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沈默原本以為林溪第一次醉酒時已經夠不拘了, 可是沒想到她比之前那次還要鬧騰。非要沈默拿個管子喂她喝。

沈默完全放棄了喂她喝完醒酒湯的念頭, 喚丫鬟進來服侍她洗漱。

有丫鬟在場, 林溪倒是老實了許多。

可是等丫鬟們一下去,靠坐在床邊的沈默就被林溪一把推倒了。

林溪像個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 氣勢十足的坐在他的身上,右手還摸着沈默的下巴壞笑道:“美人,給爺笑一個。”

還沒等沈默有所反應,林溪已經把他拽了起來,然後接着又把他推了下去。

仍是原來的動作,仍是那句“美人,給爺笑一個。”

沈默面無表情的配合她玩了好幾遍,然後就見林溪終于玩夠了停了下來,叉着腰哈哈哈大笑起來。

沈默沒能忍住, 一把把她掀了下來, 不由分說給她蓋上了薄被,“別玩了,好好睡覺!”

林溪不知是不是玩累了還是酒意上來, 終于躺着不動了。

沈默方才慢慢躺下來,緩緩舒了口氣, 決定以後還是不要讓林溪喝酒好了。

林溪卻是一覺睡到天明, 而且一點醉後的後遺症都沒有。

早飯擺上來的時候, 林溪沒看見沈默, 還問了一句, “怎麽不見夫君?”

林溪剛說完這句, 就見沈默從外面走了進來,不知為何,林溪總覺得沈默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她便問道:“你怎麽了?”

沈默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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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被噎了一句,心下越發納悶了,沈默這是生氣了,難道是氣她昨晚喝了那麽多酒,對,一定是。

于是接下來一整天,林溪都在有意無意的讨好沈默,“要不要吃點石榴”,“這個點心很好吃,你要不要嘗嘗”......

沈默始終都是淡漠處之,“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臨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林溪也沒有把沈默哄好,等兩人都躺下來時,林溪便往沈默那邊靠了靠,然後支起胳膊道:“不要生氣了,大不了以後我少喝點行不行?”

沈默沒理她,林溪就又往他跟前湊了一湊,後來見他還是不說話,索性坐起來搖着他的胳膊道:“哎呀,不要生氣了,大不了以後我改還不行嗎?”

沈默依舊不說話,還閉上了眼睛,好似睡着了。

林溪搖着搖着,忽然發現一個新大陸,沈默的睫毛好長啊!

她忍不住湊上前,用手扳了一下沈默的臉,讓他離自己更近一些。

可是她剛摸上沈默的下巴,對方就睜開了眼睛。

林溪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自己已經躺到了沈默的身下。

她要掙紮着起來,就被沈默面無表情的按了下去,接着林溪就聽沈默說了句她覺得怎麽也不像是從對方口中說出來的一句話。

“美人,給爺笑一個!”

這句話落下以後,兩個人都愣住了。

林溪愣住是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從沈默嘴裏說出來。沈默愣住是因為他竟然真的把昨晚林溪說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兩人愣了一會兒,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林溪,她故作嬌羞的笑了笑,“哎呀,讨厭死了。”說着話還輕輕的錘了一下沈默的胸口。

沈默終于忍無可忍,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中秋節後不久,林家那邊就舉行了一個菊花宴。

林溪原本就要找機會回林家一趟的,如今得了這個機會,便和沈老太太說了一聲就回了娘家。

林溪回了林家後,自然先去安壽堂給林老太太請安,林老太太氣色不錯,林溪等問過老太太的身體後,就借機提起了江吟秋。

吳瑞家的奉了她的吩咐,打聽了好幾次,都沒打聽到什麽。林溪便覺得這件事肯定是被林大太太壓下去了。

提起江吟秋,林老太太的臉色立時就淡了下來,“這事也不怨你大伯母做得太過,實在是......”

林老太太忍不住嘆了口氣。

林溪道:“可是江姐姐從未有過糾纏大哥的念頭,是大哥自己他放不下。”

林老太太道:“我知道。江丫頭的性情我還是知道的。”

“那祖母為何不幫着她在大伯母面前說幾句好話?”

