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巍峨肅穆的岡特古堡在夕陽中越發蕭條,配上時不時傳來的嗚嗚聲,讓肖恩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這種恐怖片的既視感真是應景啊。

肖恩看向身邊站着的阿爾瑞斯,彼時的阿爾瑞斯已經是黑魔王時的模樣了。他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毛衣和一條有些緊身的黑褲子,望着岡特古堡,臉色越發沉重。

肖恩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哥們兒,我知道你聽不見我說話,可是我真的忍不住要說兩句。為什麽!?為什麽我又開始做這種夢了?我的防護措施做的很好的,能夠讓我回憶起你的地方我連去都不去,你怎麽又跑出來了?現在是暑假!暑假好嗎?能不能讓我休個假!”

“你沒有多少時間了。”阿爾瑞斯突然說道。

肖恩猛的後退兩步,震驚的睜大了雙眼,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在跟我說話?”

阿爾瑞斯看向他,笑着點了點頭。

“你還活着?”

“我就是你。”阿爾瑞斯說道:“正确的說,我是曾經的你留下的一段記憶,就如同畫框裏會動的人一樣,只是些影像罷了。”

肖恩點了點,消化了這件事之後,問道:“那麽你有何貴幹?”

阿爾瑞斯朝他微微笑了笑,“湯姆還好嗎?”

“好的很,第三代黑魔王,和鄧布利多在巫師界平分秋色。”

阿爾瑞斯長嘆了口氣,“如我所料,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種魔法将我帶回來。”

肖恩雙手插在口袋中,說道:“我最近身體不太好。”

“什麽症狀。”

“看見紅色的粘稠的東西就想吐,皮膚會變得透明。醫生說前者是暈血症,可我以前沒有這個毛病。”

“你有,”阿爾瑞斯笑道:“或者說,我有。”

肖恩皺起了眉頭,“可是我并沒有在你的回憶中發現這個問題。”

“我不會把自己的缺點暴露給別人的,這件事連湯姆都不知道。其實他有機會知道,還記得他曾經把我囚禁在城堡裏嗎?”

“印象尤深。”

“他在一次發脾氣的時候殺了一個人,還把那個人的血抹在了我的臉上,當時我差點幹嘔到窒息,而他竟然沒有發現問題在哪兒。”

肖恩點點頭,“其實有的時候,這個人真的很遲鈍。”

“我并不是從小就暈血。”阿爾瑞斯笑道:“我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暈血的。”阿爾瑞斯指着岡特古堡,“要看看嗎?”

肖恩聳聳肩膀,跟在了他身後。

“這個時候的我16歲,還在霍格沃茨讀書,和阿布也正式開始交往,在他的幫助下,成功拿到了岡特家族的繼承權,本來是打算好好考試然後拿着優秀的成績單進入政界的。”阿爾瑞斯邊走邊對肖恩解說道:“那時的我本來應該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阿布和我正在熱戀,其他的障礙也已經掃除了。”

肖恩想起了伏地魔告訴自己的信息,“現在的古堡中就剩你一個人了?”

“不,還有母親。”阿爾瑞斯推開了一扇房門,布蘭迪·蘭瑟坐在梳妝臺前,她梳頭的動作定格着,“在我人生中的前16年,一直都寄人籬下,伯母尖酸刻薄,伯父剛愎自用,我的堂兄是個蠢貨,父親是個廢物,只有母親和我相依為命,她永遠會站在我的身後,至少我一直是這樣以為的。”

阿爾瑞斯懷念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他拍了拍手,定格的世界生動了起來。

16歲的阿爾瑞斯走了進來,他的臉上還帶着笑意,“母親,我回來了。”

布蘭迪沒有回答他,她美麗的面容一片麻木。

“母親?”

布蘭迪回過身子,長發垂在肩上,美得不可方物,“阿爾,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的回答我。”

“您問吧。”

“洛德林是誰殺的?”

阿爾瑞斯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您心裏明明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麽還要問呢?”

“真的是你?”

