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本命魔花 (1)

魔之縫隙。

八千餘只黑綠色的深淵魔蛛聚集在魔隙出口,每個體形都有半米長。

而其中三只引人注目的魔蛛女皇體形則是它們的四倍, 身上的花紋也更妖冶駭人。

魔化獅鹫達拉丁藏匿在群聚的深淵魔蛛群裏, 心裏抑制不住的狂喜。

那位大人的要求,他做到了!

不知道今天又能得到什麽程度的寵愛。

原本只有一只魔蛛女皇準備率領族群離開魔隙和那群毛球決一死戰。

但是經過他的從中操作, 現在卷入了三個族群, 将有一場好戲上演。

達拉丁不知道那位大人為什麽會厭惡毛球這種廢柴魔物,但他是萬萬不敢去揣測那位大人的想法的。

他不敢, 也不想。耳後的褐色翎羽因為主人的興奮的微微顫抖。

黑綠色的魔蛛不安狂躁的聚集在一起,等着女皇一聲令下。

它們随時準備着冒着頭破血流、馬革裹屍的風險離開魔界, 踏平另一片土地。

為被毛球迫害的同族複仇。

然而魔界不缺生與死的戰争,也不缺進化。

這三只魔蛛女皇其中一只進化出了一絲智商。

它知道這些瘋狂的同族們在準備奔赴一場自殺旅行, 也知道自己打不過另一只發起號召的魔蛛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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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妨礙它萌生退意。

它借着孩子們的遮擋瘋狂吐絲, 向自己的孩子們傳遞逃跑的訊息。

被毛球直接迫害的魔蛛不是它的孩子,它并不感同身受。

但它的反常引起了另外兩只魔蛛女皇的注意, 它們奪走了它刻着訊息的蛛絲……

于是兇殘可怕的口器沒有對準毛球,來到了它和它的孩子身上。

它眼睜睜的看着沒來得及逃走的孩子被蛛絲裹挾,被噴上毒液。

它嘶吼一聲,爆發出強大的意志力反抗另外兩只魔蛛女皇,咬斷了其中一只的腹足, 還咬破了它頭上的外殼。

可惜最終兩拳不敵四手,這只魔蛛女皇終究是死了。

彌留之際,它看着自己的孩子撤離了大部分, 終覺無憾。

另外兩只魔蛛女皇對視一眼, 分食了它的屍體, 一并吞下了它腹腔裏新孕育的蜘蛛蛋。

達拉丁在想辦法幫開啓魔之縫隙,他想親自去看看魔蛛殺死毛球的場景。

但這裏留存着魔王大人斯派特的魔力禁制,智慧惡魔是出不去的。

他無論怎麽試探都發現自己都不能越過,但是不知為何,這些低賤的深淵魔蛛可以。

這邊正憋着氣,那邊回頭看見我方一員大将沒了。

這群該死的家夥在自相殘殺!

發現這一點後達拉丁氣的化成原型俯沖下去,壓死了不少只魔蛛。

聽松叢林。

意識到事态的嚴峻,紀羽澄有些後悔讓迷瑪跟斯派特回魔界了。

他的大腦飛快的運轉,尋找最優解。

林奇問他“迷瑪呢?那種程度的魔蛛他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氣就能解決。”

他咬住下唇,眼神躲閃的回道“他回魔界了,昨天回去的。”

