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感覺這章搞事比較吉利(??? (9)
岳長岚偏頭, 看見顏潋撇着嘴看着她道:“你還真來了啊。”
看見顏潋, 岳長岚恨得牙癢,眯着眼睛道:“你挑釁我?”
顏潋故作受到驚吓:“哇,你這人怎麽那麽可怕的,只是一張照片而已,這都能說是挑釁?”
岳長岚冷笑了一下, 說:“那你也別想太多,我本來就準備今天過來。”
顏潋做出不信的表情。
這個時候蔣豔這一條過了,輪到顏潋拍同一場景的戲,顏潋便開始準備,蔣豔從閣樓上下來,看見岳長岚,哭笑不得。
說起來,今天早上她就收到了岳長岚說自己要過來的信息,但是雖然有了提前的預告,也太突然了,蔣豔非常茫然,直到顏潋向她展示了自己發過去的照片,蔣豔猜到了原因。
莫非是,吃醋了?
通過前面一段日子的了解,蔣豔覺得岳長岚确實很有可能因為吃醋而做出這樣的事來。
岳長岚突然過來,當然是很顯眼的,整個劇組飛快地傳播開了她的身份和來這的目的,實際上,蔣豔相信,現在半個娛樂圈的人,應該都已經意識到自己和岳長岚有着某種關系,只不過沒有人明說罷了。
但是既然沒有人明說,蔣豔就決定不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太露骨,于是雖然在此見到岳長岚非常想念,也只是笑着打了個招呼,道:“走吧,難得過來,我帶你到處去逛逛。”
岳長岚本來想要點頭,突然看見邊上開始拍攝,就問:“這是在拍最後跑向海邊的一幕麽?”
蔣豔道:“是的,你想看看?”
岳長岚點頭:“嗯,想看看。”
于是兩人就站在一邊看着,鏡頭裏,顏潋表現出掙紮彷徨,痛苦迷茫的模樣。
岳長岚随着顏潋的表現緩緩皺眉又松開,在對方跌下閣樓的時候,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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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豔瞥着岳長岚的神色,在一段結束後,問:“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她表現的很好。”
岳長岚抿嘴不屑:“一般吧。”
蔣豔笑道:“現在很難看出效果,要後期調色剪輯配樂才更有感覺。”
似乎是不太滿意,顏潋重新拍這一幕,岳長岚看着顏潋提着裙擺拾級而上,道:“我看這本書的時候十七歲,我最喜歡這一幕,你知道為什麽麽。”
“為什麽?”
“因為想要掙脫牢籠的感覺和我當時的心情很像。”
“哦。”蔣豔恍然,“十七歲嘛。”正是青春期。
“但是我後來重新看的時候就有了不同的感受,大概是因為知道在這個時候男主已經被沉到海底去了,因此這一幕就有種悲劇的宿命感,顯得很美。”岳長岚頓了一下,說,“不過現在我覺得很慘,有情人應該都終成眷屬才對,我們還是去看看海吧。”
蔣豔帶着岳長岚去了海邊。
岳長岚看着海岸線,問:“你們昨天就是在這裏拍照的麽?”
蔣豔點頭,笑問:“你難道真是為了她發的那張照片過來的?”
岳長岚下意識點頭,又連忙搖頭道:“當然不是,除了她的,還有你的,你發給我那些照片,不就是希望我能和你共同觀看同樣的美景麽,我當然就要過來。”
這話說的實在撩人心弦,因為它真的說出了蔣豔內心的想法,昨天她在拍攝那些照片的時候,就是希望岳長岚能和自己一起觀賞,蔣豔感動道:“就是這,不過那是黃昏時的景象。”
現在距離黃昏還有不少時間,因為氣溫宜人,兩人在海邊的礁石上坐了一會兒,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忽然看見不遠處的小路上劇組過來了,中間就顯眼的就是正在奔跑的顏潋。
岳長岚和蔣豔站在礁石上看着,顏潋很快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叉腰站着,看起來很累。
蔣豔正皺着眉頭心疼,忽然聽見邊上岳長岚笑出了聲。
蔣豔:“……”
岳長岚收斂笑容,但是微擡的嘴角還是透露出了她的心情,不過她還是擺手道:“我可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她一頓,又繼續道:“大概有那麽一點點吧。”
蔣豔哭笑不得。
她們站了一會兒,就有工作人員過來,說她們出現在了背景中,要她們走遠點,蔣豔只好帶着岳長岚離開,繞到島另外一邊去了。
另外一邊是沙灘,而是個峭壁,兩人繞了一圈回來,顏潋還在跑。
這下蔣豔就吃驚了,回到劇組問邊上的副導演:“這都跑了多久了,身體吃的消麽?”
