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簽契約
紀羽澄回到樹屋,攤開世界圖鑒,喚出神秘房間。
再一眨眼,樹屋裏原本的裝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魔力設備以及在這個世界非常惹眼的光腦屏幕。
他把門反鎖好,松手把破爛的雙肩包丢到地上。
緩步走到服裝縫紉臺前,調出之前設計好的雙肩包圖紙,托腮分析這個背包模型的優缺點。
金黃卷翹的睫毛随着他眨眼睛上下飛舞,紀羽澄咬着嘴唇重重呼氣,着手進行修改。
之前的背帶偏細了,在外走走停停一整天的時候會有些勒。
包也不夠大,把斯派特裝進去就再塞些魔植都會被壓壞,還有遺失不補的世界圖鑒也得裝進去才行,容量急迫需要擴大。
為了讓斯派特感到舒适,他果真往裏面填充了不少柔軟的棉絮,考慮到通風問題又加了些隐蔽的透氣孔。
把視角換到背包內部時,他眉頭微皺,同時也懂得了為什麽斯派特會生氣。
之前他把包做的太過封閉,從裏面看不見一點空隙,怪不得人家不滿。
想到這裏又埋首開始修改。
紀羽澄看着最終産物若有意思,需要兼顧的功能都達到了,但外表已經不單單是可以用笨重形容……
他把包背在背上,視覺上像是被作業壓垮的中學生。
目光投向魔器鍛造臺,想到林奇給他的籠子可以放大縮小,他心中微動,想要馬上就開始着手設計魔器。
擡眼再看看快要見底的魔力值,紀羽澄愣住,他收回躍躍欲試的爪子,湊合用吧。
周邊的魔植他已經逐漸全部收集,目前只能靠通過食用含有魔力的食物恢複魔力值,他每天的飯量有限,想要攢夠可以做魔器的魔力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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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神秘房間後,樹屋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他前腳剛邁出門想了想又折回去把手裏的背包放下,換了件有口袋的衣服把世界圖鑒裝好。
斯派特已經醒來了啊,那就讓他在自己肩膀上、腦袋上随便蹲着,不再放到包包裏關禁閉比較好。
走出門去,他看見毛球們蹲在他門口玩疊疊樂。
“一毛,斯派特呢?”他揪住個頭最大的那只毛球問道。
這只毛球跟狩獵隊隊長羅德尼關系好,羅德尼給他把毛理成了跟他一樣的兩邊鏟青的發型,還起了個簡單直白的名字,特別好辨認。
被揪離地面後一毛并沒有生氣,大眼睛望着紀羽澄,乖乖回答道“大人回家啦,把救幼崽的契約也解了。”
紀羽澄咦了一聲撸起袖子一看,原本怎麽搓都掉不了的黑色印記在他專心修改雙肩包時消失殆盡,斯派特還算是有良心。
他笑了兩聲,也有心情跟一毛開玩笑了,伸手撓了撓毛球肚子“那他怎麽不帶你們一起走呢?”
一毛不知該不該把斯派特大人一年最多只出現一兩次的消息告訴紀羽澄,最後沒有回答,使勁掙紮幾下從他手裏溜出來。
落地後抖抖身上的白色長毛,一毛看見紀羽澄背後其他毛球全部可憐兮兮的望着他。
心說天降大任于我,一毛加油沖沖沖!
他蹦跳到一旁樹上,讓視線跟紀羽澄同一高度“哎,羽澄別走,我們有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
紀羽澄側卧着靠在樹幹上,一邊撸毛球一邊聽他們講計劃。
把來龍去脈了解的差不多,他精致溫柔的臉上挂着笑意,“我明白了,你們想跟精靈簽共生契約,想讓我牽線是嗎?”
“是呀!是呀!可以嗎羽澄!”毛球們為了得到紀羽澄的許可,使出渾身解數在他邊上賣萌。
幾十只毛球一會兒堆成天上雲朵,一會兒擠成心形,一會兒又拼成一個巨大的毛球表演吞噬天地。
紀羽澄看着他們耍寶,笑了笑“可以當然是可以的。”
聽見這句話毛球們開始歡呼,在地上高興的蹦來蹦去跟撒豆成兵一樣,但是等了半晌卻看不見紀羽澄挪動屁股。
一毛覺察到哪裏不對,回頭讓族群安靜下來,心說可能紀羽澄沒理解他們的意思。
于是聲音弱弱的問道“我們和其他精靈溝通不了,這個契約必須要雙方一起念咒語才行……能不能請你……”
紀羽澄從口袋裏摸出一包今天在集市上買到的脫水魔草脆片開始嚼,調味料放的很少,只有淡淡的鹹味混着食物本來的味道。
一包吃完才能補充一格魔力值,但聊勝于無。
他嘴裏含糊不清道“這個不急。”
聽見這句話毛球全部呆在原地,心情緊張的像是被人捏住。
紀羽澄倒出一把魔草脆片給大家分食,毛球們互相對視之後乖乖吃掉了。
他還是非常和善的樣子,對毛球們說“這個事我不能做主,等我跟大家商量之後,明天給你答複。”
聽見這話毛球們微微松了口氣。
沒等他們完全放松下來,紀羽澄狀似無意又取出一包魔草脆片開始嚼,笑問“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契約?”
