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疑似兇手
王朔和淩帥等人分別在不同的審訊室對黎晟和徐般妍開始問話。
黎晟的目光冷硬夾雜了分陰狠,他的火氣很大,情緒也激動,說出的話中動不動就含了髒字,說徐般妍故意勾引她,說肯定是她害了黎倪。
而隔壁房間的徐般妍目光怯懦,臉上還有傷,那傷不再流血結了痂,加上她本就蒼白面色顯得十分狼狽,她一開口就用力的搖頭說不是她,她沒有害黎倪。
二人雖狀态口吻均不相同,可說出話的大意确實一致的。
前段時間有一個舞蹈比賽,舞蹈社本來是要派徐般妍去參賽,她得知消息興奮之時放出豪言壯語:
“等我一舞成名豔驚天下,給舞蹈社争光!”
有一旁的舞者道:
“那你豈不是就成了第二個黎倪了,舞蹈社的下一個臺柱子。”
徐般妍卻輕蔑道:
“我才不屑和她比,她比傅耳迩還差遠了。”
這話卻不小心被路過的黎倪聽到,她走過來說她心浮氣躁,舞蹈動作不夠标準,輕飄飄的幾句後直接就不許她去參賽,徐般妍氣到跺腳卻因着她的資歷深而無法反抗,記恨在心。
黎晟回國不久後,偶然一次去舞蹈社找黎倪的時候碰到了徐般妍,他見她樣貌身形出挑來了興致前去搭讪。
徐般妍其實并不喜歡他,但是見他是黎倪的弟弟,便假意應承,實則是想從他那兒讨到更多的信息以此判斷黎倪是不是真的和史京在一起了,如果是的話那她也算是拿了黎倪的一個把柄。
她前去打探消息時無意中得知昨日的這場演出對黎倪來說很重要,若是不能表演的好得到投資人的贊賞,那她很有可能就會被趕出舞蹈社。
如此好的打擊報複機會,徐般妍肯定是要抓住的,她要借此機會把她趕出舞蹈社,以絕後患。
于是她那一天在演出之前悄悄去到她的休息室偷來了黎倪演出時要用的舞裙,并且約來了黎晟假意讨好。徐般妍知道他們姐弟之間的關系并不好,黎晟常和她抱怨這兩年黎倪很少給他錢,所以她便甜言蜜語了幾句蠱惑他讓他能夠幫她出口氣,悄悄把她的裙子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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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晟當時起了色心,說:
“要幫你可以,但是總要讨點好處”,說着,他就去吻她。
徐般妍自是不肯,她大力的掙紮。
可黎晟仗着黎倪在舞蹈社的資深地位做起事來不管不顧,她躲他就追,她掙紮他就禁锢她的掙紮,但其實徐般妍也不敢真的大叫招來人,除卻名聲之外黎倪的舞裙此時正在她的休息室裏,她慌張推拒之中狠狠的扇了黎晟一巴掌,指甲劃過他的臉側,帶出血絲。
她拼命反抗的動作卻徹底激怒了黎晟,然後他就去扯她的衣衫,好在關鍵時刻,有人敲了徐般妍休息室的門,衣衫不整的模樣怕被發現二人都止住動作,來人說黎倪不見了,盧琪的舞裙又髒了,讓她這個替補立刻上場跳舞。
徐般妍立即應道:“我馬上就去!”
雖不情願但黎晟還是放開了她,縱然有單獨的更衣室可徐般妍還是沒敢在自己的休息室換衣服,她抱着舞裙去了人多的新人休息室換上,然後出去跳舞。
看着徐般妍倉皇離開的背影,黎晟擦了擦臉邊的血,拿起裝有裙子的袋子還有随身攜帶着的黎倪的門卡從小門離開。
黎晟說他從舞蹈室出來以後就直接離開,整個過程中都沒有見過黎倪。
而徐般妍換好舞裙後就直接上場演出,同樣有很多人可以作證。
而本案因此,又進入了膠着狀态。
江北瑾從電梯內走出來就看到了蹲坐在家門口的傅耳迩,她的手裏攥着那張這段時間記憶斷斷續續時而感受真切時而空洞時的亂寫,她衣衫單薄,把頭埋在膝裏,一頭黑發披散着,七七趴在她的腳邊在聽到他的腳步聲後噌的站了起來,搖着尾巴看他。
傅耳迩察覺了七七的動作也擡起頭來,然後帶着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問他: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而暗啞,他聽出了那其中有盼望急切,也有懼怕膽怯。
以新身份和她相識才多久,他就見她哭過那麽多次。
還有幾次,她是由他弄哭。
不知為何江北瑾突然想起那次再度相逢與她相親時,她被他識破後他起身離開,她朝着他的背後猛地哭喊:
“我會去找他的,我肯定會去找他的!”
