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A國有嚴酷的奴隸制度。所有仆役,無論AO,必須每月按時注射抑制劑,抑制第二性征。只有主人配擁有性別和愛情。
陸少良起床後,就和他的仆役同事們一起給自己注射好了抑制劑,然後洗漱着裝,參與到一天的勞作中去。最近老爺朱聰在外出差,他們下人的工作也就輕一點,只要保證必要的整潔就行。畢竟小夫人正在卧室裏度過發情期,一步也出不來。
中午,陸少良經過廚房時,聽到廚娘們正在竊竊私語:
“你聽到二樓夫人的哭叫聲了嗎?天啊,這都第八天了,怎麽受得了啊……”
“是啊,我上午聽到那聲音突然停了,大概是夫人又暈過去了,剛剛那聲音又開始了。但凡有一點良知的人,都會覺得撓心撓肺地難受吧。”
“你知道嗎,我聽說老爺這回存心不給夫人纾解的辦法,把他房間裏能幫忙的東西全都撤走了,連門把手都卸掉了。”
陸少良眉峰微蹙,緩步過去輕咳一聲。
在朱府妄議老爺夫人的事,是要被趕出去的。而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下人,也不會有別的府邸敢再雇傭,相當于只有在街邊餓死一條路了。那些廚娘立刻膽寒地噤了聲,其中一個膽大的,還怨恨地瞪了陸少良一眼。
陸少良知道她為什麽瞪自己。“但凡有一點良知的人”,在她們看來自己就是沒有良知的人。他是唯一一個被栾瑛從栾府帶過來的下人,轉頭就變成了朱聰的狗,不僅不幫栾瑛,還在她們同情栾瑛的時候勒令她們閉嘴。學狗舔朱聰舔得如此恰到好處,也不枉朱聰有提拔他做副管家的意思。
陸少良似乎有些歉疚地垂了垂眼,一縷額發垂落。他是一名alpha,生得劍眉星目,一雙眼卻憂郁動人,肩膀寬闊,身高腿長,穿着與普通下人不一樣的淺灰色燕尾服,更顯得氣質拔群。如果不是因為性格過于冷漠疏離,他不會一直單身。正因如此,當他帶着那樣愧疚的神情朝廚娘們再次走來時,廚娘中的beta和Omega都不由地心跳漏跳一拍,都忘了露出責備的表情了。
“對不起,打擾了你們說話的興致。”陸少良說,嗓音低沉迷人,“讓我做點什麽補償你們好嗎?比如說,”他指指廚房裏擺着的剛出爐的羹湯,那是專門為發情期Omega做的營養劑,“那個是要端給夫人的嗎?請由我來代勞吧。”
這樣做不符合情理,因為府中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職責,越俎代庖一旦被發現,是會受罰的。但是陸少良的态度實在是太石破天驚地好了。廚娘們面面相觑,都感到無法拒絕。
于是,中午端着羹湯走進二樓主卧的,不再是某一個無名無姓畏手畏腳的Omega廚娘,而是陸少良。
陸少良動作麻利,進房間之後目不斜視,将羹湯放置在床頭櫃上。往常,床頭櫃上的物品總會被意識渙散的栾瑛撥弄得亂七八糟,但這次的床頭櫃上空空如也。他想起廚娘們耳語的內容。這樣會死人的,陸少良心想。
但他還是沒有往床上的栾瑛看一眼。栾瑛此時剛從噩夢中驚醒,身上的薄毯滑落在地上,身上只着一件寬大的綢緞睡衣,堪堪遮住緊要處,下半身不着寸縷,兩條光溜溜的腿又細又長,潔白細嫩,透着粉潮,渾圓可愛的腳趾高潮一般地繃緊。他眼角含淚,口間呢喃着“媽媽”,眼前模糊。醒來之後又是新的一輪痛苦折磨,發情熱又一次反噬上來,如一頭鱷魚死死咬住他,欲望像一簇火從下身向上燒灼,燒得他意識不清。
