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摸摸它，我就不碰你
折騰了一整天申子旬着實累了，蒼睿面色也不大好，申子旬實在沒精力跟他糾結，暫時沒提讓蒼睿滾蛋的事情，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準備休息，洗完澡出來就瞧見蒼睿抱着被子站在卧室門口，申子旬眼皮一跳，“想都別想。”
蒼睿面上有一閃而逝的失落，低頭故作輕松笑了笑，“我就是，很模糊的記得小時候，生病了會有人抱着我一直哄……跟老師在一起還以為可以随便任性呢，不行算啦。”
申子旬聞言怔愣，動了恻隐之心，不知道蒼睿的父母是怎麽沒的，那麽小就留他一個人，真是怪可憐的，看着蒼睿抱着被子走回客廳的背影，申子旬脫口而出叫住他，蒼睿不明所以回頭，申子旬轉身假裝忙別的，“客廳漏風，你還病着，先睡床吧。”
這下輪到蒼睿呆愣，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己的被子扔上床再說！心裏已然開始盤算着等會關了燈臨睡前，可以好好跟申子旬說說枕邊話，卻見申子旬拿了自己的枕頭和被子，竟是要往客廳去，蒼睿拉住他的腕，“老師你幹嘛。”
“床讓給你，好好休息。”申子旬叫住蒼睿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只能這樣給自己解圍，蒼睿很不開心，就算退了燒但是身體乏力得很，也沒力氣和申子旬争辯，悶不吭聲自己又卷了鋪蓋，“老師好好睡吧，我該上哪去還上哪去。”
一聽語氣就知道小孩在鬧別扭，申子旬愣了半晌才意識到，兩人起了争執，他居然被一個小他十歲的孩子給讓了！他哪有這麽不講道理！蒼睿躺下之後就蒙上被子，一副氣哼哼的模樣，申子旬哭笑不得，去倒了杯水，又拆了藥，走過去扯了扯被子，“吃了藥再睡。”
小孩挺聽話的，乖乖喝了藥，就是整個過程都沒看他，這樣的蒼睿讓申子旬覺得新鮮又省事兒，樂得看他生氣，申子旬當然沒有哄，做完該做的事轉身要走，又被蒼睿一把拉住手腕，“老師，你還欠我一個答案呢。”
申子旬看他念念不忘的一時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小孩其實已經很疲憊，卻這麽固執這麽不依不饒，答案啊……申子旬失神了一瞬，被蒼睿捏疼了手腕，嘆氣，“先欠着，別折騰了，快睡。”
“哦……”蒼睿悶悶答了，還牽着他不松手，好像醞釀了莫大的勇氣，“老師，能不能給我個晚安吻？”
申子旬剛要說不行，一下撞進蒼睿沒有半分戲弄和調侃的眼底，就是單純想有個人說晚安而已，滿臉都寫着答應吧答應吧求你了……申子旬站在那裏惡劣地想要是不答應蒼睿會不會真的搖尾巴？小孩以為他很為難，慌忙用手指了指額頭，“這裏就好，就親一下……”
哪裏還忍心拒絕，申子旬悄悄嘆了口氣，先去伸手試了試蒼睿額頭的溫度，蒼睿明顯一陣失落，毫無準備的時候，申子旬彎腰附身，在他額頭落了個很輕的吻。兩片柔軟不過蜻蜓點水一個觸碰，蒼睿卻瞬間瞪大了眼，心動到無以複加，不知道為什麽鼻子會有一點點酸澀。申子旬才不給他時間反應，讓他躺下把他塞進被子裏，“再別鬧騰了，好好睡！”
帶着命令的語氣，蒼睿還在回味那個美好的吻，基本上言聽計從，閉上眼眼前都是申子旬，或笑或生氣，或沉郁或溫柔，橫看豎看都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申子旬對蒼睿來說完美得不像樣，一定要追到手啊，管他什麽阿煦，再敢出現在老師面前就直接打走！他就是要橫刀奪愛！卷着被子翻身，蒼睿最終在這些亂七八的念想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申子旬起了蒼睿還睡着，先去摸了下額頭，好像還有一點點熱，申子旬找來溫度計，哄着蒼睿讓他在腋下夾好，頭一次自己想嘗試做早飯。
然後申子旬就站在竈臺邊皺眉再皺眉，他果然是沒有天賦，水平實在有限，雞蛋破了蛋黃全流出來不說，他不過就是轉身燒了個水順便開了個小差，再回過神來，雞蛋的一面已經完全焦了，根本不能吃吧……來不及洗鍋，一片狼藉丢在一邊，申子旬一邊穿衣服一邊去拿出溫度計，37.9，确實低燒，沒有叫醒蒼睿，申子旬匆匆出了趟門。
緊趕慢趕折騰好一切還是比平時晚了一刻鐘，申子旬叫醒蒼睿，交代有煎餅有粥，不管有沒有食欲粥要喝點，一定要吃了東西再吃藥，然後去床上睡吧，今天課多，估計要下午才能回來，你老老實實在家，有什麽事打電話，随手指了指桌子，電話號碼在桌上……
申子旬一個人絮絮叨叨說完不等蒼睿回答就風風火火跑了，房裏完全靜下來好半天蒼睿才回過神，牽起唇角笑了笑，就說嘛，申子旬的心是豆腐做的，以後苦肉計可要好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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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睿本來在室內是待不住的，可是申子旬的家太有吸引力，偶爾做做小人也不要緊吧？吃了愛心粥，一路暖到心坎兒裏，蒼睿開始在申子旬家随意翻看，東西收拾得有條不紊，明面上看不見零碎的小物件，衣櫃裏面也是一樣簡潔，該挂的衣服挂好，內褲一個抽屜襪子一個抽屜，蒼睿一邊看一邊樂，申子旬果然是居家款，認認真真的樣子好可愛啊。