副導演拿劇本擋住嘴,壓低聲音:“沒辦法,林導覺得不行。”
前外之意,就是除了林導之外都覺得行了。
顏潋已經跑得很累,汗如雨下氣喘籲籲,化妝師在一邊幫她補妝,造型師整理着她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累,她眼神空洞,卻更顯的漆黑深邃。
岳長岚這會兒不幸災樂禍了,她問蔣豔:“你平時也那麽累麽?”
她眼神嚴肅,顯得非常擔憂。
蔣豔道:“沒有沒有。”
話音剛落,林導突然說:“豔子,等會兒你也跑一趟。”
蔣豔:“……”
劇本裏沒這段。
可是林君涯本來就不是那種照本宣科的導演,慣是會加戲的,蔣豔苦笑着點頭。
因為顏潋太累,就先休息了一下,蔣豔開始補妝換服裝,和邊上的顏潋搭話問:“為什麽一直過不了啊?”
顏潋一臉委屈:“我也不知道,導演就說我還不夠投入,可是我明明已經非常投入了。”
蔣豔若有所思:投入麽?
她回憶着劇本和原著,回憶着女主奔跑這段的描寫。
四周的暗影,樹葉的聲響,還有呼吸聲。
說起來,沒有心理活動。
若想投入,大概是需要想象女主這個時候在想什麽吧。
可是她為什麽要跑呢?她演的又不是女主,又不會有女主當時的想法。
難以理解——蔣豔覺得自己果然沒辦法理解導演的想法。
眼看着換好衣服,就要開始跑了。
服裝是白色的綢衫,外面套着寬大的黑色外套,白與黑的對比很強烈,染得漆黑的頭發先是披散着,披散着跑了一次之後,林君涯說用白色的發帶紮起來。
第二次跑的時候,已經有點喘起來,蔣豔覺得自己大概能理解導演的意思了,奔跑的時候投入,大概就是什麽都沒在想的意思。
于是第三次跑的時候,一半也是因為實在太累,累的什麽都不想想,蔣豔大腦放空地跑下來,聽見林君涯說:“很好,就要這段。”
然後她批評一邊的顏潋:“你看,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你就不能像豔子那樣讓我省點心麽。”
蔣豔喘着氣,剛想說話,邊上遞來一塊毛巾和一杯水,岳長岚看着她,說:“你沒是吧?”
蔣豔搖了搖頭,道:“沒事。”
顏潋受了教訓,過來問蔣豔:“豔姐,林導要我來問問你的經驗。”
蔣豔道:“我什麽都沒想,就是……跑的太累了。”
顏潋若有所思。
跑到最後一次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林導最後喊cut時,太陽剛好落在海平面之上,海水被橙黃的陽光暈染,像是傾瀉而下一勺濃郁的蜂蜜。
配合着這樣的景象,林導說“這條過了”。
蔣豔回想着剛才的那一幕,發現少女迎着夕陽奔跑時的畫面,确實顯得非常壯烈。
而岳長岚看着日落的景象,想,這景象确實很美,比起岳長岚昨天發給她的照片,還要美的多。
……
這天岳長岚就睡在了蔣豔的屋裏,次日一早便搭最早的一班快艇離開,蔣豔特意把她送了過去,而大年二十八的時候,蔣豔的戲份全部結束,劇組也宣布放假休息。
岳長岚和蔣豔在大年三十那天去了蔣父蔣母家,呆到了初三。
初三那天晚上,四人正在客廳看一部家庭喜劇,劇中男女主角正要結婚,于是請兩家人見面。
就在這個時候,蔣母突然問:“你們要不要結婚?”
