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蘭,你別忘了丹丹是我的女兒,我不同意,你憑什麽讓個外人帶她走?”

“我憑什麽?”江志蘭氣笑了,“就憑你對她的态度,你還好意思說她是你女兒,我從不想當着女兒的面說這些話,許澤朗,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許澤朗也深知許穎一走,江志蘭怕是真的對許家的事撒手不管了,因此才會不願放她走。

許穎哭的更厲害了,眼見着江志蘭和許澤朗吵起來,宋槿連忙把許穎抱了過來,将她耳朵捂住抱進了懷裏,她太清楚父母這樣鬧對孩子的傷害,也對她這樣的童年感同身受。她初時見到許穎,盡管精怪早熟,但也活潑開朗,如今這樣沉默自閉,倒真是變了個人,她不禁心裏更難受了。

許澤朗還在鬧,江志盛也不是好相與的,起身就要打他,還好是江志蘭拉住了他,“別啊,志盛。”

“你他媽就是個混蛋、人渣,要不是我姐每次攔着,我早把你整死了。”江志盛氣得口不擇言。

宋槿抱住許穎退得更遠了一些,冷眼看着這出鬧劇。

大概是江志盛讓許家人有所忌憚,許穎還是順利的被兩人帶走了。

臨走前,江志蘭對宋槿說道:“你過來一下,我有些話和你說。”見江志盛要跟着,她笑罵道:“還一刻都分不開了,我是告訴他一些丹丹的小習慣,你個大男人總歸沒女人會照顧人。”

江志盛這才沒跟過去。

宋槿跟着江志蘭到了角落裏,江志蘭再沒有笑容,眼裏眉間全是疲憊,人也憔悴了很多,她緩緩說道:“你和志盛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也知道這事一直是他一廂情願,你和他的确是有太多不合适。我倒不是說你不好,只是你以後的生活不是他能給的。珞瑜的事,我也知道,那都是他為了在爸媽那裏不讓你暴露才做的事。”

江志蘭又握住了宋槿的手,“我現在和你說這些話,是想告訴你,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就告訴我,我會盡量幫你的。”

江志蘭起初的話讓宋槿震撼不已,她實在沒想過江志盛與珞瑜的郎情妾意竟然是為了保護她,本來還在震驚中,江志蘭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沒有想到,她有過不知多少次想離開江志盛,但真正聽到江志蘭這話時,卻并無自己以為的喜悅。

江志蘭點到為止,也是怕江志盛心中起疑,便讓宋槿和江志盛一起帶着許穎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入V,有點突然啊,待會兒還有兩更。

第三十幕

從許家回來,宋槿有太多話想問江志盛,也因為江志蘭說會幫她離開內心翻湧,她從未想過她和江志盛兩人的關系會發展到這一地步。江志盛為了護她做的那些事,她不是不感動的,可他在和她在一起時又同時有着受到所有人認可的對象,如同江志蘭所說,他們倆本就不會有未來。

可事已至此,讓她再對江志盛說離開,她又有些難以開口了。再加上如今還有一個俨然心靈受到重創的許穎,她的确是狠不下心離開。

“宋姐姐,爸爸媽媽為什麽總是吵架?”許穎窩在宋槿懷裏,一副受傷的模樣,睜着大眼問向宋槿。

宋槿憐愛的摸着她的頭,卻不知如何回答。

許穎又問:“為什麽爸爸就是不喜歡我和媽媽?外面那個阿姨又要生小弟弟了,爸爸以後更不會要我和媽媽了,要不然媽媽也不會讓你和舅舅帶我走。”

大人的世界複雜虛僞也肮髒不堪,他們總是竭盡所能的想給小孩子勾勒出一個美好純淨的世界,但卻不知小孩子遠比我們想象中早熟敏感,他們或許無法明白事情的真相,但卻能感知到一些事。

