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阿布靠在椅背上,手托着臉,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正要入睡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他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阿布溫柔的笑道:“你怎麽來了?”
“就是……很想見你。”肖恩輕聲說道,他拉過一把椅子,就這麽坐在了畫框前,“我突然想起了我們剛在一起時的樣子。”
“你是指我出庭作證前,還是我們七年級時的舞會後?”
肖恩笑道:“當然是出庭作證前。”
阿爾瑞斯站在學校門口,恭恭敬敬的等着載着岡特家人的馬車消失在天際,然後轉身離開,他用來動手的魔杖屬于他的母親,他也相信母親會幹淨的處理好這根魔杖,學校裏面也沒有人懷疑他。這件事情本來天衣無縫,可惜萬萬沒想到,他動手的全過程會讓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看到。
現在該怎麽辦?
阿爾瑞斯穿過長長的走廊,眉頭緊皺,他必須立刻想出一個對策來。
“岡特同學,”阿布突然出現在了阿爾瑞斯身前,面有得色,“不知道岡特同學有沒有空和我好好談談?”
阿爾瑞斯靜靜地看着阿布,然後露出了一個分外真誠的笑臉,“既然是馬爾福同學的邀請,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斯萊特林的宿舍,在衆人圍觀群衆精彩缤紛的臉色中,推開了阿布宿舍的房門。
阿布現在門口,頗為紳士的一擡手,“請。”
阿爾瑞斯走進了阿布的宿舍,宿舍門在他身後鎖上,“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阿布笑眯眯的說道:“阿爾瑞斯·岡特,你總算是栽在我手裏了。”
阿爾瑞斯沉默良久,問道:“你想怎麽樣?”
“我這個人可不是什麽道德标兵,也不怎麽喜歡那個胖子,更沒興趣打抱不平,可是我一想到要為你冒着被洛德林·岡特針對的風險,就覺得不值啊。”
“有話直說。”阿爾瑞斯的冷冷的說道。
馬爾福輕佻的擡起阿爾瑞斯的下巴,說道:“這個時候還這幅表情,不太好吧,笑一個。”
阿爾瑞斯露出了一個敷衍的笑容。
“真乖。”阿布滿意的說道:“最近我不太喜歡在餐廳吃晚飯,我想在宿舍吃。”
“……我幫你帶飯。”
“最好早一點,我最晚在七點十分的時候要吃飯晚飯。”
“好。”
“吃完飯後的打掃嘛……”
“沒問題。”
“周五早上我想練習魁地奇,缺一個人幫我撿球。”
“我剛好有空。”
阿布雙手抱拳,“暫時好像就這麽些事情,如果我之後還有其他瑣事需要幫助……”
阿爾瑞斯的嘴角被氣的有些抽搐,但還是逼着自己恭敬的行了一個紳士禮,“随時聽候您的吩咐。”
為了掩人耳目,阿爾瑞斯并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與阿布有過多的接觸,只能繞過其他人偷偷聽候阿布的差遣。
他不是沒想過殺人滅口,可是如今案子在審,阿布是唯一的證人,這個時候他若是出什麽事情,反倒引人懷疑。
但阿爾瑞斯還是有些困惑,馬爾福與他自小不睦,若不是兩人實力旗鼓相當不分上下,只怕霍格沃茨早就發生命案了,可為什麽馬爾福要在這件事情上維護他?一口氣解決兩個看不順眼的角色不是更好嗎?
“叮——”
這一聲清脆的聲響拉回了阿爾瑞斯的注意,他看着掉在地上的湯匙,甚至懶得去看阿布得意的神情,自覺的彎下腰去拾。
剛一擡頭,阿爾瑞斯便看到了阿布手中的報紙,上面刊登的便是自己和母親的照片,在照片上方用花體字寫着“岡特家族繼承人之争——一段不倫之情所造成的謀殺案”。
阿布愣了一下,猛的将報紙收了回來,他不安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故作輕松地說道:“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還真是什麽都敢亂寫啊。”
“你這是什麽意思?”阿爾瑞斯冷冷的問到,“不會……是在同情我吧?”