但他好像能看清新進來的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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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良做完分內的事後,轉身離開。門把手被卸掉了,開門有些麻煩,他在門口踯躅了片刻,突然聽到一個沙啞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陸少良。”
陸少良回過身,深深彎腰鞠躬,就像他以前做了千遍萬遍的那樣。他應道:“我在,少爺。”
栾瑛自嘲地咧了咧嘴。皲裂的嘴唇破了,血珠滲出。但他沒有精力去舔。他想,陸少良還叫我少爺呢,我不過就是一條下賤的發情的母狗,他居然還叫我少爺。
栾瑛說:“你過來,喂我喝湯。”
陸少良維持着鞠躬的姿勢應道:“是,少爺。”
陸少良直起身來,走回床邊,端起床頭櫃上的羹湯,半跪在床邊,舀起一小勺湯,輕輕吹了吹,送到栾瑛嘴邊,柔聲說:“請喝,少爺。”
栾瑛從床上将自己支起來。他不張嘴,他只是直勾勾地望進陸少良的眼睛裏。那雙琥珀綠的眼睛閃動着溫和卻疏離的色澤,他幾乎能在這雙眼睛裏看見自己的倒影。在陸少良湊過來的時候,他愈發清晰地聞到一股來自alpha的松香,那是陸少良的氣息,在他胸腔裏猛烈地勾起新一輪欲火。
“陸少良,”栾瑛沒有喝湯,冷冰冰地開口,“你來幹我。”
陸少良聲線平靜地道聲“是,少爺”,把手中溫熱的湯碗置在床頭櫃上,起身不緊不慢地解下皮帶,簌簌地脫掉褲子。陸少良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一雙長腿顯得健壯有力,大腿和臀部的肌肉讓栾瑛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更為可觀的是陸少良胯間那物,此時還只是蟄伏狀态,便已有些駭人。栾瑛和陸少良一起長大,知道他從小在身材方面就有異禀,14歲分化成alpha後更是驚人,卻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東西。其實他除了自己胯間的和朱聰那根本算不上是陰莖的肉,也并沒有看過別人的,一想到陸少良那吓人的玩意硬起來之後會幹進他的身體裏,栾瑛就倒吸一口涼氣。
但栾瑛面上不顯,面對下人時他還是矜傲的小少爺。他強撐起力氣擡起腳,用圓潤淡粉的腳踵在陸少良胯下碾了碾,作為不滿的催促。陸少良輕輕握住他的腳踝,跪倒床上來,面無表情地說聲“少爺,冒犯了”,便抓着栾瑛的腳往自己下身蹭。
陸少良很快勃起了,粗硬的東西抵在栾瑛弧線柔軟的足弓上。栾瑛足底敏感,感受到那火熱的東西,心跳如擂鼓,唇間溢出低吟聲。栾瑛雙足生得美麗,Omega的腳本就較alpha和beta更為小巧,栾瑛這雙腳甚至像是還沒長成。他很少走動,腳底沒有生繭,皮肉如初生般細嫩,腳指甲也透着害羞的粉,如海底貝殼一般。陸少良往他腳心拱了拱,便托起栾瑛的屁股,緩慢地肏了進去。
栾瑛的後穴早就在發情熱的作用下變得又軟又燙,分泌的黏液浸潤了入口,陸少良沒費力氣便将整根推了進去。但栾瑛之前只被玩具侵犯過,從來沒有吃下過實實在在的血肉,被初次進入的甬道緊張地絞緊,死死咬住陸少良。體液交融,來自alpha的信息素進入栾瑛的身體裏,緩解了信息素不平衡帶來的疼痛。栾瑛大聲地哈氣,支撐着自己的雙手用力攥着被單,脖頸用力後仰,天鵝一般的頸上,喉結如小顆蘋果,随栾瑛的吞咽誘人地滾動,仿佛在邀請采撷。
但陸少良面上始終如古井無波,只是機械地緩慢地頂弄,尋找着栾瑛的敏感點。突然某一次沖撞,栾瑛發出了尖銳而又甜膩的尖叫聲,陸少良擡眼柔聲問他:“少爺,是這裏嗎?”