“主寵之類的,感覺那種更适合你們和精靈相處的生活方式。”
語罷,沒等毛球回複,他就借口要去跟大家商量,留下一堆呆若木雞的毛球從家門口離開。
這個世界的契約類似游戲裏的委托,一旦接了委托,就必須按時完成,否則會對自身氣運有所損耗,具有很強的效力。
根據雙方能夠的東西分為各種類型契約。
世界觀是他寫的,紀羽澄自然知道有主寵契約。
但他之所以提出來不是非要壓毛球一頭,強迫他們做精靈的寵物。而是為了确保精靈國收下毛球這個異族後,彼此間還能夠和平共處,齊心建設家園。
目前兩方羁絆不深,毛球身為魔物體內具有好逸惡勞的邪惡因子、之後但凡不想幹活只想享受、他們也沒辦法。
為了精靈們,最好不要頭腦發熱。
除非……他們能拿出打動他的誠意。
但他卻不想主動提出這一點,只看毛球們有沒有思想覺悟吧。
又嚼完一包魔草脆片,走在路上紀羽澄感覺背上有些許空落落。
斯派特沉睡的時候,他把他背來背去的,得閑了就從包裏抱出來看看睡醒沒有,現在一身輕松的感覺居然有些陌生。
土壤從口袋摸出一根遺落的布條,紀羽澄想了想擡腕把金色長發攏起來,在腦後紮成松松一束。
找到雪萊後,看他已經把東西給大家夥分的差不多了。
紀羽澄把他拉到一邊,悄聲問道“雪萊,今天我能去見艾、母樹嗎?我有事想跟她說。”
“哦哦哦,等一下。”雪萊閉上眼睛右手掐算,給出肯定的答複。
小祭祀雖然個子不高,但是卻是聽松叢林最貼近母樹艾娃的人。
除了在節假日裏進行祭祀,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幫精靈們測算現在能不能去見母樹。
母樹行蹤詭谲,需要大量精力照料樹球,一天裏只有十分鐘到兩個小時醒着,這個時間很不固定。
只有雪萊能夠遠距離感應到母樹現在有沒有醒着。
之前他們第一次進毛織小鎮,羅德尼去找母樹,就癡癡的等了大半天才等到她醒來。
回過神來,紀羽澄拒絕雪萊一起去聖地的提議“不用,你幫大家把東西分一分。要是有什麽不夠的記下來,我們過一陣進城去買。”
聖地是聽松叢林植被最茂盛的地方。
母樹是一棵仁慈的樹,她無私的接納着其他植物的生機,和大家一起紮根在這片土裏。
紀羽澄一到這裏嗅到濃郁的植物芬芳和淡淡的花香味,頓時感覺十分心曠神怡,好像所有的疲乏都消散了。
母樹漂亮的心形葉密滿的覆蓋在樹梢,樹形像一顆巨大的蘑菇。
等他走近時,母樹果然又伸出枝桠來觸碰他,溫柔的聲音如春風吹拂“羽澄,你有心事。”
“瞞不過您的眼睛。”紀羽澄笑着靠在樹幹上,啃魔草脆片着整理語言。
不知不覺間,他把自己這些天的困擾和給自己和別人挖的坑全部說了出來,随着陳述、自己的心情也釋懷了不少。
跟母樹談心的時間過的很快。
一個多小時很快過去,母樹開始趕客“好啦羽澄,我相信你。無論是人類那邊、還是魔物那邊,你都可以調和好。”
“我得休眠了,樹球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下小精靈,我得好好養一養。下一次你來找我的時候,可以帶仙蒂一起。”
紀羽澄帶着安心慢悠悠的回到家,看見在門口蹲守的不是毛球,而且幾只精靈。
他們一個個臉上憂心忡忡,看見他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七嘴八舌的湊上來說自家毛球離開了。
剛剛才放松不少的紀羽澄心髒狂跳,他問“七只一起離開了嗎?”
得到确切的答複之後,他來到羅德尼家找到一毛。
紀羽澄嘴唇緊抿着沒有說話,不知道這些毛球是心灰意冷離開、還是真的覺察到了他的想法。
還是一毛主動湊上來,圍着他轉圈圈蹦跳,心情特別激動的自賣自誇。
“羽澄,跟我們簽契約一定不會虧!為了表決心,我派出一個小隊回魔界搬家去了!”
紅眼毛球斯派特銜着蘊含魔力的背包蹦跳的速度很快,生怕本體這時候突然醒來,或者遇見其他魔物搶奪寶物他張不開嘴攻擊。
一路快馬加鞭往精靈國趕去,跟屁股後面有火在燒一樣。
只差幾百米距離時,他感覺到哪裏不妙,身體快要控制不住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趕緊臨時找了個樹洞躲着。
等他把樹洞裏的枯葉拱的把自己完全遮蓋住後,上下眼皮一碰,瞬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