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其實在冷竹往松家宅子行進的路上,冷竹一直在想,如果他當初就把一畝三分地分成三份,每個兄弟各拿一份,會怎麽樣。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冷家可以回,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是不是他們幾個人能夠和伴侶坐在一桌吃飯,就像他們應該有的那種家庭。

然而這個問題被冷竹自己否決了。

不會的,冷竹就算給出了三分之一,冷杉也想要更多。

哪怕冷逸那一份都給了他,冷杉還是不會滿足。

冷杉是填不飽的,這在很多年前冷老就告訴過老二,他說你哥哥是一只狼啊,所以我一直給他套着項圈。我試圖馴服他的野心,但我或許沒有做到。

冷老是沒有做到,他的項圈目的是為了讓冷杉得不到。可是越得不到,冷杉就會越恨。

冷竹甚至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被丢在部隊裏八年,出來看到對方把家業都攏在旗下後,他會怎麽做。他覺得他也會争,會決裂,會分家,再也不見。

但他不會像冷杉一樣,在回來的第一年裏,就對弟弟的伴侶下了狠手,就像他到現在也沒有對松品下狠手一樣。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晚上的掃蕩,當他的電話被打響的時候,他連衣服都沒有換就從房間裏跑出去。

他記得哥哥就在廳室裏面喝酒,看着一個娛樂節目。在冷竹沖出家門之際,冷杉都沒有擡起眼睛看向自己。

他的笑聲多麽刺耳,好像在嘲諷着冷竹的狼狽。

電話那邊說山槐負傷,我們送他去醫院了。冷竹哥你在哪裏,你要不要過來一下。

冷竹帶上兩個人就奔赴邊界醫院,而當他看到中了三槍的山槐時,他都不知道高興這子彈打得不是地方,還是該拿了槍就回家。

山槐的手臂一槍,側腹部一槍,還有小腿上一槍。他身上全部都是鮮血,看不清原來穿着什麽顏色的襯衫。他咬着牙沒有讓自己睡過去,等到冷竹來了,他一把抓住冷竹的肩膀,他說沙木的人,牌遮了,我認得車,沙木的人做的。他肯定受了指示,他後面有人。

冷竹的眼眶裏盈滿了淚水,但他沒讓水花掉下來。他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山槐哥你不要擔心,我處理。

冷竹深吸了一口氣,讓司機在松品的指示下打了轉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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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品說等會怎麽辦,我就這麽跟着你出去嗎?你沒有帶多少人,山槐的人手如何接應?

冷竹說你在我車上就聽我安排,不要跟我廢話了。與之相比,冷竹更想知道——“你說幫我奪回冷家,你又如何布設。”

其實松品哪裏有布設,他拿着的都是直接可挪用的資源。他說這個你放心,你幹掉了你哥,我的那些線路和客戶都是你的。你知道鄰國岚會吧,我把你引薦給他。隔壁國家每年走多少軍火,岚會在做得多,“你哥都沒機會和對方搭上線,我……我可以幫你搭上。”

冷竹笑了笑,他說那麽榮幸啊,真是有勞了。

車輛停了,一例的軍車就在面前。見着了來人,守衛的立即舉起了槍管。

冷竹不慌不忙地從車上下來,繞到了松品的那一邊。他推開了車門,還不等松品再問話,便一把将松品拉了出去。

松品連滾帶爬,而冷竹拔出槍抵住了松品的後腦勺,對守衛喊話——“我是冷竹,讓我哥出來,他要的人,我給他送來了。”

松品一聽,左右看看,哪裏見到山槐的人,還不就是冷竹的幾個手下跟着。沒有接應,沒有援軍。

這一會松品恨不得把冷家罵個遍,看來冷竹是從來沒想過幫他。

松品馬上轉身,他說你不想回冷家了,你這是幹什麽,山槐在哪裏,他們的人在哪裏,你——

“我說了,救你弟弟,”冷竹淡淡地道,點了一下槍口示意他轉過去,“我沒說山槐要過來。”

松品聽罷更是悔不當初,他說你個混賬玩意,你敢這麽對我,好,老子就算是給你們兄弟倆殺了,我告訴你,冷竹,你他媽一個子都別想拿到,你們冷家算什麽東西,你——

冷竹打轉槍口,對着松品的腿就是一槍。

松品噗通一聲跪下,而冷竹再問——“讓冷杉出來,再不出來,我替他斃了這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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