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1-15
11
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閨蜜痛定思痛,覺得還是自己魅力不夠,非撺掇我帶他去學做點心,我:???少年你的思想有點危險啊?
幫還是要幫,于是我又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帶着他出去浪了。
端着架子讓後廚留夜的人出去看門,招招手讓門外穿着裙子紮着小辮的閨蜜進來——皇上當然不可能親自來,不然明早太後又要逮我去罵。
“沒事兒了?”他猶疑,“朕的後廚這麽好進?”
我鎮定地說:“沒事兒,他們都認得奴婢。”
“……”他頓了頓,突然怒道:“好啊!朕說朕的炖烏雞怎麽老是缺個翅膀!!”
我笑呵呵打了個馬虎眼,轉移話題讓他認真學我怎麽做點心。這小傻子果然上當,端坐一旁認認真真看起來。
費老大勁給他示範完,讓他試一試手。門外突然響起人聲:“屋內何人?!”
閨蜜手一抖,面粉袋啪地甩到地上,瞬間給他糊了一層白。
我:……
操,我不是讓那個雜工看門嗎?
我讓閨蜜稍安勿躁,先在屋裏待着,擰身怒氣沖沖掀簾子出去,就看見一臉生的男子立在門外,手裏提着的可不就是吓得打哆嗦的雜工。
…嚯,什麽人啊?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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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鬥膽,敢問閣下何人?”
那人把手裏的人一甩,威風凜凜抱起胸來:“老子是敏王親衛,來給王爺拿點夜宵…”
…哦,你也是來偷食的嗎?
我露出了然的目光瞅他,“奴婢明胥,區區一個管事嬷嬷,今兒個來也是為置些陛下用的宵夜。”
他略顯煩躁地掏掏耳朵,“啊,這樣…王爺的事不必打擾陛下了,你速速拿了走罷……這裏面還有人?”
我暗叫不好,閨蜜在裏邊踱步來着,這人既是親衛兵,耳朵總是差不了。
我定定神,揚聲:“淑芬,怎如此不知禮數!還不快出來見過大人。”
閨蜜收到我的信號,戰戰兢兢踏步出來,低着臉埋着頭,頂着一臉白面揪着衣裳直挺挺站着:“…見過大人。”
那親衛兵噫了一聲,滿臉嫌棄:“媽呀貞子。”
我:喵喵喵???
我心頭巨震,開口:“傻逼!”
他暴怒:“握草你罵誰呢?!”忽然反應過來,繼而兩人相視,頓生惺惺相惜之感。
他艱難地開口:“你也…”
我咽下千言萬語:“我也…”
閨蜜:???
13
“我是胎穿的,媽的你知道被生的寶寶多疼嗎。”他眉目凄楚。
“哦,我不知道哎,我一睜眼就光腳踩進雪地,給拿繩子牽進宮裏賣的。”我回憶往事。
“握草,那你好慘。”
“不啊,你比較慘。我又沒給當暗衛訓過。”
“哎,我還想找個心善手細的女人老婆孩子熱炕頭呢,”他嘆氣,“一夜回到解_放前,連自個兒都保不全了。”
自那日相認我們就聊的火熱,今日等閨蜜上朝去我又和韓苗苗湊到一塊,滿嘴跑火車。
哦,這東北大漢叫韓苗苗。多傻的名字。
“你們王爺這幾日一直在宮裏?”我記得他是有自己的府邸的。
“嗨,說是要定下來了。可能要找太後商讨商讨,這幾天忙完正事就往太後那跑。”
“???他要娶妻?”我愕然。
“誰知道啊…”韓苗苗漫不經心,“我跟他熟是熟,也不敢太熟。這人賊啦難摸,陰晴不定的。”
???陰晴不定?
握草,驚天大秘密啊。
我忙問:“王爺不是挺溫柔的?”
他嗤一聲:“溫柔個蛋,我前幾天還見他回去莫名其妙砸東西發火,前天說是去洗澡兒,回去又把人都趕得遠遠的,自個兒在屋子裏不知道又生什麽悶氣。”
說到這他一頓,“咋?看上了?”
我丢他白眼:“當奴才的哪兒這麽多話。”
搓搓下巴,我好像真的知道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回了閨蜜寝宮,迎面對上閨蜜嚴厲的視線,我下意識退半步:“陛下有何吩咐?”
他啪啪啪拍桌子:“膽子越來越大了你!瞞着朕出去幽會情郎?”
我給他斟茶:“陛下莫惱,奴婢只是碰見了同鄉人,一時半會兒難以自制。”
他狐疑地瞅我,我面帶微笑。
閨蜜又問:“那你告訴朕,傻/逼是什麽意思。”
我笑:“我鄉裏的土語,誇人可愛伶俐,乖巧大方。”
“放屁!”他大叫,“朕當時都聽見了!這分明是罵人的話!好啊,你小時候誇朕可愛,原來都是假的!”
我笑得不行:“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嗝兒。”
閨蜜奔到床上,掀起瓷枕作勢要砸。我打着嗝跪下:“奴婢罪該萬死!”
閨蜜吭哧吭哧又放下枕頭:“你拿什麽償朕!”
我轉了轉眼,低聲細語道,不日便是春游,陛下可願同王爺一起賞景?