“我沒有!”阿布下意識的反駁,“我只是看不慣那些小報記者而已。”
阿爾瑞斯将報紙攤開,冷笑道:“你裝什麽?這個時候你應該攻擊我,嘲笑着問我私生子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問我我母親和洛德林·岡特到底是什麽關系,問我我那個啞炮父親知不知道他被戴了綠帽子,說我肮髒的血統玷污了斯萊特林名譽,然後我會反唇相譏,甚至一拳打在你臉上,這才是正常的流程,而不是……安慰我!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和同情,你我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同情者和被同情者的關系,我們是敵人!是平等的敵人!”
阿爾瑞斯的情緒少見的失控,他氣的渾身顫抖。
阿布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簾啞然問到:“那……你的私生子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
阿爾瑞斯冷笑道:“是!”
“這樣啊。”阿布說不出話來了,他突然覺得很無力,“今天我沒什麽事了,你可以走了。”
說完,阿布站起身來,朝浴室走去,他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就像是當初看見阿爾瑞斯一頭栽進黑湖一般絕望。
沒料到的是,阿布還沒走幾步,便被阿爾瑞斯拽着衣領摔在了地上,接着,一個拳頭砸在了阿布的臉上,他白皙的皮膚瞬間就青了一塊。
阿布倒在地上,半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他如同一樽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阿爾瑞斯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道:“還手。”
“我沒心情,出去。”
又是一拳,打在了阿布的腹部,阿爾瑞斯重複道:“還手!”
阿布痛苦的咳嗽了兩聲,說道:“我說了我沒心情!”
拳頭漫天砸了下來,阿爾瑞斯越打越重,他惡聲吼道:“沒心情!是不屑還是沒心情!?怎麽?我這個私生子不配偉大的馬爾福家族繼承人親自動手了嗎?”他抓住了阿布的衣領,将他提起,“純血又怎麽樣?你們這種人幹的龌龊事還少嗎?你們骨子裏的虛僞卑劣比下水道裏的老鼠還讓我惡心,蘿拉那個賤人再厲害,他的兒子還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她就算把事情捅上了報紙又怎麽樣?她有證據嗎?我警告你,我受夠了和你這種幼稚的游戲了,你最好在作證的時候一句廢話也不要講,否則,我不介意再多殺一個嬌縱的小少爺。”
阿布沉默着,突然一腳踹在了阿爾瑞斯的膝蓋上,然後将疼痛不已下意識縮成一團的阿爾瑞斯推倒在地,阿爾瑞斯朝下倒去時抓住了被子的一角,本想穩固住身形的他不僅狼狽的跌倒在地,還将一床被子扯了下來。
阿布這一腳太出乎意料,讓阿爾瑞斯抱着受傷的膝蓋,許久緩不過勁兒來。
阿布站在一旁,難受極了,是不是一開始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就錯了?如果當年在火車上的第一次相遇,他表現好一點,只是笑着過去打個招呼,現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就能親密一點,不用太親密,只要親密到即使他說出關心的話,也不會讓阿爾瑞斯感到羞辱就行了。
阿爾瑞斯用手支撐起身子,想要爬起來,卻突然在地上看到一件襯衣,一件白色的,繡着阿布名字的襯衣。
他看向阿布,阿布顯然也看到了這件襯衣,臉色瞬間尴尬起來。
這件襯衣曾經是阿爾瑞斯的東西,後來被阿布搶走,繡上了自己的姓名,阿爾瑞斯又在阿布生日派對上将襯衣拿了回來,捉弄了阿布之後,将襯衣扔進了湖水裏,而現在,這件襯衣竟然原封不動的出現在了阿布的床上。
“你……你……”阿布結結巴巴的說道:“出……出去……”
