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感覺這章搞事比較吉利（？？？ (7)
沒有帶禮物有什麽奇怪的。”
先前兩人已經對好了口風，就說岳長岚是有事路過, 順便過來看看蔣豔。
當然, 這借口漏洞很大, 很沒有什麽說服力，要是蔣父蔣母追問, 免不得就要穿幫。
但是蔣豔認為, 父母尊重岳長岚，通常情況下，是不會追問她的。
“那不通常的情況是什麽？”岳長岚忍不住問了一下。
蔣豔露出微妙的笑容, 并沒有立刻回答。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不通常的情況, 除了不科學的驚異現象, 那就是父母發現了。
既然發現了, 那麽接下來的反應，大概是她從自己發現自己是喜歡女生開始，就已經想象過的。
走到單元樓下的時候，蔣豔突然道：“不通常的情況，我其實想象過很多次。”
岳長岚露出疑惑的目光：“什麽？”
蔣豔道：“我交了第一任女朋友的時候, 就開始想象，要是我媽發現了這件事，我是應該抱腿求饒好，還是跪地求饒好。”
岳長岚：“……”
她覺得蔣豔說的有點誇張，遲疑道：“阿姨看上去那麽溫柔，難道還會打你麽？”
蔣豔道：“那你是沒有看見過她打人的樣子，當然她現在确實不打人了，但是要是冷暴力起來，也叫人難受。”
岳長岚道：“如果我們表現出了自己的堅持，我想阿姨總會理解的。”
蔣豔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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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年，她也不是沒在給父母灌輸一些這方面的知識，當初有名的同性戀愛影片上映，蔣豔曾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帶她媽去看。
她媽好像沒怎麽看懂，不過在蔣豔的解釋下懂了之後，還是受到很大的沖擊。
當時蔣母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情感，不過在上次的交流的時候，蔣母已經同意這世界上有這樣的情感了，只不過還是認為這是不正常的而已。
或許所謂溫水煮青蛙，在這種事上終究還是有所欠缺，到最後，還是要上一份猛藥才行。
這麽想着，蔣豔非常緊張地帶着岳長岚上了樓。
在老舊的樓道裏，蔣豔突然想到在學生時代，每當考試考差，或者惹了麻煩的時候，那每一步的臺階，都是一種煎熬。
此時的緊張感讓她想到那時的煎熬，但是與那時不同的事，事情的結果将由她自己承擔。
手心滲出冷汗，膽怯和勇氣交替在心中出現，蔣豔閉上眼睛邁過熟悉的臺階，想着如果蔣母發現，所會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該怎麽辦，怎麽說，那些在腦海中描繪過的畫面，難道真的将要到來了麽？
終于走到了大門口。
這貼着春聯的有些年代的大門，此時好像擁有了強大的威勢，令人望而生畏，蔣豔看着這扇門，總感覺推開之後，就要面對一個龍潭虎穴。
父母可能就坐在沙發上等着她，一進去就會看到審視威嚴的目光。
她在門口停頓良久，岳長岚開始緊張，後來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在外面吹了那麽久的冷風，着實是有點冷，現在站在門口，從門縫裏透出的一點暖氣，對她而言是無上的誘惑。
于是她伸手在蔣豔臉前晃了一下，道：“你準備做多久的心理準備再開門？”
蔣豔道：“你一般要做多久的心理準備，才能讓父母給你的考試試卷簽字？”
岳長岚道：“這有什麽需要猶豫的，我一般都是前三。”
蔣豔：“……看來學霸不懂這個困擾。”
岳長岚道：“懂是懂，但是你又不是不及格的試卷。”
蔣豔怔忡，正思索間，門打開了。
伴随着暖氣和燈光的，是蔣父的臉，他說：“我就說，門口叽裏咕嚕有人說話，你媽非說沒有——岳總啊，又來了。”
岳長岚忙道：“叫我長岚就行。”
蔣豔道：“對啊爸，別叫那麽見外。”
她這麽說着進門換鞋，聽見她媽道：“長岚和豔子今年關系也變好了啊，去年還不會這麽說呢。”
