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喬牧之競賽回來,第一時間拿了象征好運的22朵香槟玫瑰來看歐寧。
“比賽沒有陪你參加考試,這是遲來的祝福,恭喜你順心順意,考上理想大學。”喬牧之笑着把花遞過來。
“謝謝。”歐寧接過花放在茶幾上,問道:“比賽怎麽樣?”
“還好,晚上宋明珠張羅班聚,你去嗎?”喬牧之有些緊張。
歐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天生心胸狹窄,涼薄冷情。
對于高考前,嫌棄厭惡,造謠譏諷,冷暴力自己一個月的同學們,不僅做不到用笑臉熱誠去打動去讓他們重新相信喜歡自己,連寬容理解都做不到。
所以,高考後,她除了看望老師,和真閨蜜林珊宋明珠私下出去玩玩,一次班級聚會都沒參加。
這一次也不例外,正想找個理由拒絕......
等了片刻沒有等到歐寧答應,喬牧之微微紅臉低聲:“去吧歐寧,正好,我有話和你說。其實,今天我還訂了21枝粉玫瑰。”
有話說,那就說呗。為什麽要到晚上聚會,全班同學面前?
還有,另一束玫瑰是什麽意思?
一頭霧水的歐寧不解得眨了下眼,片刻猜到什麽,清透眼睛裏露出不可置信的訝然。
21枝粉玫瑰,初戀純潔的愛!
喬牧之,他要在全班同學見證下,向自己表白嗎?
思忖片刻,她肅然神色點了頭。
見她點頭,喬牧之笑得白牙都收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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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愛你的粉玫瑰,女生都會清楚寓意和暗示的。既然歐寧答應去聚會,那就是想做自己女朋友了。
見歐寧出門前還特意換了條花苞袖水藍長裙,整個人青春洋溢又溫婉文靜,他更是心裏有底,眼睛都眯成縫了。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少男少女并肩下了樓。
只是,剛下樓,程咬金殺出來,拆散了一對璧人。
沒想到會在單元門前碰到渣爹,兩個人都十分意外。
“歐寧,爸爸正要找你去。”許正清笑容滿面迎上女兒。
歐寧沒接話,目光十分冷淡。
規矩老好人喬牧之,很怕這父女兩當着自己的面吵起來,猶豫了下先道:“許叔好,歐寧你和許叔先聊,我回家等你。”
歐寧搖頭:“你先去聚會吧,我可能要晚些過去。”
“嗯,也好。我等你。”
父女兩沒有上樓,去原本屬于他們的家。
許正清開車帶女兒去了甜品店。點了女兒最愛的芒果圓子,七彩冰,椰汁糕。
歐寧只枯坐着,根本不動勺子。
孩子還小,驟然經變,總要一段時間适應的。
許正清也不介意,輕聲和女兒說話。
“爸爸的海外申請下來了,最近幾年可能都不回國,你有事就打電話發郵件,爸爸會第一時間回複的。今年你的生日爸爸不能陪你一起過,但禮物一定會讓你驚喜。”渣爹喋喋不休關懷着。
夏天的棉襖,冬天的冰,總是那麽不合時宜的好笑。
歐寧垂着眼簾不搭腔。
曾經最愛纏着他賴着他的乖女兒,如今這麽冷漠抗拒,許正清不着痕跡嘆口氣,幾分失落幾分傷心。
靜默片刻,他還是說起正事。
“聽說你要報醫科,你不是喜歡動漫?學個設計也不錯?放心,就算沒考專業課爸爸......”
歐寧是喜歡動漫,只是,母親有病這幾年,她有意無意翻各種醫書偏方,對于救死扶傷的醫學也有了深深喜歡。
是想作為終身為之奮鬥職業的喜歡,而不是動漫一樣的愛好。
“把興趣當成職業,兩個就全毀了。我如今就想學醫。”歐寧倔氣的回了一句。語氣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自己女兒什麽脾氣,父親當然清楚。只是,做父親的不能不為孩子多方考量。
許正清保養得白皙如玉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語重心長擺事實講道理。
“女孩不要讀醫,就算本碩博八年,在出國交流幾年也三十了。到時候,工作壓力,家庭社會壓力多大。念個外語設計的研究生,輕松點,好好享受一輩子一次的青春才是。別聽你媽媽的,她就是什麽都太要強,才把自己累到今天的地步。”
“她才不是,她是為你擋刀才壞了身體。”歐寧猛擡頭,揚高聲線。
“那時候摘除一個還好好的,都是後來累的,小孩子不懂......”許正清匆忙辯解。
不懂?她懂的很。
多少人為了面子,為了自己心靈好受,為了給外人看,總是會給自己找各種借口,總是會昧着良心遷怒。
想來,抛棄發妻的爸爸午夜良心估計也是不安,所以不斷給自己找借口,甚至自欺欺人的騙他自己都是媽媽太要強。
連媽媽當初一心為家為他們辛苦,如今都成了指摘的借口。
怎麽可以這麽颠倒黑白?枉費媽媽那麽愛他,信任他,一心為了他!