“那……這會不會是他組織的?”林奇不确定的試探道。

“不可能!”紀羽澄憤怒的撇了他一眼,趴在桌上寫寫畫畫。

他相信斯派特和迷瑪,他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

這兩個家夥都是有事說事、直來直往的性子,這種陰招他們不會、也不屑去做。

紀羽澄強行讓自己安定下來,頭腦清楚的繼續手底下的活計,層層部署準備工作。

第一步,先把願意參戰的人選出來。

他讓哆咪記錄了一下大家想要的武器種類,趕制出來半價賒出。

分發下去讓他們去林場,用醜樹練習新武器和魔力使用。

前一陣他去看了,林場那棵半死不活、斯派特曾經鑽過樹洞的醜樹,枝桠全部複生。

通體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發生了某種程度的進化。

他當時就把它分枝扡插了不少棵出來,現在都已經成活。

偶然一次發現了這種樹不懼怕魔法,用火系魔法附魔過的箭矢發射過去根本不會點燃,水系箭矢也不會産出冰晶。

因此是最合适魔法的練習場。

紀羽澄還考慮過用醜樹當材料做出抗魔盾,但目前遇見的敵人不會魔法,并不是剛需所以就沒弄。

除去武器之外,魔法學徒需要的藥劑也不統統半價。

為了避免他們囤貨,加上了一個期限,需要一個月還上積分。

第二步他來到魔之縫隙查看周邊環境,分析可以部署陷阱的場地。

3d打印機可以憑空建造出任何東西,但無法把平整的地面挖出溝壑。

于是他回去叫來所有土系精靈和人類,讓他們按照自己畫好的地方開始掘地三尺。

三米寬、兩米深,這樣的溝壑每隔五米挖一個,一共挖了五個溝壑。

底下再埋上打印機打出來的堅硬無比,足足有一米長的金屬地刺。

保證這些魔蛛有去無回!

第三步他嚴肅的開了一場戰前會議。

順便請求沒有參加戰鬥的精靈們守護好家園。

他告訴大家,絕對絕對不能放任何一只魔蛛離開聽松叢林。

人類見到魔蛛後會猜到魔隙開在這個位置,絕對會前來查看。

精靈國跟人類世界只隔着一層母樹枝桠圍合的距離,他們回家的時候母樹枝桠會自動讓開。

而人類來到這裏會被擋住,并且産生迷路了的錯覺,找回程的路。

但他一直覺得這層保護罩不太安全,如果讓人類知道有利可圖,不難想象他們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不能讓族群跟着陷入危險,也不希望母樹受到傷害。

部署這些花了紀羽澄兩個小時,其中還包括他回家批量煉武器的時間。

但那些好像等候已久的深淵魔蛛就是不出來,他躲着人打開世界圖鑒又搜索了一下。

“魔蛛女皇居然少了一只,魔蛛的數量也減少了大約三分之一!”紀羽澄一時間沒看明白怎麽回事。

“哦,有一部分逃跑了。”

他在周邊的地圖上查看,一下就發現了那些四散在各處的深淵魔蛛。

“還沒攻上門就先起了內讧?還是跑回去搬救兵了?”想不明白,紀羽澄跟着爬上樹梢,跟精靈們一起蹲守在上面。

沒等太久,第一只魔蛛終于出來了。

沒等紀羽澄看清楚,只見箭矢劃破空氣,下一秒那只魔蛛就被捅了個對穿,傷口小範圍的燃燒起來。

大家的目光齊齊看向射火箭的那只精靈,後者耳朵發紅,弱弱的道歉“不好意思,手比腦快……”

紀羽澄輕咳一聲再次宣布道“再說一遍,不要着急。先讓它們去填陷阱,等這些陷阱被填滿了再動手。”

對面有幾千只蜘蛛,他們這邊只有不到二百人。

假設全都能一箭解決,光是擡腕射箭幾十次,就能把大家累到肌肉拉傷。

接下來魔蛛們一只接一只的往外湧,黑壓壓一片,看的人頭皮發麻。

大家屏住呼吸,靜靜的看着它們跌入陷阱。

有的正好掉到金屬地刺上,當場喪命。有的運氣稍好一些沒有當初去世,但又被後方的同族壓個半死,卡在底下出不來,最後也沒了氣息。

看到提前做的準備很有用,大家惴惴不安的心情輕松不少。

紀羽澄的眼睛繼續緊盯着魔隙的方向,那兩只魔蛛女皇還沒出來呢。

等到第二條溝壑也被填滿了,深淵魔蛛踩着同伴的屍體往前進發時,女皇才托着肥大的腹部出現。

發現它們的體形如此龐大,而且一出來就停在外面觀看、吐絲傳信,打先鋒的魔蛛也不自殺了,明顯收到了指揮。

紀羽澄的心情沉到谷底。

現在用3d打印機建模是肯定來不及了的,他放開嗓子喊道“所有土系魔法師注意,現在立刻在陷阱最外圍建起一堵寬一米高三米的牆!立刻!”