阿爾瑞斯不知道怎麽了,覺得這間屋子的空氣稀薄了些,讓他有些呼吸不暢,可以不去想太多,他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連忙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去。
“該死的梅林!”阿布狠狠地咒罵了一句,然後将阿爾瑞斯已經打開的門關了起來,拽着阿爾瑞斯的衣領吼道:“發現就發現吧,阿爾瑞斯你長沒長腦子啊!你自己都不會回想嗎?從小到大,你把我從飛天掃把上踢了下來過,給我下藥讓我拉了好幾天的肚子,誣陷我喝酒讓我差點被開除……我對你做過什麽?唯一一次不小心讓你淋了一會兒雨,你就記恨了好久!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在洛德林·岡特面前維護你?我冒着拉馬爾福家下水的風險難道就是因為老子進水嗎?”阿布的臉色忽明忽暗,然後狠下心一般的說道:“我會在證人席上包庇你,所以接下來的事,是你欠我的,我只是提前讨過來而已。”
阿爾瑞斯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阿布的整張臉便貼了過來,他的嘴唇感覺到了一個溫暖柔嫩的觸感。
那是阿布的第一個吻,他只會輕輕的吮吸這阿爾瑞斯的嘴唇,即使他閉上了眼睛,也能感覺到阿爾瑞斯不可思議的視線,他整張臉都熱了起來。
一吻結束,他打開了門,将阿爾瑞斯退了出去,然後立刻将門關上。接着,他腳下一軟,跪在了地毯上。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阿布抱着自己的腦袋咒罵着。
“那件襯衣是我在你走後,自己從湖水裏撿出來的,我當時難受極了,甚至想不到用魔咒或是叫家養小精靈。”阿布淡淡的笑了笑,“真懷念那個時候。”
“懷念我變着法的使壞欺負你?”
“首先,我們勢均力敵,”阿布一本正經的糾正道:“其次,我指的不是那些幼稚的惡作劇,而是那時的我們是最輕松自在的時候。”
“如果那個時候我早點發現你的心意……”
“結局也不會改變,”阿布打斷了阿爾瑞斯的話,“是不是伏地魔又做什麽了?”
“還是老樣子,他撒謊,我相信,然後他掩飾,接着事情敗露……從來都是這麽一套流程。”肖恩苦笑着說道:“你知道他不喜歡你,我也知道憑他的本性,是能做出把藥草藏起來,想治你于死地的事情的,這一點也不奇怪,可我卻還是會失望。我只是想……他這些惡毒的,卑鄙的手段……至少不要對我用。”
“正确的說,他确實沒有對你用,他是在對我用,”阿布擡起手想要觸碰阿爾瑞斯,卻又無奈的收了回來,“你應該知道,那時的伏地魔還沒有本事暗算我,我之所以不去找那些藥草,不過是清楚即使有藥草也治不好我的病罷了,這件事你也知道,不是嗎?我的病并不是單純的龍疣病。”
“我當然知道,要只是龍疣病,那些藥草我會親自去採,哪輪到他做手腳。”
“所以啊,我的死和伏地魔也沒什麽關系。”
阿爾瑞斯意外的看着阿布,笑道:“在我的印象中,你可從來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怎麽如今倒為他說起話來了?”
“因為我已經死了,阿爾,”阿布緩緩的說道:“你現在面對的,只是一副會動的,有着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思維的油畫罷了。如果我還在,你那個小外甥恐怕還活不到成年,可我已經死了,我只希望活着的你能開心一些,即使你再不承認,他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你發自內心的笑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考個屁研!考個屁研!考個屁研!
抱歉,來這裏發洩一下負能量,估計以前的讀者都已經有的差不多了,但我既然說了不坑文,就絕對不坑文!不過隔了這麽久,總感覺文筆之類的和之前搭不太上的感覺,希望看的人不要介意。
我覺得我對于阿布的刻畫實在太多了,在這麽下去,老伏就真的沒戲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