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瘦五十八斤
“你剛才咽口水了。”陳斯年眯眼笑。
“我, 我沒有。”陸語再直率,也不可能在他面前, 承認這種事情。
“哦。”他也不追問, 只是,那賤.兮兮的表情分明就是認定了。
陸語瞪他一眼,不再說話。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進秘密基地,祥叔幹脆不下車了, 把座椅放倒,準備在車裏睡上一覺。
人家小兩口談心,他總跟着不好。
廠房裏只開了中間一排的白熾燈,燈圈周圍有一群小蟲飛蛾在繞飛。這種郊區蚊蟲多,陳斯年早插了蚊香液, 手邊還放了兩三把電蚊拍。
從前喜歡在室內到處亂飛的麻雀都沒影了。取而代之是昆蟲混奏,田蛙長鳴。
陸語放慢節奏,沒跟住陳斯年的腳步。自己在廠房裏繞圈打量了一番。五分鐘後, 才走到陳斯年身邊,一屁股坐上搖椅, 仰倒下去。
竹編的藤椅吱呀吱呀地搖了起來:“好久沒回來了, 真懷念啊。”
陳斯年拿起手邊的電蚊拍,在兩人周圍輕輕揮拍, 像是無意把玩, 可又細心,不讓蚊蟲接近。
“你好久不回來,麻雀都不來了。”
陸語閉了眼睛, 聞言勾起嘴角:“沒人喂它們了,自然不來了。”
說完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像是把肺沖洗了一遍。
陳斯年就坐在旁邊,一手揮拍,一手托腮,盯陸語看。
兩人成畫,被白熾燈一照,像是溫馨發黃的老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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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都沒有動靜,陸語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看見男人也正在看她,又迅速閉上,将頭扭向沒人的那邊。
陳斯年笑,伸手把陸語的頭給掰了回來:“偷看我啊?”
嘿!還惡人先告狀了你!
陸語一躍坐起,指着男人:“陳斯年,我發現你還挺不要臉的。明明是你在偷看我。”
“哦。”他笑意不盡,也不辯白。
“你別...別這麽盯着我看。”陸語用手撥開他的臉,将那炙熱的視線移開。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這樣容易出事。
她的手指尖冰涼,像冰種質地的白玉,可掌心溫熱,有細細的汗珠。
陳斯年感受到了她的小緊張,哈哈笑兩聲,躺回搖椅上。
“笑什麽?”
男人搖頭,就是不語。
陸語:“.......”
不知道他又腦補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氣得自己也躺了回去,嘟着嘴小聲罵了句:“有病。”
陳斯年不氣,只當她在跟自己撒嬌,突然又找回先前的溫柔語氣:“陸語,謝謝你。”
“什麽?”陸語有點不明所以。
陳斯年摸了摸自己鼻子,也不細講謝謝什麽,就漫不經心将這趴帶了過去:“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我要暫時離開景州一段時間。”
話題轉的太快,陸語一愣,眼睛快速眨巴了兩下。聽陳斯年繼續說道。
“去倫敦,研讀LD大學戲劇學院表演學碩士。”他很冷靜,“臨時做的決定,有些突然。”
嘴上說着突然,可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陸語有很多問題,不知從何問起。砸了咂嘴,還是決定先從經紀人角度出發:“那工作呢?新劇的細節都談得差不多了......”
“我給導演重新推薦了一個人,【光年傳媒】的趙谙,你見過的。當初是他介紹我和《火人》的導演認識,這次就當報答他了。況且,他也是我公司的人,損失不大。”
陸語垂眸回憶,想起這個人來,點點頭。又覺不妥的搖搖頭:“可是,你剛憑借《火人》有了超高人氣,不應該趁現在多接幾部戲,鞏固熱度麽?”
“那是之前的打算。”陳斯年想起和陸遠征的對話。
人家把姑娘捧在掌心裏哄大,跟着你卻要受委屈了,天下沒這個道理。
“突然做這樣的決定,一是為了進修表演,二,也是想讓自己的格局再打開些。你爸媽不能接納我,我能理解,也不怪他們,現在幾乎人人談娛樂圈色變,覺得這裏是深潭水......說到底,我們這些從業人員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陳斯年很認真,将心裏的想法剖開,說給陸語聽:“我不想逃避問題,既然答應了你爸媽,要讓他們放心,我就得拿出解決問題的态度來。”
說罷,他揮拍的手停了下來,稍顯歉意,欲言又止:“我......”
“去多久呢?”
“保守估計...一年。”
陸語閉眼,心裏合計了一番,突然坐起身:“去吧,我等你。”
她直爽幹脆,毫不猶豫的說出我等你三個字,叫陳斯年心都化了,幹張着嘴,覺得說什麽都不夠,說什麽又都多餘。
直覺心裏突突突地跳。
他牽起女生的手,拇指在她指關節處輕輕揉搓:“陸語啊,我這心裏住着個小和尚,每天拿着木魚敲啊敲,規規矩矩的。可每次見了你,他就坐不住了,把木魚敲成撞鐘,你知道為什麽不?”
“為啥?”陸語一歪頭,“他想還俗了?”
陳斯年:“......”
陳斯年:“哈哈哈哈!”
陳斯年突然覺得這個回答更特麽精彩,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對,他想還俗了,哈哈哈!”
陸語朝他努了努嘴,帶着笑意,切了一聲。表情清新又靈動。
月光灑了一地,廠房裏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氣氛融洽。男生和女生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從天南聊到地北,從現在聊到将來。
表盤轉了幾輪,直到淩晨的鬧鐘響起。陳斯年收斂笑意,小聲提醒陸語:“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陸語想想,突如其來的叛逆:“我不。”
表情把陳斯年給逗笑了:“不是你說,無論多晚,都要回家睡覺嘛?”
“可...你馬上就飛英國了。”
“可這是陸家的規矩啊!”陳斯年也不想她走,卻故意使壞,說反話激她,“再說了,你爸爸......”
“閉嘴。”陸語賭氣,終于拿出了副大小姐的脾氣,“我就不。”
她起身,直接側坐到陳斯年的大腿上:“任性一回怎麽了?”
說完,俯身一把環住陳斯年的腰,腦袋靠在他胸口:“...你要去一年呢。”
想想,抱住陳斯年的手又緊了緊,腦袋貼着他的胸膛蹭了又蹭。
聰明的女人真的撒起嬌,着實讓人毫無還手之力。
陳斯年的腦袋轟一聲炸開,理智蕩然無存,扔了手裏的東西,架住她的腋窩,将人往上一抱,拉近距離,熱烈的吻緊接着就迎了上去。
大約陸語的動作太過撩火,讓陳斯年欲.罷不能。
這次的吻和上次截然不同,有些粗魯甚至帶着掠奪性質。陸語明顯能從他的力道感受到他想把彼此的身心揉為一體的心情。
他尋着那清澈馥郁的香氣,一路親下去,最後停在陸語的左肩上,沉沉地喘了口粗氣,警告自己停下。在清瘦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陸語有些吃痛,又不敢叫出聲,怕再刺激他。
陸語的手,繞過他的脖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還沒定下心神,就聽見埋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
用深沉的男音,叫了兩個字。
聲音很小,氣息不勻稱,還帶顫音。
陸語不确定,他是不是叫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