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抱的太緊了 (1)

跟優雅大方的她比起來,寧言覺得自己就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那種被關愛的眼神更讓她憋屈。

宴會廳裏人越來越多,許多人都過來跟靳夜寒他們打招呼,很快就圍成了一個交際圈,将寧言和洛如歡隔絕在了圈外。

落單的寧言更是成為了在場女性的重點關注目标,她們審視打量的眼神,讓她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看她這樣,洛如歡拉着她走到角落。

“幹嘛?”寧言甩開她的手。

她不是個容易和別人親近的人,尤其是經歷了前世之後,戒備心就更重了,無法輕易敞開心扉去信任一個人。

對她疏離的态度,洛如歡也不介意,仍舊嫣然淺笑。

拿了杯果汁在手中:“我和夜寒他們三個一起長大,我年齡小,他們嫌我麻煩不肯帶我玩,但我一直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做他們的小尾巴……”

“洛小姐。”

寧言打斷了她的自說自話:“我對你們的過去沒興趣。”

她信任靳夜寒,不代表也會信任洛如歡。

“其實這次是我叫夜寒去首都,是想請他幫我找一個人。”洛如歡主動解釋。

“哦。”

寧言依然是漫不經心的,那雙漂亮狡黠的眼睛總是若有似無的看向靳夜寒的方向。

洛如歡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在乎靳夜寒。

她挺喜歡眼前這個小丫頭,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尤其是喜怒形于色這一點,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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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更不希望她誤會。

“我是想讓他幫我去找我喜歡的人。”

這句話果然吸引了寧言的注意力。

“你有喜歡的人了?”

洛如歡點頭,神情中有着難掩飾的寞落:“可是他突然失蹤了,我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

“後來,有人跟我說在首都見過他,我就立刻趕去了首都,之後一直呆在首都。”

寧言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他沒有跟你提過去哪裏嗎?或者有沒有聯系過你?”

“沒有,什麽都沒有。”洛如歡搖頭,眼底流露出悲傷。

那個人就那樣從她世界中徹底消失了,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知道洛如歡已經心有所屬,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了。

尤其看她為情所困的樣子,寧言就會想到前世的自己。

于是,腦補了許多不谙世事的女孩被人欺騙感情的案例,不由的為洛如歡捏了把冷汗。

“你喜歡的那個人,可靠嗎?”

明白她的擔心,洛如歡心中暖暖的,笑着回她:“他是個很可靠很有責任感的人。”

有責任感還一聲不吭丢下你跑了音訊全無,這要是不責任感,那還不得上天吶!

似是讀懂了寧言臉上的微表情,洛如歡替心愛之人開脫:“是我一廂情願的單戀,他并不知情。”

這下寧言徹底懵了。

見她沉浸在苦澀悲傷的情緒中,寧言搜腸刮肚的搜索那些安慰人的話,最後一碗雞湯跳了出來。

“有句話說的好,所有美好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洛如歡細細咀嚼着她的話,似是得到了些許的安慰,臉上的陰霾也跟着散開了。

“言言……”

洛如歡想到她對自己的排斥,詢問她的意見:“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你随意。”

反正名字就是用來被人叫的呗!

“謝謝你!”洛如歡由衷的向她道謝。

看她輕松下來的表情,寧言心中感嘆,有時候雞湯還是有用的。

就是她自己也不确定,喂給洛如歡的這碗雞湯,究竟有沒有毒。

正想提醒她雞湯慎喝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雅宣,那不是你姐嗎?”

寧晴還有幾個女人一起向她們走了過來。

寧言敏銳的發現洛如歡臉上的血色盡褪,蒼白的有些可怕。

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寧晴身邊的一個滿目仇恨的女人,長相和洛如歡有幾分相似。

寧晴讨好的跟寧言打完招呼後,看向她身邊的洛如歡,一副欲言又止的德性。

刻意壓低了聲音小聲問她:“姐怎麽會跟她在一起?”

“我跟誰在一起要你管?”

真是夠了,怎麽哪兒都有她?