林老太太道:“傻丫頭,不是祖母不幫她,而是她的丫鬟委實做的太出格了。”

“這又幹丫鬟什麽事?”林溪問道。難道大伯母遷怒江吟秋,不是因為林澤心裏一直放不下她嗎?

林老太太嘆氣道:“我都不知道怎麽說,她身邊那個叫冰绡的丫鬟委實太......”

林溪聽了這半日終于明白,原來林大太太遷怒江吟秋是因為她身邊那個叫冰绡的丫鬟趁着林澤有一次醉酒偷偷勾引他,若不是被林大太太恰好撞着,只怕兩人已經成事了。

為着這個,林大太太恨得不行,連帶恨上了江吟秋。

林溪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林老太太道:“好在她婚期已近,再過半個多月就會出嫁。”這就是林老太太明知林大太太為難江吟秋卻沒有替她說話的原因。一兩個月一熬就過去了。真要是不讓林大太太出這口氣,将來多半還會記恨上江吟秋。

而江吟秋無父無母,将來有事還得靠林府幫忙。若是林大太太存心記恨,最後吃虧的還是江吟秋。

“我不怪老太太,只怨我自己沒有約束好底下的丫鬟。”江吟秋望着窗外道。

林溪道:“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她們心裏想什麽你怎麽知道?”

江吟秋沒有說話,其實冰绡的心思,她是知道一些的,可是她沒想到冰绡竟然真的敢铤而走險,甚至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處境。

可是盡管她對冰绡很失望,但終究還是做不到任由林大太太發賣了她,而是給她找了戶人家,把她提前嫁了出去。

這樣也算對得起對方服侍她一場了。

江吟秋深吸口氣,将這些不好的事情抛擲于腦後,然後看向林溪,“你在沈府過得還好嗎,沈二公子對你好不好?”

林溪想到昨天跟她鬧別扭的沈默,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我在沈府挺好的,夫君待我也很好。”

江吟秋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過得挺好,想到她出嫁前還一副不是很樂意的樣子,如今才過了幾個月,就夫君長夫君短。也不知道自己将來嫁過去,那個人會不會待自己好。

江吟秋怔怔想着心事,連林溪喚了她兩聲也沒聽見。

等她回過神,就見林溪看着她笑道:“江姐姐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江吟秋臉色一紅,“沒什麽,一時走了神而已。”

林溪見她不肯說,也不多問:“時候不早了,該去前頭赴宴了,江姐姐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吟秋搖搖頭:“我還要繡嫁妝,就不去了。”

林溪就道:“那我回頭讓廚房給你送一桌席面過來。”別人怕得罪林大太太,她卻是一點不怕的。

江吟秋還未婉拒,林溪就拍着她的手道:“江姐姐你且放寬心,一切等熬到出嫁就好了。”只要她能熬過這段最艱難的歲月,将來憑借着蕭彥的赫赫戰功,定能獲封诰命夫人,榮華富貴必定不在話下。

江吟秋卻是不知道她話裏的深意,只淡淡笑道:“我知道,多謝你。”若不是林溪給了她茶鋪的兩股紅利,讓她手頭有了不少銀子,不然在林大太太的刻意打壓下,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撐得下去。

從梨花苑離開後,林溪直接去了女客宴飲的花廳。

林家招待女客的是新上市的橘酒,林溪雖然覺得味道很好,卻不敢再喝了,只好把眼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蒸蟹上。

她正在努力與螃蟹殼做鬥争,就聽上首的林二太太道:“你們聽說了嗎,知州夫人最近正忙着給小兒子張羅親事。”

有位女客道:“知州大人的任期是不是快到了?”

知州三年一任,現在的這位知州大人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兩年多了。

林二太太道:“是快到了,我聽人說,這位知州大人最近得罪了上司,所以将來別說往上升,只怕再放到我們這樣富庶的地方都是難事。不然你當知州夫人為什麽急着張羅婚事,還不是怕将來找不到更好的人家。可是誰也不是傻子,放在這個時候,哪會輕易和她結親,這不是明擺着得罪下一任知州嗎?”

接下來衆人感嘆了一回,想當初知州夫人剛來晉城時是何等風光,如今卻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林溪靜靜聽着,不發一言,書中關于晉城的描寫非常少,只在男主來晉城時提了一筆,所以這位現任的知州是如何得罪上司的,她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沈二奶奶,我記得你小姑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是不是?”

