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旅店(一) (2)
是被綁架來的。”安小莫一遇到熟人就開始訴苦了。
“綁架?”蕭鳍好笑地說,明顯的不相信。“是誰綁架你呀?”
“哼,主犯就是你們的東之首領軒濯大人。”安小莫撇撇嘴神情很是不爽。
蕭鳍眨眨眼睛又晃了晃腦袋,顯然是糊塗了。
“不會吧?你在開玩笑吧。好端端的他為什麽要綁架你?”
“因為我有……”安小莫差點就想把自己有七芒星印記的事情告訴蕭鳍。可是軒濯當時對她千叮咛萬囑咐過的,絕對不可以洩露這個秘密,不然身份暴露她就會很危險。
可是蕭鳍是也是錫塔羅的人啊。雖然他有惡魔的血統可是他怎麽看都不像壞人呀。不過電影裏不是都說惡魔會故意迷惑人類讓人對他們毫無防備……
安小莫迷茫了。
白楠的話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要知道惡魔都會蠱惑人心,趁着別人放松警惕時候而奪取他們的靈魂。
“喂?喂?”蕭鳍見安小莫說着說着就愣在那裏發呆,覺得十分好玩就伸出手去涅她的鼻子。
“哇呀呀!你幹嘛?”安小莫吓了一跳,滿臉通紅的連忙跳開。她似乎有瞄到蕭鳍手腕上帶有一個五芒星圖案的銀手鏈。一瞬間有個奇怪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掠過,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馬上被一臉表情無辜的蕭鳍打斷了。
“喂,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你說你有什麽?”蕭鳍堅持不懈繼續追問。
“我……我……”安小莫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
“蕭鳍,你在這裏做什麽?”就在這時,軒濯出現了,他走到兩人之間有意無意地擋在了安小莫的前面。
“軒濯大人。”蕭鳍一見到東之首領便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乖順地低垂着腦袋,仿佛生下來就是個禮貌懂事的好孩子,之前對這安小莫的那股油腔滑調的勁兒全消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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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軒濯點點頭,簡潔地說道,“蕭雨在找你。”
安小莫皺起了眉,她看到蕭鳍在聽到蕭雨的名字時偷偷握緊了拳。
怎麽回事?
那個人也姓蕭,難道他們是親戚?可是為什麽蕭鳍聽到對方找他會一臉的不情願?
“怎麽,在猶豫什麽。還不快去。”嚴厲的帶着命令的口吻從軒濯的口中說出。蕭鳍渾身微微一顫,頭垂地更低了。
“我就過去。”他應了一聲,轉身帶着他的金嘴烏鴉離開了。
等蕭鳍一走,軒濯就像拎小貓一般拎起了安小莫,帶她向練習室大步走去。
“只是讓你休息一下你就給我亂跑。趕快跟我回去繼續練習。”軒濯大人邊走邊恨鐵不成鋼似的說道。
“可是每天都一成不變地練習練習練習,我都快膩死了。有沒有更快更直接地訓練我的方法啊?這樣我也可以快點幫你們完事早點回家。”安小莫忿忿地咬着指甲不滿地吐槽說。
“沒有。”回答的十分幹脆。
“……好吧。”
第九話 時音城食人鬼事件(一)
第九話時音城食人鬼事件(一)
夜,雲層遮住了月光,時音城郊外的公墓籠罩着死亡與驚悚的氣息。公墓的雜草叢中,蟲聲停止了。只聽到微微的風聲在這片安息之地竊竊私語。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一對年親的兄妹避開守墓人的小屋偷偷潛入了這塊墓地。
他們打着手電筒在每塊墓碑上尋找着什麽。
“找到了!媽媽的墓碑!”女孩歡呼道。
“噓!”哥哥對妹妹打了個手勢,制止了她的歡呼。
“我們開始吧。”他低聲說着從背後的包裏拿出一本看上去十分古老的黑皮書和一只死貓的屍體。
“鈴鈴……’女孩表情有些難過,她想去摸死貓的頭,可是又很害怕,畏畏縮縮不敢伸手。
“別難過了,難道你不想讓媽媽複活了嗎?”男孩粗暴地将貓的屍體丢在了母親的墳墓上。
“嗚嗚嗚……”女孩搖搖頭咬牙忍住了想哭的沖動。
“伸出你的手。”男孩又說道。
女孩聽話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忍着點。”男孩說着一刀割開了妹妹的手心,血紅的鮮血灑在了墓碑上。接着男孩也用刀割開了自己的手将血灑在母親的墓碑上。
“嗚嗚嗚……哥哥,我的手好痛……”
“別哭,媽媽就要複活了,難道你不高興嗎?”