宋槿親了親許穎的額頭,與她對視着說道:“丹丹,永遠不要覺得這個世界有誰抛棄了你,你要相信還有很多人是真心愛你的,我和你舅舅,還有媽媽,我們都很愛你。”說完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許穎眼中留下豆子般大小的眼淚,顯然已經忍了很久,終究還是沒有硬撐下來,她哭着委屈道:“別人家的小朋友爸爸都對她們可好了,我有爸爸卻和沒有一樣,我上次在商場看到了那個阿姨,我故意讓她差點摔倒,結果爸爸還罵了我一頓。”

宋槿輕拍着她的背脊,聽着她歇斯底裏的哭喊,心痛的不像話,她曾經也有多少年這樣的歲月啊。如今大了,也可以獨當一面了,心底那種傷卻從沒有真正愈合過。

江志盛剛從浴室出來,遠遠看着兩人,他當年只知道姐姐不願嫁給許澤朗,硬逼着也不會幸福,但也沒想過會糟糕成眼前這樣的局面。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是該多用點心照顧甥女了。

許穎哭了太久,最後哭着睡着了,就是睡夢中還在打嗝,實在是哭得太久了。

宋槿發現她睡着,正想将她抱起到床上去,卻被江志盛半路接了過去,“我來就好。”

許穎也十一歲了,宋槿抱着的确有些吃力,也就跟在江志盛後面一起進了卧室。

這裏只有一張床,倒也勉強能睡下三個人,可宋槿還是扭捏了起來。

江志盛看出她的心思,笑道:“都睡在一張床上這麽久了,你還在怕什麽?”

宋槿沒開口說什麽,拿起睡衣進了浴室,等她出來時,發現江志盛和許穎一人睡在了一邊,只留下了床中間的空位置。

宋槿一陣無語,江志盛卻還拍了拍床中間的位置,示意讓她躺上來。

宋槿沒辦法,只得睡到了兩人中間。卻才一上床就被江志盛摟進了懷裏,她忙拉開他的手,壓低聲音罵道:“丹丹在這裏呢,你給我老實點。”

江志盛卻故意湊過來親了親她,“這樣感覺是不是比較刺激?”

“刺激你個頭。”宋槿不免真的有了怒氣,可不要臉的男人還故意壓到了她身上,又是一陣狼啃,還用一雙大掌捏了她兩邊柔軟好一陣。

江志盛再臉皮厚,終歸還是怕被許穎看到,也就這樣逗了逗宋槿便算了。

宋槿松了口氣,剛才他的動作太猴急,有那麽一瞬間她還真以為他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了。

最後,江志盛伸長手臂,将宋槿和宋槿前面的丹丹一起抱住,他在宋槿耳邊低語道:“以後要是我們倆有個孩子,也像這樣在一起,想必日子比現在快活。”

宋槿心中一震,也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到最後,她只當他是随口的玩笑話。

而江志盛說完這話,自己也是震了一震,他心想大概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吧,沒有什麽燈紅酒綠的奢華,只想要細水長流的平靜。

***

翌日天光一亮,宋槿就醒了過來,剛想起身,卻被江志盛抱得更緊了。身後的男人湊近她,“再睡會兒吧,反正今天不用去公司。”

宋槿又掙了幾下,她并不是喜歡睡懶覺的人,即使是周末。

沒想到動了幾下沒掙脫江志盛不說,反倒将許穎給鬧醒了。小姑娘昨晚哭得太久,今早起來眼睛還是腫腫的,像是兩個核桃,她揉了揉揉眼睛,似乎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哪裏。

她先是迷迷糊糊的與兩人說了早安,然後猛地眼睛瞪圓,看了看宋槿,又看了看江志盛,“舅舅,宋姐姐,你們倆現在是夫妻了嗎?”

江志盛挑眉笑道:“這話怎麽說?”

宋槿則是臉色爆紅。

許穎一臉我很懂的樣子回道:“不是說夫妻才睡在一張床上嗎?”

