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曝光
張聞立在半人高的花瓶前,瓶口插了花色豔麗,嬌豔欲滴的花朵,他靜靜地欣賞,視線忽然跳出采花大盜的身影。
“嗨,這麽專注,這花好看嗎,你很喜歡這花?”采花大盜笑吟吟道。
張聞目不斜視,從采花大盜身邊走開了。
水榭,四周空無一人,不遠處的池塘浮着寬大的荷葉,池水清清,風景宜人。
張聞喜歡獨處,一個人坐在古典雅致的水榭,吃着桌上的茶點水果,采花大盜突然出現,才開口說了一句,張聞立即從矮凳站直身體,冷漠地轉身離去。
采花大盜愣愣地望着張聞離去的背影。
他摸着下巴,奇怪,再次見面,張聞就對他不聞不問視若無睹,好像恢複了最初的時刻,不,甚至是不如,就是第一次見面張聞也斷不會這樣,将他當做一團空氣,如此無視。
皎潔的月光從半掩的軒窗斜斜地漏進來,照在桌前那道專注的身影,采花大盜很疑惑,就踱步走到張聞跟前茫然不解地問:“張大人,我做錯什麽了,你要這樣對我?”
張聞眼皮也沒擡,徑直專心致志地低頭捧着書卷。
再次遭到忽視,采花大盜也不洩氣,雙手撐在方桌上,附身靠近張聞,追問:“你回答我的問題。”
張聞繼續不聞不問,采花大盜就用手挪開他手中的書籍,幾次被不依不饒的采花大盜打擾,就算再怎麽有耐心,張聞也不禁惱怒了。
見張聞瞪着自己,采花大盜不以為意,然而還很高興,興沖沖地問道:“張大人,到底是哪裏不對了?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采花大盜神情專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是真的感到不解。
張聞看着心底登時湧起一股憤怒和惱怒,他當他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莫名消失了這麽久,連聲招呼都不打,消失一個月還若無其事的跑來找他。
張聞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糾纏了張聞幾天,采花大盜仍舊沒有得到答案,摸不着頭腦,而張聞一如既往的冷漠,對他不聞不問漠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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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他在張聞寝室無聊地踱步,負手而立饒有興致地打量書架,随意地拿來一本書籍坐下慢慢看。
忽然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采花大盜回頭,張聞立在門口,伸手推開門,他靜靜地看着,此時的張聞臉上不是往常的冷漠,他眼神奇異,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張聞步入屋子,順手将門帶上,直直地朝着桌前的采花大盜走來。
采花大盜也目不轉睛地望着張聞走過來。
張聞揚起一抹奇異的微笑,緩步走到采花大盜跟前,采花大盜仰頭望着他。
沉默了看了許久,張聞緩緩靠近采花大盜,竟然主動朝着他腿上坐了上去。
采花大盜一怔,随即笑意盈盈地望着張聞,仿佛想看張聞究竟想幹什麽。
張聞坐采花大盜腿上,彼此近在咫尺,他冷漠的臉罕見的對采花大盜露出了一絲微笑。
采花大盜登時就移不開目光。張聞對他浮起一抹友好親切的微笑,然後從衣襟拿出一把匕首迅速抵在了采花大盜脖頸處,冰冷地說道:“不許動!”
脖子抵着冰涼鋒利的匕首,采花大盜神色不變,仍是笑意盈盈地盯着張聞。
張聞沉着臉,端起桌上的茶杯随意一擲。
寂靜的屋裏發出清脆的響聲,茶杯摔成碎片,光滑的地板被浸濕,随着這一聲,房門被重重推開,一隊護衛手持長刀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張聞眼角瞥見聞聲而動的護衛們,繼續用匕首抵在采花大盜脖子上,威脅道:“不準亂動!”說着,身子不住後退,退到護衛隊的身後,吩咐:“給我抓住他!”
護衛隊立即一擁而上,将一身黑衣的采花大盜團團圍住,齊刷刷用雪白的大刀對着采花大盜。
被這麽多人圍着,采花大盜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抗,眼睛仍是執着地看向人群裏一臉冷漠的張聞,眼中一片笑意。
見采花大盜沒有反抗,張聞轉頭對旁邊的下屬厲聲吩咐了一句:“将他押去京兆府,送去見京兆尹!”
“是。”
首領應聲,然後幾個護衛用刀劫持着采花大盜,押着他出了屋子。
張聞走到最後,跟着護衛走出府邸,趕往京兆府。
當有人急匆匆的通報張聞來訪的時候,京兆尹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張聞竟然罕見的上門了。
“我馬上見他。”驚訝過後,京兆尹對下屬說了一句。
當時,他正在後院的廳堂和客人喝茶聊天,急匆匆跑來的下屬附耳說着什麽,京兆尹臉上顯而易見的驚訝,客人就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只是一件小事,張侍郎捉到賊了要我處理一下。”京兆尹連忙擺手,恭敬地說道:“大人,我有事要處理,就暫時失陪了。”
“沒事,左右我也無事,我也跟過去看看好了。”客人微笑道。
張聞和幾個随從押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走進正廳。
京兆尹正襟危坐,右邊的座位坐着一個年輕男子,一身樸素的白衣,臉上勾起一抹微笑,顯得平易近人,正是衛銜。
張聞走到屋子中央,只看了衛銜一眼就收回視線,專注望着前面的京兆尹說道:“京兆尹大人,我知大人日理萬機,諸事繁忙,平時從不輕易上門叨擾,只是今天我有事迫不得已才來找大人。”
京兆尹擺手:“沒事,張侍郎有什麽事盡管說吧。”
張聞作了一揖,轉頭看向采花大盜,“是這樣的,我府上遇上一個賊,經常盜取我的財物令我煩不勝煩,不巧這次我成功的捉拿了賊人,是以我帶着人前來見京兆尹大人,還請大人定奪。”
京兆尹哦了一聲,打量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明顯不是好人的采花大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坐在邊上的衛銜,靜靜望着采花大盜,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