“嗚嗚嗚……”
“唉,別哭了。”終究不忍心妹妹的眼淚,男孩彎下腰幫妹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終于,女孩停止了哭泣,男孩這才将手中的黑皮書遞給她。
“你來念。那個叔叔有教你怎麽念吧?”
“嗯。”女孩點點頭慢吞吞地念起了書上奇怪文字。
風突然大了起來。
沙沙沙!
墓地的雜草随風瘋狂搖擺。
女孩的面前,地面的泥土突然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它動了!”女孩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書。
身邊的男孩不像女孩那麽大驚小怪,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書重新遞給女孩。
“繼續念,不要停下來。”他說。
女孩又繼續斷斷續續地讀着書上的古老咒文。
啊啊啊……啊啊啊……
地底傳來沙啞幹枯地呻吟。那是介于死人與活人之間的聲音。
一只蒼白的帶着屍斑的手從泥土中伸了出來。
“媽媽!是媽媽回來了!”男孩驚呼着急切地撲上去抓住了那只蒼白不帶一絲溫度的手。
女孩念咒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睜大眼睛害怕地盯着那只白的吓人的手,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喀拉!
她聽到一陣清脆地骨頭斷裂和皮肉撕裂的聲音。
“啊啊啊啊!”緊接而來的是哥哥恐怖凄厲的慘叫。
“手!我的手!”他跌坐在地上,整只右臂都不見了。
大片的血噴湧而出。
男孩大叫着,一聲比一聲慘烈。
一個白衣的女人從地下爬了出來,她的臉有一半都腐爛了,口鼻中流淌出黃綠色的液體散發出濃濃的惡臭。
女人眼神空洞地看着被她抓住的男孩,男孩尖叫掙紮着,那叫聲令她十分煩躁。女人的手慢慢按向男孩的胸口,心髒男孩體內在劇烈地跳動着。
“媽媽!媽媽!不要殺我!啊——”
大量的血液從男孩的胸口噴出。男孩的凄厲的叫聲幾乎扯斷了他的聲帶,他咳嗽着,鮮血從他的口中流出。叫聲停止了。女人咧開嘴露出滿口的尖牙像惡鬼一樣地笑着,她手裏捏着男孩的的心髒,還在微弱地跳動着。濃濃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公墓。
一直呆呆站在一旁的女孩,親眼目睹已經死去的母親掏出哥哥心髒的全過程,最後在女人張口吃下哥哥心髒的時候,她尖叫着發瘋似的跑出了公墓。
冷風刮起一陣血腥的氣息。寂靜的墓地中,只剩下“嘎吱嘎吱”啃食骨肉的聲音。
“時音城連環殺人案,已有5人慘遭殺害,死狀慘不忍睹,兇手在殺了人後将其內髒全部取走,警方初步懷疑是那些販賣器官的人幹的……”
安小莫随意翻閱着幾張路上飄過來的報紙。
“呃,這裏的治安還真是不怎樣。”她打着呵欠總結道,順手将報紙塞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難得的周末,軒濯難得好心放安小莫出來逛街買東西。當然,軒濯是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亂跑的,這不,看她身後還跟着一個像是職業殺手的大叔,聽說是東之組軒濯手下的幹部叫昙天,實力很強。
他的左眼下一條巨大的刀疤橫在臉上,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拜托,我們可不是在演《這個殺手不太冷》啊。
安小莫連逛街的心情都沒有了,幹脆就找了個路邊的露天冰激淩店吃起了冰激淩。而那個大叔就毫不客氣地坐在她對面還點了一個比她點的還要大的冰激淩。
“喂,昙天叔叔,你在錫塔羅幹了多久了?”安小莫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這個長相兇狠的東之組幹部聊了起來。
“二十年。”對方回答。
“哇這麽久啦。那你結婚沒有呀?有沒有小孩?”
“有一個妻子還有一個兒子。”
“哦,除魔師這個職業貌似蠻危險的,叔叔你是怎麽會想到幹這行的?”