聞言土系精靈全部下到地上,蹲在地上有秩序的分散開,開始改變面前的那片地形。

人類也紛紛擰開藥劑瓶,飲下一瓶瓶甘甜的回魔劑後加入他們。

這邊在努力的建圍牆,那邊魔蛛女皇看見死了這麽多孩子更加憤怒。

它們齊齊下達了指令——全面入侵!

不抓到毛球和對面的精靈将他們吐絲勒死,絕不罷休。

魔蛛女皇一邊走一邊吐絲給孩子們傳達信息,讓它們也跟着吐絲。

它們漸漸的在第三條溝壑上搭起了宛如彈簧床一般的蛛絲通道,深淵魔蛛們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糟糕,前面的陷阱失效了!”看到這個場景羅德尼心急如焚。

紀羽澄回首看向準備已久的精靈們,從容的下達命令“火系精靈朝着蛛絲放箭!”

精靈們聞言反應過來,用力拉滿弓弦,朝蛛絲網上射箭。

箭矢接觸到蛛絲後飛速燃燒,爬在上面的魔蛛沒有料到,也被卷入火場,發出痛苦的嘶鳴。空氣裏散發出焦香的燒烤味。

魔蛛女皇見吐絲沒用,大發雷霆。

從口器裏噴出毒液試圖澆滅火焰。

但它的孩子們身上都帶着大大小小的傷口,根本無法抵禦高濃度毒液的侵蝕。

意識到自己在一步步毒死孩子後,魔蛛女皇停下動作,兩只巨大的眼珠怒視着對面。

片刻時間過去,它憤恨的下達命令,讓孩子們繼續前進,用身體填滿溝壑。

一陣風飄過,紀羽澄聞見空氣裏濃重的毒素味道,心裏一驚。

他認真觀察了一番,發現了稍微靠後的那只魔蛛女皇兩只腿斷了,身上的傷痕也更多一些,最重要的是腦袋上有着明顯傷口。

先挑軟柿子捏吧。

他開口道“不等了,現在所有人攻擊後方那只魔蛛女皇!那只腿斷了的!攻擊它頭上的傷口。”

精靈們眯起眼睛,将準備已久的箭矢齊齊發射,齊心協力破開它腦袋上的硬殼。

跟巨大頭顱相比,很小的一片傷痕上紮着數十只箭矢。更糟糕的是箭矢落地後附着着的魔力向四周蔓延。

灼熱的火、冰涼的水、殘酷的風、爆炸的雷……多種魔力攻擊快要将它的腦漿全部榨出來。

受擊的魔蛛女皇發瘋似的甩頭,卻悲傷的發現自己的命今天是到頭了。

不甘的倒下之前,它理解了出發前那個同族的想法,仰天尖嘯一聲。

身後一部分魔蛛反應過來女皇已死,慌亂的齊齊後退,踩着同伴的屍體慌不擇路的逃回魔隙。

見又出了一個叛徒,發起複仇戰的魔蛛女皇目光變的怨毒。

它繼續指揮自己的孩子,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打贏這場仗。

不在乎孩子們是否會被烤焦,它下達吐絲搭橋的命令,讓餘下的不到一千只深淵魔蛛向前進發。

此時土系魔法師們搭建的土牆也完成了。

紀羽澄思考了一下,讓他們再加高出一部分牆體,讓精靈們全部從樹上下來,爬上土牆攻擊。

林奇和魔法學徒也跟着爬上去,使用魔法杖喚出各種魔植把沖到前面的魔蛛往坑裏拉,再順勢用魔植搗毀蛛絲網。

等魔蛛女皇跨過五道陷阱來到他們面前時,周邊還能活動的魔蛛十不存一,只餘下一兩百只茍延殘喘。

紀羽澄看了它一眼,下令道“放箭!”