蔣豔擡頭望向她媽，看見她媽正堆滿笑容迎上來，看上去心情不錯。
所以這句話，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
接下來，蔣母簡單做了幾個菜，四人一起吃了，席間蔣母一如既往地對岳長岚熱情，噓寒問暖夾菜盛飯，蔣豔卻因為蔣母所說的每一句話心驚膽戰，總覺得意有所指。
但是一頓飯吃完，蔣豔也覺得自己有點一驚一乍。
她媽可能真的沒有發現。
也是，在她媽看來，普通的閨蜜關系做到這種程度，大概也挺正常的。
如此，便放松下來，吃完飯，蔣豔收拾桌子，蔣母和岳長岚在客廳看電視，蔣豔一邊端盤子一邊分神注意這兩人，忽聽她媽道：“……脖子上這墜子，和豔子的是一對吧？”
蔣豔驚的差點沒把碗給摔了。
岳長岚也是心中一跳，剛才脫了外套又因為挺熱，拉扯了一下衣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脖子上顏潋給的護身符露出來了。
平日裏這護身符就做成項鏈挂在脖子上，因為現在天氣熱，也一直沒有人發現。
岳長岚大腦飛速運轉，只隔了兩秒，便道：“這是一個朋友手作的飾品，送給我和豔子做紀念品。”
這是完全的實話。
蔣母道：“姑娘做的啊？”
岳長岚點頭：“嗯，是個小姑娘，今年過完年大概十六了吧。”
蔣母驚嘆：“那麽厲害啊，我們豔子小時候，要她做個手工都要賴着不做。”
蔣豔聽到岳長岚成功掩飾挂墜的事，本來松了口氣，卻見蔣母又開始揭她老底，忙放了碗出來道：“媽！你要看什麽電視，我來幫你調！”
她說話聲音太大又突然冒出，蔣母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幹嘛這樣，長岚難道不會給我調麽？”
蔣豔道：“叫客人做這種事多不好。”
蔣母道：“說什麽客人，那麽見外。”
蔣豔沒想到這話能由她媽說給她聽，沉默半晌，道：“長岚不會調，她不看電視。”
蔣母驚訝地望向岳長岚：“真的麽？”
岳長岚：“……”
看着蔣豔的眼神，岳長岚艱難地點了點頭，說：“對，我不會。”
如此話題終于被打斷，三人又聊了一會兒，蔣母便先回卧室了，回卧室之前還說：“那豔子你教長岚點播電視節目，我們家也沒別的好玩的，只能看看電視了。”
蔣母一進房門，岳長岚就盯着蔣豔道：“我家裏沒電視？”
蔣豔翹着蘭花指，“嬌羞”地拍了一下岳長岚的肩膀：“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啦～”
岳長岚一把抓住蔣豔的手，眼中似乎要冒出綠光來，蔣豔連忙把岳長岚推開，低聲道：“幹嘛？不準在這裏耍流氓啊。”
岳長岚随即正襟危坐，用遙控器邊随意點播，邊道：“你真是想太多了。”
蔣豔：“……”
蔣豔正想着要怎麽扳回這一城，忽然聽岳長岚道：“這是你看的還是你爸媽看的？”
蔣豔望向電視，發現最近點播裏，除了她媽最近一直在追的電視劇之外，還有好幾部同性戀影片。
蔣豔大吃一驚，道：“怎麽可能是我，這些我早就看過了。”
這個解釋很有說服力，岳長岚摸着下巴道：“本來覺得你是想多了，但是現在看來，叔叔阿姨不一定是不懂啊……”
心中雖然有了懷疑，但是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既然蔣母他們沒什麽表現，蔣豔和岳長岚便也決定先不說什麽，兩人翻了下最近點播，确定确實有人在特意看一些同性戀愛向影片之後，便準備回房間了。
蔣母給岳長岚收拾了客房，不過在路過蔣豔房間的時候，岳長岚還是一下子閃了進去。
她自有一套解釋：“現在時間還早，在你房間聊會兒天，也沒什麽奇怪的。”
蔣豔壓低聲音：“你說這個話的時候，先把手從我胸上挪開。”
岳長岚這會兒倒是厚臉皮起來，摟住蔣豔道：“我們那麽久沒見，我很想要抱抱你。”
蔣豔被貼近耳語，身體都軟了，反抗也像是欲拒還迎，被岳長岚抱在懷中，半推半就，靠到牆上。
這時蔣母突然高聲道：“忘了問你們，要吃水果麽？”
與此同時，門把手旋轉，門被打開了。
蔣母打開門，看見岳長岚坐在床上翹着二郎腿，蔣豔坐在椅子上，看着十年前的雜志。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手榴彈和火箭炮麽麽噠——