“因為我的妻子和兒子都被妖怪吃了。”大叔意外誠實地回答。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完了完了,問到不該問的地方去了。安小莫心想。
“沒關系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就是為了找到那個妖怪為妻子和兒子報仇才進入錫塔羅的。”
“那你找到那個妖怪沒有?”
“找到了,兩年前被我親手殺死了。”
“哦~”安小莫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而感到有些歉疚。
昙天像是看出了安小莫內心的想法,他以一個長輩的身份摸摸安小莫的腦袋安慰道:“你不用為我的事感到難過,有些人失去了一樣重要的東西卻會得到另外一樣重要的東西來補償,這就是人生。”
“是嗎?”安小莫困惑地問道,“那大叔你現在有什麽非常重要的東西嗎?”
“有啊,就是我的除魔師的身份還有我的責任。”大叔自豪地說道,他的眼中閃爍着奇妙的光芒,猶如一個迷失方向的人在路的前方找到了他的指路明燈。
安小莫聽着昙天大叔說的話,心裏産生了一點小小的共鳴。
責任啊~
被人期待的自己如果能在軒濯面前好好表現多多努力,是不是也是她的責任呢……
“對了!”安小莫想到了什麽,她湊到昙天的耳邊偷偷問道,“昙天叔叔,雖然很八卦,但是你知道你們東之首領大人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嗎?看他都沒有什麽在意的東西,而且一點女人緣都沒有,白長這麽帥了。”說道後來安小莫幹脆把自己心裏的想法都問出來了。
昙天盯着安小莫許久才爆發出了爽朗的大笑聲,一時間他左臉上的刀疤也顯得不那麽可怕了。
“哈哈哈,我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麽說他。你真是個奇怪的小學徒。”
安小莫摸摸右手臂的繃帶尴尬地抽動了下嘴角。
昙天自顧自笑了一會兒,見安小莫眼神古怪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停止了大笑。接着又嘆了口氣,無奈地對安小莫說起了東之首領軒濯的一些傳聞。
“軒濯把自己繃地太緊了。自從他最尊敬的老師——前任的東之首領死了之後,錫塔羅的長老們選他做了新一任的東之首領,從那時起軒濯就把自己從頭到腳封閉了起來,再也不願意向別人敞開心扉了。”
“是啊,有自閉症的首領可不是好首領。”安小莫小聲嘀咕道。
“聽說前任東之首領的死和軒濯有關,至于事情的詳細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時我還沒有到錫塔羅。”昙天聳着肩膀說道。
“原來如此,所以一直以來他是在為自己老師的死而自責嗎?”安小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應該是的。”
原來那個一天到晚擺臉色給她看,沒想到那個臉臭的要死的東之首領還有這樣的過去呀。安小莫心裏這麽想着也不是那麽讨厭軒濯了。其實他裝成這樣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孤單寂寞吧。
“呀!”這時有個女人的叫聲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安小莫和昙天同時轉頭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渾身沾滿血跡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摔倒在路邊,口吐白沫,四肢不斷抽搐着。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立刻有幾個好心人在一旁掏出手機撥打了起來。
安小莫好不容易也擠進人群向那個小女孩看去。無意間她看到女孩的身上有好幾處奇怪的傷痕,仿佛是某種野獸的抓痕。安小莫更加靠近小女孩想仔細研究那些古怪的傷痕。
突然身後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害她整個人摔倒在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因為安小莫的這一撞而清醒了。她求救似的用力抓住了安小莫的手臂,一陣劇烈的疼痛,安小莫還以為自己的手臂會被她折斷。
“救我救我……媽媽吃了哥哥……還想吃了我……我們只是想讓媽媽複活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女孩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令人恐懼的話。
“啊?”安小莫還沒有反應過來女孩就被急速趕來的救護人員擡進了救護車。
安小莫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腦海裏還在回想着剛才女孩說過的話。
媽媽吃了哥哥……還想吃了我……我們只是想讓媽媽複活……
聚集的人群漸漸散去,只剩下原地發呆的安小莫和蹲在地上撿到什麽東西的昙天。
“你手上的是什麽?”看到昙天手上拿着一個漆黑的東西,安小莫好奇地問道。
“是一本古書。剛剛從那個女孩身上掉出來的。”昙天說着表情嚴肅地翻開了那本古老的黑皮書。
翻到有折痕的那頁,他看到泛黃的紙張上寫滿了詭異的字體,那是古老的複活死者的咒文,在最後一行被人用血液加了一句話:
“死了的人能夠回來折磨活着的人。”
“上面寫着什麽?”安小莫看了看那些對她來說猶如天書般的文字,又看到昙天在看到這些文字時那嚴肅的表情,有些緊張地問道。
“有人在這座城裏使用了禁術。有個本應該死去的人被強行召回到活人的世界。他們靠吃食活人的血肉生存。”
“啊!”安小莫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今天報紙上的那些受害者就是被那個給……”說到這安小莫表情驚恐地看向了昙天,對方也在看她,并且一臉的了然。
“沒想到時音城裏竟然出現了食人鬼。我們得趕快通知總部。”
昙天皺起了眉,邊說邊拉起安小莫快步往錫塔羅除魔總部跑去。
第十話 時音城食人鬼事件(二)
第十話時音城食人鬼事件(二)
“啪!”
