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德拉科端着一杯番茄汁，坐在書桌前，認真的翻看着面前的羊皮紙。肖恩推開衛生間的門，穿着浴衣，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
“最近的你不是一般的認真啊。”肖恩感嘆道。
德拉科轉過頭，氣勢洶洶地說道：“總不能每個學期都讓格蘭傑得意吧。”
“加油？”肖恩毫不走心的說道，他走到德拉科書桌前，想看看德拉科在看什麽書，卻不經意看到放在德拉科桌上的番茄汁，不知道為什麽，一種反胃的感覺突然湧上喉嚨。
“你怎麽了？”可能是肖恩的臉色太過難看，德拉科莫名其妙的問道。
“沒事，可能是浴室裏待久了，悶有點想吐。”肖恩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拿起浴巾擦拭着自己的頭發。
德拉科點了點頭，端起番茄汁喝了一口。
一種無端的惡心感猛的冒了出來，肖恩克制不住的幹嘔出聲，這種不适感越演越烈，他不得不沖進了廁所，抱着馬桶吐了起來。
“肖恩？”德拉科被肖恩的反應吓了一跳，連忙追進廁所，“你這是食物中毒嗎？”
“我不知道，”肖恩的症狀減輕了些後，才白着臉回答道，“我沒有吃什麽奇怪的東西啊。”
“我扶你去波比夫人那裏看看吧。”德拉科拍着肖恩的脊背說道。
肖恩點了點頭，手在一旁摸索着，找到了一卷衛生紙，他立刻撕了一些，擦幹淨了嘴和下巴，随意找了幾件衣服套上，步履虛浮的在肖恩的攙扶下往醫務室走去。
“他沒什麽事情，估計是這兩天玩野了，”波比夫人收起了魔杖說道：“我給你開幾個暖胃的藥，吃完睡一覺就行了。”
肖恩想起波比夫人的藥的味道，苦着臉點了點頭。
伏地魔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肖恩剛捏着鼻子喝完了藥，就看見伏地魔向他走來。
波比夫人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但又礙于伏地魔的強大，硬生生忍着自己的憤恨。
肖恩清楚的看到了波比夫人的态度，便說道：“波比夫人，這藥我已經喝完了。”
“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休息了。”波比夫人接過空碗，目不斜視的離開了休息間。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招人恨。”
“我畢竟是黑魔王。”伏地魔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說道。
“我也黑魔王啊，我的人緣就比你好多了。”
“那是在巫師中，你沒事要不要去黑暗森林打個照面，那裏的魔法生物可是恨你恨得要死。”
“我去過，”肖恩想起了之前那段不愉快的黑暗森林之旅，瞥了一眼伏地魔，這家夥那個時候還變成一天寵物蛇跟在他身邊呢，“不過我确實有點好奇，馬人一族為什麽這麽恨我？”
“因為他們曾經居住的森林被你買下之後，強行變成了岡特家養殖魔藥的後花園，馬人因此被趕出了家，不僅他們，黑暗森林裏許多魔法生物都是這麽搬進去的。”
肖恩了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
伏地魔坐在了床邊，讓肖恩枕在他的胸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衆罷了，倒是便宜了鄧布利多，平白讓他拉了這麽多的盟友。”
肖恩舒舒服服的枕在伏地魔的胸肌上閉目養神。
“對了，你給我的考驗，有點眉目了。”
“這麽快？”
“我現在可是住在岡特古堡，沒有什麽事情會瞞過岡特古堡裏的家養小精靈。”
肖恩直起身子問道：“他們不是忠于自己的主人的嗎？”
“現在他們的主人是我，我問的話他們自然會說。”
肖恩重新靠了回去，看來像克利切那樣對着原主人念念不忘的小精靈還是少數啊，“你問到了什麽，說來聽聽。”
“有意思的不多，真正知道真相的那只小精靈到現在仍屬于你，我只能從別的小精靈身上問些邊角料。”
“嗯哼。”
“……私生子。”伏地魔輕聲說道。
肖恩睜開了眼睛，“你說什麽？”
“這就是我問到的答案，你……正确的說是阿爾瑞斯，是一個私生子，而且很有可能是你的母親與當時掌權的洛德林·岡特私通後生下的。”
“證據呢？”肖恩冷然問道。
“岡特古堡後本有一片森林，在你掌權之後，森林變為了荒原。洛德林和你的母親經常被小精靈看到一前一後往森林裏去，幾乎已經到了從不避人耳目的地步。”
肖恩的腦海中很快的閃過幾個畫面，母親走向森林的背影，餐桌上兩人暧昧的對視，頹廢的父親喝醉後大罵的癫狂模樣……
其實在之前恢複的記憶中，肖恩已經大概猜到七七八八了，但真正聽到确切的答案時，他的情緒還是不禁有些波動。
“另外，當初的洛德林的屍體就是從那片森林中擡出來的……”
洛德林睜大着眼睛和嘴巴，面容扭曲盯着他的樣子猛的出現在了肖恩的眼前。
“……他的夫人艾琳·柯蒂斯幾天後就病逝了……”
女人怨毒地看着他，被他強行灌下了毒藥。
“……他們的小女兒死在去美國的路上，似乎是因為一場意外火災……”
十四歲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角落，在火舌下瑟瑟發抖。
“……你的父親歐文·岡特從古堡上摔了下來，當場斃命……”
落魄的男人不停的在他的逼迫下後退，最終掉下了樓頂。
“……你的母親布蘭迪·蘭瑟則是……自殺。”
白色的華服上染滿了紅色的血跡，鮮豔的刺目。
肖恩喉嚨上的那股惡心感有冒上來了，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想把這股感覺壓下去。
“你沒事吧？”伏地魔扶着他問道。
“水。”