林溪正吃着螃蟹,就聽有人問了這麽一句。

林溪不防有人扯上了沈梓馨,便道:“是到了說親的年紀,可是大伯母到底怎麽打算的,我卻是不知道。”

說話的那人是孟家的二太太,她坐在客首的位置笑道:“我這麽問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上次見了沈大姑娘一面,覺得那姑娘挺文靜的,正好我娘家有個侄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去年剛考中了秀才,父母都是老實人,家裏也有些祖産。沈二奶奶回去可以問一句,要是有意,便往我們府裏遞個消息。我那侄子下個月正好要去府城,可以讓兩個孩子見上一面。”

林二太太插話問道:“您侄子要去府城?”

孟二太太笑道:“後年不是鄉試之年嗎,我哥哥嫂子性急,想提前在府城買個宅子,将來侄子考鄉試的時候就不用跟人擠在客棧裏了。你們不知道,每逢鄉試的時候,聽說客棧裏擠滿了各地的秀才公們,要是去的晚,別說中等房,連下等房都搶不到。好在我娘家還有些薄産,所以我哥嫂就打算花錢在府城買處宅子。”

林溪不知道鄉試的時候,客棧的房間會那麽緊張,如今聽孟二太太一說,當下便生出了一個念頭,等到她的茶鋪将來掙了大錢,她也要為沈默在府城買一處宅子。

林家舉辦菊花宴的時候,林二老爺已經坐上了從襄陽南下的船。

臨到湘江的時候,船夫好意提醒了林二老爺一句,“客官,這湘江上常有上八洞出現,您可要收好自己的財物。”

林二老爺早就按着林溪說的那個方法往裝銀錢的箱子裏塞滿了稻米,如今聽到船家的囑咐只說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這個方法有效,還是這一路并未遇到上八洞,總之直到福州,那箱子裏的銀錢還好好的待在裏面。

林二老爺到此時終于松了口氣,跟着接船的人去了朋友的居處。

林二老爺在外這麽多年,結識的朋友雖多,可是交情好的也不過只有兩三個,這個姓黃名通的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黃通家世代經商,他雖是當地有名的纨绔,講究吃喝玩樂,可是論到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眼光也很獨特。

林二老爺曾經幫過他一點小忙,加上林二老爺本來就有經商才能,所以兩人後來越相處越投機,雖沒有結為異性兄弟,但是感情卻非同尋常。

早先林二老爺要他幫忙聯絡茶園時,黃通已經跟自家有過生意來往的兩個茶園打好了招呼。

因此林二老爺一來,黃通給他接過洗塵宴後,就帶他去了那兩個茶園。

路上,黃通問起他采購茶葉的緣由,“我記得你家老太爺不是不喜歡你開鋪子經商嗎,怎麽突然改了主意?”

林二老爺道:“他老人家何時改過主意。這茶鋪不是我開的,我只在裏面占了兩份股。”

黃通道:“那這鋪子是誰開的?”

林二老爺道:“是我的親侄女開的。她父親去得早,我這個做二伯父的能幫點就多少幫點。”

黃通道:“既然這茶鋪是你親侄女開的,那也不是外人。待會兒你去了茶園,只管看茶葉成色,至于價格,由我來談。”

林二老爺知道他是本地人,家裏又與兩個茶園有生意來往,當下便拍了下他的肩,“多謝。”

黃通笑道:“你我兄弟,客氣什麽。”

兩個茶園都是當地有名的大茶園,不光有本地最有名的烏龍茶和紅茶,還有白茶、花茶和綠茶。

林二老爺先看綠茶,而且言明只要春茶。

茶園的主人看他說話就知道是行家,加上有黃通陪着,便道:“今年春茶收的多,我們就留了一半做茉莉花茶,如今還放着沒動。不知老爺要多少?”

