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年會在即,所有人抓緊時間訓練,李瑞希天天滑跪,膝蓋上青了好大一塊,觸目驚心。

晚上簡單吃了飯,回去時累得擡不起腳。

扶着扶手慢吞吞上樓,要命了,折壽了!年紀輕輕腰不好,腿腳也不好,這點運動量就能要人命。走路時膝蓋顫抖,小腿酸痛,手扶腰,完全是孕婦姿勢。

叉開腿走路好像舒服多了,雖然有點不雅觀,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還好,再過兩天等年會就解放了。

秦烈晚上跑了10公裏,他在小區門口就看到她了,跟了一路,這一路她扶腰叉腿,外八字走路,雙腿打顫,哆嗦的厲害。

短短一截樓梯她硬是爬了好幾分鐘,到二樓時氣喘籲籲,隐約還喊了一句:“腰好酸,腿好痛,以後再也不要這樣的姿勢了,一點都不爽。”

秦烈摸了根煙,臉黑的吓人。

出去一趟,回來就累成這樣了?龔承弼那小子有這體力?讓她連路都走不動?

不是吻痕就是走不動路,很好!太好了!

他在樓下抽了幾根煙,腦中閃現她劈開腿走路的樣子,冷笑不止。

晚飯時,李瑞希那屋門沒關,這十分少見,自打那次他拒絕她,她的房門便總是緊緊關着,恨不得在兩家之間劃條楚河漢界。

“貝塔舒克,不要掐架了,特別是舒克,沙發都被你撓出洞來了,你怎麽比貝塔還皮呀?”

說好的小仙女呢,明明銀色漸層英短很仙很美很溫和,可這性子簡直比二哈還二哈,天天欺負貝塔不說,還總是破壞家具,幸好破壞的都是她帶來的,否則都不知道怎麽跟房東交代。

腳步一頓,她轉頭便看到了樓梯間裏的人。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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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着垃圾,視線冷淡地掠過,“有事?”

秦烈眸色有點沉。

他視線下移,落在她白嫩細長的腿上,他記得她有一雙漂亮的腿,夏天那會她總是光着腿,後來天冷她經常穿打底褲牛仔褲,哪怕冬天穿厚衣服腿也是纖細的。她的腳踝和膝蓋都很漂亮,這一點他鑒定過很多次,可如今那印象中漂亮的膝蓋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紅腫淤青。

他眸中怒色翻滾,沉得駭人,一雙利眼刀刃一般,能把人看穿。

真是出息了,這才幾天?就這麽迫不及待?就這麽恨不得把自己交出去?

風吹過,李瑞希哆嗦了一下,腿冷得厲害。

可腿冷也比不上他的眼神冷,他至于嗎?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明明都沒關系了還這樣看她,想傷害她到什麽時候?

是她對他太好了,追着他跑喜歡他把心挖給他,慣的他竟然敢這樣對她。

她自嘲地笑笑,不再言語。

砰地關上房門。

罷了,就這樣吧。

洗完澡李瑞希擦完護發精油,把戴森的吹風機和手持吸塵器拿出來,準備吹完頭發把家裏的貓毛和狗毛吸一下。

今天一天沒在家,屋裏被這倆娃作弄的不成樣子。

養貓養狗沒別的,就是打理麻煩了點,定期送去洗澡,天天關注健康,為它們飲食操心,跟養娃差不多。

整理好她才開了直播。

最近她狀态不錯,看了一些職業選手比賽的視頻,給了她新的靈感,粉絲們反響熱烈。

今天跳舞有些累,她打完游戲給大家唱了首《他只是不愛我》,唱完從歌詞中想到自己和秦烈的情況,莫名共情。

慌忙下播,關了燈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震動聲傳來,李瑞希毫無意識地應了聲:“嗯?找我什麽事?”

她睡得迷糊,聲音軟的像灘水,柔柔地往人心裏流。

秦烈握着手機冷笑,這是把他當龔承弼了?她對他冷淡,對龔承弼倒是熱情。

“開一下門。”

李瑞希反應過來,揉着眼睛開門,“你怎麽……”

下一秒,人鑽進來,對方一個用力,把她翻身壓在了牆上,男人力道極大,不等她問話,一手捏着她兩只纖細手腕,舉過頭頂,灼熱隐藏怒火的聲音呵在她耳廓:

“李瑞希!”