但這個魔蛛女皇腦袋上沒有傷口,它的身體素質另一種魔蛛女皇要好很多。

一番戰鬥下來幾乎都沒幾處帶傷。箭矢發射後跟碰到鐵板一樣,被叮叮當當的反彈開。

魔蛛女皇終于分辨出了發出命令的人是誰。

它的目光飽含怨毒,嘶鳴一聲,憤怒的朝這邊噴出一口毒液。

紀羽澄以為它快死了,完全沒想到還有這一招,愣了一下。

毒液拍到牆上四處濺射,腐蝕了他的衣襟。

魔蛛女皇見一擊有效喜不自勝,再次朝着這邊噴出一口毒液。

這次紀羽澄回過神來,瞬間躲開。

毛球們見紀羽澄差點受傷,心裏氣急。

他們安慰了一下跟自己簽契約的精靈,沖下去左右蹦跳着騷擾魔蛛女皇,讓它無心關注紀羽澄的方位。

一毛想到剛才那只被除掉的女皇頭上有傷。

有樣學樣的拼命跳上這只魔蛛女皇的腦袋,用尖利的牙齒鑿出傷口,之後再誘導魔蛛女皇把傷口暴露到精靈箭下。

“你們注意安全,看情況把它弄死,我先撤了。”紀羽澄從土牆上爬起來拍拍衣襟,給精靈們說道。

之後又爬回剛才的樹上,遠距離觀察戰場。

這場戰役來的又猛又急,而他從來沒有訓練過任何戰鬥技能。

習慣依靠科技和外物武裝自己,必要時連保護好自己都做不到。

自己必須做出改變。

有了毛球的加入,不多時這只魔蛛女皇也被解決了。

紀羽澄吩咐道“魔蛛會噴毒液,大家先不要下去。看見哪個家夥還活着記得補上一箭。”

戰鬥結束,我方除了毛球近戰攻擊,毛發上沾了毒液之外,就只有紀羽澄衣服被損壞了。

大家頭腦裏緊繃的弦跟着放松,有些虛脫的坐下休息。

不過手裏都還攥着長弓短弓,看見有魔蛛活動就放上一箭。

紀羽澄背過身去翻開世界圖鑒,搜查了一下,發現聚集在魔隙處的深淵魔蛛确實不見了,也跟着放心下來。

他取出剛煉好的溝通魔器,給留在家裏的雪萊打電話。

“雪萊,這邊差不多結束了,叫人來搬東西。大概有幾千只深淵魔蛛,還有兩個大家夥,夠你們忙上兩天的了。”

小祭祀第一次使用這種魔器,手忙腳亂的打開。不知道說什麽,平時話唠也不頂用,臉憋的紅紅的,只知道嗯嗯。

等到換班的人來了,在這兒待了快一天的精靈們才滿臉疲乏的往家走。

有的精靈脫下自己的衣襟包裹住被沾上毒液的毛球,不住的安慰和誇贊它們。

有的精靈握着箭筒,心疼的數裏面還剩幾支附魔箭。

也有人類看着身上新多出來的花紋,懊惱說好只修煉一個系的魔法,現在又多系同用了。

最讓紀羽澄高興的是他看見一群人類跟一群精靈有說有笑的往家走,互相照拂着。這場戰役讓彼此的關系拉近了很多。

他加快步伐加入他們,狀似無意的開口,“沙溪你們的魔法很厲害呀,一次性灌很多回魔劑會不會不舒服?”