宋槿臉色更紅,可江志盛還接着她的話說了下去:“那以後丹丹就別叫宋槿姐姐了,下次記得叫舅媽。”江志盛早就對許穎叫宋槿姐姐這事耿耿于懷。

許穎從善如流,“是的,舅舅。”轉眼看向宋槿,“舅媽,早上好。”

江志盛揉了揉許穎的小腦袋,以示鼓勵。宋槿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可好不容易發現許穎臉上有了笑容,便也什麽都沒說了。

***

自從許穎和宋槿兩人住在了一起,兩人每天上下班要做的事便是接送許穎上學,放學後,許穎的功課也總要宋槿幫忙看着,晚上,還要和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以至于某人想和宋槿親熱都找不到機會。

在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某人趁着許穎睡熟,終于找到了好機會。

彼時宋槿正在洗澡,剛好站在離門很近的花灑下。

江志盛放輕手腳打開了門,宋槿正要驚呼,已經被來人捂住了嘴,“你想把丹丹吵醒,看着我倆不穿衣服抱在一起嗎?”

宋槿這才發現他的睡衣已經被他脫在了門外,她壓低聲音罵道:“江志盛,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無恥?”

江志盛輕手關上門,一把将宋槿抱到了流理臺上,欲·望早已按捺不住,稍微逗弄了她一陣便挺身而入,舒服的讓他直嘆氣。

宋槿捶他肩膀,還想用腿踢他,可真正做了之後,更像是邀請了,就連罵他也不敢大聲:“你給我慢點,我疼。”因着他的動作,話語也是柔弱不堪。

“好,我慢點,慢點。”可江志盛的動作與他的話語卻是一點都不符合的。

還好花灑開着的水聲掩蓋了兩人的聲音,要不然宋槿真怕給許穎聽到什麽,也越發對江志盛無奈起來。

***

過了一個多星期,宋槿再次見到了江志蘭,她并不知道如今她和許澤朗的關系是否有所好轉,但從她只是來看看許穎,并未将她帶走來看,兩人的關系怕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江志蘭與宋槿一同把許穎帶到了必勝客,小姑娘很喜歡吃這裏的甜點,又有母親陪在身旁,她的心情看起來又好了不少。

“這段時間麻煩你和志盛照顧丹丹了。”江志蘭對宋槿感激的說道。

宋槿忙推脫道:“你千萬別這麽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丹丹。”

許穎去到了一邊,江志蘭才又對宋槿說道:“我上次對你說的話,并不是随口說的,你随時來找我都行。”

宋槿遲疑了一陣,回道:“不管怎麽說,我至少這段時間要陪着丹丹吧。”

江志蘭自然将她的意思理解成了她想等丹丹不在身邊時再離開江志盛,便也沒再多說。

三人又呆了一陣,宋槿便又帶着許穎回了公寓。

江志蘭留在原地站了一陣,心中滿是對女兒的不舍,可是她現在這樣做,也是對女兒好。

江志蘭剛要離開,手機便響了,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她接了起來,“喂,你好。”

“我是寧遠。”對方依舊不改自來熟的性格。

江志蘭立刻就想挂電話。

“你先別挂。”寧遠立刻阻止她,“我知道你現在在哪裏。”說完就說出了地址,“你現在到這個酒店來找我,房號我發給你。”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江志蘭下意識的四周查看,她懷疑寧遠就在附近,要不然不可能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你只能聽我的,我知道你在哪兒,你不來的話,就只能我自己過來了,我過來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我等你等了太久,未必有多大的耐性。”寧遠如今對江志蘭是志在必得。

江志蘭別無他法,只得去了他給的這個酒店房號。

她來到房門前,正準備要開門,房門已經從裏面打開,伸出一只手就将她拉了進去,随即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火辣辣的親吻。

她被抵在牆上,雙腿也被他提了起來,他的力氣很大,她的背很快就疼痛起來,她不停地掙紮,可寧遠卻一絲不放,還将她越抱越緊。

這一吻一完,江志蘭幾乎要斷氣,要不是本來整個人就挂在他身上,她恐怕早就癱軟在了地上。

稍微喘了兩口氣,江志蘭憤怒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寧遠将她嘴角的濕潤舔走,嘴角晶亮,笑容魅惑,“事到如今,你真的看不出我想做什麽嗎?”

