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露鋒芒

傅耳迩獨自一人從辦公室內走出來,忽覺有些挫敗,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麽樓道內,表演大廳,社團網站上都把她所有的視頻、照片給撤下來了。正是因為她兩年前的失誤讓舞蹈社陷入危機,分崩離析,怕是除了史京外還有一堆人在怪她、厭惡她。

如今她拿不出錢來,又惹了史京,她要怎麽重新回到舞蹈社,怎麽才能完成兩年前本想跳給他的那支舞……

或者,可以賣了房子嗎?

傅耳迩一邊走一邊想,她的現在房子的市值應該足夠當初傅耳茲答應下來的捐款了,她可以再租一個房子或者搬回爸爸再者姐姐的家裏住……

“楚先生真是年輕有為,竟然還這麽熱愛藝術。”

“我對舞蹈沒什麽研究,只是家母喜歡。”

“楚先生真是孝順。”

尚未走到拐角處,傅耳迩就聽見了那頭傳來的對話聲,應該是方桀正在給新的投資人介紹舞蹈社并順便史京再對這個投資人好好地奉承下。

畢竟若真如他們剛剛所說,這個投資人就是他們危急時刻的最後一絲希望。

只是,怎麽有點耳熟?

走過拐角,她向外,對面的一行人正向裏,相逢時均頓住腳步。

史京的眼角處仍然微紅,此時卻擡高了下巴,瞪向傅耳迩,目光仿若看向一只流浪狗。

傅耳迩忽略史京,目光落在了他身旁一身藍色方格西裝的年輕男子身上,他瞳若稠墨,眉如青峰,尾梢輕勾。

楚及塵?

然後就在那一瞬間,傅耳迩就決定不賣房了。

她在史京傲慢的說出“讓一下,沒事別随便來舞蹈社”的下一秒,挑高了眉眼,朱唇上揚,在三個人的注視下走到了那正中男子的身邊擠開了史京然後親昵的跨上了男子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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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翹腳把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處,眼波流轉,神态嬌俏,聲線如溪流動聽:

“及塵,原來這裏的投資人是你,誤會了不是。剛剛方社長還不許我重回舞蹈社呢?”

這一幕看的方桀和史京都怔住,尤其是史京,剛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就又如喝棒當頭,連笑都不會了。

一旁的方桀試探性的問:

“楚先生,你和耳迩是……?”

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楚及塵的身上,傅耳迩的心裏其實是沒底的,他們兩個一共見過兩次面,第一次她耍了他,第二次他欺負了她。

可兩家人要他們相親便自然是認識的,看在家長的面子上,他也應該幫她這個忙,這于他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楚及塵微微轉頭,就瞧見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她的睫毛很長,杏兒眸很亮,唇角笑的甜美,鼻息處傳來她的淡淡香味兒,這讓他想起了那天相親初見時的情景,她就是這般撒嬌親昵。

只是,上次他那般對她,她竟然還敢惹他?

他遲遲不回話,傅耳迩的心裏有些慌了,她抱着他手臂的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印在他眸中的笑容又上揚了幾分。

然後只見他的唇角也泛了淺笑,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

傅耳迩的心終于放下了。

下一秒楚及塵握上她的手腕又微微用力,她便離開了他的身,保持距離。

然後他在她吃驚又讨好的杏兒眸中,說了句:

“不熟。”

傅耳迩回了家,一開門通體雪白頂着烏黑圓溜溜眼眸的七七就撲了上來,用它的兩只毛茸茸的前爪激動的去扒她的腿,求抱抱。

傅耳迩連忙放下手提包彎腰把七七抱在懷裏,用手撫摸它軟絨絨的毛,七七在她的懷裏嗅來嗅去,仿若聞到的是一直等候的屬于主人的味道,便更興奮的又蹦又跳。

這兩年來整日嗜睡幾乎沒怎麽出過門,險些忘記了即便與七七分別五分鐘,再見時它也會如同久別重逢般激動。

而若是放個監控器在室內就會看到,一整個上午七七獨自在家時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趴在門口守候。

心頭湧上感動又泛上傷感,她抱起七七來到沙發上,從茶幾它的零食袋中拿出一個小骨棒給它咬着,七七便窩在她的懷裏啃起來。那骨棒有些大,七七又很小只,它就用毛茸茸的右前爪按住骨棒的另一頭,固定住它的位置,繼續努力啃咬。

像極了一個懵懂調皮的嬰孩。

撫摸着七七身上被修剪過,長度不過三厘米的白毛,手心暖暖的。揉揉它的頭,它卻沒理她,自顧自的啃着。

傅耳迩淺笑擡頭,想要去看七七碗中的食物和水夠不夠,杏眸微擡的一瞬間目光卻頓住,然後落在了面前茶幾上的一個白色包裝袋上,那裏面是那天給他買的銀色領帶。

其實他長得很好看,眉目如畫一般,不同于江北瑾的英俊沉穩,他眉梢微翹似多情之人,若是配上那酒紅色的領帶,應着實驚豔吧。

傅耳迩擡手擦了擦七七啃過美食後的嘴角,又順便理順被它咬亂的白毛,七七調皮的去咬她的手,傅耳迩未躲,手指便碰上了它的白色小小利齒。

七七立即松開口,胡亂舔舔她的手指,然後作勢再去咬她與她嬉鬧。

傅耳迩揉揉它的頭,七七乖巧的往她的懷裏縮,她把它抱起,看着那雙漆黑的圓瞳問:

“七七,你也不想搬家是不是?”