軒濯用力合上了那本古老的黑皮書,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在看了那本書後更加不好了。窗外的天色有些陰沉,似乎在預示着某些糟糕的東西出現在城裏了。
“昙天,你去問那個女孩是從哪裏得到這本書的。”
“是。”
“還有讓東之組的其他成員立刻去尋找食人鬼的下落。并且查探出被食人鬼攻擊過的受害者有哪些。”
“是。”
“我也要去!”從一進門就被大家忽略的安小莫突然開口喊道。她纖瘦的身影從角落走了出來。
軒濯淡淡掃了她一眼,立馬拒絕道:“你去只會礙手礙腳,不準去。”
“那你留我在這幹嘛?放我回家吧。”見被禁止跟去,安小莫臭着臉埋怨道。
“總之你留在這裏,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房間不準亂跑,也不準出去。”軒濯丢下這句話後就把安小莫趕回自己的房間了。
“沒人性沒人性!軒濯你個大混蛋!綁架犯!自閉男!”
安小莫在房間裏發脾氣。
“怎麽啦,這位小姐。是誰惹你生氣了?”嬉笑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安小莫吓了一跳連忙回頭看窗子。只見蕭鳍從窗戶爬了進來。
“你們怎麽都喜歡爬人家的窗戶?門是擺設嗎?”安小莫沒好氣地說道。想到之前就是因為绫華他們從她的窗子進她的房間然後把她帶到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之後她就被自稱是除魔師首領的軒濯變相軟禁在這裏。
想到這安小莫就氣不打一處來,撅着嘴皺着眉幹脆擺大便臉給蕭鳍看。
“喲,脾氣真大。”蕭鳍笑眯眯地看着安小莫,絲毫沒有受到她火氣的影響,就連停在他肩膀上的金嘴烏鴉都張大嘴“哇哇”叫着像在笑話安小莫似的。
“哼。”安小莫郁悶地避開蕭鳍滿是笑意的眼睛。這家夥每次看見她都像吃了蜜這麽甜膩地笑着,實在詭異。還是她真有這麽好笑嗎?
“想出去透透氣嗎?”蕭鳍歪着腦袋對安小莫說道。他又想偷溜出去玩了。
“你不知道錫塔羅的最新動态嗎?他們要去狩獵時音城的食人鬼,軒濯不讓我出去。”安小莫雖然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在大喊:“我去!我去!”
“你說的那個已經不是最新動态了,剛剛其他三個首領已經到了時音城,軒濯大人親自去接他們了。我們現在溜出去的話誰也不會知道。你去不去呀?”
“真的嗎?那帶我去看看食人鬼吧!我從來沒有見過。”安小莫撲閃着亮晶晶的大眼,一臉期待地望着蕭鳍。
“去看食人鬼?你以為是去動物園參觀熊貓那麽簡單啊。”蕭鳍翻了個白眼。“而且我也不知道它在哪裏怎麽帶你去看?”
“啊?”安小莫抓抓頭開始絞盡腦汁想着怎麽見到食人鬼。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拍了一下手掌,興奮地說道:“對了,今天遇到的那個女孩,她一定知道食人鬼在哪裏。”
說着安小莫拉起蕭鳍的手就往外沖。
“走,我們去醫院。”
“等等,等等。”蕭鳍拉住了一個勁往外沖的安小莫。“我們不能往正門走,會被門口的監視器錄下來的。”
“哎?還有那麽高級的東西?”