林二老爺道:“有多少要多少。”

茶園的主人就看了黃通一眼,後者道:“看我做什麽,放心,銀錢方面短不了你們的。”

林二老爺到了綠茶存放的地方,就知道茶園的主人為何會先看黃通一眼了,實在是這些綠茶的數量多得出乎他的預料。

不過林二老爺既然先前已經放下了話,品過茶葉,覺得質量沒問題後,便給黃通使了個眼色。

黃通便開始和茶園的主人講價,有他壓價,加上當地的綠茶本來就比別處價低,因此綠茶這一項花得銀子并不算多,只有一千多兩銀子。

接着,茶園的主人又帶他們去看了烏龍茶和白茶。

有黃通作陪,茶園的主人倒是一點不藏私,拿出的烏龍茶都是上好的鐵觀音和水仙茶,而且都是當年的新茶。

林二老爺也是懂茶之人,茶湯一入口就覺出這幾樣烏龍茶比剛才喝的綠茶味道要好上不少。

可是口感上去了,價錢自然也要貴上許多。

黃通看出林二老爺的猶豫之色,便問茶園的主人能拿出多少斤茶葉,價格又是多少。

茶園的主人就說了個數。

雖然尚在林二老爺的接受範圍內,可是這樣一來,便沒多少銀子買其他茶葉了。

林二老爺正在猶豫,黃通在旁輕聲道,“銀子的事,你不用管,還有我呢。”

茶園的主人知機,尋了個機會退下留給他們兩人說話。

林二老爺方道:“茶是好茶,可是我來時沒帶那麽多銀子。”

依着他原本的打算,六千兩銀子已經足夠買茶了,可是他想到南方這兩年的不太平,有心要多采購一些茶葉回去,所以才猶豫不決。

黃通道:“銀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那裏還有一兩萬銀子的私房,先借與你就是。”

林二老爺也就沒有跟黃通多客氣,“我來時帶了六千兩銀子,你借我四千兩,湊個一萬兩就是了。”借的多了,他怕茶葉賣不出去,遲遲還不了黃通的銀子。

黃通聽了,就吩咐人回去拿銀票。

等他和茶園的主人談好了價,銀票也送來了。

四張一千兩的銀票都是出自福州最大的錢莊,加上林二老爺帶來的六千兩銀子,最後都買了茶葉。

臨走的時候,茶園的主人還額外多贈了他們一些茉莉花茶。

從茶園回來,林二老爺又在福州多停留了幾天,然後經由黃通介紹,聯絡了一個運茶的船隊。林二老爺跟着船隊把這價值一萬兩銀子的茶葉運送到湘江時,已是九月中旬。

九月二十日是江吟秋出閣的日子。

成親前一天,林溪早早就去了林家,送了江吟秋一對镂刻雙鳳穿花金掩鬓做添妝。

江吟秋覺得太貴重了,有些不敢收。

林溪笑道:“這一陣子的花茶生意很好,說到底都是江姐姐你的功勞,這一對掩鬓根本不算什麽,你就收下吧!”

江吟秋正要說什麽,就聽底下的小丫鬟們說唐姑娘來了,她方才把這對掩鬓放到了一邊起身迎接唐悅薇。

唐悅薇一進來就笑道:“我以為我來的夠早了,沒想到沈二奶奶比我來得還早。”

林溪好長時間沒見到唐悅薇了,聞言便笑道:“馬上就要出嫁了,還能有這樣的好心情,看來你的嫁妝一定繡得差不多了。”

唐悅薇要上前去擰她的臉,兩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過後,江吟秋去招待其他過來添妝的女孩子,唐悅薇找到機會便問道:“我聽說孟二太太要把她侄子說給你小姑子是不是?”

“你消息還挺靈通,是有這麽回事。不過大伯母嫌遠,就婉拒了。”林溪雖然對沈大太太和沈大奶奶仍心存芥蒂,可是沈梓馨卻又另當別論,所以菊花宴當晚,林溪就把孟二太太的意思派人告訴給了沈大太太。

沈大太太聽說對方已經中了秀才,就有幾分肯了,過後打聽到對方的家境是他們縣裏有名的富戶,就有幾分心動,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孟二太太的那位姓吳的侄子是三代單傳。

有沈家的例子比着,沈大太太便有些猶豫,生怕吳家也會早早的給兒子備下通房妾室,到時梓馨嫁過去若能頭胎得男自是最好,可要是不能,再遇到一個精明厲害的妾室,以梓馨的性子還不被人吃的死死的。

