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疑似兇手
兩人玩玩鬧鬧出門,一起去了舞蹈社。
來到舞蹈社,江北瑾直接帶她去方桀的辦公室,傅耳迩挽着他的手臂:
“來這兒幹嘛?我的練舞室也不在這兒。”
江北瑾看着她笑,沒答她的話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然後傅耳迩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你這臭丫頭,竟然又給我遲到,一點長進都沒有!”
訓斥聲讓她轉過頭,她竟然看到了坐在方桀辦公室的……
曲羨老師。
傅耳迩看看老師又看江北瑾,明白了他一定要讓她來舞蹈社的原因。
曲羨:“還不快點過來填報名表,你這丫頭談戀愛永遠比跳舞重要。”
傅耳迩又驚又喜,眼眶泛紅:
“老師,你怎麽來了?”
曲羨:
“你未婚夫把你新人排名賽的視頻發給我看,那跳的是什麽樣子,就你現在這樣去參加舞韻杯,等着你給我丢臉啊”
“不親自過來看着你,我能放心嗎?”
因着她的話傅耳迩笑了,也哭了,她轉過頭看向他,那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兩年前失去的所有,都已經回到原位,這種欣喜滿足開始讓她感激這兩年間的所有頹廢迷茫,揪心苦痛。
舞蹈社的很多舞者都報名了參選舞韻杯,例如新人柚子、羅菱,還有資深舞者,盧琪、李治等。而最終的領舞人選需通過一場比賽決定,這一天是比賽的初次彩排,柚子跳舞時傅耳迩在一旁指導,她的進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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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琪的舞跳的也比傅耳迩印象中好些,這樣想着她同時也就說出了口:
“她跳的很标準的,應該沒少練習。”
同樣在臺下觀看的溫柚說:
“是,我一個月以前就看見她在跳這個舞了,确實練了很久,不過那個時候,聽她說好像是為了,黎倪出事那天的那場演出做準備。”
“可惜她的裙子被潑了黑墨,所以沒有跳成。”
“哦”,傅耳迩:“可是那天她不是被史京安排和黎倪一起跳雙人舞麽?這一個是單人獨舞,她不應該準備這一支的。”
溫柚:“那就不知道了”
二者說的無心,傅耳迩身邊的江北瑾卻蹙了眉,雙人舞,單人舞……
如果是這樣的話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盧琪早就知道黎倪沒有辦法上場,所以,她才一直準備的都是單人舞。
江北瑾又想起羅軒子從警察朋友那裏打聽來的消息,說盧琪的不在場證明就是她身上的那一件舞裙,要穿半個小時才能穿好,并沒有作案時間。
但是,如果她之所以知道黎倪跳不了舞是因為她早就知道遲可會去潑墨,那她還會把自己的舞裙也放到黎倪的休息室嗎?如果不放到她的休息室又不想讓黎倪看出異常,那她會怎麽做呢……?
裙子放在哪裏最安心?
身上。
江北瑾去找了方桀重新調去那天的監控錄像。
那天盧琪确實是遲到了,而四十分鐘以後她再下樓時就穿着那件被潑了黑墨的舞裙,江北瑾暫停了視頻,将畫面放大。
黑墨主要集中在她裙子的前面,但江北瑾記得,遲可說她是拿着瓶子站在移動衣架的一側胡亂灑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黑墨應該是集中在裙擺的兩側,而不是正中間。
而把視頻再放大,許是那天史京處于十分忙碌沒有注意到,當盧琪從樓上下來時她臉上的巴掌印就已經在了,而她之後和警察的解釋是,這是當大家發現黎倪出事以後,她懷疑遲可,被她惱羞成怒打的,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時間不對。
又迅速把視頻的時間往前調,再次放大屏幕,遲可趕到舞蹈社時身上穿的是一件長款風衣,那風衣到了她的小腿處,而若仔細看,
風衣下露出來的那一點點藍色……
她确實是把舞裙穿在了風衣裏面,直接過來的。
江北瑾打電話報警,淩帥很快帶着人過來,他先去找江北瑾說了幾句話,江北瑾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訴他。
