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志盛看向臉色各異的父女倆,開口道:“看在你幫宋槿的份上,我可以在林悅的事上幫幫忙,但你這女兒,我不會放過。”
很快,林玲便因為故意傷人罪帶走了。
一場始料未及的風波也暫時結束了,但宋槿心中受到的傷卻更深了。
第四十五幕
正如江志盛所說,林悅雖然很快就被判刑,但官方說看她一直十分配合,還供出了共犯,因此對她減刑,并沒有被判處重刑。至于林玲,因為宋槿并沒有受重傷,所以她還并不好定刑,但最後她還是會被關在裏面一陣。
事後,宋槿忍不住問向江志盛:“我以為你和伯父鬧成那樣,如今這樣的事你是沒辦法做什麽的。”
江志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頭,笑道:“你還真可愛,就算我父親不肯幫忙,但我在這個圈子已經呆了這麽久,朋友總還是有那麽幾個,這次這事我只是稍微和吳遲說了一聲,他便幫了忙。”
宋槿點點頭,心裏明白是這麽回事,他們這一群太子黨,人脈甚廣,圈子裏的那群人随便一個拿出去說都能震懾住不少人。
可聽他這樣說之後,她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江志盛,上次現場被搗亂,你被打傷的事,你應該已經查出了背後的真兇吧?但為什麽一直沒聽你在我面前提起過這件事。”她之前也以為江明濤撒手不管,江志盛被打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可聽他剛才那樣說,她明白他應該早就查到了。
江志盛看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自然是早就查出來了,可這人我還真是動不得。”他捏住她一只手,低下頭慢慢把玩起來,以借此掩住他眼中的情緒,他不想讓宋槿看到。
宋槿有些吃驚,“什麽樣的人還是你不敢動的?”大概是和江志盛呆久了,也了解了他霸道的性子,他這人,只要對方尊敬他,他必是更加給臉,但只要他吃虧,他也絕不會讓對方好過,他沒想到能從他嘴裏說出不敢動一個人的話。
江志盛擡眼笑看着她,“這世上我不敢動的人還真不少,別那麽驚訝。”
***
而當晚,宋槿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張琴直接的開口道:“小槿,我在電視上看到了林家的事,我現在在想,這大概也算是因果報應,你之前是不是就在A市見過他了?”她想起女兒有一陣不正常的反應,還提起了母女倆多年都沒提過的宋華林。
“對,媽媽,你別怪我沒告訴你。”宋槿小心翼翼的回道。
“我怎麽會怪你,我是當真不想聽到關于這個人的任何消息。不過他現在也真是夠慘,妻子和女兒都進去了,如今看我們家這樣平平淡淡也算是福氣了。”張琴感慨不已,但對宋華林也的确像是一個陌路人了一般。
“媽媽,你能這樣想我也放心了。”宋槿也跟着感慨道。
張琴又是嘆了口氣:“我早就放下了,我真正擔心的反倒是你,小時候你是那樣喜歡他。”
“沒什麽,媽媽,我也都放下了。”宋槿想着那天的傷害,也沒辦法不放下。
張琴這才又囑咐她兩句,挂了電話。
***
沒過兩天,宋華林不知怎麽找到了宋隽,他也沒鬧什麽,就是過去看了看宋隽。宋隽對這個父親是沒有任何的記憶,但因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對他早就厭惡的很,知道他是誰後也沒有給他任何好臉色。宋華林讪讪的離開了,但宋隽看出他現在生活十分落魄,也将這件事記在了心頭。
宋隽不會把這些事說給母親聽的,這無疑是在給她添堵,可他還是忍不住告訴了宋槿。
宋槿知道這事後,當晚一直睡不着,江志盛從身後抱住了她,關切的問道:“宋槿,有心事?”
宋槿笑了笑,“沒事,就是睡不着。”
江志盛撐起半邊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既然睡不着,我們就幹點其他事消耗一□力,很快就能睡着的。”
宋槿捶了他一拳,笑罵道:“少不正經了。”
江志盛低下頭給了她一記深吻,笑道:“誰說我不正經了,我可是正經的很。”
宋槿大口的喘氣,“江志盛,我想去接濟一下宋華林,雖然我已經把他當成陌生人,但一想到他現在落魄度日,我就心裏不好過。”
江志盛親了親她的眼睛,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想做什麽就去做,力所能及的事自然都能做,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不然以後總會有後悔的時候。”
他說這話時似乎是話裏有話,宋槿已經有了決定,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曾經有過什麽後悔的事嗎?”
