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遇還是重逢
傅耳迩:“通常工作壓力大常常熬夜的人就會腸胃不好,該少吃辛辣。”
銳利的眸子看向正對面笑顏如花的女子,斂起風蘊,楚及塵:“有點道理”。
菜上的很快,二人邊吃邊聊,傅耳迩很是健談,看起來心情不錯:“你喜歡旅游嗎?”
楚及塵:“還可以,一年會有兩到三次。”
“有時間我們一起去西班牙吧?”,她笑着說。
切牛排的手微頓又随即恢複,未糾結于她的熱情主動而是問道:“為什麽是西班牙?”
她答得專心:“我上次去參加他們的西紅柿節被不知道誰惡狠狠的砸了兩個西紅柿在鼻梁上,你看,就是這兒”,說着,她放下餐具指給他看。
“等下次再去,我一定要逮着兩個人,打回來才解氣”,言語之間俏皮可愛極似個孩子。
一頓飯下來傅耳迩話題不斷,楚及塵配合她的聊天卻并不多話,銳利的眸微斂幾分清肅幾分趣味。
飯後傅耳迩提議去逛商場,興致極佳。楚及塵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又瞧向對面女子,她笑的嬌憨可人,俏皮爽真,有趣的事兒倒是不多見了,他點頭應下。
傅耳迩的眸若星若辰,越發明媚。
來了商場,她帶着他直奔二樓一家服裝店,各色襯衫領帶,她道:“你請我吃飯,我送你個領帶做禮物。”
她的舉止風情讓二人看上去極似甜蜜情侶,店員前來推薦:“你男朋友長得真帥,這款酒紅色的領帶和他最配了,簡直是驚豔。”
傅耳迩看了眼:“我要選銀色的,素一點,工作時才看起來穩重嘛。”
店員看向楚及塵:“你女朋友真體貼。”
後者淡笑,何止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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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提禮盒笑的嬌俏的傅耳迩,沉黑的眸裏突然沒了興致,楚及塵:“我們去坐下來喝點東西?”
傅耳迩欣然接受提議:“我要去廣場旁的那家店。”
“好。”
飲品店開在廣場旁,餐椅便擺在室外露天處遮以陽傘,傅耳迩将禮盒放在圓桌上:“你坐在這兒吧,占位置,我去點餐”,看到空座的小慶幸,占據位置的小計謀,好似大學食堂裏來吃午飯的情侶,一個占座,一個點餐。
沒一會兒,她拿了兩杯橙汁出來,鮮橙新榨,陽光反射到果汁杯面,色澤耀眼。
清風吹過,拂起女子的裙擺,男人墨瞳微斂,眉目如畫,配上一旁撿食的鴿子,小跑玩耍的孩童,湊成一幅靜谧午後圖。
只是其中對話,卻并不溫馨。
“所以,你把我當成另一個人在對待?”
“嗯”,她連僞裝都不屑。
“前男友?”
“未婚夫。”
“既然有未婚夫為什麽還要來相親。”
“他抛棄我了。”
“我見你們是同一學校畢業的,又都是法律專業,就想着,或許你同他一樣優秀或者最起碼差不了太多。但是看到真人了,還是差的太遠。”
“哦?我哪裏不如他?”
“他比你高。”
他一米八七,自認夠用。
“他比你帥。”
他曾被星探遞名片但因志不在此拒絕,并且……他記得他被告訴他是校草來着。
“還有最重要的,他是律師,他正直善良,而不同你們這些滿眼利益的人。”
“……”
行吧,他雖是法學專業卻轉行玩起金融,量化投資。
傅耳迩将他從頭發絲數落到腳後跟,餘光卻不由自主的掃過他手中的橙汁,早知道剛剛就給他點一杯水了,最起碼沒有顏色潑到臉上不難清洗。
“既然他這麽好,何必來相親,去找他吧。”,他從錢包中拿出兩百塊錢拍到咖啡桌上,手指修長,整理好西裝,起身離開結束這場荒唐相親。
“我會去找他的。”,盯着桌上的錢,她喃喃自語。上次和他一起來這兒,他也是這樣付的。
兩秒後倏地轉身沖着他的背影就喊:
“我肯定會去找他的!”
聲音尖薄刺耳,驚起廣場的二三鴿子。
楚及塵一滞,姐姐精明玩轉華爾街,這妹妹,竟是個受了情傷的傻子,愚不可及。終是頭也沒回的離開,自然也沒看到她眼角突來的淚。
傅耳迩抽了兩張餐巾紙抹幹眼淚,時間不早了,她還要回家儲備食物,她可不想第二天早上在狗窩裏餓着醒來。
傅耳迩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叫江北瑾,以傅耳迩的話來說他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生的是眉清目秀溫文爾雅,內心同外貌一般清澈明亮,畢業于政法大學後如願成為一名正義律師,以其學識、其口才、其機敏伸張正義。
二人從幼時相識、後又相依、相戀,攜手走過青蔥校園又共同追夢立志。
兩年前的一日傅耳迩發現江北瑾講電話時常常避着她,辯口利辭的他面對她的質問破綻分毫不顯,難消疑慮又不喜猜忌,她問的直接:
“你喜歡別人了?”