蔣豔正在喝水,一口噴了出來。
岳長岚忙拿紙擦,心裏卻也非常震驚,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蔣母一邊罵着蔣豔一邊拿了抹布出來,說:“反應那麽大幹嘛,我看網上他們不是都結婚的麽,你們也老大不小了,就沒想過麽。”
——真的沒想過。
——确實沒想過。
蔣豔和岳長岚面面相觑,看懂了彼此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
而蔣母一邊擦桌子一邊道:“既然要結婚的話,那你們兩家家長要見面麽?”
蔣豔看着蔣母,一句“沒想過結婚”卡在嗓子眼,沒敢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和火箭炮——
喜歡CSI扔了1個火箭炮
goodtobe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3個地雷
二年十三班扔了1個地雷
☆、125
“叔叔阿姨喜歡到處旅行, 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呢?對吧, 長岚?”
情急之中, 蔣豔想出了這麽一個借口, 并且尋求岳長岚的認同。
岳長岚點了點頭。
蔣母面露遺憾,蔣豔正松了口氣, 便聽蔣母道:“可是要是終身大事,總要關心一下的, 如果根本不想結婚的話, 聽起來不太認真啊, 大概是因為我是個老古董吧,唉啊孩子她爸, 我們都是老古董啦。”
岳長岚聽着這話, 總覺得這話裏暗藏玄機,令她頭冒冷汗。
這話不就是在暗指她不認真麽。
蔣豔自然也聽出來了,忙道:“不是不想結婚, 是因為國內現在還不允許結婚,而且我的職業比較特殊, 很難公開啊。”
蔣母道:“我也沒說公開啊, 我是說, 雙方父母要不要見一面。”
蔣豔一愣,大概是因為蔣母已經退了一步,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在加上蔣母開始催促她給出答案,蔣豔情急之中, 便直接望向了岳長岚,岳長岚收到信號,立刻開口道:“好的,沒有問題。”
蔣豔:“……”
于是就這樣答應下來了。
在蔣豔家,兩人還是分房,并且只被允許夜聊到十二點,先前一直沒覺得奇怪,只覺得大概只是兩位老人家心裏還是很難接受,但是在蔣母提出結婚這件事之後,蔣豔才意識到其中的道理。
“……我媽認為我們要先結婚才能同房,至少在她眼皮底下要這樣。”
岳長岚立刻正襟危坐:“那國外的證書算數麽?”
蔣豔無語片刻,道:“……你突然着急幹嘛,我們和他們住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幾天,現在的問題是,既然已經同意了家長見面,你爸媽那邊會不會有什麽看法。”
岳長岚搖頭,面露思索。
蔣豔看岳長岚神色凝重,心中也緊張起來,坐在她身邊,為:“怎麽,還真有什麽問題麽?”
岳長岚道:“我是在想一個問題……家長見面之後,以後我住在你家我們可以一個房間麽?”
蔣豔忍無可忍,擡手拍了一下岳長岚的頭。
這還是蔣豔第一次上手,上手之後,自己都有些不習慣,看着岳長岚,見對方沒有生氣,就是皺着眉頭有點委屈。
蔣豔頓時心軟,轉移話題道:“先聯系叔叔阿姨看看吧,萬一他們年裏頭沒空,也好在今年再定個時間出來。”
岳長岚這次直接聯系了岳父,岳父那邊好像正在睡覺,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還帶着睡意,這令蔣豔緊張又愧疚——早知道應該先發條短信确認一下的,明知道對方全世界各地地跑,在什麽時區都不好說,現在這樣,顯得自己很不體貼似的。
于是岳長岚還沒說話,蔣豔便在岳長岚耳邊道:“先讓叔叔阿姨睡覺,我們可以明天再說這件事。”
岳長岚先聽着蔣豔講話,便半天沒說話,岳父以為有什麽事,還沒等岳長岚說出蔣豔善解人意的決定來,岳父那邊就說:“我現在起來在陽臺了,有什麽事可以放心說。”
這樣一來,等到明天再說反而顯得婆婆媽媽,岳長岚便直接把蔣母這邊想要見家長的請求說了出來。
蔣豔挨在聽筒邊上,不知為何,聽着這話直覺得臉上發燙。
大概是因為自己這邊作為催促方,不免有種恨嫁的感覺……不過話說,為什麽就是“嫁”啊……
岳父那邊聽岳長岚說話時一言未發,沉默良久,令蔣豔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老師在臺上報試卷成績,一直都沒有報到你的名字,在緊張的最頂點,也就是岳長岚的話告一段落的時候,蔣豔聽到了一聲輕笑。
這聲輕笑像是針紮破了充氣的塑料袋,蔣豔因為這聲輕松的笑容飛快地漏了氣,癱倒在岳長岚的身上。
岳長岚安撫地卧着蔣豔的手,聽見岳父道:“當然沒有問題,這兩天就有時間,那就後天吧,你把地址發過來就行——我說的後天是二月二十日。”
岳長岚立刻答應下來。
蔣豔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明明她先前對此事沒有期待,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居然前所未有的高興。
難道說,這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一個願望麽?又或者是,得到認同總讓人覺得開心?