江志蘭厲色命令道:“你給我放開。”

寧遠放開她的雙腿,卻用手更緊的将她抱住,“才不放,過了這麽多年才又能抱你,我才不放。”言語間竟有像是一個小孩。

江志蘭心軟了下來,她這些年來在與許澤朗這段婚姻中受盡委屈,但只要是個女人,誰不希望被一個男人呵護備至,她圍住心靈的城牆正在一點點坍塌。

在她慌神的時候,寧遠已經将她抱到了床上,俯□來解她上衣的紐扣,竟還低笑着說道:“下次別穿這種衣服了,多難脫下來啊。”

江志蘭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掩住快被他脫到胸前的外套,“不行,我們不能幹這種事。”

寧遠眼中篤定的看着她,“你也想要我,剛才你有回應我,別以為我感覺不到。”

江志蘭實在不明白自己明明比這個男人大幾歲,為什麽卻總有一種在他面前無處遁形的感覺,“真的不行。”

寧遠低下頭來親她,慢慢的磨着她,話語中帶着祈求,“我想你,真的好想你,想了這麽多年了,實在忍不住了,就是找其他女人,也是因為她們某個地方像你,我才可以想象着我身下的人是你,要不然根本做不下去。”

江志蘭有所動容,卻還是堅決的搖頭,她這麽多年所受的教育讓她做不出違背道德的事,當年那一件荒唐事早就讓她後悔不已。

寧遠有些洩氣:“我不勉強你,但你還是稍微幫幫我吧,求你。”

寧遠又開始在她身上慢慢磨,見她沒再反對,拉開褲鏈,帶着她的手進去。

整個過程,江志蘭一直撇開臉不敢看他,而寧遠卻得到了多年未有的舒爽。

事情一完,江志蘭就要離開,寧遠抱着她不讓:“你再陪陪我吧。”

江志蘭又是堅決的回道:“我必須回去。”一想到許家那些人,她又是一陣無力。雖然她很不齒自己今天做的這些事,但她不可否認自己心底的确得到了一些釋放。

“那好吧。”寧遠顯得很配合,“但下次我讓你出來,你別再不想見我。”

江志蘭定定地看着他,最終還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第三十一幕

許家垮臺的事發生得很突然,幾乎是一夜之間就看到各個媒體以及報章雜志全是關于許澤朗貪污的消息,甚至被查出他曾經包庇過一個殺過人的下屬,還有他在外面包養情人的消息也被翻了出來。

許家的所有財産被凍結,還有調查人員前來許家調查,最終将位于A市郊區的許家大宅也沒收了。

江志蘭坐在許家大廳的沙發上,接受着相關人員的盤問,還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家裏到處翻查,她突然想到了古代有的抄家一詞。

許母是最承受不了的,當着外人的面也對江志蘭開罵:“你現在滿意了?你這女人夠狠的,我看你就是個蛇蠍心腸,澤朗已經被帶進去配合調查了,你什麽時候為他流過一滴眼淚啊?”

江志蘭根本不想理她,在許家出事之前,許家二老一直對江志蘭面上不冷不熱,對于許澤朗在外面有情人這事也是采取默認态度,如今許家出了事,所有錯處倒全部到了她身上,可許澤朗在外做的那些事,她一件都不知情,許母的指責可以說毫無道理。

調查人員剛走,江家就來了電話,來電的是江明濤,電話一接通就開門見山對江志蘭說道:“志蘭,和許澤朗盡快離婚,你想現在搬回家住也行,我已經幫你找好了律師,就憑他在外面包了十多年情人,你和他離婚就不會難。”

雖說這麽多年因為許澤朗做的那些事,江志蘭對他早已沒有太大夫妻情分可言,但在他才一出事就接到父親這樣的電話,也難免覺得有些不近人情,“爸,你覺得這樣合适嗎?還有丹丹怎麽辦?”