稷下學宮扔了1個手榴彈
不斷跳坑扔了3個地雷
孤林居士扔了1個地雷
不管我最帥扔了1個地雷
橋舟啊扔了1個地雷
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麽好扔了1個地雷
根正苗紅扔了1個火箭炮
☆、119
蔣豔緊張的手都要抖起來, 故作鎮定地轉頭對着她媽道：“不用了, 晚飯吃的太飽了, 什麽都不想吃呢。”
蔣母又望向岳長岚, 岳長岚露出微笑，僵硬道：“我也很飽。”
蔣母和藹地笑着, 看着她們說：“不過你們在幹什麽，這房間裏也沒什麽東西。”
岳長岚語塞, 不知道說什麽, 蔣豔忙道：“就聊聊天, 說說以前的事。”
蔣母點頭，又說：“那明天要吃什麽？”
蔣豔道：“什麽都行, 我們不挑。”
蔣母嗔怪地看了蔣豔一眼, 道：“你怎麽能替長岚做決定呢。”
這話說的兩人都冒一頭的冷汗，岳長岚忙道：“阿姨做的菜我都很喜歡。”
蔣母笑起來，說：“哎, 嘴真甜，那你們聊着, 我就先走了。”
蔣豔和岳長岚帶着相同的僵硬微笑看着蔣母把門關上, 然後在門帶上後同時笑容消失, 吐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門又被打開了。
蔣豔因為立刻又挂上笑容差點臉抽筋。
蔣母道：“對了，你們年輕人，一聊天聊到深更半夜的，我也不是看不慣, 就是，天挺冷的，你們還是早點睡吧，明天叫你們起來吃早飯。”
岳長岚點頭如搗蒜，蔣豔道：“好的媽，你放心。”
蔣母再次關上了門，這一次，等了十秒，門總算沒有再次打開。
蔣豔捂住頭，說：“是我做賊心虛麽？我怎麽覺得那麽恐怖？”
岳長岚走到蔣豔邊上，想伸手抱對方，卻因為總感覺門會再次打開而沒敢，看着卧室門道：“我也感覺詭異，你媽一直都這樣直接開你的房門麽？”
蔣豔反問：“媽媽難道都不這樣？”
岳長岚道：“卧室是人的私人空間，應該敲門。”
蔣豔搖頭：“那是不可能的，這個家裏沒有人有別人不能打開的私人空間，我以前會鎖門，不過現在鎖門的話，總感覺更奇怪。”
岳長岚點頭：“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伸出手，摸了摸蔣豔的頭發和耳朵——不敢抱，摸摸也好。
蔣豔覺得癢，躲了一下，仰頭看着岳長岚，道：“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岳長岚頓時不開心了：“我剛來，你就要說走的事麽？”
蔣豔哭笑不得：“總要問問，公司現在很忙吧？”
岳長岚望着天花板不說話。
蔣豔道：“好吧，那我不問你什麽時候走了，你定了哪天的機票？”
岳長岚：“……你把我當白癡麽？”
蔣豔身後摸了摸岳長岚的下巴，撒嬌道：“那你說嘛。”
岳長岚道：“後天，定了後天下午的機票。”
蔣豔略顯遺憾：“那麽說，也只呆一天。”
蔣豔的遺憾令岳長岚又開心起來，兩人在房間又聊了一會兒，結果不多久，蔣母又進來問她們要不要喝水。
這次拒絕之後，岳長岚回了自己的房間，兩人在微信上聊了幾句之後，也就睡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晨，岳長岚是被外頭的車喇叭聲驚醒的。
她向來很難睡沉，因此最怕睡覺的時候有噪音吵醒，以前不管是睡在家裏還是公司，都不會有這種噪聲傳進來，但是在這裏聽到了，竟然也不覺得很煩躁，只是很自然地醒了過來，神清氣爽，心頭安穩。
于是幹脆起床。
因為客卧沒有洗手間，岳長岚便拿了洗漱用具去外面的洗手間，外頭還沒有人，大概是都還沒起床，因為拉着窗簾，客廳很暗，像是黃昏。
岳長岚洗漱完出來，蔣母剛巧也從卧室出來，看見她，驚訝道：“怎麽起那麽早啊，沒睡好麽？”
岳長岚忙道：“睡得很好，就是自然醒了。”
蔣母道：“那沒睡多久啊，平時也睡那麽少麽？你們年輕，就不當回事，睡眠不好最身體最不好了。”
岳長岚便說：“一直在做檢查，身體沒有問題的。”
蔣母道：“那就好，我早上給你們蒸點包子吃，再煮點豆漿，你吃不吃？”
岳長岚道：“吃的，需要我幫忙麽？”
蔣母道：“這麽點事，幫什麽忙。”
可是見蔣母在廚房忙碌，岳長岚坐在客廳沙發上，簡直如坐針氈，于是站起來走到廚房，看着蔣母。
蔣母卻沒有趕她走，笑道：“覺得不自在啊？”
