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等沈默酒醒以後, 睜開眼睛先看到的便是守在床邊的林溪。

林溪發現他醒了,先笑眯眯的遞過一杯溫水, 然後等他喝完水方才笑道:“夫君你方才好熱情啊!”

沈默趕緊制止她, “輕點聲。”

林溪笑道:“這個時候知道害臊了,剛才是誰拉着我白日......”

沈默道:“別胡說,最後我沒有......”

“原來你都記得啊!”林溪原本是想捉弄他一下的, 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醉酒後的情形。

沈默掀開被子,“你當別人和你一樣嗎?”

林溪淺笑吟吟道:“是, 你和我不一樣, 不僅不一樣,還克制守禮, 簡直是柳下惠再世。”

沈默扶了扶額, 覺得自己今日喝醉酒真是一個失誤,尤其是他記得醉酒後的所有事。只要一想到他喝醉酒所做的事,沈默就不由得避開林溪的視線。

相比他的不自在,林溪的心情卻好得很, 笑吟吟的把沈默的外袍遞了過去。

沈默不理她,默默穿好外袍。

林溪笑嘻嘻的湊到他跟前, 先給他理了下衣裳, 然後大驚小怪道:“哎呀,夫君的頭發亂了,一定是剛才......”

一句話沒有說話, 就被沈默打斷了, “好了, 束發吧!”

林溪方才不再打趣他,認認真真給他束了發,末了又替他戴上白玉小冠。

時候已經不早,夫妻兩個去安壽堂陪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便說要走。

林老太太知道沈家明日也要宴客,也就沒有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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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沈家大宴賓客的日子。

自從沈默和林溪成親後,沈家已經很久沒喜事了。

這次沈默考中鄉試,又是解元,沈老太太高興之下便讓沈大太太廣發請帖,又花重金請了一個戲班,怎麽熱鬧怎麽來。

林溪作為晚輩,又是解元夫人,自然少不了迎來送往,一大早就立在二門口,先是迎來了林家衆人,後面吳家、趙家、孟家、羅家也都派人來道賀,一時間忙得腳不沾地。

剛招待完一撥人,林溪正要坐下來歇歇,就見江吟秋帶着滿周歲的銀姐過來了。

林溪臉上不由露出了真誠的笑容,笑着從江吟秋手裏接過銀姐,“幾個月不見,銀姐都長這麽大了!”

江吟秋笑道:“是啊。你走時她還小,如今已經會走會說話了。”

林溪便笑着逗銀姐,“叫姨。”

銀姐卻認生,被她抱了一會兒,就伸手找江吟秋。

林溪只好把銀姐交給江吟秋,然後領她們去了福景苑。

福景苑裏,沈老太太被一群女眷圍着,正享受衆人的吹捧。

林溪帶着江吟秋上前時,沈老太太滿臉愉悅的和後者說了幾句話,還給了銀姐一對精致的小金镯做見面禮。

不多時,沈大太太進來回說席面準備好了,于是由沈老太太打頭,衆人跟着去了宴客的花廳。

花廳周圍擺滿了盛放的菊花,桌上的宴席也是豐盛無比。

林溪坐得那一桌都是少奶奶們,她們的話題無非是夫君和孩子,林溪和她們說不到一塊,便和江吟秋低聲說話。

“這幾個月我不在,玲珑閣的生意還好吧?”

林溪陪着沈默去府城前,把玲珑閣暫時交給了江吟秋打理。

江吟秋給銀姐擦了擦口水,“還好。就是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寫信跟你說。”

“什麽事呀?”

江吟秋斟酌了一下遣詞用句,方才開口道:“你蕭表哥上次來信說,他最近升了百長,想着把我和銀姐接到邊關去。可是我這一走,茶鋪那邊......”

“原來是這樣。”林溪馬上就領會了江吟秋未說的意思,“江姐姐無需擔心,茶鋪我已經不打算再開下去,所以你只管跟蕭表哥走就是了。”

“你不打算開茶鋪了,為什麽?”江吟秋不解的問道。

林溪輕聲道:“明年就是會試之年了,若是夫君能夠得中,我們肯定是不會留在晉城了。既然不會留在晉城,茶鋪我當然是不打算再開下去了。”

本來林溪還沒打算那麽快放棄茶鋪,不過既然江吟秋要跟着蕭彥去邊關,那麽沒了花茶這個特色,茶鋪那邊肯定是要受影響的,所以林溪當機立斷做了這個決定。

“不過江姐姐你放心,玲珑閣我是會繼續開下去的。到時江姐姐去了邊關,別忘記托人給我捎玉石就行。”

若是沈默能夠留在京中,那麽她就在京中開一家玲珑閣。若是沈默被外放,那麽她就在當地開一家玲珑閣。

江吟秋倒沒想到會試,如今聽林溪這麽一說,便道:“你放心,等我去了邊關,一定不會忘記這件事的。”

話是如此,可是林溪在晉城只有江吟秋這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她突然說要走,心裏還是生出了一絲不舍之意。

晚間沈默回來,便見林溪不似往日那般喜悅,反而唉聲嘆氣。

沈默便問道:“怎麽了?”