沙溪,也就是魔法學徒們的老大哥,他認出這是帶着他們脫離苦海的紀羽澄。

“哈哈,這點疼痛不算什麽。對我們來說,身體變的孱弱、任人宰割才難受。”

确實,誰都想成為操控力量的人。

紀羽澄拍拍他的肩膀,語氣輕松道,“大家都很棒!這次殺了五六千只深淵魔蛛,等他們點完數量,一只五積分。”

“平均到所有人身上,每個人都能賺一百多積分,以後就不缺回魔劑用了。”

沙溪聞言眼前一亮,确信了在紀羽澄心裏他們和精靈的待遇一樣。

他也有了心情開玩笑,“羽澄,我們想多蓋幾個房子可以嗎?兩層的。”

紀羽澄裝做思考良久的樣子,最後在沙溪開始露出擔心的表情時才笑着說道“當然可以,你們想不想住到離大家稍微近一點的地方?”

“你是說?”沙溪有些不敢确定他的意思。

“把我家後院當做你們平時集體活動的地方,居住的屋子往精靈們住的這邊蓋吧。”

“你們看跟誰關系好,商量能不能住到他家樹屋底下,相互有個照應。”

沙溪原本的擔憂就是害怕紀羽澄要他們舍棄辛辛苦苦建好的地方,現在知道是一加一,而不是一換一後心情也跟着澎湃起來。

那片空地固然好,但是離接任務書的布告欄還是有些距離的,這就導致他們總會錯過哆咪新發布的任務。

如果能跟精靈們住的近些,這樣大家都機會就相同了。而且那些女生知道可以告別大通鋪的生活一定很開心。

他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拍拍羅德尼的肩膀“好,我們回去看看。實不相瞞,我想住在羅德尼家樓下。”

三天時間過去,深淵魔蛛的屍體全部被拉回來處理幹淨,送到紀羽澄新建好的倉庫裏放着。

那兩個龐大的魔蛛女王單獨的堆在那裏,就跟一座小山包似的。

為了以後潛在的危險考慮,紀羽澄沒讓他們撤去陷阱和圍牆 把那些陷阱留在了原地。

他今天帶着十個人來到倉庫,準備趁着深淵魔蛛沒有腐壞的時候庖丁。

“就跟任務書上說的一樣,我們要把魔蛛的毒腺和吐絲腺全部割下來收集好。”

“堅硬的外殼全部褪下來放到一邊洗幹淨晾曬,口器完整的也保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蛛肉則剔下來丢進林奇傾情贊助的三個魔力轉換魔器裏。”

“總之,有用的留下,沒用的丢掉。”

這個任務是個肥差,庖丁十只魔蛛就有一積分,練成熟手的話一天能庖幾百只。

不過這個活計也确實非常血腥,一般人受不了。

紀羽澄先讓他們觀看自己怎麽處理,之後再把工具分發下去讓他們試試。

“不錯,毒腺跟吐絲腺都很完整,肉剔的也不錯,通過。”檢查完漢妮的作品後,紀羽澄很是滿意。

漢妮是今天來的唯二的女生。

另一個是人類那邊的,她身上的圖案是綠色和紅色的,紀羽澄猜測她是木火雙系。

果然,女生做活就很心細,第二個通過的就是那個女性人類。

“可以,通過了。你跟漢妮升成小組長。”

“小組長的任務是一起審核他們通過了沒有,記得嚴格一點。你們倆的工資除了自己庖丁的魔蛛之外,再加上他們的10的提成。但是庖壞一個他們扣一分,你們扣兩分。”

沙果點點頭,表示理解。很高興的把凳子搬到漢妮邊上坐着,跟她叽叽喳喳的聊起天來。

紀羽澄找了個地方靠牆坐着監工,看他們能基本運轉後,而且很有原則後,打算去外面透透氣。

到了布告欄,他心情很好的發現他現在不是唯一的積分供給者了。

積分有富裕、又不想幹某些活計的人學會了用自己的積分去發布任務。

哆咪是個固執的任務發布者,他有一套自己的考量那些“私活”給的報酬是否合理的制度,會給那些發布任務的人提出意見。

此時有三個人在哆咪的桌前排隊,小精靈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壓根沒有發現紀羽澄的到來。

