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冷杉沒有在那個豪宅過夜,當他遵照松品的意思做完了該做的事情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

他一夜沒有睡,也沒有洗澡。他的陰莖上似乎還殘留着酒精和白濁的味道,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拒絕這些要求。

是的,他沒有拒絕。

如果換做幾年前,哪怕他請松品吃飯,而全局松品都沒有關注他時,他都氣得可以擺臉色。

什麽時候,這些脾氣被潛移默化地改變了。

圍着他身邊的那些人很喜歡他,喜歡他的順從,喜歡他的精壯。喜歡松品說“他真的很到位”時,讓他俯下身來親吻對方的鞋。

他的嘴唇上有着鞋油的味道,而他跟着他們一起笑。然後說,都是松老板給機會,沒給機會,我想親都親不到。

冷杉想殺人。

可是他沒有殺,他打開冰箱拿出幾瓶火馬酒。沒有用杯子,對着瓶口吹。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心裏随着酒精燃燒,但他感覺不到心痛。

他必須承認,松品做得對。如果不是這一番提醒,他還在這個自以為是的愛情裏沒有醒來。可是現在他清醒了,他太清醒了。

冷逸從房間裏出來,見着大哥還沒睡,問怎麽了,哥,睡不着嗎?

冷杉沒有理他。

冷杉有資格不理會家裏任何人,因為那張遺囑給了他這樣的權力。那一張在山槐幫助下簽訂的東西,給冷竹公司,給冷逸老宅,而他冷杉——只給了一個碼頭而已。

當他聽着律師說完話時,他一度懷疑正牌夫人生下的不是他,相反,他才是那個出身卑劣見不得光的孩子。因為除此之外,他無法解釋為什麽冷老要這樣對他。

為什麽。

所以他換了一個律師,問了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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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死了,是不是就是我的。”冷杉道。

對方沒有看他,很專業地翻找着文件,不鹹不淡地答,按照五河國的法律是這樣,或者他們犯了一級重罪,繼承的權利也會被剝奪,只是這份剝奪不是永久的,是你在代管而已。

那就只能讓他們死了。

“我可沒打算殺了他們。”冷杉聽罷,回答。

律師說,你不需要跟我說這些。

冷杉把第三瓶酒放下,扭頭看向仍然沒有回房間的冷逸。

他說,你二哥呢。

冷逸從沙發給冷杉拿了條毛毯,五河國已經進入冬天,但冷杉卻只穿着一件單衣。他們都在部隊裏混過,但體質好不代表不怕冷。

冷逸說,二哥住在山槐哥那裏吧,這幾天好像都這樣。

冷杉問,又有什麽會議。

冷逸搖頭。

冷杉輕笑,他說你也幫着二哥是吧,你當我是誰,他也交代你不能和我說實話嗎?

冷逸說你咋這麽說話,我是真不知道。你最近脾氣很不好,發生什麽事了,你也不願意說。

“我說了好讓你去和冷竹報信嗎?”冷杉道,“你什麽時候關心起我來了,你他媽不成天跟谷原玩得開心,無所謂公司做了什麽嗎?怎麽,早就知道公司是二哥的,房子是你的,所以和二哥搞好關系。”

冷逸見着冷杉說不通,不說了,罵了句“操你媽的”轉身回房。

冷杉笑了,對着他的背影喊——你是可以操我媽的,畢竟老子的媽不是你的媽,你他媽的,老子操你媽的,操。

說完還不解氣,直接把酒瓶子砸到對方關起的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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