岳長岚忙說：“不，不是不自在，就是……”
蔣母便道：“那你幫我把黃豆洗了，放進豆漿機裏吧。”
岳長岚應了一聲，忙幹起活來。
兩人都在廚房，難免唠起嗑來，岳母便問了些諸如家在哪父母做什麽的問題，岳長岚一一回答。
廚房的事忙完，蔣母又開始擦地，岳長岚再次坐立難安，蔣母便給了岳長岚一塊抹布，叫她擦擦桌子櫃子。
岳長岚欣喜地領了活開始幹，蔣母在看着她，笑道：“你這都不像是來做客的客人，倒像是上門女婿。”
岳長岚吓得手上的抹布差點沒有掉在地上。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話，幸好這個時候，又有人出來了，是蔣父。
蔣父看着岳長岚，驚訝道：“為什麽你在幹活？”
又指責蔣母：“你怎麽能讓客人幹活。”
蔣母不高興道：“人家長岚心好，哪裏像你，在家裏跟癱了一樣，一點活都不幹。”
蔣父道：“我哪裏不幹，我幹起來比你好多了……”
老兩口拌起嘴來，聲音漸高，不多時，蔣豔便揉着眼睛出來，說：“爸媽，你們怎麽又在吵架……”
她到了客廳，看見岳長岚，先是打了個招呼，随後也疑惑道：“你為什麽在擦桌子？”
岳長岚道：“不知不覺就……”
這個時候，早餐也做好了，四人就先吃起早餐，蔣母在餐桌上對岳長岚大家贊賞，簡直恨不得把她認成又一個幹女兒，同時抨擊蔣豔和蔣父，認為這兩人平時都不知道她的辛苦。
吃完早餐，又有人來約麻将，這次蔣豔拒絕了，說準備帶岳長岚到處逛逛，蔣母便道：“那敢情好，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吧？”
蔣豔：“……”
很難拒絕，更何況，因為蔣母是望着岳長岚說這句話的，岳長岚已經點頭同意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四人便出去了，并沒有什麽目的地，這個小城也沒什麽地方值得走的，想了想，蔣豔先帶着岳長岚去了自己的學校。
先去的中學，因為中學最近，蔣豔小學的時候還住在郊區，于是也在郊區的學校念得小學，初中和高中就是在城鎮上念的。
這些事都由蔣母介紹，蔣母驚人地健談，拉着岳長岚，說着蔣豔初中時候的各種事。
“……從小就不好好念書，我就怕她走彎路，幸好她舅舅做她學校的老師，我就讓她舅舅盯着她……一星期收到的情書可以塞滿一個抽屜，有一次參加比賽去了外省，回來還跟了個男生回來……”
走到中學門口，因為學校在上課，外人不能進去，四人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又準備去高中。
高中在幾條街區之外，蔣父蔣母走累了，就先找了家店吃飯，席間蔣豔見蔣父臉上有疲憊之色，忍不住道：“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帶着長岚走走就行。”
蔣父顯然也不想走了，對着蔣母道：“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年輕人想看的東西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在反而礙事。”
蔣豔聽蔣父這麽說，連忙說：“礙事是不礙事的，我不是說礙事。”
蔣父卻不以為然，說：“你們私底下逛逛，肯定也很多話要說，我們和你們一起，确實是挺礙事。”
蔣豔正色道：“爸，那我小時候，你難道也覺得我礙事麽？”
蔣父一愣，陷入遲疑。
蔣豔：“……不是吧……”
蔣父和蔣母交換了一下眼神，蔣母道：“你小時候确實也礙事，很煩，去哪裏都得帶着你，走幾步就要背，就要抱，上小學一年級了，出去玩還不想自己走路。”
蔣父道：“可不是，而且還老想買東西吃，要是不給買，躺在地上哭。”
如此你一言我一語，說起蔣豔的黑歷史來，蔣豔已經放棄治療，随他們說個不停。
然而說着說着，突然就變了味道，蔣母不無傷感道：“我還記得把她送到小學門口時候的情景，她那麽小，抱着我哭，怎麽那麽快就長大了呢，好像就是一轉眼的事情。”
蔣母眼眶微微濕潤，蔣豔緊張地坐到她邊上，依偎在她的身邊。
蔣母最後也沒有哭出來，吃完飯之後，二老表示确實累了，準備先回去了。