“寧晴你也真是的,幹嘛總是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你把人家當姐姐,人把你當妹妹了嗎?”

寧言認得這個說話的人是寧晴的同學許婷婷,說好聽點是閨密,其實就是一直被寧晴當槍使的蠢貨。

許婷婷看向洛如歡:“勾引自己的妹夫,害他們離婚,竟然還有臉出來招搖過市,真是不要臉!”

許婷婷開了頭,幾個女人誰也不甘落後。

“我要是她,真沒臉回來。”

“勾引自己的親妹夫,就沒見過這麽下賤不要臉的!”

所以洛如歡單戀失蹤的那個男人,是自己的親妹夫?

這是什麽狗血故事?

寧言心中草泥馬狂奔。

“賤人,你怎麽不去死?”

洛雅宣紅着眼向洛如歡沖了過來,在她手揚起來的時候,寧言不着痕跡的伸腳絆了她一下。

毫無防備的洛雅宣向前趔趄後,狼狽的摔在地上,寧言都替她疼的慌。

趁機拉起洛如歡的手:“我們走!”

但許婷婷卻攔住了她們:“寧言,你跑什麽?是不是心虛了?”

想到前世這個許婷婷做的助纣為虐的那些事,寧言就火冒三丈:“許婷婷,你給我讓開!”

寧晴像只受到了驚吓的小白兔,怯懦的拉着許婷婷的裙擺:“婷婷你別這樣,夜寒哥不會高興的!”

許婷婷就見不得她這種膽怯處處忍讓的樣子。

“你幹嘛怕她?是你先喜歡靳夜寒的,他喜歡的也是你,如果不是她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你和靳夜寒早就在一起了!”

靳夜寒喜歡寧晴?

這句話成功激怒了寧言。

“什麽時候輪到小三跑出來叫嚣了?”

寧言雙手抱在胸前,看似随意卻散發着高高在上的王者氣質:“寧晴,倒不如你來說給大家聽聽,我的丈夫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姐,婷婷是随口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她也沒想到許婷婷這個大嘴巴,什麽話都能往外說。

當初引導許婷婷,讓她誤以為靳夜寒喜歡自己,不過是為了讓她給自己當槍手而已。

寧言直接無視她的示弱,驕傲的揚着下巴警告:“禍從口出,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就讓你這輩子都不開了口!”

說完後,也不管她們的臉色有多難看,拉着洛如歡離開。

雖然因為離的遠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但風波暗湧的氣息每個人都察覺到了。

尤其寧晴楚楚可憐委屈模樣,更是讓許多男人心生保護欲,對張揚的寧言頗有微詞。

把滿面怒容的小女人攬在懷裏,柔聲詢問:“怎麽了?”

寧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戳着他的胸口:“真是讓人不省心的男人!”

為了讨好寧言,審時度勢後,齊卓炎立即拍起了馬屁:“我說夜寒,雖然我們寧言知書達理、寬宏大量又能力出衆,可你也不能總是讓她煩心是不是?”

淩燕城推了下鏡框附和:“沒錯。”

齊卓炎:“你惹出來的爛桃花,不能總讓我們寧言沒完沒了的去掐斷是不是?”

淩燕城:“沒錯。”

“所以你得趕快去解決了,讓我們寧言省省心。”

“沒錯。”

靳夜寒:“……”

“聽到沒有?”寧言再次用力戳他胸口。

“我是想解決掉,又怕會剝奪你的樂趣。”

聽他這麽說,寧言沉思了下,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還是我親自來吧,這樣的确比較有意思。”

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肩上:“果然還是你了解我!”

被他們兩個強塞了滿嘴狗糧,齊卓炎既心塞又無奈:“拜托你們兩個收斂點行嗎?”

心情正好的時候,寧晴偏又上趕着湊上來礙眼。

“姐,剛才真的對不起,我代婷婷跟你道歉。”

側頭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後的姐妹團,寧言故意提高了音量:“道歉就不必了,就是麻煩你以後少來礙我們眼,省得我丈夫找人再把你扔出去,還得裏裏外外的消毒,麻煩。”

抱住靳夜寒的手臂,嬌嗔的問他:“你說是不是啊,老公?”