挂斷電話之後,好像完成了一個巨大的任務,兩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體溫,覺得非常平靜。
直到沒過多久,房門敲響,蔣母提醒她們,可以睡覺了。
無論是出于什麽樣的想法,見面的日子就這樣定了下來并且很快就到來了。
蔣父蔣母認為讓親家千裏迢迢趕到小地方來顯得失禮,于是四人一起來到Z市,定好飯店,住在蔣豔家中。
到了見面那天,蔣豔叫岳長岚提前去機場接了岳父岳母,到了晚飯點,兩撥人各自出發,前方飯店。
飯店是一個很有名的中餐館,雖然人不多,卻也點了最好的包廂,蔣豔和父母先到,為了讓父母不至于在見到岳父岳母的時候太吃驚,蔣豔提前形容了一下岳長岚的父母。
“那個,爸媽,長岚的爸媽年齡差比較大,到時候你們不要太吃驚。”
蔣母不以為然:“既然是長岚的父母,我們就是同齡人嘛。”
蔣豔道:“話雖如此,阿姨看上去會顯得格外年輕些。”
蔣母遲疑,摸着臉道:“那我今天會不會太素了?”
蔣豔看着媽,實在說不出無論怎麽打扮都不可能比的上岳母這種殘忍的話來。
畢竟,連娛樂圈的女明星裏,她都沒見過幾個比岳母看上去可愛漂亮的。
于是她只好委婉又委婉地說:“阿姨看上去,可能會很像是我的同齡人。”
“什麽?”蔣母茫然。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打開,岳家人走了進來。
一馬當先地推開門的就是岳母,她今天無疑又特意打扮過,并且打扮的格外賢良淑德,穿着白色蕾絲連衣裙,披着皮裘,頭發染成了黑色,盤城發髻,鬓邊碎發淩亂卻富有美感,端莊高雅的像是都市麗人——二十歲的那一種。
蔣豔被晃了一下眼,随即立刻去看自己的父母的神色,見二老神色如常,站起來迎向岳家一行人。
蔣豔不禁在心中嘆服:看來姜還是老的辣,自己擔心二老接受不了,反而是想多了。
岳母見蔣父蔣母走過來,雙眼發光,先是張開雙臂,後來似乎是想到什麽,轉而變成伸手,笑顏如花道:“親家好。”
蔣母正要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
而岳母已經把她的手握住搖了搖,然而挽住蔣母的手臂,說:“我特別喜歡豔子,現在她也可以算是我的女兒了吧?”
蔣母僵硬地轉頭望向蔣豔。
蔣豔看着自己媽媽求助的目光,突然意識到,難道說,剛才,在進門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迎面走過來的這個女人,是岳長岚的媽媽麽!