蔣豔便叫了車，車很快就來了，蔣豔接了司機電話，回答着她在何處，蔣豔在路邊看着車，蔣父在她身邊，蔣母和岳長岚落後幾步，跟在後面。
突然之間，蔣母開口道：“我看了電影。”
岳長岚腳步微頓，低頭看着蔣母。
蔣母擡頭看着她，道：“是你們的那部，豔子說我看不懂不用去看，不過我去看了……”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嘴唇微顫，卻又馬上抿嘴露出一個笑來，說：“拍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和手榴彈——
九九一十八扔了1個地雷
不管我最帥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3個地雷
吶吶吶吶吶扔了1個地雷
橋舟啊扔了1個地雷
阿比西尼亞豚鼠扔了1個手榴彈
緘默扔了1個地雷
煙波江南扔了1個地雷
白陣扔了1個地雷
二年十三班扔了1個地雷
☆、120
“我們坦白吧。”
蔣豔目送父母上車遠去的時候, 岳長岚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蔣豔被吓了一跳, 目瞪口呆地看着對方, 懷疑對方是不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
岳長岚見蔣豔面露震驚, 便把剛才蔣母對她說的話對蔣豔說了，蔣豔聽完, 也陷入深思，卻還是遲疑道：“或許她真的只是覺得電影好看。”
岳長岚沒有很激烈地反駁, 只說：“也許吧。”
她并不是認同了蔣豔的說法, 只是大概想了一下, 覺得大概能明白蔣豔那麽說的原因。
對方都瞞了那麽就了，心裏根本就沒有還可以不瞞的意識, 所以提出這件事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但是這事總不能由自己強硬地提出, 由自己提出的話，就好像自己沒辦法忍受不出櫃，逼迫蔣豔似的。
岳長岚扪心自問, 認為她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
兩人慢悠悠地走着，很快來到了高中, 高中自然也是大門緊閉, 蔣豔和岳長岚繞着外牆走。
蔣豔看着這些熟悉的圍牆和圍牆後露出的樹枝, 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
岳長岚也通過從蔣豔和蔣母那聽來的各種事跡想象着蔣豔的學生時代，兩人來到一個小門邊上，蔣豔道：“我們以前會通過這個小門溜出學校。”
岳長岚驚訝：“這是怎麽做到的？”
蔣豔道：“就是偷偷磨了把一樣的鑰匙，也不知道最開始是誰磨的，後來就流傳下來了。”
蔣豔看着岳長岚, 卻發現岳長岚的目光掠過了自己，蔣豔随着岳長岚的目光望去，同時聽到岳長岚道：“就像這樣？”
門被打開，從裏面竄出了兩男兩女四個學生。
前面兩人沒想到這一打開門還能撞上人，齊刷刷僵住，而後面兩人撞在前面兩人身上，四人擠作一團。
蔣豔道：“沒錯，就像這樣。”
她走到一邊，非常識相的什麽話都沒說，讓這四人出去。
岳長岚走到蔣豔身邊，低聲道：“放縱學生逃課可不好。”
蔣豔慫了慫肩膀。
四人你推我我退你地向外走，突然，跟在最後面的女生回過頭來，說：“你長得好像一個明星。”
蔣豔故意掐着嗓子：“像誰呢？”
女生道：“蔣豔。”
蔣豔道：“是有人這麽說過。”
女生卻走過來，眯眼看着她，似乎想要透過墨鏡看清她的樣子。
蔣豔笑道：“你還不走，我就要叫你們老師去了。”
女生露出受驚的表情，忙追上同伴跑了。
蔣豔看着他們的背影，恍惚地想起自己的青春時代，覺得它似乎已經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然而往事歷歷在目，又意外清晰。
岳長岚看着蔣豔的神色，問：“他們逃課去幹什麽？”
蔣豔道：“我怎麽知道。”
“那你以前逃課去幹什麽？”
蔣豔道：“就是去錄像帶店看電影什麽的，也曾經翹了一下午課去拍雜志寫真……我以前可不是個好學生，怎麽了，很失望麽？”
岳長岚搖頭：“倒不是失望，只是有些好奇，我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我身邊的人總是很注重講究規則。”