伏地魔立刻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肖恩，肖恩仰頭一口氣喝了個幹淨才感覺好了一點。
“你這難道是吃錯東西了？”
“我沒吃什麽呀。”肖恩郁悶的說道。
鄧布利多看着面前情緒激動的哈利，安撫着說道：“我知道你恨伏地魔，但是現在的你，甚至是我，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把握可以勝過伏地魔和他手下的食死徒，現在兩足對立的情勢，對巫師界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找到我？為什麽要讓我進入霍格沃茨？我是救世主，我和伏地魔兩人只能活一個人，這些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現在又說伏地魔活着對世界最好，那我的父母呢？那些在戰争中死去的人呢？他們的生命就如此的不值一提嗎？”哈利情緒激動的吼道。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沒有人會比我更難受，但是哈利，這個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現在巫師正和人類接觸，而食死徒們大多都是好戰的殘暴份子，如果不是有伏地魔鎮着，恐怕早都已經和變種人聯絡上了，現在如果伏地魔出事，那麽不單單是巫師界，整個世界恐怕都要爆發大規模的戰争了。”
“那你又憑什麽覺得伏地魔會繼續支持你？”哈利含淚怒視着鄧布利多，口不擇言的說道：“就因為他是二代黑魔王嗎？”
鄧布利多猛的變了臉色，質問道：“你在說什麽？”
哈利立刻收聲，他瞪着鄧布利多，不言不語。
鄧布利多嚴肅地看着他，說道：“哈利！告訴我這些話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從哪裏聽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真的，對吧！”
鄧布利多看着哈利，他太熟悉這樣的眼神了，當一個人被欲望蒙蔽時，他就會露出這樣的眼神，不管這欲望是複仇，是長生不死，還是無邊的權利。
“我知道你不會幫我，但我照樣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複仇！”哈利說完，摔門而走。
鄧布利多支撐着自己的額頭，好像洩掉了全身力氣一般，屠龍的少年變成惡龍的例子他不是沒見過，可是哈利……他是詹姆和莉莉唯一的孩子啊！
本想順其自然，可現在……不能再等了……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出現在病房，親切地向肖恩問好，相比之下肖恩的态度就消極多了，他旁若無人的躺在伏地魔的膝蓋上，吃着伏地魔親自切好并喂到嘴邊的水果。
“看來斯塔克先生沒什麽大礙嘛。”
“大礙？我有啊，我現在間歇性的惡心想吐，所以我覺得自己還是再在醫務室裏帶一段時間的好。”
鄧布利多笑着點了點，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伏地魔。
肖恩見狀，便拍了拍伏地魔的膝蓋，示意他先走，伏地魔不悅的抿起了嘴，但還是聽從了肖恩的命令，将剩下的水果切好裝在盤子裏後，便起身離開了。
“鄧布利多校長，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在我的身上裝了竊聽器？怎麽我稍微有一點事你就出現了呢？”
“這次純屬意外，”鄧布利多真誠的說道，“我今天是有事找你，從麥格教授那裏才知道你在醫療翼。”
“那麽請問有什麽事非要立刻找我說？”
“……對于湯姆，你究竟怎麽想？”
肖恩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鄧布利多竟然就這麽說出了口，到讓他本來準備好的打太極的臺詞沒有用武之地了。
“我現在沒什麽想法……走一步是一步吧。”肖恩看着搓着自己的雙手坐立不安的鄧布利多，笑道：“這麽擔心做什麽，反正你還有好幾年可活，暫且還算制衡的住他，容我自己考慮考慮又能怎麽樣？”
“你在擔心什麽？”
“我不應該擔心嗎？”肖恩好笑的反問道：“在我全盛時期尚且被算計，現在的的我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你既不願意接納他，又不想遠離他，同時也不準備殺了他。肖恩，我們沒有時間了耗在這裏了，如果不是不得已，我真不想再看到戰争爆發了。”
肖恩皺眉道：“能具體點嗎？”
“你是不是忘了傳說中的預言？”
肖恩沉默了下來，确實，這麽久他幾乎快要忘了哈利·波特的存在了，這個人可是被預言選中的救世主。可是鄧布利多現在的态度倒讓他覺得有些反常，“你應該是最希望伏地魔死的人了吧，為什麽要來提醒我？”
“預言是具有不确定性的，對我和巫師界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和發展。”
鄧布利多正準備離去，卻被肖恩叫住，他問道：“我記得你當初給我的那本魔法史書上只說了波特夫婦重傷，卻并沒有說他們死亡，那麽他們現在到底如何？”
鄧布利多嘆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波特夫婦确實沒死，這是我為了保護他們所放出的假消息，但他們現在的情況比死好不了多少……如果哈利看見了，恐怕會更恨伏地魔。”
肖恩雙手抱拳，靠在床頭，神情肅穆。
伏地魔等鄧布利多走後便回到了病房，見肖恩眉頭緊鎖的樣子，問道：“他跟你說什麽了？”
肖恩看着伏地魔搖了搖頭，“你和他真是差的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