“嗯,是麻煩。”

一聲老公叫得他心猿意馬,強壓着心頭的狂喜,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寧晴沒想到她竟然會提起這件事情,難堪的無地自容。

尤其這一個小圈子本就是人們關注的焦點,經過剛才的事情後更是引發起好奇心湊過來圍觀,許婷婷她們也在,這樣一來她徹底淪為了一個笑柄。

今天可是來了不少演藝圈的同行,還有投資商導演,如果不能扭轉局面,恐怕她會無路可走。

寧言毫不掩飾得意之色,讓寧晴頓時清醒了過來。

寧言故意引她過來,就是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

敵人挖好了坑等着她,偏偏她就愚蠢的跳了下去。

情急之下,只得将有過一面之緣的齊卓炎做為突破口。

“上次去齊銳走的匆忙,下次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和姐姐一起去拜訪齊少。”

齊卓炎微揚雙眉,輕晃着杯中的紅酒,輕啓薄唇:“你什麽東西,也配和寧言相提并論?”

轟!

寧晴的臉就像被點燃了一樣,紅的發紫。

向來濕潤如玉的淩燕城推了下鏡框:“卓炎,下次再有這樣的阿貓阿狗,就不要再叫我們來了,掉價!”

“是我疏忽了。”

知錯能改的齊卓炎立刻鄭重的向寧言道歉:“寧言,又讓你在我的地盤受了委屈,真是對不起。”

圍觀人群從他們剛才的對話中已經知道了寧言的身份,能得靳夜寒如此疼愛重視,甚至能得到他兩個好兄弟的認可,看來這位靳夫人真是不簡單。

所以都默默的記住了寧言,免得将來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真神都不自知。

對于自取其辱的寧晴,沒有人會同情,反而暗自決定,以後得離這個女人遠點兒。

插曲過後,游戲發布正式開始,以游戲中人物扮相現身的文思琪成了所有人和鏡頭關注的焦點,甚至已經有導演向齊卓炎打聽她。

齊卓炎将所有人全都引薦給了寧言。

非常專業的對他們說明文思琪将來的演藝事業規劃,再加上來趕來捧場的簡雲烈助陣,更是讓對方對文思琪充滿了信心,都主動提出互換了聯系方式。

齊卓炎端着酒杯:“寧言,你是不是得跟我喝一杯?”

收獲滿滿,寧言的心情簡直就是晴空萬裏,對齊卓炎的要求也是來者不拒。

端了杯酒,爽快的和他碰了下:“來,走一個!”

酒杯剛送到唇邊,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來,從她手中拿走了酒杯。

“她不能喝酒,我代她跟你喝。”

靳夜寒曲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忘了上次喝醉頭疼的事了?”

齊卓炎不滿的冷嗤:“切,寧言都比你爽快。”

他真的是不能忍了,有老婆了不起嗎?總虐他這單身狗幹嘛?

見齊卓炎一臉受傷,寧言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再說人家接連兩次幫忙,別說喝杯酒了,就算喝死過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拉了下靳夜寒的衣袖,沖他豎起一根手指:“就喝一杯。”

靳夜寒還沒有任何回應,齊卓炎就端了杯酒遞給寧言:“來,咱們幾個碰一杯。”

靳夜寒只能無奈嘆了聲。

寧言先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甜甜的果香讓她雙眼放光,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酒真好喝!”

說着又端起一杯:“我還要再喝一杯。”

心虛的看向靳夜寒,生怕他會将她手中的酒給搶走,下意識的側身護着。

她這樣的舉動簡直讓靳夜寒啼笑皆非,怎麽就沒看出她還有做酒鬼的資質?

到最後還是他妥協了,反正有自己守着,喝醉就喝醉吧!