李瑞希愣了一下,腦子有點空,手撐在他胸口,摸到堅硬的胸肌,他這身子骨跟鐵打的似的,怎麽推也推不開,她像一頭被困住的幼獸,反抗的毫無章法。他這是在做什麽?要是以前他這樣壁咚,她恐怕會流鼻血,再問他要不要來點別的動作,可如今他們之間這樣做又算什麽?

她苦笑:“喊我做什麽呢?秦隊長,你這樣真是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你說我莫名其妙?”

三百個平板撐,兩百個卷腹,跑了五公裏,回來又逼自己做了其他動作,就這樣他還是差點把自己逼瘋,不,是她把他逼瘋。

她認識龔承弼才多久?就這樣讓人碰了?

“你讓他動你了?”

李瑞希莫名,“誰動我了?”

“龔承弼!你讓那龜孫子碰你了?”

李瑞希啞然,随後才明白過來,表情瞬間變得複雜,他這是以為她跟龔承弼發生了關系,才這樣跑過來?可他忘了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你是以什麽身份質問我?”李瑞希語氣平靜。

秦烈卻以為她默認,這句話無疑給他心裏添了把火,他粗糙的手指摩挲她纖細的脖子,那軟嫩的觸感讓他沉迷,可她竟然讓另一個男人在這點火,她膝蓋那麽漂亮,那畜生就舍得讓她跪成那樣!

這他媽得做激烈膝蓋才能腫成拳頭大!

瘋了!

真他媽要瘋了!

李瑞希一貫身嬌柔嫩又敏感,脖子耳朵腳丫都碰不得,他這一碰她下意識躲。

疼痛傳來,他咬在了她脖子上,說咬不确切,應該是又咬又啃,像是要覆蓋什麽,根本不給她任何躲避的餘地。

是種酷刑。

“秦烈!”

他的氣息噴在她耳廓,包裹着她,嘴唇的每一下無不彰顯男人的占有欲。

她氣他的随心所欲,每次都來去自如,把她攪得一團亂。

心裏忽而酸澀,眼淚都要下來了。

情急之下,她聲音冷着:“秦烈,你……不許咬我!你放開我,我們有話好說。”

秦烈哪裏聽得進去?

他另一只手一直摸着她的膝蓋,描繪她腫痛的地方,李瑞希後知後覺,這狗男人不會以為她這是跟男人做出來的吧?這得做的多激烈才能把膝蓋做成這樣?所以他大半夜跑過來,是吃醋了?

她難受,不得不求饒:“秦烈,你放開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為什麽讓他碰你?”

“沒有……秦烈你放開我,聽我說。”

過了許久,黑暗中雙眼猩紅的秦烈才重新擡頭,這一次他放下她的手,摸出打火機在手中轉了幾下,才嗤了聲:“你說。”

原本打算放棄的人,卻忽然跑到自己家吃飛醋,李瑞希暫時有些亂。

攏緊衣服,李瑞希語氣不好:“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你忘了當初是你拒絕我?現在我不喜歡你了,你卻來招惹我,你這樣有意思嗎?”

秦烈別過頭,情緒沉澱,“我就想問問,他做了什麽讓你你脖子上這麽多草莓,你膝蓋青成那樣?”

他點了根煙,這幾天他要把自己逼瘋了,起初拒絕她時,他以為自己能走的潇灑,他縱然對她不一樣,也不過是比別人好一些,她還入不了他的心,可後來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哪怕她不理他,把他拉黑,對他沒有好臉色,他卻連她一根手指頭都不肯讓別人碰。

不管多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他栽在她手裏了。

黑暗中他聽到自己跟自己妥協:“李瑞希,我後悔了。”

他無比确信——

這是他想要的女人,這是他要泡的妞!

他不可能把她讓給別人,他要泡她!

李瑞希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是這句話,心中有難言的酸澀湧過,她喜歡他喜歡的那麽辛苦,他一句後悔就撩得她心裏亂,她怎麽就這麽委屈,這麽不甘心呢。

“我後悔了!”他吸了口煙,聽煙草燃燒,才說,“當然,讓老子認錯是不可能的。”

李瑞希斜眼看他,不得不承認人家牛掰,有求于她竟然還敢這樣跟她說話?認錯是不可能的?那你來幹什麽?

“過去說過的那些話哪怕有錯,認錯不是我的風格,我能做的就是在未來用行動表示。”

“你到底要說什麽?”

