。”

“當初解約不是黑心舅子建議的嗎!!!黑心舅子呢???滾出來說話,到底怎麽回事???”

“AWSN當初可是給他3000萬簽約費,如果好好地怎麽可能放着這麽多錢不要回國?粉絲用腦子想想好吧?”

“卧槽,這要是真的,我的青春就結束了。”

“別逼逼了,看誰強不就行了?全球賽打着呢,輸的是菜逼就完了。”

......

誰也沒想到,整個全球賽前,最大的議論點全都集中在了Crush和AWSN的身上,甚至有一些邊随的黑粉已經刷起了黑話題。

雖然是賽前玩笑話,馬李奧很怕影響場上隊員的心态,熱身賽一結束,就沒收了四個人的手機。

但采訪的時候前幾個人并沒帶耳機,而且這個賽場并不算太大,AWSN的采訪聲透過話筒,已經被顧潮聽到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邊随,滿是人的賽場,燈光晝亮。

對方沒帶耳機,應該是也聽到了一些,但表情很淡然,并沒有任何憤怒或者是失态。

他看着屏幕的眉眼鋒利又專注,好像除去比賽之外的一切都被隔離在周身之外,并不會影響一絲一毫的心情。

但除了一個。

“随哥,你穿隊服好帥。”

邊随的耳尖動了一下。

顧潮湊過去一點,躲在一片燈光和鼎沸的人聲後,低聲說:

“這次拿了冠軍,是不是獎勵我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幾章和一輛小破車就要完結啦~評論給大家發個紅包。

PS:我知道你們能get教鳥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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