“這些你都別管。”江明濤回得很快,“我不可能再讓你在這樣的許家呆下去,至于丹丹,我肯定能把她要過來的。”

江志蘭走到僻靜處,忍不住開口道:“當年我就算是尋死,你也要讓我嫁入許家,到了今天,你又讓我快點離開,爸,我嫁進江家到底有什麽意義?就算是顆棋子,我現在是不是也只能算是一顆廢子了。”要是以前的她還真不敢說出這些話來,但最近和寧遠相處了一陣,她心底隐藏已久的那些叛逆的因子也被激發了出來。

江明濤無言以對,竟是有些無力的回道:“志蘭,許家成為如今這樣都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江志蘭嘆氣道:“爸,如果你讓我和他離婚是在他剛好在外面包養夏如芸的時候,我想我會感激你,如今我不會。”

江明濤沒有生氣,還是勸道:“志蘭,盡快搬回江家吧,不管再發生什麽,至少家裏還能護着你。”

“爸,如今沒了許家這個親家,你是不是立刻就想志盛和黎沁結婚?”

江明濤毫不否認,“在我看來,只有通過聯姻的關系才可靠。”

江志蘭直接笑出了聲,“有我在這裏當例子,你竟然還會說這樣的話。”

江明濤回道:“黎家不比許家,這點你也明白。”

江志蘭直言不諱道:“十多年前,你也沒想到許家會有今天。”

江明濤不禁也有些惱了,“志蘭,你到底想說什麽?”

“爸,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別逼着志盛和黎沁在一起。”江志蘭誠懇的乞求道。

“你我都知道這不可能。”江明濤說完就挂了電話。

***

許澤朗垮臺的消息最高興的就是寧遠,他又約了江志蘭到之前那個酒店,這裏已經是現在兩人長期見面的地方。

寧遠一見到江志蘭就抱住了她,笑道:“現在你和他離婚應該很容易吧,外人也不會有人怪你,畢竟他現在在外面包養情人的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江志蘭也是到如今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她是怨過甚至恨過許澤朗的,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她一點沒有高興的感覺。

“蘭蘭,你不會還想和他在一起吧?”寧遠故作害怕的問道:“我以為你早就想和他離婚了。”

“寧遠。”江志蘭定定的看住他,“你現在和我這樣在一起,真的心裏好過嗎?而且就算我和許澤朗離婚,我目前也看不到我們倆有任何未來。我的家庭你知道,他們不會允許我嫁給一個不在他們接受範圍內的男人,而你的父母我到現在也不了解,我想他們不會接受一個離了婚還帶着孩子的女人。”

寧遠認真的回視着她,篤定的開口道:“如果你是擔心我的父母,那我告訴你,江志蘭,他們不是任何問題,我的父母對我來說有和沒有是一樣的。而你怕你的父母反對我倆在一起,這也沒什麽,大不了我們倆不結婚就是了,我是受過多年西化教育的人,只要我倆有感情在,婚姻只是一個形式,它并不重要。如果我只是想結婚,這麽多年我早就随便找個人在一起了。”

哪個女人都有少女心的時候,哪怕是江志蘭這樣的人也不例外,盡管寧遠的話中還是有些她認為不可行的地方,但在這一刻,她是相信了這個男人對她的心,因此也決定不管別人怎麽想,她是該和許澤朗結束這段荒唐的婚姻關系了。

***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許澤朗進去後不久,許父找了很多關系,幾乎把自己這幾十年來的人脈全部都用上了,最後許澤朗終于先被保了出來。但大家心裏也清楚,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出來也只是暫時的,再進去也是遲早的事。

許澤朗回來後,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以前還是一副翩翩君子儒雅書生的模樣,如今則是整個人都滿是從裏而外發出的頹然,像是換了一個人。

不知是出于什麽心理,他出來再見江志蘭也是換了個态度:“志蘭,我現在再想以前的那些事,真是我對不起你。這次進去後,體會了一番人情冷暖,才發現你對我才是最真的一個人。”

江志蘭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你不覺得說這些事早就晚了嗎?”