對的,這麽想來,是自己失誤了,她爸她媽或許根本只是把岳母當成了姐姐妹妹之類的存在。
她單手扶額,想:還是因為兩人根本是在兩個維度想象。
因為在想象上的差距太大,最開始的聊天非常尴尬,不過很快,因為岳母健談,變得融洽起來,一頓飯下來,看似什麽都沒說,實際上也什麽都知道了。
兩家人甚至約定了第二天還要一起去按摩,相談甚歡,直至深夜,才從飯店離開。
……
蔣豔和岳長岚是分成兩撥出來的,不過因為兩人目前都很有人氣,于是雖然已經足夠小心,還是被發現了行跡。
在街對面的一輛面包車上,年輕的男人放下攝像機,臉上露出了苦笑的神情,随即對着身邊的人道:“我也不想掙紮了,看來她們真的是一對,這都見家長了。”
他是和岳長岚與蔣豔有過短暫接觸的高以言,離開長空之後,出于某種執念,他成為了雜志攝影師,然後陰差陽錯成為了挖掘娛樂圈□□的狗仔。
他工作的對象,則是微博上名叫yurinice的大V翟雨欣。
他此時正是和翟雨欣說話,因為兩人在某方面曾有着相同的想法,但是漸漸的高以言開始覺得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和想象。
此時翟雨欣通過望遠鏡望着出來的人,通過露出的那麽一點皮膚,看出對方就是蔣豔。
入行那麽多年,她早就已經練成了堪稱刑警的火眼金睛和本能般的聯想能力,不過這些日子,每當看到蔣豔和岳長岚,她還是會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大概在去年年底,她得出了一個結論——蔣豔和岳長岚在不停地交換身體。
這出于很多的原因,除了觀察想象,還有一些證據——好比說從岳長岚辦公室的垃圾桶裏翻出的某個寫的工工整整地“換”字,還有偶爾跟蹤顏潋的時候聽到的只言片語。
可是說實話,哪怕證據糊在她臉上,她也沒辦法相信。
而且,這個結論沒有意義。
因為就算發出去,別人也只會把她當瘋子而已。
努力了一年多,最後得到了一個根本沒有價值的新聞,對于翟雨欣來說,是非常懊惱的,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實驗室裏鑽迷宮的小白鼠,好不容易到了出口,看見的卻是實驗員笑眯眯的臉,然後把她重新拎回了籠子。
總之——無用功。
高以言見翟雨欣神色郁郁,道:“她們見家長,這新聞應該也挺有料的吧?”
翟雨欣道:“沒用……而且,也沒有意義。”
各大媒體基本已經被長空買斷,她又沒有那麽大的能量發表這個爆料,所以這個爆料帶來不了價值,只會帶來危險和敵視。
她的頭抵在駕駛盤上,突然扭頭望着高以言,問:“你之前覺得她們交換身體,是因為你迷戀蔣豔對吧?”
高以言道:“不對!我說過好幾次了啊,是因為蔣豔的靈魂對我來說好像是一個光源,我迷戀那個光源。”
雖然覺得這說法根本一樣,但是翟雨欣也懶得摳字眼,問:“那為什麽後來沒了呢?”
“所以我也不知道啊,大概荷爾蒙燃燒殆盡,不是說愛情只能持續十六個月麽。”
翟雨欣“哦”了一聲。
她想:既然愛情都燃燒殆盡了,自己幹脆也讓這場追逐,埋進塵土之下吧。
翟雨欣:“行吧,打道回府,今天又是沒有收獲的一天。”
高以言:“那這幾張照片要删了麽?”
翟雨欣:“別啊,幹嘛删。”
高以言:“你不是說沒意義麽?”
翟雨欣:“現在沒意思,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意義了呢,這都是資源……”
這麽說着的翟雨欣,點開了一個群,随意看了眼裏面的聊天記錄。
然而她愣住了。
群裏的一個人說——
【《戀香》得了杜林電影節的最佳影片,影評家都要瘋啦!他們要怎麽圓幾個月前那些批評啊你們說。】
……
帶着父母剛回到家的蔣豔打了個噴嚏。
蔣母道:“怎麽了?感冒了?我就說你穿少了,晚上被子也蓋的不夠多。”
蔣豔道:“不是,就是鼻子癢了一下。”
她揉了揉鼻子,關上門,随口道:“今天晚上還好吧?有沒有尴尬?”
蔣母卻不像分別是那樣激動,只淡淡道:“挺好的。”
蔣豔笑道:“那麽冷淡?”