在心裏笑笑,紀羽澄壞心眼的排到隊伍後面。

“好,下一個。”哆咪頭也不擡,等着面前的人主動說自己是想接任務還是完成任務準備領積分。

手邊厚厚的一摞紙上記着精靈國每個人目前的積分狀況。

見半天沒有動靜,他才擡頭看了一眼,驚喜的發現是紀羽澄來了。

“你來了怎麽不叫我。”他指指椅子,請紀羽澄坐下。

這三天給每個人都加了兩百積分,可把他累壞了。

紀羽澄沒有出生,自顧自的打開自己口袋裏那個跟書本一樣大小的空間折疊器,從裏面掏了一個跟巴掌大的鐵盒子放在桌上。

他捏着哆咪的小手按在上面,留下一個清晰的掌紋。

平白出現圖案,把後者吓了一跳。

“好,認主成功。”紀羽澄語氣輕松的幫他打開這個鐵盒子,裏面的材質是拿蛛絲做的。

他再拿起桌上的一張紙往上一按。

空白的蛛絲上面就成功轉印了這張紙上的內容,還自動加減了一下分數。

“你把這些紙全部印上去,然後點這個圖案,它會生成目錄。以後加減積分只要從目錄點進去,再加減新的分數就行了。”

原來他回家後,覺得通訊魔器我都能煉出來,沒理由煉不出智能手機。

鼓搗了半天發現沒那麽簡單,退而求次做出這個記錄器。

在他看來很雞肋的東西,卻是哆咪這種土包子沒見過也十分需要的。

小精靈驚奇的捧着這個鐵盒,把它翻來覆去的打開關閉,發現裏面的內容還好好的保存着,高興極了。

“謝謝羽澄!有了這個我的工作就簡單多了。”哆咪悄悄把厚厚的一疊演算紙藏進桌兜,抱着鐵盒愛不釋手。

紀羽澄擡手在哆咪頭上摸了摸,他問道,“我想在附近建個交易行,你覺得那個位置比較好呢?”

哆咪擡頭望望身後這棵橡樹,笑意盈盈的向上指了一下。

身材修長的精靈彎起眼睛“我也覺得這個地方好,所以麻煩你把東西先挪一下,交易行蓋好再挪回來。”

“哦哦哦!”哆咪看出他是在趕人,吐吐舌頭把鐵盒裝進口袋,拍了拍。

然後招呼周邊的人過來幫忙搬東西。

紀羽澄安置好3d打印機之後從樹上下來,他問哆咪,“有沒有合适的人選推薦給我?交易行缺個接待員。”

哆咪想也沒想的寫了個任務書貼上去——尋找交易行接待員,接受報名和舉薦。

見狀紀羽澄啞然失笑,從口袋裏摸出魔草脆片百無聊賴的開始嚼。

半個小時過去,交易行建好了。

精靈們也适時的選出了一個接待員來——那就是溫柔優雅、風華絕代的多明尼卡。

見到她後紀羽澄笑問“最近不去喂黑山羊了嗎?”

後者眨眨水靈的眼睛,“我把我的工作機會送給沙樹了,他現在是個小羊倌,沒想到吧。”

紀羽澄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點點頭把她帶到交易行裏,介紹道“這些櫃臺和貨架都是用來擺可交易物品的。這是貨物單。店裏随便你怎麽布置,記得寫好價簽。”

“這個單獨的櫃臺用來放其他人想要交易出去的物品,食物、作品、原材料,随便什麽,收10的交易稅,買家負責稅款。”

見多明尼卡搞明白看交易行的運轉方式。

紀羽澄跟托付至寶一般把倉庫的鑰匙遞給她,鄭重其事道“像保護母樹一樣,一定保護好這把鑰匙和倉庫裏的東西。”

