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屍潮
西南淪陷的基地并不屬于葉一淺的基地, 但他和那裏的管理者——一位四級木系異能者有過合作。兩周前基地裏的十位異能者被派去了西南，但是再次回來時，卻只剩了三人。
這三個人被發現時倒在了離基地一公裏的地方，渾身浴血，已經失去了知覺。
他們被帶回來進行了救治，死裏逃生，第一個清醒過來的異能者顫抖地抓住了葉一淺的手腕, 虛弱而急促地喘息着，驚魂未定。
“先生，先生……”
“放松, 你已經安全了。”
葉一淺俯身凝視他的眼睛，低聲安慰了一句。
“發生了什麽？”
“基地 ，基地……那裏已經淪陷了……”
——基地淪陷，這是這個異能者之前被救起時嘴裏一直喃喃重複的一句話。
他說的斷斷續續, 從那些支離破碎的話裏，衆人最終拼出了他想要說出的東西。
三天前, 西南那邊的基地遭受了一群不知從何方冒出的喪屍圍攻。那是一支幾乎完全由變異體組成的喪屍潮，為首的是五只四級喪屍——數只高級變異體同時出動，宛如天方夜譚，卻更像一場真實的地獄。
當時留守在基地內的四級異能者只有兩位, 基地裏最強的四級異能者——也是基地的管理者顧書那時并不在其中。
猝然被喪屍圍攻，異能者們倉皇應戰，頹勢卻從一開始就無法挽回。喪屍潮中除了為首的五只四級變異體外，居然大部分都是二級到三級的中高級變異體。基地裏的異能者們無論從數量還是從實力上而言都難以抵抗, 更何況他們背後還有需要被保護的普通人。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浴血奮戰的異能者最終倒在了自己或同伴鮮血中。太陽徐徐落下，等到再次升起，第一縷陽光破開雲層時，基地淪陷，一場屠殺降臨。
喪屍瘋狂湧入，一部分異能者将基地內剩下的普通人護在中間，在其他同伴的拼死相護下逃出基地。出來時大概還有三四十人，等到太陽再次落下，殘陽染紅天幕時，異能者十不存一，普通人也只剩了那麽三兩個。
葉一淺這邊的十人只剩下了眼前的三個，還有七人永遠地留在了西南的山林間，屍骨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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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大門……原本是能守住的……”
“有人從裏面打開了門，不知道是誰，但是從那個時候……我們就徹底挽回不了局面了……”
基地外的異能者殊死奮戰，基地內的人惶恐不安，最終伸手推開了那道被拼盡全力守護的大門，将生者活活推出，放進了嗜血的惡魔。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人忽然重重地咳嗽起來，仿佛要将五髒六腑一起咳出，他吐出了一口血，泛着不詳的烏黑。
異能者一旦被喪屍咬傷就會無可避免地走向被感染的結局。但是等級越高的異能者變異前的潛伏期越長，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裏異能者依然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能夠保持自身的意識，不會成為喪屍。
但誰都知道結局無法避免，如同回光返照不過是短暫的清醒，瀕死的人最終還是要走向死亡。
“葉先生……請，請你殺了我……
那人緊緊抓住葉一淺的手，如同溺死者攥緊水面上的蘆葦，既是決絕，也是絕望。
“我不想……變成那種怪物。”
異能者一旦被咬傷就會選擇自我了解，在變異前結束生命，這樣就可以獲得徹底的死亡，而不是以行屍走肉的身份迎來“新生”。
這三個人沒有選擇立刻結束自己的性命，而是從地獄中逃出，不惜一切也要回到這裏——他們想做的，不過是要把這份血淋淋的情報親手托付出去罷了。
“還有一些人躲在A市，喪屍潮似乎在東遷……它們很快就會到了……”
那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弱，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屬于人的光彩正在逐漸黯淡，某種血腥而殘暴的獸性自黑暗深處緩緩浮出。
葉一淺低聲道：“我知道了，不用擔心，這裏不會淪陷，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那人輕輕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閉上了眼睛。
葉一淺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掌心下是勃勃跳動的心髒，仍有最後一絲生機。
他道：“謝謝。”
冰霜瞬間凝結，枯萎的生命枝葉被連根拔起，生機泯滅，一切陷入終止。
屋子裏安靜了數秒，有人在小聲地抽泣。那是一位治愈系異能者，她移開了染滿鮮血的雙手，肩膀微微顫抖着，深深地埋下了頭顱。
在她身旁，一直被她盡力着救助的另外兩名逃出來的異能者，自盡了。
“……葉先生，”
楚堯道，“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葉一淺深吸了一口氣，起身。
“加固基地，”
他冷冷地道，“我們沒有退路，只能死守。”
楚堯道：“知道了。”
他颔首，片刻也不停留，匆匆離開。