也是,如果不這樣昧良心,他又怎麽能安心和羅曼過幸福小日子呢。
一瞬間,歐寧五髒六腑跟被油鍋滾了似的,成灰透了。
連那句猶豫許久,要問爸爸的,羅曼找人害自己的話也不想問了,問了也沒意思了。
父女兩再一次的不歡而散。
五髒都氣痛的歐寧沒有搭爸爸的車,也沒有心思去參加聚會,只靠兩條腿往家走。
直到,嗓子幹渴冒煙,停在了家附近個有名燒烤攤前。
坐在露天小桌上,歐寧來了罐冰啤酒。
酒,她是喝過的。
也許真是基因強大,血脈遺傳。
中考結束全班同學瘋時,她第一次喝酒,喝了三罐都咋地不咋地,象爸爸。
盡管自诩酒量該千杯不醉,歐寧還是很謹慎,只要了一罐圖解渴也圖痛快。
麥芽香氣的泡沫一口下去,透心涼,爽。
也是真巧。
路盛晚上和幾個兄弟也正在這家店裏撸串。窗外一眼,就瞧見了‘借酒澆愁’小丫頭。
叮囑幾個弟兄幾句,他轉到店外。
“怎麽自己一個人喝酒?”
嗯?歐寧沒想到會碰見路盛,頓了下,笑容如春風綻開百花。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女孩仰着頭,盈盈一笑,彎彎眸子裏水波潋滟得路盛心不由蕩漾。
“你也是一個人?”歐寧不答反問。
“嗯。”壓下心湖起伏,路盛微一點頭。
“那一起吧,想吃什麽随便點,別給我省錢。”歐寧早就想好好請他吃一頓了,如今趕得巧,就當開胃小菜吧!
路盛坐下來,也不看菜單,估量了下女孩喜歡的東西。要了些串,還額外點了盤麻小。
記得,宋明珠無意說過,歐寧很喜歡吃小龍蝦。
“大晚上,怎麽一個人喝酒?”他舊問重提。
“就一罐解渴的。”歐寧笑意淡了些。
看出她不想說真正因由,路盛頓了下還是勸道:“女孩子在外面,就算有信得過的朋友,也要少碰酒。”
“嗯。”誰真心對自己好,歐寧還是明白。乖巧點頭答應。“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定了,我信你一言九鼎。”路盛含笑看她打趣一句,給乖女孩換了果汁。
剛才聚餐,黑子去外面打電話了,回來見路盛竟轉移了陣地,在外面小凳上陪着個女孩,殷勤的倒果汁說軟話。
偷眼打量片刻,黑子不見外似的,賤兮兮嬉笑上前。
“盛哥,這誰啊,是不是小......”
話音未盡,路盛眼神淩厲掃過去。
我的媽呀!盛哥這眼神吓死寶寶了。明明唇邊還帶着三分笑,怎麽眼睛裏殺意都要化實。
大夏天,頭皮發麻的黑子,不由打了個寒顫。舌尖上小嫂子三個字,求生欲極強的化為小妹妹,又不等接話灰溜溜鼠竄而逃。
好在,路盛出來時,為補償兄弟們開了大口,今晚讓他們到帝豪玩,花費全算他的。才讓黑子一顆幼小心靈不至于落下陰影。
歐寧對突然出現又轉眼消失的黑子沒怎麽留意。
上一次路盛和他說家搬到師大附近了。有人認識他打個招呼也正常。
紅通通小龍蝦端上桌,歐寧眼睛一亮彎成月牙。
什麽時候,美食都不可辜負。
不等她動手,路盛熟練剝了只麻小,幹淨蝦肉尾巴上,還有硬尾殼完好。
那硬尾是給她拿着方便的。
瞧着碟子裏很快堆起的小龍蝦,還有男人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歐寧心又跳的莫名有點沒規律。
“其實,這東西還是自己剝着吃更香。不過,我不喜歡。”捏着只蝦尾巴,歐寧說了特沒頭腦的話。
麻小作用下,女孩嘴巴辣得格外紅,軟嘟嘟水漾漾的,路盛瞧着喉結滾動,一仰頭,一口幹了冰啤酒。
片刻,路盛悶聲一笑,垂了眼簾道:“女孩子指甲軟。我剝的也好吃。”他答的更無厘頭。
什麽理由啊,歐寧抿唇一笑,正要說話,手機響起。
瞧了眼是喬牧之號碼,她毫不猶豫按了關機。擡手給路盛倒了滿杯啤酒,低頭專心吃蝦。
很久後,路盛手機也響了起來,浏覽了下短信內容,眸光微變的他也果斷删除。關了機,專心給女孩剝蝦。
月色霓虹下,小桌上兩人咫尺相對,你斟我飲,你剝我吃,心無旁骛。
作者:戀愛裏,永遠是傻子問,笨蛋答,盛哥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