七七不知聽沒聽懂,又往傅耳迩的懷裏撲,然後找個舒服的位置,窩在那裏。

下午傅耳迩再次出了門,領着一個白色精致禮品袋兒來到城市中心的金融大廈,找楚及塵。

她從朋友那裏問到了他的工作地點,才知道原來他早在金融圈中有了幾分不錯的名氣,外加上不俗的家世背景和出色的樣貌,早就聲名在外。

朋友說是她這兩年消息閉塞才不清楚,可即便在兩年前,怕是她的眼裏也記不住除了江北瑾的第二人。

進入大廈一樓需要刷卡,她記着傅耳茲以前常出入這棟大廈,去她家的書房翻了翻果然叫她找到了門卡,再一刷,還沒失效。

坐電梯來了第十三層,按了門鈴走進後告訴前臺的女生她想找楚及塵。

女生問她是否有預約,傅耳迩說沒有,那人又問她的名字說是幫她問下。

傅耳迩猶豫了兩秒,若他知道是她,應該連面都不願意見吧?

于是她所問非所答的擡起手上的白色包裝袋兒,嘴角挂笑:

“他的領帶昨天落在我那兒了,我來送給他,一會兒就走。”

領帶……前臺的女生顯然頓了一下,心中開始揣度起她和楚及塵的關系。

而一旁沙發上等人的梁圖剛喝的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不介意的擦了擦西裝外套上的水漬,在傅耳迩好奇的目光中走了過來,又驚又喜的問:

“你是說,及塵的領帶……落在你那兒了?”

傅耳迩點了點頭,知道他誤會但沒解釋。

梁圖的笑容更大了,說了句:“這小子終于開竅了。”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

傅耳迩笑的乖巧:“謝謝”

梁圖帶她走過了幾道門,道道都需要刷卡,以前在老爸的公司裏也不見這麽嚴格,金融業的保密性确實不是一般行業能比的。

在一個辦公室門口停住腳步,梁圖敲了敲門然後又推開,聲音中夾雜了兩分打趣:

“及塵,有美女來給你還領帶。”

随後他微微側身給傅耳迩讓路,還笑着說了個:“請”。

正坐在辦公桌前,在鍵盤上敲字的楚及塵擡眸看過來,眉梢微勾,不緊不慢的問了句:

“你什麽時候還做起保安給人帶路了?”

梁圖朝他擠了個眼,笑的暧昧的離開前不忘把門帶上。

關門聲傳來,楚及塵繼續敲着鍵盤,他今日一身藍色條紋西裝,手上的腕表為銀色,濃黑的眸比收留七七的那晚少了兩抹柔和,卻多了幾分精明。

他的目光仍留在電腦屏幕上,聲音不濃不淡:

“不知道傅小姐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明知故問。

可雖心裏腹诽,傅耳迩的面上還是笑着的,她提着袋子走近,在他的辦公桌前停住,目光溫柔,聲線甜美:

“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相親那天……我不該那麽對你。”

楚及塵連頭都沒擡,右手在桌面的鼠标上點了幾下又繼續打字:

“我原諒你,你可以走了。”

傅耳迩:“……”

他态度疏離,又說的不急不緩,一點兒都沒把她放在心上。

傅耳迩嘴角繼續扯笑,擡起手上的白色袋子:

“這是你的領帶,你忘了拿。”

修長的手指終于停住,按了Windows加L鍵鎖上屏幕,傾身微微向後靠向黑色椅背,雙手随意的交叉置于疊起的膝上,眼眸沉黑,不同于剛剛的疏離此刻全部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不可避免的帶給她幾分壓迫感。

聲線清冷:“傅小姐好像,總誤以為我們很熟。”

傅耳迩一滞,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近兩年沒有社交,現在的人說話都和她當初一樣噎人了麽?她記着以前好像只有她喜歡這麽直白來着。

既然如此,她便也有話直說:

“我想要回舞蹈社跳舞,但是他們因為我兩年前搞砸了舞韻杯不許,所以我想請你幫這個忙。”

男子好看的眉眼微勾,忽然浮了淺笑:

“正如傅小姐曾說過的,我們這種人滿眼的利益。”

他交叉着的手松開又置于桌上,身子坐直,揚眸看向站立在辦公桌前的她:

“所以如果我幫你,我能得到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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