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她剛剛及他的下巴,一身嫩綠青蘿裙,日日練舞的纖細蠻腰,為見他而描的精致淡妝,粉唇微泯,嘴角輕翹。
在他眼前旋轉一圈,墨發與裙擺輕飄,微香随發略過他的鼻尖,他眼中的她明眸皓齒秀麗清純同陽光絢麗又同月光皎潔,如波杏兒眼中微嗔,是他寵在心尖兒的寶。
她道:“那人是誰,她有這麽好看的臉龐嗎?有我這麽婀娜的身材嗎?有我這麽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嗎?”
他無奈一笑,倒是怪自己不夠小心讓她察覺了異樣。
見她嗔怪神情又似在與誰比美般,他心頭微蕩手臂一伸将她圈在懷中,聲音耳邊輕柔:“若是有誰會比你美,那只會是将來我與你的女兒。”
她面露嬌羞藏在他的胸口:“誰要與你生女兒。”
兩日後他的朋友不慎透漏口風,他是要在演出那天向她求婚。
得知此,她悄悄聯系了社長為舞蹈社贊助了一筆款項,為的是那領舞人選,求婚只有一次,她要風風光光。
家人也被她或撒嬌或威脅的都請去看她的演出,算是幫他分擔了一部分工作。
大舞後的第二日共有兩件新聞。
“青年律師江北瑾下班路上因車禍意外身亡。”
“傅家二小姐演出時跌落舞臺被送往醫院搶救。”
傅耳迩的傷不輕但未及性命,拖着骨折的腿鬧了半個月後又被送進了醫院。再出來後就把自己關在家中,傷筋動骨要休養百日,家人以為她此舉是為了靜心,可誰知一個百日後又一個百日,一連兩載,門外風雨不問。
傅耳茲以前常與朋友說她有個玲珑聰慧的妹妹,不恃寵而驕,不矯揉造作也非自憐自嘆之人。可半年後的她懶惰閑散,說話句句噎人。
她逐漸臃腫的身材,沒心沒肺的話讓她看上去好似早忘了江北瑾是誰一般,一直到有一次她開關門将垃圾放在門口讓耳迩誤以為她已經離開。
那日恰好是大舞過後的一年整,她聽見她在房間內似自言自語卻句句以‘瑾’開頭。
最後一句她記得清楚:
“瑾,若早知你不會陪我終老,我當初……就不那麽舍了命的愛你了。”
說的那般雲淡風輕甚至帶了點撒嬌的味道,好似接下來撕心裂肺凄涼的恸哭聲非出自她口一般。
原來越透徹的人,執拗起來才越讓人,束手無策。
楚及塵晚上剛剛進了小區兩名保安就帶着那天的錄像前來,保安說:
“楚先生,昨天的錄像已經拿到了。”
說着他把手機遞給楚及塵:“您看看,就是這個女人進了您的家,您認識她嗎?”
墨黑的瞳一沉,楚及塵:
“不認識”
保安:“我們追蹤了一下錄像,發現她也是這個小區的業主,既然您不認識她,那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好”
保安敲了兩分鐘的門都沒有人開:“怕是業主不在家。”
楚及塵:“裏面有人”,若是沒人,小東西是不會叫的。
見楚及塵如此确信,保安繼續敲門:“您若是再不開門,我們就要報警了。”
傅耳迩此時正在房間內喂給七七食物:“七七,你快多吃點,這樣我明天就不會餓了,因為我并不是很想吃這個。”
可七七的注意力卻總是被敲門聲分散,吃一會兒叫兩聲,吃一會兒叫兩聲,傅耳迩忍無可忍,拉開門:“想要報警打110,敲什麽敲。”
好大的脾氣,與上午嬌俏可人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保安立即說明來意:“是這樣的,我們發現您昨天進了這位先生的家中并抱走了一只小白狗。請問您怎麽解釋?”
傅耳迩:“那小白狗是我的,我抱回來有什麽問題嗎?”
兩位保安一愣,相視一眼又看向楚及塵。
只見那男人聲色未變嗎,目光掃過屋內搖着毛茸茸的尾巴朝他看來的小東西:“你是怎麽知道我家門密碼的?”
傅耳迩楞了一下,自是無法說出口的。
漂亮的眸倏的變得溫柔,傅耳迩身着寬松絲綢睡裙,扣子雖都系了可還是露出修長脖頸,兩年沒怎麽見陽光,讓她的皮膚越發白嫩細膩,上午化的妝尚在,她将發撩到肩後,上前一步貼近他又伸出小手扯上他的西服外裝,言語間暧昧親昵:
“不是你親自告訴我的嗎?”
兩側保安越發的摸不着頭腦,楚及塵的眸暗了暗,她确實比他想的有趣。
“不就是吵了幾句架,你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說着,她手指向上摸上他的領帶:
“上午給你買的領帶還在我這兒呢,我拿給你?”
話到此處,兩位保安早已明了,原來這是小情侶吵架鬧脾氣呢,這清官難斷家務事兩個保安趕緊開溜:“那個,楚先生,既然都是誤會,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聊,慢慢聊。”
保安已走,杏兒眼中的暧昧轉瞬消失又現冷清,她欲轉身回屋未收回的手腕卻叫人握上,傅耳迩:“你還有什麽事?”
“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傅耳迩用力收回手腕卻抵不過男人的力度,有點疼,瞪向他:“我不想回答。”
這目光倒有點像那晚他沒有給小東西吹風害它受凍瞪他時的眼神兒。
下一秒,他側過身走了幾步又用力一帶,她招架不住随着他的身形而動。
關門聲響起,尚未反應過來時她早已被他帶入室內抵在門板上,她尚未到他下額被他圈在胸前,他垂眸看她極具壓迫感:“現在想回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