栾瑛吼道:“你他媽倒是快點動啊,到底在廢什麽話?”然而他的壞脾氣的嘶吼馬上就被陸少良陡然加速的沖撞撞碎,化作一聲聲甜軟的呻吟。
栾瑛咬着自己的食指關節咽下了幾聲羞恥的叫床聲,被陸少良察覺之後,陸少良撞得更兇更深,栾瑛很快便抵不住,重新又叫了出來。他額發汗濕散亂,眼神渙散,眯着眼睛享受高潮。原來這就是做愛,他想。
但是陸少良除了下半身與他接觸,并沒有碰他。他知道自己在渴望一些別的東西。他想要陸少良那雙握着他的腿的粗糙的大手撫弄他頂立已久的欲望,撫摸他的腰,揉捏他的乳頭,他想要陸少良在他的脖頸間采撷花蜜一般地吸吮,在自己身上留下獨屬于他的痕跡。他還想要接吻,想要唇齒相交時感受到陸少良的氣息,那是淡淡的松柏香,又清淡又冷漠,像他這個人一樣。
但他不會自取其辱,要求陸少良做這些。于是他自己自慰一般地撫弄自己,在陸少良冰冷的眼神下揉搓自己的胸膛,揉捏自己的乳頭,想象這一切都是陸少良在做,為此他又一次迎來了高潮,抽搐着射在了陸少良整潔筆挺的外套上。
高潮餘韻中,他半阖着眼看陸少良。他射在陸少良衣服上兩次,陸少良卻一直沒有射,見他已經餍足,便把自己的東西抽出來,快速撸動兩下,射在了栾瑛腿邊的床單上。随後陸少良平靜地下床,一板一眼地穿戴整齊,又收拾了床鋪。
栾瑛知道,alpha與Omega做愛時會産生強烈的标記沖動,強行壓抑這種源自于基因的生理性的标記沖動,與Omega在發情期卻沒有alpha與之交歡是一樣痛苦的。栾瑛糾結了一下要不要請陸少良給自己做一個臨時标記,想了想如果被朱聰察覺,兩個人都沒有好下場,更何況陸少良也沒有表現出痛苦的樣子,于是自私地決定算了。
但是栾瑛心裏仍有一塊未滿足的缺失,這是單純的性愛難以填補的缺失,他貪婪地渴求更多。于是他擡手,用手背遮住眼睛,近乎是自暴自棄地叫住了擡腳欲走的陸少良:
“陸少良。”
陸少良回身,禮貌地彎了彎身子:“是,少爺。”
“說你愛我。”
陸少良沒有遲疑:“少爺,我愛您。”
陸少良走了,合上了門。他走時衣着得體,仿佛從來沒有和栾瑛進行一場近乎瘋狂的偷情。栾瑛回想着他走時毫無留戀的模樣,憤憤地淌眼淚,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哭,于是又咬着自己的大拇指逼自己停下。心裏有一個聲音在罵自己,賤人,任性,矯情,你都逼着他說愛你了,你還要怎麽樣?另一個聲音卻在憤怒地絕望地嘶吼,不夠,不夠,不夠。
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本是仆役的午間休息時間,除了有任務在身必須做完的下人,每個人都應該呆在自己的房間裏。陸少良由于在下人中受朱聰青眼相待,身份較高,自己單獨有一間寝室。
秦管家午休時去陸少良寝室裏找他商讨府中事宜,卻看見房間裏空空如也,他向前走兩步,眼尖地在床底下看見了一枚針管。秦管家對此當然熟悉,他雖然是beta,但府上抑制劑的采購都要經由他手。一般來說,注射完抑制劑後,都會将針管放進專門的回收桶中,總之針管不會出現床底下。
秦管家撿起那枚針管,針管中還殘留着三分之一的抑制劑。
他拿着這枚針管在府中四處尋找,沒有找到陸少良。終于在午休時間将近時,他在朱府大門口堵住了失蹤已久的陸少良。
秦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攔住他,出示了那枚沒有完全注射的針管:
“怎麽?小陸,開竅了,會野情人去了?”
陸少良一下子露出窘迫的神情,眼神亂瞟,一副被拿了個正着的樣子。
秦管家作為beta,并不能聞到陸少良身上的信息素氣息,府上其他人注射了抑制劑,也沒有辦法聞到。這本該萬無一失,卻棋差一招。秦管家想到這,便不由地露出自鳴得意的笑容,狀似很寬厚地拍了拍陸少良的肩,說:
“沒事,我理解,年輕人總有需求,想用信息素招蜂引蝶也正常。但規矩就是規矩,你也知道,要是讓憲兵抓到你沒有完全注射抑制劑,那可是得進籠子的。我舍不得你這麽好的苗子蹲監獄,但規矩不能壞了。我已經罰了你三個月的工錢,你現在去把這枚抑制劑全打進去,然後去庭院裏跪着,以儆效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