看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就當沒看見似的。

結果等離開的時候,寧言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是靳夜寒抱着她離開的。

怕會引起她頭暈不适,靳夜寒放慢了車速,一路上還時刻關注她的狀況。

見睡着的她皺起了眉頭,立刻把車停在路邊,輕拍着她的臉頰:“很難受嗎?”

女孩睜開眼睛,醉酒的眼中流露出妩媚,卻又委屈的像個孩子一樣:“我想去看星星。”

“好,我帶你去看星星。”靳夜寒只能哄着她。

但醉酒的人明顯也沒那麽容易被騙,女孩嘟着嬌豔欲滴的紅唇:“我要去山上看,立刻就去!”

“……”

怎麽還說風就是雨的?

“我要去看星星!”

簡直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好,去看星星。”靳夜寒縱容的低笑。

“不許騙我,誰騙誰小狗!”

伸出小拇指,就要跟他拉鈎。

對于這樣孩子氣的舉動,靳夜寒一個大男人,還是本能排斥的。

誰知道小丫頭竟然委屈的哭了起來:“你不跟我鈎,你是騙子!”

“……”

靳夜寒突然覺得頭疼,無奈的嘆息了聲,伸手過去摸着她的頭:“不騙你,我這就帶你去山上看星星。”

“拉鈎!”依然執着的堅持。

最終,在她熱切期盼的眼神注視下,靳夜寒伸出小拇指跟她的勾在一起。

女孩這才笑了,揚起右手高聲大喊:“出發!”

開車到了位于遠郊的山上,寧言推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靳夜寒拿了西裝外套後,也跟着下車。

深秋的夜晚,寧言只穿着晚禮服,冷的她直打哆嗦。

靳夜寒把衣服披在她身上,但女孩卻側頭問他:“怎麽沒有星星?”

他想說現在的城市,哪兒還能看到星星?

但還是仔細尋找,指着天際那顆最亮的星星:“你看,那不是有嗎?”

寧言高興的跑向星星的方向,被高跟鞋給狠狠崴了下腳。

皺巴着臉索性甩掉腳上的高跟鞋,打着赤腳跑。

全力狂奔了一段距離之後,寧言停了下來,拎着裙擺轉過身,定定的看着靳夜寒。

“怎麽了?”

“站在那裏別動!”

寧言阻止了他,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雖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靳夜寒還是停了下來,唇角噙笑無聲的看着她。

深吸了一口氣後,寧言對他大喊——

“靳夜寒,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靳夜寒怔住了。

雖然不過短短幾個字,卻像是抽空了她身體裏所有的勇氣一樣。

寧言不安的站在原地,靜靜的等他回應。

可是靳夜寒卻也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難道他不喜歡自己?

還是說一直以來是她會錯了意?

寧言有些沮喪也有些難堪,耷拉着小腦袋不敢看他。

可是有些話要是憋在心裏,她怕自己會憋出病來,所以不管結果如何,她還是決定要說出來。

靳夜寒聽到她悶悶的聲音順着夜風飄過來——

“我絕對會對你言聽計從、三從四德,反正我這輩子就是認定你了!所以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那我就只能去當尼姑了!”

對于這樣耍賴似的表白,對靳夜寒來說還真是新奇的體驗。

該說的都說完了,寧言正琢磨着該怎麽為自己挽尊的時候,頭頂罩下一片陰影,擡起頭正對上他染着笑意的黑眸。

男人身裏拎着她的鞋子,無聲的蹲下身為她穿越鞋。

寧言徹底被他的沉默給惹惱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出聲算怎麽回事?”

男人站起身,骨節分明的雙手捧起她的臉,緩緩的低下頭吻住了她。

唇齒糾纏間,寧言踮起腳尖,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在窒息感襲來的時候,靳夜寒結束了這個吻。

額頭抵着她的額,急促喘息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暗啞:“表白這種事情,不該由女孩子開口。”

寧言撇嘴:“你不說,當然得由我來說呀!”

雖然腦袋有些昏沉沉的,但是沒忘記他還沒回應呢!

