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人排名賽第三場

未等傅耳迩再說什麽,七七從屋內一溜煙兒跑出來,撲到楚及塵的腿上。它站起來,用前兩只爪子抱住他的腿,仰着毛茸茸的腦袋,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求抱抱。

楚及塵彎下腰把小東西抱在懷裏,繞過傅耳迩,直接進了屋內。

他的西裝外套染上了秋夜的涼意,熟悉的清冽味道從鼻息前掠過,這味道她在他的懷中聞過無數次,用上自己的鼻子,感覺卻不相同。

轉過頭,他已經抱着七七坐在沙發上,擡手揉着七七腦袋的模樣,自在而閑适,仿若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般,可是……

他到底幹嘛來了?

她的睡衣單薄,關上門後傅耳迩從卧室拿了一件長款外套套在身上,然後也坐到沙發上。

“楚先生今天下班挺早的”,傅耳迩随便寒暄。

“你怎麽知道我每晚要回來的要更晚些?”,楚及塵摸着七七的腦袋,也應得随意。

這個問題卻讓傅耳迩一愣,她的作息極為規律,不刷劇不玩游戲,每晚八點多的時候基本也就睡下了。

可他卻是每次都在她變成七七後才回的家,通常都是在九十點左右。可這答案卻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她随便扯謊道:

“我只是……有時候看到你的車很晚才回來。”

“哦,你還記得我的車牌號?”如墨的眸微擡看向她。

傅耳迩:“嗯”

楚及塵:“是多少?”

傅耳迩:“……”

楚及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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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耳迩:“忘了 ”

楚及塵淺笑,沒再說話,也不知道到底信沒信她。

這人晚上跑她家來考她背沒背下來他的車牌號?他是不是……

有病。

在擡頭時已經九點多,傅耳迩困到雙眼皮打架,可是身側那人卻依舊抱着七七與它玩樂,絲毫不見疲乏。

傅耳迩:“楚先生,你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楚及塵擡起頭,似乎才看到她的疲倦模樣:

“困了?”

傅耳迩坦言:“是”

他的手上仍舊抱着七七,楚及塵:“那你先去睡吧,我與七七再待一會兒就回去了。”

“……”,傅耳迩:“這孤男寡女的總歸是不太好吧?”

楚及塵:“我們又沒相親成功,你怕什麽?”

傅耳迩:“……”

傅耳迩:“我不是怕,就是……”

楚及塵:“不怕就行”

傅耳迩:“……”

傅耳迩:“可是……”

楚及塵又打斷她的話:“你不信我?”

傅耳迩:“我信,但……”

楚及塵:“那你是要趕我走?”

傅耳迩:“……”

她哪裏敢趕投資人走:“我沒有……”,想了想,她嘆口氣:

“行吧,你要待就繼續待吧。”

墨黑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他問:“那你不進去睡,要坐在這兒陪我?”

若是睡着就會交換,她哪裏敢,點頭:“嗯,陪你。”

男人淺笑,揉着小東西的耳朵,低頭說:“七七,你看姐姐多好,是不是?”

七七在他懷裏自顧自的啃着骨棒搖着尾巴。

雖說是要陪他,可二十分鐘後,他就看見身側的人慢慢垂下頭,眼眸輕阖,又努力睜開壓下倦意,如此反複。

她的睫毛很長,在燈光下映出倒影落在了眼下的白皙肌膚上。他來時她剛剛沐浴好,臉頰上仍有氤氲酡紅。

她的身上與發間都有淡淡甜香,這味道他很熟悉,小東西常被她抱着,沾染了些許。再往下,她的唇為自然的淺紅,柔軟……

心中微蕩,楚及塵突然別了目光。

再看去,她似乎抵不住倦意,換為側身坐着,又将頭倚在了沙發靠背上,恰好将臉頰面向了他這邊。

她眼眸輕阖,秀眉卻微蹙。他正揣度着是什麽入了她的夢,就見她身子一斜突然倒向沙發上。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跨了一步,用沒有抱着七七的那只手,接住她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的手心處。

她的臉頰清涼卻幾乎燙了他的手心。

壓下心中異樣感受,楚及塵輕輕把她的頭放到沙發上,手指在她的發中穿過,濕涼之意傳到指腹,這才注意到她的發梢還是濕的。

他拿過她剛剛放到一旁的毛巾想去擦拭她的發又頓住,心頭異樣感覺越發明顯。

轉過頭就看到七七頂着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片刻,他忽然笑了,不是也幫七七洗過澡嗎?把她當成小東西好了。