而當淩帥來找盧琪說想要請她去警察局問些話時,盧琪的第一反應就是跑,淩帥随即就扣了人,把她帶回警局。
在他押着人上警車之前過來和江北瑾說:
“你不做警察挺可惜的。”
想起警局內近日對一個女律師的贊賞,他又補了句:
“或者做個律師也好。”
江北瑾看着他笑了笑,答:“可能是有緣無份。”
審訊室內,淩帥不禁感嘆:
“你這心理素質也是夠強大的,出了這麽大的事,竟然沒跑還去參加比賽。”
盧琪剛剛哭過,面容上是驚慌之後的無力淡定,她說:
“如果我跑了你們會更懷疑我吧。”
淩帥點頭:“那倒也是,交代吧。”
盧琪說當初史京把她安排和黎倪一起演出取代她的單人舞時,她是非常不情願的,因為她知道那樣的話黎倪一定會奪去她所有的風光。
可是她既沒有辦法反駁史京,又沒有辦法反抗黎倪。
所以當她偶然間撞見遲可拿着一瓶黑墨回來時常來到黎倪的休息室偷瞄而揣測出來她的計劃時,她就順水推舟,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但她提前把自己放在黎倪休息室的舞裙拿了出來,黎倪看到了問她為什麽,她說這個裙子的尺碼不對要拿出去改一改,借着這個理由她把舞裙拿離了舞蹈社,然後依舊練習着她的單人舞。
為了給遲可足夠的時間和機會去黎倪的休息室潑墨,她那天故意來晚了,可是她想她那天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沒有直接在一樓等着上場跳舞,而是想要上樓去看一看黎倪的笑話,想要去看她因為找不到舞裙的焦急,看一看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上臺演出時的可憐模樣。
盧琪說雖然她和黎倪表面上關系很好,她常常給她機會,做她的師傅教她跳舞,但其實黎倪連一支完整的舞都沒有仔細的教過給她,甚至都沒有她當初參加新人集訓時從傅耳迩那學到的東西多,而黎倪去哪兒都帶着她給她機會的原因就是為了能讓她襯托出她自己的優秀。
盧琪說她假意奉承,其實恨透了她。
那天,她上樓剛剛因為看到黎倪沒有舞裙跳舞而在心裏偷笑時,黎倪竟然讓她把她身上的舞裙脫下來給她穿,她簡直是太過分!
盧琪知道史京為什麽暗中安排黎倪和她一起跳舞,她也知道這場舞對黎倪來說很重要,如果她跳不好的話,她可能就會永遠的離開舞蹈社。
所以盧琪第一次,拒絕了黎倪。
黎倪給了她一巴掌,接着就去扯她的舞裙想要從她的身上把衣服扒下來。
盧琪起初時是想跑的,慌張之中她跑到了傅耳迩的休息室附近,可她因為委屈而憎惡,因為憎惡而憤怒,因為憤怒而失控,二人撕扯之中,她用盡全力狠狠的推了黎倪一把,然後她看到她的頭撞到了尖銳的演出道具而流血,黎倪慢慢無力的在她面前躺到地上,那一瞬間她慌了,又怕又慌,腦子裏那一瞬間唯一的反應就是她要掩蓋,否則這件事情會毀了她一輩子。
盧琪環顧一圈休息室內并沒有人,她迅速的擦掉自己所有碰觸過地方的手印指紋,随即關上門離開休息室。
她出門的瞬間,低頭竟看到前面裙擺處沾有紅色血跡,在她要跑回自己的休息室清洗而路過黎倪的休息室時,她看到了被扔在角落的那瓶黑墨。
盧琪走了過去,拾起,把最後剩留在瓶中的黑墨都倒在了自己的裙子上,把血跡掩蓋。并且饒是再告訴自己要鎮定,她也沒有辦法平心靜氣的去參演接下來的演出,而這,恰好成了她的借口。
接下來她一邊假裝鎮定的坐在一樓大廳觀看演出給自己制造更多的不在場證據,一邊慌亂恐懼的在心裏想着要如何處理臉上黎倪打出的紅腫,然後,她用披散着的頭發掩蓋住大半的臉,在黎倪被發現以後她故意當着衆人的面激怒遲可讓她動手打她,給這個巴掌重新找了理由。
并借此,将這件事情的矛頭順便引向遲可。
說到最後的時候,盧琪因哭泣而身子不斷的顫抖,她說她最後悔的不是來到舞韻社,也不是認識了黎倪,而是沒有在一開始察覺了黎倪的自私,對她的利用時反抗、拒絕或者遠離。
一直以來她一邊委屈自己受着她的欺壓,一邊把自己變成了和她一樣的人。
直到最後,覆水難收。
案子已破,舞蹈社公開召開新聞發布會說明此事并還傅耳迩清白,與此同時也宣布了傅耳迩在比賽時勝出拿到了一個月後舞韻杯的領舞名額。
而傅耳迩計劃着,想在舞韻杯那日,
向江北瑾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