于是繼續追問:“那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牢牢将她抱在懷中,讓她的小腦袋緊貼着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寧言聽到男人沉穩鄭重的表白:“我愛你!”

不是喜歡,而是愛,是讓他可以用一切去守護的深刻感情。

二人回到家的時候已近深夜,靳夜寒抱着她直接回了卧室。

溫柔的将懷中的女孩放在床上,傾身覆了上去。

細密的吻從額頭、眼睛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她嬌豔的唇上。

寧言積極生澀的回應着他。

身上的重量感消失,女孩不解的看着他。

“會不會後悔?”寧言聽到男人鄭重的問自己。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似是在刻意的隐忍。

明白他的意思,寧言向下拉他的脖子,借力仰頭主動吻住他的薄唇,用實際行動來回應他。

只是片刻的怔忡後,靳夜寒便化被動為主動。

一陣涼意襲來,身上的禮服已經不見了蹤影。

雖說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寧言還是有些害怕。

“我怕疼。”

她難得流露出的柔弱讓靳夜寒心頭一軟:“相信我嗎?”

沒有任何遲疑用力點頭。

帶着薄繭的修長大手溫柔的撫着她臉頰的同時,細密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在她意亂情迷之時,一切便水到渠成。

第二天一大早,寧言是在呼吸不暢中醒過來的。

因為鼻塞,腦袋昏昏沉沉的,只能靠張嘴呼吸。

翻了個身,男人平靜的睡顏躍入眼簾,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像電影回放般從她腦海中閃過。

寧言立刻掀開被子探頭進去。

薄被下的無限春光,讓她确定,所有一切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不是她的幻覺。

想到自己的主動和哀求,還有那些面紅耳赤的畫面,以及結束後靳夜寒抱她去洗澡的坦誠相見,寧言白皙的小臉染上了好看的緋紅。

就在她回想限制級畫面的時候,低沉的聲音落入耳畔:“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

此時的他眉眼俱笑,完全不見平時的冷冽,甚至帶着一股明朗的少年氣。

見她一直盯着自己不說話,靳夜寒笑着問她:“我有那麽好看嗎?”

他的聲音中透着笑意,讓寧晴再次紅了臉,難為情拉起被子蒙住了腦袋。

靳夜寒拉了拉被子,可她絲毫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也不怕悶壞了。”

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因為鼻塞呼吸極度不暢,寧言乖乖配合從被子裏探出小腦袋來。

大手揉着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深邃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飾憐惜:“還疼嗎?”

雖然昨晚很照顧她的感受和身體,但想到她隐忍疼痛的模樣,還是備感心疼。

寧言眨了眨眼,立刻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麽。

紅着臉,低垂着眼睑搖頭。

從今以後,她就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是他要攜手相伴一生的愛人。

想到此,靳夜寒将她攬入懷中緊緊抱住,似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中一般。

“你抱的太緊了,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聽到懷中悶悶的聲音,靳夜寒心情大好的低笑出聲。

随即意識到了什麽,松開手低頭問她:“是不是感冒了?”

骨節分明的大手還探上她的額頭。

寧言有些委屈:“鼻子塞的沒辦法呼吸。”

想到昨天夜裏在山上的情形,靳夜寒不禁自責。

翻身坐起來,下床去衣櫃取了身居家服套上,轉過身正好捕捉到她花癡的可愛模樣。

雖然知道這麽好色不好,但看到他修長結實的身體時,還是舍不得移開視線。

不過被逮了個正着,寧言還是有些難為情。

走過去坐在床邊,曲指輕刮了下她鼻子:“以後什麽時候想看都可以。”

“我又不是色狼。”

“嗯,我是。”

湊近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皮膚上,那種電流竄過的感覺,讓她全身的皮膚都泛起了小顆粒。

不得不說,禁欲系的男人一旦撩起妹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靳夜寒也不再逗她,為她蓋好被子:“乖乖等我回來。”

不過等他離開卧室後,寧言立刻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去衣櫃拿了套睡衣套上後才重新躺回去。