“這是我的真心話,這時候再不說,以後恐怕就再沒機會說了。”許澤朗試探着握住了她一只手,“我還要和你說說如芸的事,她如今懷着孩子,在A市除了我又無依無靠,我想以後我出不來的時候,你能稍微接濟她一下,至少讓她把孩子給生下來,至于這個孩子許家認不認,就是我爸媽的事了,你不用管。”

江志蘭本來稍微有所動容的心再次跌入谷底,這個男人到現在心裏記挂着的仍舊是那個女人,最搞笑的是還讓她去接濟,這個男人可曾想過她和女兒以後的生活,哪怕她心底并未有過要依靠他的心思。

“你認為我會答應嗎?”江志蘭反問道,觀察着他的反應。

許澤朗眼神真摯,“雖說我一直沒好好對你,但我心底一直知道你是個多麽善良的人,我想我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來求你,你終究會答應的。”

江志蘭垂下眸子,再也沒有開口。

***

江志蘭很快就找到了夏如芸的地址,她按了門鈴後,沒過多久就有人來開門。

夏如芸顯然是認識她的,一見到門外的她,臉色變了變,最後卻勾起一抹笑,“許夫人怎麽會突然來我這裏,他風光時你不曾出現過,難道他現在垮了,知道我沒了靠山,你就來數落我了?”

江志蘭不欲與她口舌之争,從氣質上兩人就相差了太遠,淡淡開口道:“我們進去談一談。”說完就繞過夏如芸走了進去。

夏如芸的肚子才剛剛顯懷,可她為了争一口氣,一直故意托着腰走,坐到了江志蘭面前,“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麽好談的,如果你是為了和我說他的事,那我說句實話,現在我早就不在意他了,他什麽也給不了我。我的青春全給了他,畢了業也沒出去工作過,現在還懷着一個孩子,什麽前程都沒有了。”

江志蘭心裏好笑,這樣的女人許澤朗竟然還愛了這麽久,真不知道他如果聽到夏如芸這一番肺腑之言會作何感想。

“我還真不是來和你談這些的。”江志蘭摸出了包裏準備好的支票,“這些錢如果你省着點用,把這個孩子供到念大學應該還是可以的,如果你想孩子認祖歸宗,那就去找許家的人,反正我是做不了主了。”

夏如芸接過支票的動作很快,她看了看支票上的數字,又看了看江志蘭,似乎還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你為什麽要幫我?”

江志蘭笑了笑,這次的笑帶着居高臨下的輕視,“我才不想幫你,是剛才那個你說什麽都給不了你的男人求我這麽做的。”

夏如芸臉色蒼白,拿着支票的手也在輕微顫抖。

江志蘭站起身,“你以後好自為之,許澤朗養了你這麽多年,肯定給了你不少好東西,我知道就算我不給你錢,你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我相信他也明白,可還是讓我這麽做了,你自己再想想吧。”說完就要往外走。

“對不起。”許茹芸在江志蘭身後喊道。

江志蘭沒有回頭,“我還真不想聽你說這話,對不起我的人太多了,不缺你一個。”竟是連對方的道歉也瞧不上。

江志蘭走出許茹芸的公寓,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聖母的女人,對夏茹芸最後的幫助也是她為許澤朗做的最後一點事,在許澤朗讓她幫夏如芸後,她還有些猶豫與許澤朗離婚的心堅定了下來。

江志蘭到家的時候,許澤朗正呆在書房裏,一個人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剛才你爸爸的律師給我打電話過來,說讓我準備和你離婚。”許澤朗似是知道進來的人是她,輕輕的開口道。

江志蘭本來也準備和他談這事兒,“許澤朗,我是真覺得我們倆再沒在一起的必要,我還希望你把丹丹也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她長大的。”

許澤朗猛地轉過身來,“江志蘭,以前我那麽對不起你,你也不曾說過一句離婚的話,為什麽到了今天就這麽沉不住氣了?”

江志蘭毫不示弱的回道:“我自認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就放手吧,算我求你了。”

許澤朗冷冷的笑了兩聲,一點也沒有再人前的溫柔和煦,“你就少給我裝傻了,我碰巧知道了你最近和寧家那個私生子在一起,現在大概除了我還沒人知道,你說我們要真因為離婚鬧上法庭,我把這事一說,你覺得法官會怎麽判?”