幫她布置了一半交易行,紀羽澄發現回魔劑的庫存不多了,于是告辭回到家裏,準備研究怎麽做出一個藥劑爐。

擡眼不經意的看見牆上淺紅色的風鈴,他感覺呼吸停滞了一下。

他想跟迷瑪和斯派特分享最近幾天的驚險刺激,卻不知他們現在身在何方。

整理了一下思緒,他埋首開始工作。

藥劑爐的模型建了一半,紀羽澄突然聽見瘋狂拍門的聲音。

他心髒跳的很快,快速合上世界圖鑒,跑過去打開房門。

只見漢妮跟沙果神神秘秘的用衣襟兜着什麽,小心翼翼的往他家裏走。

發現不是想象中的人後,他掩飾住眼中的失落,迷惘的問道“怎麽了?”

“小寶寶。”這兩人聲音輕輕的,飛快的清理桌面,然後把衣襟裏兜着的東西放下去。

見到桌上的東西紀羽澄沒忍住笑了笑。

原來是五只乳白色的小魔蛛。胖乎乎的,眼睛大大的,腿很短很圓,渾身只有一個指節那麽大。

“這是魔蛛?”紀羽澄走過去戳了戳桌上爬來爬去的,摸着居然是冰冰的。

漢妮激動的點點頭“對,不過它們應該不是深淵魔蛛!”

“這是我們在兩個魔蛛女皇胃裏翻出來的,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吃的,現在居然還頑強的活着。我們找到的時候正在破殼。”

語罷她抻了抻紀羽澄的衣角乞求道,“我們能養着嗎?這麽小一點……”

紀羽澄擡頭想問問沙果的意見,結果在她眼中也讀出了喜愛。

知道問了也是白問,紀羽澄把話咽回肚子。

又擡手戳戳這些小魔蛛,其中一只居然壯着膽子想往他手上爬。

他無奈的撓撓頭發“先放我這兒吧,我問一下林奇這是什麽。确定安全了再給你們。”

等兩個女孩離開後,他找了個盒子把五只魔蛛放進去。

又從中捏了一只放到世界圖鑒上,靜靜的等着它的數據被圖鑒讀出來。

奇美拉之宮。

魅魔回到殿裏之後,第一時間換了件輕飄飄的袍子套上。

然後躺在睡着的本體旁邊,望着雕着魔神像的天花板發呆。

理論上他該回到本體裏去,但他又不想這麽做。

親吻紀羽澄的感覺他想在自己這兒多留一會兒。

他直接瞬移回來的,動作優雅矜持,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樣躺了一天,才被帕爾和赫德森發現他回來了。

“赫德森。”在夢魔将要開口詢問之前,他想起來紀羽澄交代他的事情,于是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幫我測一下一只小花妖的本命魔花,她的生辰是……”

“好的大人。”赫德森席地而坐,從身後多長出兩只手,閉上眼睛開始測算之前他開口道,“大人,我能問問……”

“別問。算出答案,找到花,把花給我。”

魅魔打斷他的問句側倚在本體身上,雙手環繞着抱緊了本體,身後的心形尾巴無聊的甩來甩去。

帕爾乖乖的趴在地上,眼睛也跟着魅魔的尾巴活動。

沒一會兒赫德森就算出了答案,他收起身後的兩只手,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被壓皺的西裝褲,“大人,是陰水仙,金色的那種。”

魅魔聞言睜開雙眼,露出一個充滿魅惑的笑容,“去找。”

“恐怕不行,大人。所有的金色陰水仙都被美杜莎帶走了。”赫德森語氣弱弱的解釋道。

美杜莎消失多年,這種花也不知道絕種了沒有。

他現在心裏全是疑問,但偏偏魔王大人的魅魔碎片這一部分最讨厭回答問題。

“我知道一姬的地址。去要一朵陰水仙,品相好看一點的。”魅魔心裏已經決定好了,他要替紀羽澄解決小花妖本命魔花的問題。

帶着魔花回去他一定會很高興。

聽到這句話赫德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覺大跌眼鏡。

他以為美杜莎一姬是偷跑的,沒想到這也在魔王大人的掌控之中!