“怎麽說這裏也是除魔師總部啊。你不要小看它啊。”
“我沒有小看你們總部啊,我只是小看了監視器,沒想到它是這麽的無所不在。”
“……所以我們要小心行事,從天上走最安全。‘太常’。”說到這,蕭鳍左肩上的金嘴烏鴉聽到主人的指示拍拍翅膀飛了起來。
如安小莫第一次見過的一樣,烏鴉開始變大。
“走吧。”蕭鳍跳上烏鴉的背,向安小莫伸出一只手。安小莫擡起頭,剎那間在月光的魔力下她錯覺地以為對方是一名高貴的王子。晚風溫柔地吹起蕭鳍的黑發,俊挺的鼻子,魅惑的微笑,星星的光輝倒映在他深邃迷人的黑眸中閃閃發亮。
安小莫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伸向自己的手。
蕭鳍輕松地将安小莫拉了上去,安小莫坐在他身後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不知道該抓哪裏。
“抓緊哦,小心別咬到舌頭。”蕭鳍喊道。烏鴉抖了抖渾身的羽毛擡起身子火箭般地飛向夜空。
“哇啊啊啊啊啊——”安小莫大叫着什麽害羞尴尬都抛到了腦後,她不顧形象地死命抱住蕭鳍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從半空中摔下去,到時候家也不用回了,帥哥就更不用看了。
“哎呀哎呀,你不要勒我脖子呀!”
“啊啊啊啊啊啊——風好大我聽不清楚!你說什麽?”
“我叫你不要勒我脖子——”
“啊?”
“救命呀——”
嘎吱,嘎吱,嘎吱。
有人拖曳着沉重的步伐在走廊上走動。
佳佳用被子蒙住頭,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走廊上的腳步聲。
嘎吱,嘎吱,嘎吱。
那聲音像是渾身的骨頭都在晃動而發出的。
嘎吱,嘎吱,嘎吱。
腳步聲漸漸離自己的病房越來越近,佳佳緊緊攥住自己的被沿在黑暗中漏出一點縫隙,窺視着自己的房門,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不一會腳步聲在她的病房門口停了下來。佳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門被人緩緩推開了。一顆死氣沉沉的腦袋探了進來。
哥哥!
佳佳驚恐地看着門口的那張熟悉的臉。可是哥哥不是被媽媽給……
男孩的臉上像被野獸啃過一般皮開肉綻,鮮血淋淋,露出了森森白骨,兩顆眼珠仿佛要掉出來一般瞪着佳佳,他張開嘴發出了支離破碎的聲音——
“佳……佳……”
“啊!”佳佳終于尖叫了起來。
“佳你個頭。”突然有人不滿地說道。只見一只腳從背後用力踹在了門口那個男孩的後腦勺上。男孩趴在了地上艱難地蠕動着想爬起來,後者惡作劇般地踩着男孩的背就是不讓他起來。
病房裏的燈被人打開了,明亮的燈光下,出現在佳佳面前的是一對年輕男女,他們都穿着修長的深藍色古怪制服,顯得十分神秘。
“哇,他是死人還是活人?”那個右手臂幫着白色繃帶的少女看着少年腳下的男孩有些慌張地問道。
“這就是食人鬼啊,小心別被它咬到,不然你也會變成它的同類。”少年用吓唬的語氣對少女說道。配合着他的話食人鬼男孩掙紮着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
“真可怕,看他張牙舞爪的模樣。”少女連忙退離少年他們兩步,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地說。
“你們是誰?”佳佳呆呆地望着兩人忍不住問道。
“哎呀,你不認識我啦,我們早上還見過一面呢。我叫安小莫。”少女轉過頭對佳佳露出一個自以為很親切的笑容。沒錯,他們就是安小莫和蕭鳍偷跑二人組。
佳佳愣了一下,回憶了好久卻依然沒有想起來早上有見過這麽一個人。
安小莫的笑容僵硬了。
“算了,你不記得我也沒關系。”她揮揮手,“我記得你有說過‘媽媽吃了哥哥……還想吃了我……我們只是想讓媽媽複活……’那是什麽意思,你們是怎麽讓你媽媽複活的?還讓她變成了食人鬼。”
“我……我們只是想讓媽媽重新活過來……”佳佳哽咽地說道,俨然是個做錯事被人發現的可憐孩子。“媽媽病死後沒有人願意收養我們,所以哥哥和我進了孤兒院。後來有個奇怪的叔叔出現在我們面前,給我們一本書還教我念了書上的一段文字,他說只要在媽媽的墳墓前按照他教我們的方法獻上一只死貓和我們的血做祭品,然後念那段咒文媽媽就會複活。後來我和哥哥就殺了孤兒院養的小貓當天晚上偷偷去了媽媽的墳墓……”
“然後你們複活了你們的媽媽結果她變成了食人鬼吃了你哥哥後來又追着你想要吃你,結果被你跑掉了是這樣吧。”蕭鳍幫女孩的話接了下去。
“嗯……”佳佳垂着腦袋點點頭。
“那你說的那個交給你們書還有教你念咒文的叔叔長什麽樣子的?”