如此想着說服自己,他握起她的發梢輕拭,動作比對小東西的還要輕柔兩分。

再擡眸時已經快十點,他又看向小東西,仍然還是那懵懂調皮的樣子,想來今天是見不到了。

他把濕毛巾挂起來,轉身看到她半倚在沙發上熟睡的模樣,無奈的嘆口氣,推了兩個會提前下班來這裏,果然是給自己找事做。

折回身他輕輕地抱起她走向卧室,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朝小東西招了招手,七七便一溜煙兒跑過去,他把七七抱起來也放到床上,塞進了她的被窩裏,揉揉小東西的頭,他轉身離開,熄了燈,關上門。

就在關門聲響起的五分鐘後,傅耳迩突然睜開了眸,與此同時睜眸的還有七七。

随之而來的就是此起彼伏的狗叫聲,還有一晚上的……雞飛狗跳。

以往傅耳迩在家睡覺之前,都會把七七放到客廳它的窩裏,然後自己回到卧室關上門,所以即便換了身體任七七胡鬧的把卧室折騰的不像話,其實也是擾不到她的。

可今晚在七七變成了她的樣子又看到了在自己面前有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狗時,它便開始狂叫起來。傅耳迩起初時還想訓斥它,可沒過一會兒她就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她走到哪兒七七就追到哪兒,一個勁兒的對着她叫,最後無法她躲到了側卧,迅速的使出全身力氣把門撞的關上。

然後跳到了側卧的床上睡覺,任七七把客廳鬧成何種慘狀她都充耳不聞,因為其實她也出不去了,開不開門。

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痛的她打開了側卧的門,把七七抱出來。

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把七七交給楚及塵養也挺好的。

傅耳迩抱着七七來舞蹈社,她用一天的時間作出新曲子編出新舞蹈,下午五點左右去舞蹈室的錄音棚,把這首歌錄出來。

等到一切結束時,她已經有些疲累,且不說昨晚根本就沒有睡好,創作本來就是一件極為累心的事情,尤其是她的一舞一曲中盡是對心上人的思念。

七七一直蹲在她腳邊,見她落淚就驚慌的站起來沖她直搖尾巴,時不時去舔她的手指。如此,她便哭得更厲害,瞬時收回了早上還想過要把它送給楚及塵的想法。

她和江北瑾從小一起長大,小時候喚他瑾哥哥,長大了就只喚他瑾。

兩家人住的近她特別喜歡黏他,幾乎他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好在他也不嫌棄都領着她。

記得那時候好像也就八九歲的一天裏,她哭着跑到他的面前跟他說:

“她們說我是你的跟屁蟲,我和她們吵架,我贏了。”

分明贏了卻一邊氣鼓鼓的說一邊流淚,他走過來幫她擦。從小時候起他就是一副哥哥的派頭,在一群朋友當中也是分配任務的隊長角色,他說:

“你不是跟屁蟲。”

她問:“那我是什麽?”

他看着哭的傷心的樣子卻突然笑了:“你是鼻涕蟲。”

她做勢去打他,他跑她就追,不過大了她兩歲卻高出她許多。他突然停下轉身,她撞到他的懷裏,她仰着頭得意洋洋的說:

“我抓到你了”

他笑着給她抓衣角,抽出一旁紙抽中的面巾紙又給她擦鼻涕。

自那以後,好像就沒有人再說過她是他的跟屁蟲了。

好像是五年前兩個人一起出去旅游,站在山頂向下眺望忽然想起少年時的囧事,她對他說:

“我好像還真是你的跟屁蟲,跟了二十年。”

夕陽灑在她的臉上,他把她抱在懷裏,眸色蘊了情深:

“你不是跟屁蟲。”

她又問:“那我是什麽?”

他說:“我們是彼此的影子。”

夕陽将相擁着二人的身影拉得好長,那一刻,她以為他們會一直如此相擁到白首。

今天她所編的這首歌和這支舞的名字便叫做:

《影》。

晚上傅耳迩抱着七七買完菜回家,中午也沒有吃飯她現在又餓又困。可剛洗好菜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傅耳迩擦幹手過去開門,愣住:“你怎麽又來了?”

楚及塵笑了:“我來看七七”,

說着,拎着手中的袋子直接繞過她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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