也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因為昨晚的夫妻運動,反正寧言覺得渾身酸痛,就跟要散架了似的,連肉都跟着疼,一碰就疼。

裹緊被子,昏昏沉沉的又睡去過了。

迷糊中,她聽到有人在叫她:“言言,起來先吃點東西再睡。”

水果的清香蹿入鼻端,寧言掙紮着睜開了眼睛。

睡了會兒,似乎比剛才更難受了。

扶她坐起來,靳夜寒還體貼的拿來抱枕墊在她身後,可以讓她坐的舒服一些。

原本是沒什麽胃口的,但水果的清甜還是讓她把整碗粥都吃了個精光。

“我打電話叫燕城過來一趟。”

她難受的模樣,還是讓靳夜寒心疼又自責。

可是寧言攔住了他:“一點感冒而已,你別瞎緊張。”

看到桌上他拿來的感冒藥:“我吃了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她可不想輸液。

自從有一次聽一個外國友人說,在他們國家人快要死的時候才會輸液之後,她就拒絕輸液這件事情。

再說了,每年在秋天要步入冬天氣時候,她都會感冒,從無例外。

只要躺屍似的睡個幾天幾夜就會沒事了。

在寧言的極力堅持下,靳夜寒最終沒有給淩燕城打電話。

吃了藥後,很快就有了睡意,等寧言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了。

“醒了?怎麽樣,還難受嗎?”

迷迷糊糊的搖搖頭,聲音有些啞:“我想喝水。”

靳夜寒立刻倒了杯熱水給她。

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這個時間你怎麽在家?沒去上班嗎?”

“今天休息。”

“我沒事的,你不用為了我特意耽誤工作。”

靳夜寒接過她手裏的空杯,又倒了一杯給她:“今天就算你沒有感冒,我也休息。”

寧言立刻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這個男人,總是撩得她心花怒放于無形。

他是擔心她第一次會身體不适,也為了照顧她的感受,所以才會決定休息的吧!

寧言将水杯放在桌上,抱住他的腰:“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呢?”

撫着她的後腦勺,笑着打趣:“我都接受你的表白了,怎麽能不盡心盡力呢?”

因為洛如歡的出現,讓寧言徹底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重生回來以後,她只想要回報前世靳夜寒對自己的深情,最重要的就是不想讓寧晴得逞,不想讓寧晴成為靳夫人。

直到洛如歡出現,她才發現,自己的占有欲竟是如此強烈。

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她的心空落落的,情緒也會變得很消沉。

所以借着昨天的醉意,把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表達了出來。

讓她清醒的時候做出表白這種事情,估計再投胎個十次也不可能。

當時被夜風吹的酒醒了一半,所以昨晚在山頂發生的一切她都記得。

想到是自己先主動表白的,寧言有些不甘心,撅嘴抗議:“都是齊卓炎那些酒給害的。”

但她沒想到,向來反對她喝酒的男人,竟然心情愉悅的道:“有我在身邊的時候,還是可以喝一點的。”

如果她喝完酒都能對他說這種真情流露的話,那他倒不介意她喝一點。

對靳夜寒來說,現在已經把寧言喝酒和福利劃上了等號。

他最後呢喃的那三個字在耳畔回響,寧言摟住他的脖子,明亮的雙眼狡黠:“昨晚在山頂的時候,你說了什麽?”

靳夜寒面色沉靜:“說什麽了?”

寧言戳了下他的胸口:“我問你呢!”

“嗯。”

嗯是幾個意思?

寧言晃着他的身體:“你再說一次,我想聽。”

靳夜寒:“……”

這男人怎麽這麽悶.騷?

注意到他耳根變紅了,試探着問他:“靳夜寒,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耳根又紅了些。

這下寧言敢肯定,這男人是真害羞了。

就像發現了一個好玩的玩具,寧言摸着他的耳朵:“靳夜寒,原來你也會害羞呢!”

