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約會

申子旬沒回話，情潮退去他有種說不出的疲憊，為什麽又把自己折騰病了他也說不上來，胃疼雖然不是故意的，可後來那麽嚴重确實是自己有心拖的，跟小孩說因為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會離開，所以吃不好睡不好？算了吧，他說不出口。

蒼睿目光灼灼，申子旬被他看得不耐，推了推人想讓他下去，小孩不動，申子旬實在難耐，拿手臂遮了眼睛擺明了不想談，蒼睿耐心得很，申子旬遮了臉都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被逼得實在沒辦法，“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問不出所以然來蒼睿心裏鬧騰得厲害，卻知道申子旬這樣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說，一口氣憋了半天，啧了一聲最終決定不再迫他，從申子旬身體裏退出來，兩人一起又去洗了洗，之後一夜無話。

第二天醒來一切如常，難得的假期蒼睿說想去約會，申子旬覺得小孩最近壓力确實大，放松一下也好，也就點頭同意了。正好有大片上檔兩人決定去看電影，失算的卻是沒提前買票，電影院的隊伍排成一條長龍，小孩讓申子旬先去買吃的，自己一個人等在隊伍裏。

申子旬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買什麽，決定問問蒼睿吃爆米花還是薯片，遠遠的就看見小孩身邊又站了幾個人，仔細看了看都是同班同學，那個小誰和小誰，還牽着手，談戀愛啊……他怎麽之前沒發現？

皺眉，申子旬下意識就要走上去，轉念一想不對，硬生生頓住腳步隐去人群裏，想了想申子旬給蒼睿發了條短信，要不你們看吧，我先回去好了。

小孩看了短信立刻東張西望地找人，找不到他連忙低頭回複，不用！你不許跑！乖乖等着！！！

申子旬就拿着手機笑，也不回複，自己走去遠一點不會被人看見的地方，視線卻始終黏在小孩身上。蒼睿明顯越等越焦躁，頻頻看手機，跟同學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的，申子旬喜歡他這副模樣，躲在暗處不知道有多樂在其中。

蒼睿好不容易和同學分開，一邊到處找人一邊給他打電話，申子旬等電話響了三四聲才接起，小孩可着急，“老師你在哪？！”

申子旬跟在蒼睿身後，說了個我然後欲言又止，小孩有點沮喪，“你不會真的回去了吧？！”

申子旬覺得自己也挺惡劣，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欺負蒼睿的？喜歡看他着急的樣子，笑着說你回頭，小孩愣了愣，總算在人群裏看到他，那一瞬間眼底光亮，申子旬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大概真的是夜空裏最璀璨的那顆星星。

兩人一起去買了爆米花，申子旬有點擔心，真被認識的人看見怎麽都不好的，進了影廳找到座位坐下申子旬稍微釋然，黑漆漆的誰有空去看旁邊坐了什麽人。

看個電影而已，申子旬本來真沒多想，直到後來抓爆米花兩人的手碰到一起，申子旬才突然意識到兩人是在約會！約會啊，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小孩，蒼睿跟他傻笑，把自己手裏的爆米花塞進申子旬嘴裏，手指還碰到了牙齒，申子旬臉頰一熱，連忙收回視線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

電影散場兩人去吃了飯，回家的路上蒼睿說要去買點東西，讓申子旬先回家等他，也不說清楚神神秘秘的，申子旬沒多想就自己先回了家。不過十來分鐘小孩就回來了，一開門一大束紅玫瑰出現在他面前，申子旬都不知道是驚是喜。

小孩臉頰也是微紅，撓頭腼腆地笑，“申老師……我也不知道約會還要幹什麽，但是應該一束花總少不了……希望你喜歡。”

莫名比聽了情話還要動容，申子旬接過花來的手都有些顫抖，好大一束，身為男人受到紅玫瑰有點怪異和別扭，連忙把小孩拉近屋裏關上門，為了掩飾自己的難以壓抑的高興，申子旬随便找了個話題，“幹嘛買這麽多，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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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說，“三十三朵啊，說是三生三世什麽的，老師我覺得我們上輩子一定也是一對，不管你信不信。”

手中的紅玫瑰開得豔麗，上面挂着水珠，一個個嬌豔欲滴，聽着蒼睿的話語申子旬晃了一下神，開口埋怨他其實只要買一支意思意思就好了，蒼睿說那不行，老師是心頭肉要給最好的，申子旬終于沒繃住，放下玫瑰回頭吻了小孩，兩人順理成章又滾了床單。

後來申子旬特意去買了個花瓶，把那束玫瑰用營養劑好好養着，放在客廳茶幾正中央。幾天後花謝了申子旬有些說不出的悵然，撿了幾片還可以的花瓣夾進書裏，也算是第一次收到花的紀念……