思及此,他心痛的不能自己,大步向前走到她的面前,朝她伸出手。
然後他在她将手放在他手心的一瞬間猛地用力将她拉起,左手同時伸到她的腰後防止她因他的力道而受傷,他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鼻息間泛起的是專屬于她的淡淡清香,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的心是安穩的。
她在他的懷裏還在哭着,身體顫抖着,因尚未得到答案而慌亂着,不想被他抱着想去看他的眸而擡手去推他的胸膛,被他擁抱的姿态是似曾相識的熱烈,她因渴盼激動而哭得厲害,因為哭得厲害而說不出話來就越來越用力的推他。
他卻在只剩給她呼吸的前提下手臂越收越緊。
而她所有的慌亂掙紮與渴求在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出那句:“我不是說過,只有我在時,才允許你哭麽?”時戛然而止。
然後在她呆滞的片刻,他側頭吻上她的耳,溫熱的呼吸輕撲在肌膚上,薄唇印在她耳邊呢喃:
“好久不見……我的小耳朵。”
似夢一般的狂喜,她任紙張滑落擡手擁上他的腰,用她能給出的所有力道去印證這份親昵暖意是……真切的。
他開了門把她帶入房間內,她的手環着他的腰一刻都沒松開,他任由她抱着在他懷中哭着,一直到她哭的累了才擡起那委屈的不像話的眸怯懦的仰頭瞧他,幾分膽怯尚在生怕入目的一切不過是幻覺,眨了眨眼擠掉眼淚看清他:
“是你嗎?”,她啞着嗓子問。
“嗯”,他揉着她的發輕聲應。
得了他的肯定回複心中的喜才稍稍安些,然後她又似委屈極了的再去抱他:
“我好想……”
他卻手掌突然握上她的肩膀沒叫她抱成功,她仰眸看他,圓溜溜的眸比七七吃不到骨棒兒時的還可憐,他的心揪了揪,問:
“你這兩年是怎麽過的?”
她愣了下突然心虛的不像話,眨眨眼不說話又垂了眸不敢去瞧他。
“你自殺過?”
他又問了句,聲線偏冷。
她怯懦的不回話,哝着嗓子試圖低聲狡辯:“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他即刻提聲反問:
“我怎麽沒聽說過誰的自殺還是湊巧的、鬧着玩的?”
他瞅着她垂下的頭呵斥道:
“我若離開了,你想我幾日,最多月餘,然後就忘了我好好過日子不行麽?你不是有夢想嗎,不是想要當舞後嗎,不是想要全世界的出去旅行嗎?那把傷養好了以後就去跳舞,買張機票說走就走,做什麽非得對我念念不忘,每天一個人窩在家裏,頹廢的活着。”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記着古代的三綱五常,嫁夫随夫嗎?!”
“何況你我不是沒結婚嗎,我求婚的話還沒說出口怎麽就成了你非他不嫁的未婚夫了?!”
“除了愛情你連親情也不要了是不是?!”
“瑾哥哥,別說了…… 別再說我了……”
傅耳迩垂着頭不敢看他,似幼時頑劣犯錯時扯上他的衣角求饒,無辜賴皮的語氣讓江北瑾猛地想起他曾護她長大,過往的二十幾年間她是他寵在心頭的唯一,可許就是因他對她太過寵愛護她在所有是非黑暗之外,以至于在他離開之後她竟然這般軟弱又任性,消沉又放縱。
“你……”
“你別再說我了……”
她的兩只手指扯着他的西裝外套左右搖晃打斷他即将開口的訓斥,依舊垂着眸語氣賴皮又委屈,下一秒,她鼓着膽子試圖偷瞄他表情的動作讓他的心跳驟然加快。
然後……連着她散落的黑發用手掌一起握上将她帶近,微用力使她仰頭面對自己,在她杏兒眸瞪大的一瞬間,他低頭吻住她。
他待她向來溫柔,這可能是他吻她吻的最狠的一次。
她因受不住他的力道而本能的将手隔在他和她之間,他緊緊抱着她腰的左手卻頓時上提幾乎将她完全抱起只有腳尖着地。
所有感官中都是他的氣息,她被動的完全承受他給她的一切。
想要她的欲望不可抑制,大掌探入她的衣裏,卻在指腹碰觸到柔軟的肌膚時猛地将手指蜷起……這樣,不可以。
手掌抽出重新壓向她的後背把她更大力的抱在懷裏,聽着她在耳邊同樣慌亂的呼吸,他用壓抑暗啞的嗓音和她說抱歉:
“對不起,是我沒能守諾守你……”
“對不起……”
自從相認之後傅耳迩就開始非常的黏他,即便都在家中還是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江北瑾從客廳走到書房她就跟他從客廳到書房,他從書房到卧室她就跟他到卧室,他走向卧室的裏面她也跟他一起,江北瑾停住腳步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過身:
“耳朵,我是要去衛生間解決個人問題……”
紅色倏地漫上耳根,傅耳迩向後退了幾步坐到床上,說:
“那我就在這等你。”
他嘆了口氣,無奈的笑。
晚上他在自己房間的浴室洗漱,她跑去了客廳那邊的衛生間洗漱,等他換了睡衣躺在床上,不過片刻,就瞧見卧室房間的門被她蹑手蹑腳的推開,她換了睡衣胸前抱着一個白色的枕頭站在他的門口,目光依賴且溫柔。
他的眼底暗沉了兩分,待傅耳迩一言不發的抱着枕頭走近時江北瑾掀了被子起身,在那被燈光襯的透亮圓潤的杏眸的注視下,嘴角扯了兩分笑,他說:
“你如果喜歡這個房間就在這睡吧,我去側卧睡。”
他因慌亂拖鞋穿了兩下才穿好,然後大步繞過她走向門口,可還沒等他踏出房門,她從後喚住他:
“我要和你一起睡。”
話落,她注意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