蔣母道:“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哪裏聊的到一塊去,只不過,看得出他們的努力。”
蔣豔一愣,蔣母吐出一口氣來,說:“他們和我們一樣努力,所以,應該是認真的。”
這個時候,蔣豔的手機響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
不管我最帥扔了1個地雷
默然無心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3個地雷
valhalas扔了1個地雷
☆、126
“他去參加了?他沒有說過……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吳蕭曼打電話過來, 通知她電影得獎的時候, 蔣豔還以為這是個惡作劇。
知道蔣豔自己查了下新聞看了下動态, 才知道這原來是真的。
流傳的錄像中,發表獲獎感言的霍明顯拿着話筒呆呆道:“我真是沒有想到。”
看他的神情, 仿佛是覺得自己還在夢中。
蔣豔也覺得這是在做夢,于是在回應了好幾個恭喜之後, 給岳長岚打了電話, 問她是不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岳長岚給出肯定的答複:“我知道啊, 恭喜。”
蔣豔暈乎乎的,說:“估計之後又要有采訪, 不過我得把我爸媽先送走再說。”
于是先把所有的電話訊息都放在了一邊, 蔣豔第二天還是陪了父母一天,在隔日把父母送走之後,才來到公司, 開始準備各種各樣的采訪。
霍明顯也回國了,此時在各方的運作之下, 獲獎與評語之類已經在四處流傳, 所有先前給出差評的影評師博主之類的, 臉皮薄的一言不發,臉皮稍厚的便裝作忘記自己說過什麽似的開始誇獎,而臉皮最後的強撐着繼續給差評,暗示這獎給錯了。
但是在控評與實打實的獎項之下,贊美像是觸底反彈一般地湧來, 這部電影突然變成了裏程碑一般的影片,有人開始呼籲重新放映,于是被重新放上院線,一時之間風頭更勝,票房水漲船高。
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影評人開始感慨第一次看到這部電影的時候就已經覺得是驚世之作,感受到其中細膩的情感和真情地流露。
雖然看看這種情況,難免會感受到這行業的虛假和觀衆的随波逐流,但是蔣豔還是很開心的,畢竟這是她的第一部獲獎影片——雖然獲獎的是影片不是她,她也已經足夠開心了。
然而某次采訪結束,霍明顯卻突然對蔣豔說:“對不起,不是最佳女主角。”
蔣豔哭笑不得:“你為什麽會覺得要為這種事跟我道歉?”
霍明顯道:“我覺得一個演員演得好不好,和導演的關系很大,顯然我還是太生澀了。”
蔣豔反問:“生澀到第一部電影就獲得國際獎項?我覺得你這是自戀啊。”
蔣豔用調侃的語氣說出,霍明顯也笑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霍明顯說到來年的計劃,說或許會先幫忙朋友準備一部話劇,蔣豔随即有些意動,說也想通過話劇鍛煉演技,霍明顯也覺得這想法不錯。
雖然約定了這,蔣豔卻知道自己這兒是還有問題還沒有解決的。
那就是交換身體的事。
三月一日那天,兩人再次交換了身體。
幸好并不是什麽特別的時候,只是一覺醒來發現交換了身體而已,于是沒有手忙腳忙,而是冷靜地在晚上聯系了顏潋,問她最近有沒有時間做護身符。
顏潋告訴了她們一個消息:“林導說要去沙漠取景,如果是Y市那個,我們完全可以一起去。”
這确實是一個叫人吃驚的消息,因為在《花與落日》裏面,根本沒有關于沙漠的片段。
不過蔣豔也沒有細問,因為林君涯作為導演,想怎麽拍都是有可能的。
蔣豔只是在挂斷顏潋的電話之後就給林君涯打了電話,問起了沙漠取景的事情。
林君涯确實有這個打算,但是到底選擇哪個沙漠還沒有定論,蔣豔便推薦了Y市這個,并把當時自己拍攝的照片發了過去。
林君涯大概也挺滿意的,很快就敲定了Y市的沙漠就是拍攝地,三月中旬,兩人收拾行囊,跟随劇組再次來到了Y市。
領路的還是紅棉旅行社的人,再次見面,蔣豔和岳長岚都沒有什麽變化,店裏面卻發生了挺大的改變,黃沙離開這到外面去了,付紅棉和周鐵軍結了婚,付紅棉懷孕了,店裏又招了兩個工人,所以這次是工人和周鐵軍帶着他們進去。