林溪便把江吟秋要走的事說了一遍。

沈默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照你這麽說,你那位蕭表哥去了邊關一年多便升了百長,想來是很得上官器重。将來再往上升也不是沒有可能。一旦他升到從五品,家眷就得遷到京中,這是本朝的慣例。所以你們将來還有見面的機會。”

林溪被他這一提醒,便記起了這個慣例,雖然不知道蕭彥何時才能升到從五品,可是想到他後來的赫赫戰功,想來這一天應該不會太遠。

她的心情無端就好了很多,“夫君,你這麽說,是不是對會試很有把握啊?”

沈默放下茶杯,淡淡道:“沒有。”

林溪上前抱住他,“沒有才怪。我不管,明年會試,你一定要考中。即便考個同進士回來,我也認了。”

沈默自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想,“你家夫君再不濟,也不會考個同進士回來的。”

林溪很認同的點點頭,然後在他臉上輕啄兩下,“是,我家夫君最有才華了,一定能得個探花回來。”

狀元她沒敢想,就是覺得沈默生得這麽好,應該能得個探花回來吧!

她正望着沈默清隽的側顏出神,忽然身子一淩空,已經被沈默抱了起來。

林溪被沈默抱到床上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到沈默開始解她的衣帶時,她才反應過來,無辜的說道,“我剛才沒撩撥你啊!”

她的小日子過去了好幾天,今天已經算不上安全期了,而且她和沈默都喝了酒,要是真的懷孕,想到此,林溪趕緊抓住了沈默的手,堅決的制止了他,“今天不行,真的不行。”

沈默靜靜地看着她:“為什麽不行?”

林溪咬唇道:“因為今天不是安全期啊!”

“那又怎樣?”沈默反問了一句。

林溪呆住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沈默的額頭,沒發燒啊,難道是酒意上來了。

早知道就應該事先給他熬一碗解酒湯,都怪自己,早起光顧着打扮了,忘了這一茬。原本她見沈默回來的時候沒有用小厮扶,以為他沒喝多,可是現在想想,今日這麽多客人上門道賀,他喝的酒怎麽會少。

她正怔怔出神,忽然手上一痛,擡頭一看,便見沈默咬中了她伸出的右手腕,然後還順着胳膊往上咬。

林溪只好求饒道:“好疼啊,快松口!”

沈默聽她喊痛,終于松開了口,林溪還沒松口氣,他的手又落在了她的衣帶上。

林溪趕緊去奪,可是力氣卻不及醉酒後的沈默大,奪了半天,不僅沒奪走衣帶,反而被沈默壓到了身下。

林溪那個吓得啊,眼見沈默一件件剝去她的衣裳,還埋首在她的頸間咬個不停,她推又推不開,勸又勸不動,正不知所措之時,忽然就聽頸間傳來一聲輕笑。

接着沈默那略微沙啞的聲音就傳到了她的耳邊,“是不是怕了?”

林溪身子一僵,反應過來以後趕緊點點頭。

沈默方才從她身上起來,臉上還帶着笑意,“知道怕就好。”

林溪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沈默剛才又是脫又是親,都是故意吓唬她的,林溪想清楚以後不由伸手去咯吱沈默的腋窩,“好啊,你竟然敢吓唬我!”

沈默躲開她的爪子,“別碰我,再碰我,我真忍不住了。”

林溪卻不依不饒:“我才不信,昨天你醉成那樣都能忍住。”

沈默笑道:“那你剛才怎麽吓成那樣?”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林溪臉上就有點挂不住,撲上去就把他摁倒,然後狠狠咯吱了一番。

沈默任她發洩完以後,方才坐起來,“你撩撥我那麽多次,我都沒說什麽。怎麽我吓唬你一次,你這麽大反應?”

林溪氣鼓鼓道:“那能一樣嗎?”他們這些古人怎麽知道酒精的危害,她剛才都已經做好了事後讓人熬避子湯的準備了。

沈默伸手給她理了理鬓邊的碎發,這才說起正事,“等過了這幾天,我就去跟祖母說上京會試的事。”

會試是在明年春天二月舉行,京城離晉城足有十來日路程,過了正月十五再走有些晚,可是寒冬臘月走,路上遇到風雪也是個問題。所以沈默想和鄉試的時候一樣,提前幾個月去京城。

提及正事,林溪的氣馬上就消了,“祖母應該會答應讓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沈默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覺得呢?”

林溪打掉他的手,“好好說話,不許動手動腳。”

沈默一醉酒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又是吓唬她,又是捏她臉。

沈默被她打掉手,只好去玩她的頭發,“祖母抱孫心切,應該會答應的。”

他之所以忍這麽久,也正是因為摸清了沈老太太的心思。只怕他一說要走,最着急的應該就是沈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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