江志盛神情明顯恍惚了一下,卻很快又恢複了剛才帶着笑容的樣子,又是低頭親她,另一只手已經解開了她的睡衣帶子,探進她的一邊柔軟握住,“不說了,還是做吧,我看你這樣子也是真睡不着,還不如幹點實際的事。”
宋槿本還想繼續剛才的話,已經被他以吻封緘,什麽話都問不出來了,身上也被他的手到處點火,兩人都已經對彼此的身體熟悉的很,自然知道對方的敏.感點在哪裏,宋槿很快就神思飄忽,早已忘了兩人剛才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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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志盛的幫助下,宋槿很快就找到了宋華林的住處。
林家的所有財産都已經被沒收充公,宋華林現在獨自一人居住在一處老舊的出租屋裏,這樣的生活可比當初在小鎮上也相差很多,他抛妻棄子這麽多年,結果兜兜轉轉還是過上了這樣的苦日子,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宋槿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打開了門,經過了這樣一劫,宋華林早已不複宋槿才見他時的意氣風發,一下子整個人就老了十歲一般,見到來人是宋槿時,一開始是難以抑制的驚喜,随即又是滿臉愧疚。
他甚至不好意思讓宋槿進門,站在門口問她:“小槿,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宋槿本來也不想和他再有過多的交集,他不願讓她進門也正和她意。她也沒開口說話,低頭從小包裏拿出了一沓錢遞給了宋華林,“我知道你現在日子不好過,這點錢你拿着吧。”
宋華林卻沒有立刻接過錢來,反倒皺了皺眉頭,說道:“小槿,你沒必要為了我去找江志盛要錢的。”
他很明顯是誤會了,宋槿不甚在意的糊掉:“這些錢是我出來工作自己存的,和江志盛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用在意那麽多,我也就只來找你這麽一次,以後不會再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再無留戀,轉身走進了樓道。
宋華林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轉角處再也看不到才收回視線。這次他低下頭看向了手裏的錢,眼中漸漸濕潤起來,最後終究是流下淚來,就算林悅和女兒被關進去,他也都沒哭過,沒想到如今因為宋槿送來的一筆錢,他哭得難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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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志蘭這天一大早就收到了一束豔麗的玫瑰花,她簽收過後,拿出裏面的卡片打開來看:想和你見一面。
沒有任何署名,但江志盛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她走到許穎房前,看了看正在做作業的女兒,才覺得心裏稍微安定了下來。
她轉身将卡片仍舊了垃圾桶,倒是把花插好放到了客廳,瞬間整個客廳似乎都好看了不少。她又坐到了陽臺的躺椅上,拿起剛才在看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中午,才剛和女兒吃過午飯,家裏的座機響了,許穎放下筷子就想去接電話,但心中似乎有些預感,江志蘭制止了她:“丹丹,繼續坐在座位上吃飯,我去接電話。”
許穎向來是很聽母親話的,聞言果然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繼續吃飯。
江志蘭很快便接起了電話,“你好,請問找哪位?”
對方低低的笑了起來,“你說我找誰,總不可能找你才十一歲的女兒吧?”
“寧遠,你能不能稍微正經一點,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江志蘭自然一聽就知道是誰,沒想到兩人已經斷了關系這麽久,他卻又突然找過來。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找你說說話,當然,如果能在床上聊天就更好了。蘭蘭,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以為你收到花總會給我一點反應,誰知道你竟然一點回應也沒有?你還真是和你弟弟一樣沉得住氣啊?”寧遠的聲音低沉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嘶啞。
江志蘭有些急了:“你說話就說話,扯上我弟弟做什麽?”
寧遠就差拍手叫好了,“果然是姐弟,你弟弟對你情深意重,看來你也把他看重得很啊。我知道對你來說能有影響力的恐怕就是你女兒和弟弟了,可你女兒我不敢動,就怕你以後再也不原諒我。”
“你動了我弟弟?”江志蘭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之前……”
“對,就是我,是我派人過去鬧事的,也是我讓人打了你弟弟,誰知道他明明很快就知道了真相竟是完全不告訴你。”寧遠說話間似乎還有些得意,“不過我還真是不知做了這些事,之前我還去勾·引過你弟弟身邊那女人,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那姑娘。不過他為了不給你造成困擾,竟也是什麽都沒做,我都佩服起他忍氣吞聲的能力,這可一點不符合我身邊人對他性格的說法。”
“寧遠,你夠了。”江志蘭已經是憤怒不已,她說難怪弟弟被打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沒想到出手的竟然是他,而且江志盛明明一早就知道了她和寧遠的事,竟也是什麽也沒說,當真是一心只為她想了。
“乖,蘭蘭,你知道為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可能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你就出來見我一面吧,還是我們以前約會的那家酒店那家房間,你看我是有多懷舊啊。”說話間竟像是從來沒和江志蘭鬧翻過,還帶着求表揚的以為。
江志蘭自然害怕他再對自己弟弟動手,只好答應,卻不忘提出了要求:“我可以和你見面,但地點我說了算。”
寧遠見目的達到,也了解江志蘭的性格,不好逼她太過,很好說話的就答應了。
江志蘭回到飯桌上,笑着對女兒道:“丹丹,剛好是周末,你的作業也已經完成了,我把你送到舅舅那裏玩一會兒好不好?”
許穎本就早熟,沒有立刻答應,反而問道:“媽媽,剛才打電話來的那人是誰?”
江志蘭面色尴尬的回道:“就是媽媽的一個朋友,丹丹不認識。”
許穎也沒再繼續說什麽,點點頭道:“好,我也好久沒見過舅舅了,想過去看看,但媽媽你要記得早點來接我。”
飯後,江志蘭立刻就把許穎送到了江志盛那裏。
宋槿久未見過小姑娘了,見到也是高興的很,親熱的和她抱了抱,許穎也很給面子的告訴她:“舅媽,好久不見,我早就想來看你了。”
宋槿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也很想你,丹丹。”當着江志蘭的面被叫舅媽,宋槿實在有點尴尬,但顯然心裏有事的江志蘭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江志蘭只是随意和動靜寒暄了兩句便離開了,留下宋槿和許穎兩個人玩,而江志盛有點事,還在外面沒有回來。
宋槿陪着許穎坐在沙發上看動漫,許穎不知怎麽的,突然摸了摸宋槿的小腹,然後好奇的問道:“舅媽,他們說我差點有個小弟弟,這是真的嗎?”
宋槿臉色變了變,卻努力控制住,她知道童言無忌,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許穎卻看出她不高興了,連忙開口道:“沒關系的,舅媽,你還這麽年輕,以後還有機會的,我就是想有個小弟弟陪我玩,我一個人很孤單。”
宋槿憐惜的抱住了她,“傻姑娘,我們都陪在你身邊,有什麽就告訴我們,不要憋在心裏。至于小弟弟,我也不确定,這種事情沒人預料得到。”
許穎也有着心事,敷衍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又想什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