“那個怪叔叔戴着小醜的面具,說幾句話就嘻嘻嘻笑一下,他說自己是個魔術師。我有些害怕他,可是哥哥相信他的話,所以哥哥就聽那個怪叔叔的話說要把媽媽複活這樣媽媽會重新回到我們身邊。”
“呃,你們竟然會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而且還是個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家夥。”聽了佳佳的話安小莫不得不好好教育一下她。
“那個男人說自己是魔術師?的确很變态。”蕭鳍也附和安小莫的話,同意道。
這時有陣古怪的風刮進了這間密閉的病房。房間的燈忽然熄滅了。
“嘻嘻嘻……”黑暗中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安小莫不自覺地往蕭鳍身邊靠了靠。耳邊傳來蕭鳍的低語:“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麽事我會保護你的。”
“嗯。”雖然還是很害怕,但是心裏稍微平靜了一點。
“怪叔叔!”佳佳認出了這個詭異的笑聲。
“嗨,各位晚上好。”一個男人出現在了安小莫他們的面前愉快地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借着微弱的光線,安小莫看到那個男人正如小女孩說的一樣。臉上戴着一個咧嘴怪笑的小醜面具,渾身被漆黑的大鬥篷給遮住,仿佛随時都要準備去參加萬聖節的化妝舞會。
“嘻嘻嘻,小丫頭,你竟然沒有被你媽媽吃掉。真是命大。不過,你也被咬傷了吧,嘻嘻嘻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和你哥哥和媽媽一樣了。”戴着小醜面具的男人對害怕地躲在被子裏的佳佳說道。
“什麽?你也被咬了?”安小莫一怔,扭頭看向佳佳,可是病房內很暗看不清她的臉。只能聽到佳佳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錫塔羅有辦法救她嗎?”安小莫拉拉蕭鳍的衣袖輕聲問道。
“沒有。”蕭鳍無奈地嘆了口氣。
“怎麽會這樣……”
“聽說有除魔師一直在調查我。”這時那個男人又開口了,“沒想到竟然是兩個乳臭未幹的小鬼,看你們還穿着新手制服。”男人的語調忽然轉冷,“難道你們不怕死嗎!”
一股強烈的殺意從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來。蕭鳍神色驟變連忙推開了身邊的安小莫,自己也往反方向跳開。于此同時一把巨大的電鋸正好劈在兩人的中間。電鋸上的鋸齒切割着地面,強大的沖擊力令地面還是劇烈晃動。
安小莫頓時腿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反應不錯嘛,小子。很少有人能躲過我的偷襲的。”男人不再理會安小莫,只對蕭鳍說道,一邊從地上拔出電鋸,地面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蕭鳍沒有說話,他擔心地看了安小莫一眼又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在舉着電鋸的男人的身上。
有那麽一瞬間,安小莫在蕭鳍的眼中看到了憤怒的光芒。
他生氣了。她想道。
“太常!”他喊道。
金嘴烏鴉聽到主人的呼喚破窗而入,它上下扇動的翅膀帶着團團金色火焰。
“原來是十二神将中的金烏。”
面具男又發出了令人惡心的笑聲夾雜着電鋸的轉動聲,這樣令人覺得他更加變态了。
金嘴烏鴉想要飛到蕭鳍的身邊,誰知它一往前卻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
“嘻嘻嘻,忘記告訴你們現在是在我的結界內,外界的任何東西都無法進來。就算是神将也一樣。”面具男得意地說道。“好啦,那麽我們繼續玩吧。”
第十一話 時音城食人鬼事件(三)
第十一話時音城食人鬼事件(三)
“哇,哇,哇!”