拉下她惡作劇的小手,定定的看着她。

在寧言準備要放棄了的時候,他突然持起她的手,将一枚不知何出現在手中的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這個戒指是我請人設計的,一直想為你戴上。”

寧言記得,前世他也是為她準備了這枚戒指,可是卻被她丢進了大海。

“靳夜寒,雖然你困住了我的人,但永遠也別想困住我的心!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為你戴上婚戒的!”

他那麽真摯的心意,卻被她一再的踐踏,寧言都替他委屈,替他不值,心疼的落下了眼淚。

她突然淚流滿面,靳夜寒的心跟着慌了:“怎麽哭了呢?”

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靳夜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前世那麽無情的傷害你,真的對不起!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向他道歉了——

一次她被摩托車撞在醫院的時候,一次是剛剛。

知道她心裏一定藏着什麽,靳夜寒大手摩挲着她的背:“如果真的感到對不起,就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不僅是這輩子,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不會離開你!”

挂着淚痕的小臉神色無比鄭重嚴肅,讓靳夜寒的心都因為她的這番話失去了節奏。

修長的手指拭去她臉頰的淚水,親啄了下她的紅唇,情之所至再次坦露自己的真心。

“言言,我愛你!”

寧言這次感冒足足睡了四天,但靳夜寒還是要求她繼續在家休息。

從那天搭配禮服的手包中拿出一張名片,按上面的電話號碼加了微信——

我是寧言。

很快,對方就通過了驗證,并發來了消息——

你好,靳夫人。

這個自稱白浪大俠的人是個狗仔,那天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混進了發布酒會現場,更是将所發生的一切都拍了下來。

寧言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碰到他,他遞給她一張名片:“靳夫人如果需要幫忙,可以聯系我。”

那天現場受邀請來了許多娛記,寧言也相信當天的情景他們都拍了下來。

可是都這麽多天了,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些娛記都被星耀給公關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她親自動手。

寧言用的微信是新注冊的小號,所以也不擔心對方會曝出去。

于是就給白浪大俠發了條微信過去——

那天酒會現場發生的事情,我要讓它曝光。

白浪大俠先發來一個OK的表情,緊跟着是消息——

我會先截好視頻發給靳夫人,如果您認為沒問題,我立刻發布。

白浪大俠做事果然周到利落,沒多長時間就把視頻發了過來。

視頻截選的很好,都是對寧晴不利的,寧言挑不出任何毛病。

白浪大俠用自己的微博把視頻發布了出來,還艾特了跟自己相熟關系要好的幾個營銷號,立刻得到了他們的轉發。

寧言也聯系了合作過的營銷號讓他們轉發。

很快,關于寧晴小仙女人設崩塌,勾引姐夫未成被當垃圾扔出的八卦迅速全網傳播開。

周炎彬立刻讓公關部去公關,不管花多少錢都行。

可是這一次沒有一個營銷號願意收錢删博,讓全體公關部嚴重懷疑,是不是有人暗中操縱。

雖說當天星耀公關及時,沒有讓這些負面消息第一時間曝光出來,可是目睹了當晚整個過程的人們卻是口耳相傳,寧晴得罪靳夜寒夫妻的事情早已在整個演藝圈中傳遍了。

加上今天被白浪大俠給曝光,寧晴的形象徹底從小仙女轉成了不要臉的小三。

短時間內接連曝出負面消息,商家也對她徹底失去了信心,解約并要求賠償的聲明紛至沓來,寧晴的所有代言全都被撤下。

原本已經簽了約的電影也慘遭對方退貨,不再與她合作。

對于這樣的結果,寧言表示很滿意,立刻給白浪大俠轉賬。

“哭哭哭,就知道哭!”

寧家這幾天也是愁雲密布,因為寧晴,就連寧氏也受到了影響,很多少合作都被叫停,股份也是一跌再跌。

沈蔓芝氣的胸口疼:“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得罪寧言,你怎麽就記不住呢?”

這次還是自動上門去挑釁,還帶着許婷婷那個蠢貨。

“媽,我現在該怎麽辦?”