所以她雖然覺得吳家這門親事不錯,可是想了想還是婉拒了。

唐悅薇輕聲道:“沒成最好,我聽我娘說,那個吳秀才不喜歡女人,早年迷上了一個戲子,後來吳家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這事壓下去。要不是我哥的一個同窗認識那吳秀才,我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我原打算今日跟你說的,讓你們家別結這門婚事,那吳家真嫁不得。”

林溪沒想到和吳家的這門親事還有這個隐憂,不由道:“若是這樣,那吳家真是嫁不得。”

唐悅薇道:“所以結親這件事,還是找知根知底的人家最好。我說這話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我娘曾在你們家見了你小姑子一面,覺得她挺文靜懂事的,想把她說給我二哥。”

林溪真沒想到待字閨中的沈梓馨成了香馍馍,她最近兩次出門做客,都有人給她說親事。

只是這次還沒等到沈大太太打聽唐家二少爺的情況,沈老太太就知道了這件事,把她叫了過去。

“梓馨的婚事先放一放再說。”

沈大太太道:“母親為什麽這麽說?”

沈老太太道:“我的意思是說梓馨還小,今年還不到十三歲,再過兩年定婚事也不遲。”

“可是......”

“後年就是鄉試之年了,若是二郎能夠中舉,将來說親的人家只會比現在更好。”沈老太太一錘定音,“所以這事等兩年再說。”

沈大太太有心想說萬一沈默考不中,豈不耽誤了梓馨,可是這話還未出口,就見沈老太太端起了茶,只好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沈大太太和沈老太太商議沈梓馨的婚事之時,沈默正在嘗林溪遞過來的一杯藥酒。

那株靈芝本來就只有巴掌大小,林溪後來又把它分為了兩半,那一半雖然每天只用指甲一點,但是喝了這麽些天,也差不多喝完了。

而另一半靈芝泡了一個多月,藥效也差不多要出來了。今天林溪就舀了一勺,試着讓沈默喝一杯。

靈芝味苦,放在藥膳裏,有其他食材中和那股味道還好,可是泡在藥酒裏,加上沈默不喜飲酒,因此他只喝了一口就皺了皺眉頭。

林溪道:“良藥苦口,這道理不用我多說吧!”

這一個多月,沈默幾乎天天喝那放了靈芝的藥膳,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起碼自他懂事起,每逢秋天換季的時候,總要病上一場,可是今年一直到重陽節,他還一直好好的,晚上睡得着覺的時間也比平時多了一些。

而這一切,沈默知道這都是林溪的功勞。所以他停頓了一下,還是把那杯藥酒一飲而盡。

林溪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棗泥酥道:“知道你怕苦,趕緊吃一塊吧!”

沈默拈了一塊棗泥酥放進口中,那股藥酒的苦味馬上就沖淡許多。

林溪笑道:“好吃吧,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做得。也不知道你上輩子走了什麽好運,能娶到我這麽能幹的媳婦,又能煲藥膳,還能給你做點心吃......”

自從兩人關系一天近似一天後,林溪便有意無意開始釋放自己的真性情。

沈默一塊棗泥酥還沒有吃完,就聽到林溪這兩句話,當即嗆了一下,咳嗽了起來。

林溪一邊給他拍背一邊道:“怎麽這麽不小心,那棗泥酥我做了很多,沒人跟你搶,慢點吃。”

話剛落音,就聽到沈珣的聲音,“二嬸,我也要吃棗泥酥。”

沈珣現在是遠香堂的常客,有事無事要過來一兩趟,丫鬟們都已經習慣了。

林溪從匣子裏拿出一塊棗泥酥遞給他,就見沈珣又撲到了沈默懷裏。

沈默把沈珣抱在懷裏後,忽然想起一事,“我記得明日是那位江姑娘回門的日子吧!”

林溪道:“是,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明日有蕭彥這個新姑爺在,肯定沒人盯着沈默喝酒,所以林溪沒什麽不放心的。

沈默道:“上次我和你大哥相談甚歡,這次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

林溪道:“我大哥應該是不會回來的。”

江吟秋出嫁的時候,沒聽說林澤回來,是林二少背江吟秋出的門,所以林溪覺得明日江吟秋回門,林澤多半也是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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