金嘴烏鴉太常大叫着一個勁地想要沖破那個隐形的結界進來。可是不管它怎麽撞怎麽啄怎麽用火燒都無濟于事,那個結界依然紋絲不動,連個小缺口的都沒有。
再看結界裏面雙方正打得熱火朝天,說是熱火朝天其實也只是面具男一個人在那裏一頭熱,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蕭鳍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只能被動地不停躲避面具男的連續攻擊。
“嘻嘻嘻,有破綻。”面具男的那特有的惡心的笑聲在蕭鳍的背後響起,蕭鳍大驚,只來得及往邊上一滾,眨眼間他的背上就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紅傷口。要不是他反應靈敏恐怕此刻早已被電鋸懶腰斬斷成兩半了。
“蕭鳍!”安小莫看到蕭鳍受傷一時忘記了自己的危險撲到了蕭鳍的身邊。
“我沒事!你不要過來!”蕭鳍焦急地想阻止安小莫過來。背後的傷口一經拉扯立刻裂的更開了,痛得蕭鳍呲牙咧嘴。
安小莫摸摸蕭鳍背後黏糊糊的全是血,頓時吓得面無血色。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嗚嗚嗚……是我害了你……我不應該叫你帶我出來的……”她哽咽着道歉着。
面具男像是玩夠了,他開始将目标轉移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安小莫的身上。
“嘻嘻嘻,小姑娘,這麽想去地獄自助游嗎?讓我送你一程吧。”
面具男發出陰冷的笑聲就像毒蛇吐信子般令人渾身發毛。話音剛落他的電鋸就向安小莫的脖子橫揮了過來。
“安小莫!”蕭鳍伸手想推開安小莫誰知緊要關頭安小莫竟然不顧自己的死活一動也不動地擋在蕭鳍的前面,本能地舉起右手臂想要抵擋對方砍來的電鋸。
就在這時,一道奪目的白光從她右臂上迸發而出,純潔宛如聖光。
“啊——”面具男慘叫一聲收回手中的電鋸硬生生後退了好幾步。
“那是什麽?”他痛苦地遮住了一只眼表情陰翳地問安小莫道。
“驅,驅魔的護身符,很厲害的哦,你,你要是不怕就過來啊!”見面具男害怕她的七芒星印記,安小莫幹脆扯下右臂上的繃帶,嚣張地站起來胡亂威脅一通,只是沒什麽氣勢還舌頭打結。
“七芒星印記!你是那個預言之子?”面具男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就在安小莫不知道該不該回答的時候,另外一個聲音替她回答了。
“不錯。”那個人淡淡地說道。
燈光重新亮了起來,安小莫不适應地揉揉眼睛,只見是一群穿着黑底銀邊制服的除魔師将他們圍住了。領頭的竟然是軒濯本人!
看到軒濯來了,安小莫莫名地松了口氣。她第一次覺得軒濯那沉穩冷漠的聲音很令人安心。小命總算保住了。她想。
面具男的結界已經破了,金嘴烏鴉立刻飛到蕭鳍的身邊,張大翅膀将受傷的主人連同安小莫一起死死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你就是鬼神一族的魔術師。”肯定的口吻,想必軒濯已經将對方的底細打探的一清二楚了。
“哼,真沒想到錫塔羅的東之首領會親自出來。”
“我是來帶兩個翹家的小孩回去的。”軒濯說着有意無意地瞥了安小莫他們一眼。
“你們打算靠這個女孩就像和我們鬼神一族對抗?哈哈會不會太天真了。區區一個七芒星印記可殺不了我們的公主殿下。”面具男輕蔑地大笑了起來。
伴随着面具男的話與笑聲,軒濯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周圍的人都能感到他瞬間而起的殺意。
“軒濯,不要聽他廢話,先把他打殘了再說。”一個披着黑色卷發的性感美女走上前,揮舞着手中的銀色皮鞭直接向面具男抽去。
哇塞,女王陛下!這是安小莫看到她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