因為要看的是沙漠景象,這次需要更加深入,這也正中蔣豔和岳長岚下懷,她們都認為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找到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隕石落在了沙漠更深處。
因為這次人多,在風險上又降低了不少,蔣豔和岳長岚又不用拍攝,心裏根本沒有壓力,整日拍拍照看看星空,除了不能洗澡平日不能太親密之外,日子過得很惬意,很快就到了第四天,這天晚上,蔣豔做了個夢。
她夢見絢爛的星空向她不斷地靠近,令她感到眩暈,然而漸漸地,大概是已經習慣,眩暈感消失,變成了一種失重感,她覺得自己好像學會了飛翔一般,在天空中四處游走。
醒來的時候,蔣豔還在不斷回味着這種感覺,覺得這種感覺是那樣的真實,而且比吊威亞的感覺好多了。
吃早飯的時候,蔣豔對着岳長岚說起,岳長岚聽完蔣豔的話,思索片刻,道:“那麽說的話,我也夢到了。”
雖然夢境會有相似的情況很正常,但是在同一時刻兩個人做同樣的夢的情況就比較少見,兩人便想去找顏潋問問這會不會是什麽特別的情況,卻得知顏潋還沒有起床。
就像是每個青春期的年輕人一樣,顏潋在早上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起床的——她寧願不吃早飯。
兩人一直等到了九點半,顏潋匆匆忙忙起床化妝換衣服,直接開始拍戲,蔣豔和岳長岚便又等到了中午,顏潋因為一直不過,連中飯都沒有吃,一直到了下午兩點,顏潋今天要拍攝的部分結束了。
蔣豔和岳長岚找了過去,正開始狼吞虎咽的顏潋看見兩人,嘴巴都忘記嚼東西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們。
蔣豔連忙掃視了一下全身上下,疑惑道:“怎麽了?”
顏潋慌忙把飯菜咽了下去,招呼蔣豔蹲在了她邊上,輕聲道:“你們身上有光啊。”
蔣豔:“?”
很快,三人窩在一邊,交換了彼此的情報。
蔣豔和岳長岚說了昨天的夢,顏潋則告訴她們,一夜之間,她們的身上多了一束沖天的光芒,金色的,看上去還有點眼熟。
顏潋思索許久,忽然恍然大悟道:“你們知道那種玩游戲的時候,想要交換游戲人物的話,人物上就會出現那種透明的光柱——你們現在就和那種感覺差不多。”
為了向兩人演示,顏潋打開了一個游戲向她們展示了一下。
蔣豔看罷,打了個寒顫,搓着手臂道:“不是吧,難道我們現在是游戲角色?”
顏潋道:“我只是打個比方,有點像,不過也不是完全就是這樣,反正看的挺特別的。”
岳長岚在邊上道:“之前一直沒有,現在卻突然有了,是不是可以證明,我們正在靠近什麽東西?”
顏潋看着她們,突然伸出手,在虛空中抹了一下。
蔣豔在她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忽然眼前發黑,只不過剎那之間,眼前的景色又恢複正常,然而只是這樣,已經足夠讓她心驚膽戰,蔣豔抓住顏潋的手,問:“你剛才做了什麽?”
顏潋看着自己的手,也有些吃驚,半晌,有些激動道:“我剛才嘗試了一下我能不能幫你們交換靈魂,結果,好像能成?”
蔣豔頓時雙手環胸,覺得毛骨悚然。
岳長岚瞪着顏潋,像是瞪着一個熊孩子,嚴肅道:“不準玩!”
顏潋撇了撇嘴,道:“所以我不是沒有付諸行動麽。”
這時有工作人員經過,看着這三個人圍成一圈蹲着,忍不住出聲道:“那個,那邊有椅子,你們有什麽事坐下來聊吧。”
三人齊齊擡頭,望向這人。
此工作人員莫名覺得心裏發憷,連忙離開,蔣豔拍着屁股站了起來:“都有了那麽大的變化,我們想要的結果應該就在這附近了吧?”
顏潋仰頭看着蔣豔,說:“應該是這樣。”
岳長岚也站起來,說:“那我們想辦法借車,在附近轉悠一下吧。”
三人先找上了周鐵軍,周鐵軍開始以為就是想象之前那樣看一下周圍的風景,但是得知可能要更大範圍的轉悠之後,就立刻拒絕了,并且無論如何都不松口。
蔣豔非常失望,正垂頭喪氣之時,聽到岳長岚道:“我出十萬。”
周鐵軍沉默片刻,說:“好吧。”
蔣豔:“……”
正好顏潋接下來沒戲了,四人便偷偷摸摸上了路。
當真的發現結果可能就在眼前的時候,人會難以抑制的更加緊張,蔣豔懷着緊張的心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