蔣豔道：“不過我現在想想，我那個時候雖然有些叛逆，卻完全沒有做過真正出格的事，很害怕觸及到父母的底線。”
岳長岚問：“比如說呢？”
蔣豔似乎想到什麽，沉默。
岳長岚便道：“比方說交了女朋友也沒有讓父母知道麽？”
蔣豔推了推墨鏡。
情侶之間總有些比較敏感的話題，前任可以算是一個。
初戀則可以說是前任中的BOSS。
而岳長岚問：“你的第一任女朋友，是高中交的麽？”
此情此景之下，岳長岚确實是忍不住的好奇。
既然問出來了，總不能不說，蔣豔便說了，只是語氣淡淡，盡量沒有帶任何的感情。
她們繼續往前走，走到道路盡頭，四周盡是荒涼，又開始往回。
此時太陽偏西，陽光橙黃，日暮将近。
蔣豔對自己情史的講述告一段落，小心翼翼地看着岳長岚，希望從對方表情的蛛絲馬跡中看出對方有沒有生氣。
岳長岚長長嘆了口氣，道：“以後我們還是別說這些事了。”
“啊？”
“聽得生氣。”
“……”
岳長岚其實能感覺出來，蔣豔對前任們已經毫無感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得時候還是覺得心裏憋着一股氣，然而越氣越想聽，簡直是惡性循環。
蔣豔看着岳長岚憋氣的樣子，又是擔心，又是想笑，勉強忍住。
這時又路過學校後門，卻看見後門靠了人，正是先前差點認出蔣豔來的女生。
她看見蔣豔過來，連忙上前，興奮道：“你就是蔣豔吧？”
蔣豔繼續掐着嗓子：“你要是一定要把我當成蔣豔，我也沒有意見。”
岳長岚在邊上聽着蔣豔的聲音，花了不少力氣才憋住了笑。
女生卻道：“別裝了，你是蔣豔，你是岳長岚，一個人可能只是相像，怎麽可能兩個人都只是像。”
這下蔣豔吃驚了，和她與岳長岚有關的新聞不都買斷了麽，怎麽會連個高中生都知道。
女生道：“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只需要你給我簽個名就行，好不好？”
蔣豔故作鎮定：“我是無所謂的，就是怕你覺得自己上當受騙。”
女生笑起來：“你還裝，我可是你的粉絲，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蔣豔也沒辦法了，只是還是沒有承認，含糊道：“那就簽呗。”
女生便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翻到最後一面，蔣豔拿到手上翻了翻前面，發現這是個錯題本，繃不住笑了。
于是她在上面寫——好好學習。蔣豔留。
女生歡天喜地地接了過來，又說：“我真的不會把你們的事說出去，你們放心好了。”
這麽說完，從小門溜進了學校。
蔣豔看着關上的門，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變作一種帶着茫然的沉思，她突然想，或許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有的時候瞞着瞞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要隐瞞了。
只是一種慣性而已，習慣讓事情維持不好不壞的慣性。
其實她早該知道，母親不可能毫無察覺，因為一直以來，對方都是最關心自己的人。
蔣豔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足夠獨立，但是現在想來，其實在心理上仍是一直依賴着父母，于是不敢讓他們失望，不敢讓他們難過，不敢說出一些，她覺得父母無法接受的話語。
但是或許只是“她覺得”而已。
有些事要是不說出來，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夕陽西下，蔣豔叫了車回家，兩人來到單元樓樓下，蔣豔深吸一口氣道：“你說要坦白，那，怎麽坦白好？”
這個問題把岳長岚問倒了。
她先前雖然說了坦白，但是自己從來沒有想象過這種事，在她看來，感情都是自己的事，還要向父母坦白，就挺不可思議。
但是在感受過蔣豔的家庭環境後，她大概能理解蔣父蔣母對于這種事的較難接受，所以由晚輩去說服對方接受這件事，變成了一種坦白。
可是當這件事真擺在面前的時候，她也是六神無主，只強裝鎮定道：“那就，我來說？”