“我想告訴你,我要泡你,給我個泡你的機會!”

李瑞希第一次聽到如此牛掰哄哄的告白,以前都是她追着他跑,現在忽然調換過來,她有些不習慣。泡她?當她是方便面嗎?

她挑眉,“那你不在乎我跟別的男人……嗯,種草莓,還那麽猛烈?”

秦烈一僵,舔了舔幹燥的唇,睨她,“過去就過去,老子也能種你一身草莓,做的你下不來床,走不了路。”

她忽然慶幸這是在夜裏。

漆黑的房間讓她臉紅的不那麽明顯。

做的她下不來床,走不了路。這人為什麽能用這麽尋常的語氣說出這麽下流的話!

“你下流!”

“老子就這樣。”秦烈抖着打火機,一副“這點改不了”的表情,“是你自己先提的。”

這一定不是她想方設法都要攻下的隊長。

雖然知道他骨子裏肯定正派不了,畢竟是當兵的又素了這麽多年,也沒指望他多正經,可在她決定放棄時他忽然這樣,她實在接受不了。

她勉強繃住,譏笑一聲:“你還挺大度,連我跟其他男人都能忍啊?”

秦烈許久沒說話,黑暗中她看到他別過頭,仿佛自己跟自己較勁。

李瑞希忽然明白了他的妥協。他這麽大男子主義的人,竟然說不在意。

沉默讓倆人漸漸平靜下來,李瑞希平靜下來,“你說你要泡……追我,但你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話嗎?我說過你要是後悔了,想回頭找我,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記得,每個字都記得,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秦烈摩挲着她臉頰,以霸道的姿态俯視她,“我入職以來遇到很多次大火,火光沖天,煙霧彌漫,火焰張牙舞爪,肆意吞噬一切,那樣的大火往往需要調集全市乃至全國的消防員來滅火,那樣的火誰都以為滅不了,可最後呢?總能滅掉。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是不可能的。”

李瑞希想起那天的事,心酸了下。

“喜歡你有些辛苦,我已經決定要放下了。”

“你說過不會原諒我,可你要不要試試,或許結果比你想象的更好。”

李瑞希笑着搖頭,“我想要你手裏的糖,可要是你給我的糖跟別人的一樣,那我寧願不要。”

從前她看他眼中總包含着愛意和崇拜,仿佛他是這世界上最讓她動心的人,她直白的表達他從不看在眼裏,如今她收回自己的愛,眼裏不再有灼熱的情緒流淌,他反而不樂意了。

秦烈:“你這話不對,我手裏就這一顆糖,沒給你我也沒給過別人,李瑞希,我就這顆糖,給你了,就不會給別人一分一毫,你要給我個機會,讓我扒下糖紙,把這糖塞到你嘴裏。如果你反複咀嚼,覺得不是那個味兒,覺得沒達到自己的要求,你再吐出來。”

當然,他決不允許那種事發生。

李瑞希承認,她有片刻動容,但她最終咬咬牙,低頭道:“算了,我不接受,我不想再嘗試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秦烈心抽了一下。

“知道你委屈,我泡你,不需要你回應,你只要接着受着就行。”

李瑞希沒答。

秦烈固執:“我要在你這拿號,不許拒絕,當初你擅作主張拿了我的號,現在我也拿一張,才算公平。”

李瑞希心思複雜,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反過來追她。

她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秦烈胸口抵着她,霸道道:“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李瑞希過不去那一關,她不是愛翻舊賬的人,可他說過他們不合适,列出的那些理由是她心口的刺,“你說過我們不合适,既然這樣,你不如把我讓給合适的人吧?拒絕我又來糾纏算怎麽回事?人家龔承弼好歹也有蘭博基尼,按你的标準,我跟他再合适不過了。”

黑夜中,秦烈笑了。

這女人厲害,不愧是他看上的,知道他脈門在哪,知道戳哪疼,這是一刀刀往他心裏戳呢。

既然他說過這種戳人心窩的話,那他活該反過來被人戳。

他不容她胡思亂想,俯身霸道貼緊她,身體相貼不留一絲縫隙,黑暗中李瑞希感受到他的氣息,驚了一下,下意識後退,可她被人困住貼着牆,哪裏還有後退的空間?頭頂飄來的灼熱呼吸:

“蘭博基尼?老子就是蘭博基尼,怎麽着,要不要給你摸摸方向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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