衣櫃下面放着幾個收納箱，蒼睿随手掀開看了看，有鞋子還有一些舊衣物，不怎麽穿了但是也舍不得扔的，都沒什麽特別，塞在衣櫃最深處的那個裏面放了一堆雜物，吸引蒼睿目光的是一張照片。
蹲下去把箱子翻出來，好像是春游時候拍的，照片裏有三五個少年，大家坐在一起吃東西，鏡頭正好抓拍到申子旬身邊男孩湊在他耳邊說悄悄話，那時候的申子旬白白淨淨很清秀，眼睛眯起來笑得很開心。
照片有些褶皺還有些髒，好像被人拿在手裏反複捏過，左上角還有燒過的痕跡，照片裏說悄悄話的男孩是誰不言而喻，對申子旬很重要的那個阿煦……蒼睿冷哼，不就長得還可以麽，一看就是一副花心樣，有什麽好的！要論其他的蒼睿絕對有信心自己能比他強千百倍，申子旬眼光可真差，居然被這麽個小白臉掰成彎的，啧！真惱火！
帶着怨氣翻騰箱子裏的其他東西，很舊很普通，甚至可以算是一堆破爛了吧，停了的手表啊，壞了的錢包啊，包括一塊用了一半的橡皮擦，估計都是定情信物，蒼睿嗤之以鼻，哪就值得這麽好好收藏了！找個機會要讓申子旬全部丢掉！心下泛酸，蒼睿噘嘴，死活不肯承認他這是在吃醋，把東西盡量按照原樣塞回去，像是要尋求安慰一般，蒼睿理所當然地爬上申子旬的床，裹着被子補覺去了。
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被熱醒，出了一身汗，黏膩膩難受得要命，自然是爬起來洗澡，蒼睿身體底子好退了燒就跟沒事人一樣，一邊洗一邊控制不住思緒亂飛，比如那個晚上醉酒的申子旬，浴室裏毫無防備脫得光溜溜，還主動往他身上栖……
唉，搖頭将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甩出腦袋，不是蒼睿不願意想，而是想了也無濟于事啊！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有這種福利，實在不行，再找個機會把申子旬灌醉？可是老師那麽能喝，萬一自己先醉了呢……？
關了水心不在焉地穿衣服，蒼睿想的都是和自己性福切身相關的事情，根本沒聽見外面有動靜，而申子旬回家來沒看見蒼睿，知道他在浴室可喚了兩聲都沒人應，生怕他暈在裏面一擰把手直接開門而入。
蒼睿上半身裸着正在拉褲鏈，身上的水都沒擦幹，順着麥色的胸膛往下滑，蒼睿骨架還沒完全長開已經比申子旬結實不少，整個就是健康陽光的完美表現，浴室裏熱氣蒸騰無端暧昧得要命，申子旬一陣臉紅心跳轉身想跑，蒼睿比他先一步一手拍在門上關了門，等申子旬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被逼在了蒼睿和門板之間，處境很危險……
蒼睿的呼吸就吐在耳畔，申子旬不敢稍動，腦子是當機的手上也沒力氣，被蒼睿扣着胳膊掰成面對面，和小孩對視了一下心頭就一跳，再沒勇氣去看。這種感覺申子旬明白，熟悉又陌生，可是上一次他任性遂了自己心意的時候，最後得到的只是被遺棄和一無所有，申子旬怕了，現在根本什麽都不想要。
咬着唇低頭一言不發，蒼睿也一直沒開口，申子旬心中忐忑，身子僵硬竟然只站了這一會腿就開始打顫。蒼睿往前湊了一點，申子旬整個後背結結實實貼在門板上，腿一軟身子往下滑了滑，正好方便了蒼睿，幾乎一低頭就能吻到他，申子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将人推開，貼得這麽近，蒼睿明明并不強勢，可是那一股溫和的氣勢侵占過來，愣是讓申子旬傻站着不知所措。
沉默間蒼睿的呼吸聲悄然變得沉重，申子旬一直低着頭，視線無可避免地在胯間那個起了反應的事物聚焦，臉頰一瞬間飙得緋紅，聲音都是顫抖的，“你……你讓我出去……”
“申老師……”蒼睿一開口申子旬心頭一軟連指尖都跟着酥了，使不上一點力氣，沾着水的頭發蹭到自己側臉，涼涼的，跟臉上滾燙的溫度形成鮮明的對比，申子旬難堪得要命偏頭躲閃，蒼睿追上來，卻始終保持着那點微妙的距離，“老師，我不碰你，你摸摸它，我就不碰你。”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瞬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浴室裏本來就熱，申子旬又羞又急，快要失控了，腦子裏一片空白，聲音隐約都帶了哭腔，“不……”顫悠悠的話音沒落，就被蒼睿抓住手，一點一點，極緩慢卻不容抗拒的，按向已經完全挺硬起來的性器。
手指觸到頂端的時候申子旬差點沒哭出來，羞窘異常，哆哆嗦嗦一聲悶哼從唇縫裏溢出，好燙，這麽燙，好像要把他整個人都融化掉，根本不想碰的，可是為什麽沒有辦法拒絕呢……？蒼睿低低笑着在他頸側似有似無輕輕蹭着，“老師，你害得我下面被勒得好疼啊，幫我拿出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