蔣豔看着岳長岚，搖了搖頭：“那還是別了。”
岳長岚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但是她并沒有任何不服氣，因為她确實不知道要怎麽說。
蔣豔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仍毫無頭緒，便只好道：“晚上再合計合計，都已經這麽久了，多瞞一天少瞞一天，也沒有什麽區別。”
兩人懷着莫名沉重的心情上了樓。
蔣母正在做晚飯，蔣父來開門，将兩人迎進來後，見兩人神色不對，問：“怎麽了？在外面被認出來了麽？”
那确實是被認出來了。蔣豔點了點頭。
蔣父便理解道：“你還是應該少出去晃蕩。”
蔣母做好菜，四人上桌吃飯，蔣母也發現兩人情緒不佳，也詢問緣由，這本來是個挺好的坦白的機會，蔣父卻已經搶先一步道：“外面被認出來了，可能被堵了吧，心情差着呢，你就別問了。”
蔣母了然點頭，體貼地不再問了。
蔣豔和岳長岚就沒說出來。
吃完飯，蔣豔本來想試着和她媽說一下這個話題，結果碗剛收，就有人叫蔣母出去遛彎，蔣母便出去了。
蔣父則在剛吃完飯的時候就出去打牌，本來一個挺适合坦白的時間段，就這樣沒了。
不過蔣父蔣母出去了，倒也正好給了蔣豔和岳長岚商量的時間，兩人便走回房間，商量着要怎麽樣坦白好。
蔣豔拿了只筆拿了張紙，雖然不知道要寫什麽，卻也一邊塗塗畫畫一邊說：“今天晚上說太趕了，明天你又走了，幹脆就下次吧，或者過年的時候。”
岳長岚道：“過年不好吧？萬一他們接受不了，年都過不好。”
蔣豔點頭：“那也是，要不然就年後……”
話及此，她抱頭道：“怎麽又開始拖了，不行，今年一定要說出口。”
岳長岚看着蔣豔把頭發抓成鳥窩，就伸出手去幫蔣豔捋頭發，捋着捋着，想到這兩天兩人都沒有親熱過，便挨着蔣豔坐下，先抱住對方親了一下額頭。
親了額頭之後，就順着鼻梁往下，吻住了嘴唇，那麽手伸進衣服，好像也就順理成章了。
兩人不知不覺滾倒在床，然而電光火石之間，蔣豔推了把岳長岚，直起身道：“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我們要先把坦白的事說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唉，希望大家忘記大綱的事
謝謝大家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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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久久扔了1個地雷
灰塵愛意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4個地雷
九九一十八扔了1個地雷
緘默扔了1個地雷
☆、121
如此緊急剎車, 岳長岚很不開心。
但是她認為不能把自己表現的宛如色中餓鬼, 于是順勢起來, 附和道：“你說的沒錯, 是應該說清楚……”
蔣豔站起來，從包裏拿出鏡子看了眼自己, 見鏡子裏的自己面色潮紅頭發淩亂，看着就是發生了什麽, 因為擔心父母回來察覺, 便先去浴室整理了一下形容, 又回到房間，坐到了書桌前面。
“我覺得不能太直接, 雖然你說我媽可能已經發現了, 但是也沒辦法完全确定，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對吧？”
岳長岚點了點頭。
她也冷靜下來，并且認為蔣豔要是對這件事如此困擾, 自己就有義務幫忙一起解決。
她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問問爸媽, 看他們能接受什麽樣的方式？”
蔣豔連忙道：“不不不, 雖然同樣是爸媽, 你爸媽和我爸媽簡直是兩個物種，還是不要尋求幫助了。”
岳長岚道：“但是畢竟同樣是作為父母，你上次也說，母親總會有共通之處的吧？”
蔣豔一愣，若有所思。
是的, 就好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