“你不能這麽卑鄙。”江志蘭朝他吼道。

“我卑鄙?”許澤朗走到她面前,竟是突然給了她一巴掌,“我最艱難的日子,你不讓你們家幫我就算了,還在外面和其他男人鬼混,我看我是真的太沒用了。”

“許澤朗,算我求你,你就放過我吧。”江志蘭捂着臉眼含淚光乞求道。

許澤朗又逼近她兩步,“我會放過你的,剛才說那些話也不過是吓吓你,現在的我什麽都沒了,我還拿什麽能和你們江家鬥。我大概也在外面呆不了幾天了,我們盡快簽離婚協議吧。”

江志蘭本還捂着臉處于震驚中,卻又不知他最後為什麽突然放手了,總之不管為什麽,能得到這個結果她就滿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畢,花花在哪裏,啦啦啦

第三十二幕

許澤朗将車開入地下停車場,車剛停好就見對面一輛世爵在閃燈鳴笛,他下了車便朝那輛車走去,剛要靠近副駕駛位車門便打開了。

他腳步明顯頓了一下,還是幾步上了副駕駛位。

“怎麽了?臨到這時候了還害怕?”寧遠拿下鼻梁上的黑超,不無諷刺的對坐到身邊的男人說道。

許澤朗對他的話并不生氣,倒不是他冷靜,只是他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基本上已經算是對以後的生活絕望了,他淡淡的問道:“我已經簽了江明濤讓律師寄過來的離婚協議書,你又叫我出來做什麽?”

寧遠毫不掩飾的回道:“我怕你後悔,我這裏還準備了一份,你來幫我簽了吧。”

饒是許澤朗已經心如死灰,此時仍舊有些生氣了,“寧遠,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寧遠微微勾唇,“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之前我一直不對志蘭出手,是因為我知道她所受的教育讓她做不出主動離開你的事,如今終于有了這樣大好的機會,我當然要事情萬無一失,我告訴你,許澤朗,你這樣的男人我瞧不上也不敢信。”

許澤朗朝他伸出手,“把東西拿來吧,但你答應我的事也要做到。”

寧遠笑容更大了一些,“當然,我寧遠從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許澤朗稍微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簽了這又一份的離婚協議書。

“現在你滿意了吧?”許澤朗冷着臉問道。

寧遠卻搖頭笑道:“當然還不算,別忘了我剛才對你說的,我要萬無一失。”

許澤朗一下車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原來警察已經等在了外面。

“許先生,請跟我們回警局吧,我們将會對你進行正式上訴。”領頭的警察面無表情的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許澤朗瞪圓雙目看向寧遠:“寧遠,你不怕我找人把你們倆的事抖出去嗎?”

寧遠攤攤手一臉随你辦的樣子,“我是什麽身份你也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別人這樣威脅我,況且……”他走近他,幾乎是要咬着他的耳朵說道:“就是以前的你也未必鬥得過我,現在的你又拿什麽和我鬥,你真想玩兒,我玩兒死你。”

“活該你當一輩子私生子……”眼看着許澤朗被警察帶走,但他辱罵的話很遠都還能被聽到。

***

沒過幾天,A市機場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批警察,帶走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孕婦。

江志蘭也是過了一陣看新聞才知道這件事,原來許澤朗還專門給夏如芸留了一筆錢,至于這筆錢的來路自然有問題,夏如芸想帶着這筆錢出國,剛好就在正要出國時被警察逮捕,由于她懷着孩子,這件案子自然就不太好進展。

由于許澤朗的案子牽涉甚廣,也不是三兩天就能判下來的,所耗費的時間就比較長,但當他最後被判無期徒刑的時候,江志蘭仍舊有些吃驚,她以為依照許家的人脈,就算許澤朗這次重罪入獄,但也不至于判如此重刑。

不管是夏如芸的事還是許澤朗的判刑,江志蘭都總覺得有一股無形的推力在控制着這件事的發展。

她沒想到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兩天後,圈子裏最火的新消息便是從上個朝代就傳到至今,與多位開國元勳級人物都有微妙關系的大家寧家這一代的宗孫因為車禍意外去世了,圈裏人都知道寧家這一代是獨生子,一時所有人都默默關注着寧家的動态。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宗孫去世消息傳出後不到幾小時,便有寧家一直流落在外的另一孫子突然認祖歸宗,成為這一代寧家的宗孫的新消息傳出。

寧遠這樣出現,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個私生子,這樣的大家在外面有一兩個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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