“葉，葉先生……”
抽泣的女孩用袖子擦去了眼淚，她的臉上沾到了一半血跡，她卻毫無所覺。
“我們……能守住嗎？”
“可以。”
葉一淺走過去，指腹拂過女孩的臉側，擦去了鮮血。
“我們比他們更強。”
“可是，可是，我們……”
女孩憂慮而膽怯地道，“為什麽不能離開這裏，去其他地方，去B市，或者……”
“或者離開華夏，去其他國家？”
葉一淺笑了笑，放輕了聲音，“但是這裏是末世，不是嗎。
無論逃到哪裏，他們都躲不開新生的喪屍潮，也躲不開這個末世。
就像當初災難日降臨，整個世界都陷入深淵。如今華夏出現了不知名的喪屍潮，其他的國家也無法逃脫這樣的局面。
“這是我們始終要面對的，就像末世爆發之初——如果我們從那時起就退縮，那現在的人類早就沒有未來了。”
“……我知道了，”
女孩點點頭，“雖，雖然我很怕，但是我……我想活下去，我不會走的。”
“你很勇敢，”
葉一淺道，“你會活着的，我們都會。”
很美好。
雖然，也只是聽上去這麽美好罷了。
女孩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消失在了葉一淺的視線裏。
基地裏的氣氛轉眼間改變，無聲的濃重蔓延開來，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有人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無法退避，只能迎戰，還有的人心生恐懼，想要逃脫。
“為什麽我們要留在這裏等死！”
“不能去B市嗎？向B市那邊求助啊！”
“我們可以去海島，喪屍過不了的！”
“我不想死，我不要留在這裏！”
“B市已經失去聯絡了，”
楚堯站在臺階上，漠然地注視着圍聚在他前面的衆人，“很抱歉，外面的情況可能會比諸位想象得還更糟糕。”
“真好笑，你以為離開了這裏就萬事大吉了？”
周銳撥開人群，跳上了臺階，“你以為西南那邊的喪屍潮是偶然？它們正在變得越來越強。如果我們只是一味地退避，那麽它們還會更強，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它們的口中餐。”
異能者們圍攏在臺階下，有大半的人走到靠近楚堯與周銳的這邊，無聲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之前叫嚣的最響的異能者不甘地道：“那麽，普通人怎麽辦？你難道要看着他們去送死嗎？”
“普通人留在基地，其他人跟我去抵禦喪屍。”
淡淡的聲音響起，那個異能者頓時瑟縮一下，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風衣衣擺輕揚，葉一淺踏着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出，目光掃過下方衆人，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
“想走的，給你們一天時間。”
“……”
“喂，要是過了今天就走不了了，快走快走，可別反悔啊。”
謝渡遠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在人群裏嚎了一聲，瞎幫腔。
“……”
依然沒有人應聲。
“這不是終結，而是一場開端。”
葉一淺平靜地道，“迎戰未必是生，但退縮只會死得更快——是生是死，你們自己決定。”
這一次，更多的人走向了另一邊，只留下零散的幾個人站在原地，格外醒目。
“過了今天，你們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葉一淺輕描淡寫地說完，微微側首，“聯絡H市，找秦紹淩。”
“是，葉先生。”
——風雨欲來，轉瞬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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僞君子[快穿](一句話簡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眼角一枚淚痣，側首回眸時，唇角牽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安然披着君子的皮，皮下埋藏着陰暗與淤泥。
溫潤，優雅，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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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上黃金的面具，披上華麗的冠冕，僞君子親吻蒼白指間的權戒，昂首，對衆生粲然一笑。
——小人的盛宴，卑劣者的狂歡。
①三觀不正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撩天撩地浪蕩受X正氣凜然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啊攻
②僞君子與真君子，花狐貍與小白狼
③一個小人歷盡無數世界，一步步爬上權力頂峰的故事
④裏面的角色除了攻，大概都不是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