假期一共三天，最後一天小孩收了心苦兮兮的補作業，時不時還要抱怨沒天理高三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申子旬也只能犧牲色相給蒼睿一些小福利，蒼睿挺受用，磕磕絆絆總算是在晚上十二點之前把該寫的作業都寫完。

忙碌的日子照常，別說申子旬覺得累，連蒼睿眼睑下都有了烏青，小孩認真起來倒是比同齡人自律得多，睡得再晚每天的長跑都不能省。申子旬看着當然心疼，私下研究了好些菜譜食譜，決定給小孩提高一下夥食質量。

蒼睿看他下廚其實挺高興的，只是做出來的東西真的……有點難吃……想叫申子旬別做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正巧那天上課學到了一句“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蒼睿腦子總算轉過彎來了，是啊，他也不能時時刻刻看着老師，果斷還是教會申子旬燒飯比較靠譜！

于是周末的時候蒼睿會和申子旬一起在廚房裏忙活，申子旬這方面是真沒天賦，照着樣做的明明一個步驟都不差，偏偏就是味道不對，每次認認真真的申子旬最後都會好沮喪好失望，蒼睿連忙把人抱進懷裏紅，其實這樣呆呆的申子旬挺萌的，超級可愛！學做飯基本都會以滾床單作為收尾，蒼睿沒敢把廚房裏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用作道具，但是，再等等，以後老師總會不介意的吧？

等申子旬做飯稍微有了些長進，兩人才恍然驚覺已經又要放寒假了。一模考試小孩的成績算不上優秀但是比起以前來好得太多，這個成績上二本估計還有點困難，說起來蒼睿應該是要考軍校？也不知道小孩是怎麽打算的。申子旬心裏默默合計，到底也沒把這事兒攤開來說，那是蒼睿自己的人生，輪不到他申子旬去置喙什麽。

春節申子旬依然不回家，小孩卻是怎麽都要去秦家露個臉的，蒼睿叫申子旬和他一起回秦家，申子旬死活沒同意，大過年的還鬧了個不愉快，小孩無奈自己去秦家過除夕，一個勁跟申子旬保證他跨年之前一定回來。

依舊是一個人吃年夜飯一個看春晚，好像和往年也沒什麽不一樣，申子旬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受不了孤獨。頻頻去看時間，總想幻聽手機是不是響了是不是蒼睿聯系他，申子旬最後無奈把手機電板拆了，這樣總不會再時時刻刻惦記。

一個人又想了很多，蒼睿能呆在他身邊這麽久申子旬确實沒想到，但是，以後呢？遲早都是要走的，他還能像剛開始那樣說句無所謂嗎？真的是蒼睿随便怎麽樣，他申子旬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蒼睿怎麽樣？

不是的，當然不是，覆水難收，他又不是秤砣也不是塊石頭，感情已經付出去了怎麽可能說收就收。蒼睿對他實在太好，好得讓人恐慌，如果有一天真的再次被抛棄，申子旬也不知道這一次他該如何自處。

胡思亂想之際小孩突然開門回來，申子旬擡頭看了看時間才十點，蒼睿好像是一路跑回來的，氣喘籲籲還出了一身薄汗，申子旬把腦子裏的亂七八糟驅散，問他怎麽這麽早，小孩說電話打不通他有點擔心，所以就直接回來看看。申子旬含糊帶過說是沒電了，小孩也沒疑惑，張羅着要給他包餃子。

接近零點的時候外面是熱熱鬧鬧的鞭炮聲，蒼睿在申子旬的身體裏，扣着膝彎舉着他的雙腿，無賴至極和電視裏一起倒數，每數一聲都下死勁狠狠一個抽插，申子旬被他幹得叫都叫不出，很羞恥卻滿心滿眼都是歡愉。

兩人都臨近高潮，小孩一邊吻他一邊說愛申子旬我愛你，申子旬被愈演愈烈的快感和無法訴說的不安弄得近乎崩潰，哭着射出來，聽見耳畔小孩的低語，“新年快樂，申老師，以後每一年我都陪着你。”

情潮退去就像是曲終人散，冷得叫人無法忍耐，申子旬什麽也沒說，拉下蒼睿來吻住，肉刃又在身體裏慢慢挺硬好像稍微填補了空虛，那天晚上做得異常激烈，申子旬聽着耳邊朦胧的鞭炮聲，希冀要是時間能永遠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

閉了閉眼又是一顆淚水溢出眼角，蒼睿唇就上來輕輕吮掉，又把他卷入情欲的漩渦，申子旬混混沌沌一味所求，直到被小孩做得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