14
春分時節,太後總要組織着一幫子人去游玩。
組團人員大概有太後,閨蜜,王爺,和一衆大家使得慣的奴才。
哦,我是閨蜜使得慣的奴才,韓苗苗是王爺使得慣的兵。
今年去的還是春溪山,那邊春天開滿山梨花,還有溪水,沒白色垃圾,也摸不着電線杆,往哪一看都是美景。
我踩着碎步邊走邊看,詩興大發:“一樹梨花壓海棠。”
韓苗苗:“艾瑪可把你牛逼壞了。”
我翻個白眼,往回一瞅,他在樹枝子上踩着花飛,一腳一個一腳一個。啪嚓啪嚓啪嚓。
王爺騎着馬,皺着眉回頭看我倆。
韓苗苗立馬跑到隐蔽的地方去飛了。
閨蜜本來和王爺一左一右在太後轎子旁邊騎馬,這會兒都快溜到轎子後頭了。我會意,搓着小碎步往前湊。
閨蜜壓低聲音:“今年還是偶遇?”
我搓手:“今年咱有線人,提前去等着就成。”
閨蜜捂了捂胸口,面露桃花:“朕心甚悅。”
我附和:“奴婢亦是。”
既是春游,哪有不玩游戲的道理,按理說這種時候古人最愛玩的是流觞曲水。可太後沒啥知識儲備,就會背個女德,也不完全遵循。所以為了防止尴尬,太後一般都換另一個玩。
皇家成語接龍。
哦。這個皇家比其他的高一個檔次的地方在于,它有一個押注的過程。
太後儀态端莊:“哀家押明胥。”
我瞅了瞅她放小桌上的金指甲,心想我都有十好幾個了,太後每回想換首飾都把舊的賞給別人,基本上親近太後的都有,你這誰稀罕。
王爺:“本王倒覺得皇上勝算最大。”
啪地押下一塊玉。
哦喲。
閨蜜眼神刷地亮了,“朕以為還是明胥。”他熱切地也拍下一塊帶着玩的鑲金牌牌兒,朝我使眼色,希望我能配合他贏賭。我假裝沒看到,因為王爺又開始皺眉了。
王爺:“皇上謙虛,明胥才學雖在,又怎比得上皇上日日苦讀。”
太後也投去狐疑的目光。她是想把金指甲脫手的,也更願意看閨蜜贏。
日日苦睡的閨蜜木然一瞬,不情不願地改口:“王兄在理。那朕便押一回自己罷!”
接下來輪到下人們押注,下人們押注完全看臉色,誰家的奴才押誰家,而且統一押半兩,不偏不倚,不多不少。
一般下人是不敢贏的,也就我膽大包天,敢和上層比劃比劃。
太後開頭:“羽化三清。”
王爺:“清靜無為。”
閨蜜:“為…”
我悄悄:“為所欲為。”
閨蜜:“為所欲為!”
我接:“為所欲為。”
太後嗔怪:“又胡鬧。”
我嘿嘿:“奴婢無知。”
好,比劃完了。
我也不敢贏的。
15
我自請罰下場,躬身往閨蜜身後一退,閨蜜立馬挺直腰板,紅光滿面。
太後又開局:“金雞報曉。”
王爺:“曉行夜宿。”
閨蜜輕咳一聲。
我偷偷:“宿弊一清。”
閨蜜揚聲:“宿弊一清!”
韓苗苗木着臉:“清靜無為。”
跟他詞的小太監憋紅了臉:“為…為所欲為?”
後邊嘴快,張口又接一個:“為所欲為。”
太後哭笑不得,指韓苗苗重複上一輪的詞,把他踢下去了。
韓苗苗告罪下場,蹲在我旁邊嗑瓜子。
我一邊分神提醒閨蜜,一邊跟他閑聊:“你主子說沒說好一會兒去哪?”
韓苗苗不理我,自顧自咔擦咔擦咔擦。
我轉轉眼珠,發現王爺的視線似有似無掃到我們,面無表情。
我于是撇撇嘴,“不說算了,老是冷着一張臉也不搭理我,真沒勁。”
待王爺專心于游戲,不再關注我們時,韓苗苗才偷偷豎個拇指給我:“行啊裝挺像,還知道把我摘出去。”
“少廢話,不給我小道消息你一會兒還得去領罰信不信?”我掩住嘴壓低了聲音同他講話。
韓苗苗一臉狐疑:“你知道這幹嘛?你可別想什麽歪主意。”
我冷笑:“得了吧,你家主子裏裏外外帶了多少個人護衛你還不知道嗎,我上哪害他去?”
韓苗苗想了想也對,就悄悄透露給我說一會兒會到那棵姻緣樹底下。我皺眉頭,說是要定下親事,真去那地方了?
我轉身找閨蜜。
……他已經輸得精光了。
閨蜜欲哭無淚:“明胥朕都給你打暗號的你怎麽不搭理朕…”
“陛下是該勤學些了,不能老依仗奴婢啊。”我毫不愧疚,“而且奴婢這不是打聽到了消息麽…”閨蜜大喜,湊過耳朵來聽我講,聽完一臉興奮:“姻緣樹!哇!朕的姻緣到啦!!”
“……”你都不關心你哥為什麽要去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