寧晴哭得眼睛紅腫:“這樣下去,不僅我的事業完了,我的人生也完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明明都已經公關掉了,那些娛記也當着她和周炎彬的面把視頻全删除了,為什麽還是被曝了出來?

代言電影全泡湯了,就連粉絲數也急轉直下。

沈蔓芝真是恨不得揍她一頓。

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先把眼前的危機給解除了。

想了想,終于有了決定:“你給周炎彬打個電話,讓他今晚來家裏吃飯。”

都這樣了還要請人來吃飯?

寧晴剛想提出疑問,卻被沈蔓芝一個眼神給吓回去了。

“我這就去打。”

看着女兒的背影,沈蔓芝真是悔不當初,真不該把她當溫室裏的花一樣養着。

傷害是隔絕了,但也隔絕了讓她成長的機會。

寧言那個臭丫頭,沒想到竟然這麽深藏不露,連她也被騙過去了。

她絕對不會讓寧言稱心如意的活着!

那個賤人的女兒,就應該在泥濘中掙紮!

胡思亂想的時候,寧晴打完電話回來了。

“怎麽樣?”

“炎彬哥說他今天很忙,沒空來吃飯。”

寧晴縮着脖子,很害怕沈蔓芝繼續罵她。

但沈蔓芝只是極為無奈的長嘆了一聲,然後給周炎彬去了電話。

“言言今晚也會回來,我很長時間沒看到她了,今晚會讓她住家裏。”

不知道周炎彬說了什麽,沈蔓芝臉上終于有了笑容:“好,阿姨做你最喜歡的油焖大蝦等你。”

寧晴不解,母親也沒說什麽呀,為什麽周炎彬就同意了?

寧言正在尋找适合的辦公地點的時候,沈蔓芝的電話打了進來。

“媽……我也很想媽……沒什麽,一點小感冒……”

然後沉默着聽電話另一端的沈蔓芝說話。

“夜寒今晚有一個重要的應酬,可能去不了了……”

“嗯,那好,晚上見!”

寧言冷笑着,她倒是要看看,沈蔓芝還有什麽花樣。

看了眼筆記本右角下的時間,寧言起身去換衣服。

臨出門前,想到靳夜寒曾經不許再傷害自己的叮囑,遲疑了下,還是給他去了電話,把沈蔓芝叫她回去吃飯這事兒說了。

“沒關系的,以我的身手,她們想要對付我比登天還難。”

“我會謹慎小心的,你不用擔心。”

再次叮囑她一定要萬事小心後,靳夜寒沉聲道:“我會盡快趕過去!”

挂斷電話後,靳夜寒還是叫來了宋煜。

“今晚夫人去寧家,在我趕過去之前你先去盯着,務必要确保夫人萬無一失。”

“是!”

寧家。

這是寧言重生後第一次回來,當踏進寧家後,所有關于過去的記憶全都湧了出來。

沈蔓芝很疼她,萬事都以她為優先,她和寧晴起争執的時候,沈蔓芝永遠是向着她的,受懲罰的永遠是寧晴。

小時候,寧成輝讓她們學樂器,她選擇了小提琴,但因為老師太兇總是打她手心,加上學琴太辛苦,所以她是哭着鬧着滿地打滾拒絕繼續學下去,寧晴也是一樣。

但最後,沈蔓芝安慰她答應了她的請求,可寧晴卻被揍了一頓,然後繼續去學。

沈蔓芝對她的好,讓沈家人都覺得,她偏心偏的實在是太離譜了。

沈茉莉正是因此總跟自己的姐姐起沖突。

只是重生後才明白,沈蔓芝對她就是捧殺式的教養,所以才讓她變成一個頭腦簡單的廢物,嚣張又自以為是的讓所有人讨厭。

看到她進來,沈蔓芝立刻拉着她坐下:“讓媽看看,是不是瘦了。”

寧言強迫自己擠出笑容來:“瘦一點不是更好嗎?”

看透了那些事情之後,她再也沒辦法叫沈蔓芝媽。

寧晴假裝吃醋:“媽就是偏心,只疼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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