“大人,宮殿裏不能沒人。”赫德森借口道。

說實話,他不太喜歡那個同僚,她身上的很多特質都讓他渾身不舒服。

比如跟一窩蛇同吃同住、吞吃生食、喜好豢養奇怪的生物以及挑事。

但他确實羨慕她能夠說走就走的勇氣。

“那就組個花牌局,我來打。”

魅魔不知何時把自己的尾巴攥在手裏,捏來捏去,回味紀羽澄帶給他的酥麻感。

他眯起眼睛看向手足無措赫德森,笑的危險,“要麽你來叫醒魔王大人。”

赫德森被這一眼看的心曠神怡,他不停的在心裏告誡自己面前的魅魔是魔王大人的碎片,是個記仇的魂淡,不能胡亂肖想。

不就是魅魔打牌愛用魅惑技能出千嗎?相信其他高階惡魔能被魔王大人血虐是他們的福氣。

“我現在去叫人。”他微微鞠了一躬,化成一陣煙霧離開。

等巢穴裏只剩下魅魔和帕爾時,斯派特眯起眼睛,“帕爾,你也出去。”

地獄犬汪了一聲,站起來舔舔尾巴上的火焰,沖出門去,還很貼心的把門帶上了。

魅魔一邊揉尾巴一邊仰頭看天花板。

想了想前去找出毛球之前想帶給紀羽澄的,那只裝滿惡魔眼珠的背包,放到寶石巢穴底下,非常顯眼的地方。

這個讨人歡心的主意不錯,現在是他的了。

赫德森叫好魔王大人的牌搭子,然後從魔王大人那裏要了一姬的地址。

驚訝的發現好像還蠻遠的,以他的速度來回都要一周時間。

他化成煙霧在空中飄着,路過魔之縫隙時聞見那邊有很濃郁的深淵魔蛛味,濃的不正常。

如果是平時得閑的時候,他會停下來算一下這些魔蛛在做什麽。

但現在時間緊急,他只是撇了一眼就繼續趕路了。

來到地址上寫的地方,看着面前跟奇美拉之宮外型有八分相似的宮殿,他頭腦有些發懵。

特意飛高些看清楚牌匾,上面居然寫着——美杜莎之宮……

“一姬怕不是要叛變,占山為王吧……”在他這麽嘀咕着的時候,感覺腳下有什麽動靜。

定睛一看,一條碗口粗的巨蟒不知在這兒蟄伏了多久。

“嗨山田,是山田吧?”他抖着手打招呼,不确定自己剛才發表的一系列言論被聽進去了多少。

這只純黑的蟒蛇看了他一眼,往前蛇形游動。

爬了一段距離還停下來等他,生怕他沒跟上似的。

進入美杜莎之宮他心裏更是一驚,這連裏面的裝潢都差不多!太過分了!

他家前殿立着魔王大人的秘銀雕塑,神秘威嚴、引人注目。

這裏居然也照貓畫虎的立着一個蛇發美杜莎的雕塑!

“赫德森?真的是你?”沒等多久,一姬騎在一條黑色的有水桶粗的巨蟒身上趕來,語氣驚喜萬分。

“是,我來要一些金色陰水仙。”赫德森縮縮脖子,認出她騎着的才是山田。

一姬泰然自若的問他“要陰水仙幹什麽,平日裏沒見你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

赫德森想編個好點的借口,但覺得都太牽強了,最後還是老實說道“嗯……是魔王大人要的,我也不知道幹什麽。”

本以為她會生氣,結果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吐出蛇信嘶嘶說了幾句。

沒一會兒就有小蛇頂着一盆金色陰水仙過來,安靜的放在赫德森腳邊。

“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就不管你了。”

一姬摸摸頭發上的數條細蛇,懶洋洋的趴在黑蛇山田身上。

赫德森捧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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