阿爾瑞斯冷笑着逼近布蘭迪,“母親,我不是很能懂你現在的反應,我以為我做的所有事,您都是認可的。”

布蘭迪慘白着臉說道:“你殺了沃爾莫斯是因為他是你繼承家族的最大阻力,殺了艾琳是因為她曾三番五次的對你下毒手,殺了安娜麗斯是因為你要斬草除根,殺了歐文是因為你痛恨他軟弱無能,可是為什麽要殺洛德林?他……你不能殺他啊?”

“為什麽不能?你以為洛德林瞎嗎?不先除掉他,我怎麽對其他人動手?”

“不一樣的……他不一樣的……”布蘭迪哭着捂住自己的臉,不停地重複道。

阿爾瑞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地問道:“有哪裏不一樣?因為他是你的情夫?我倒很好奇,洛德林究竟有什麽本事,可以讓我的母親像一只母狗一樣對他搖屁股!”

“你怎麽可以這樣跟我說話!”

“那我應該怎麽說?我付出了這麽多!這麽多!這就是你給我的獎勵!?質問我為什麽殺了自己今生最大的仇敵!?”

“他不是你的仇敵!他是你的……你的……”

阿爾瑞斯冷笑道:“您是想說父親嗎?”

布蘭迪愣住了,“你知道?”

“我可不瞎,要是只是偷情的話,艾琳那個女人何必如此在意,洛德林的情人又不止你一個,他也不可能離婚,除非出現了威脅自己兒子繼承權的人,否則她才懶得管洛德林的那些破事呢?”

“你明知道他是你的生父,你怎麽還能下得了手?”

“母親,”阿爾瑞斯嘆息着說道:“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您怎麽能問這麽天真的問題呢?他不死,我怎麽繼承岡特家?我殺了這麽多人,哪一個不是我的親人?洛德林又有什麽特殊的呢?”

布蘭迪拔高了聲音尖叫道:“他是你的……”

“不要再說他是我的父親!”阿爾瑞斯打斷她,“我可不是什麽下賤的私生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洛德林的關系嗎?21年前,你和洛德林同是斯萊特林的學生,你們兩個那時就在交往,只是後來為了地位,洛德林選擇了血統更加純正的艾琳。幾年過後,洛德林發現他還是舍不下你,便打着為自己的麻瓜哥哥娶親的名義把你娶進了岡特家。歐文·岡特當然要酗酒了,堂堂一個男人,新婚妻子光明正大和自己的弟弟混在了一起,呵呵。”

“你怎麽知道?”

“很難嗎?”阿爾瑞斯放開了她的手腕,退後了兩步,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殺了洛德林的妻子子女,他就會和我們成為一家人一起生活了嗎?醒醒吧,就算是情人,你也不是唯一的那一個。”說完,阿爾瑞斯轉身想要離開。

布蘭迪坐在梳妝臺前,突然笑了,她從抽屜裏掏出了一把匕首,猛的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聽到布蘭迪的慘叫,阿爾瑞斯回過頭,看到了渾身血污的布蘭迪。

“母親!”阿爾瑞斯猛的撲了過去,将布蘭迪摟在懷裏,手忙腳亂的自己身上找魔杖,“你等等,等等,我這就救你。”

布蘭迪用沾着血跡的手緩緩拂過阿爾瑞斯的臉頰,她輕聲說道:“我當初不應該生下你的,對不起。”

肖恩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消散在了空氣中,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他想笑卻只是咧了咧嘴角,“後來呢?”

“我沒能救活她,”阿爾瑞斯撫摸着梳妝臺,說道:“我抱着她的屍體坐了很久,突然感覺到很惡心,我沖到門口吐了起來,是家養小精靈發現了我。再後來,我生了一場大病,醒來時是阿布陪着我。”

“真是一出典型的豪門狗血大戲啊。”

阿爾瑞斯輕笑道:“是啊,可見藝術是源于生活的。”

“從那之後你就患上了暈血症,而且一直隐瞞着其他人?”

“這種病太棘手了,不致命,但一旦被利用,後果不堪設想。我便強迫自己直面它,後來,只要那些血跡沒有沾在我身上,我就能忍住。”

“那皮膚變透明呢?這又是你的什麽毛病?”

“這恐怕是強行救回我留下的後遺症。你應該知道雖然梅林的法陣可以複活死人,可是沒人成功過,連法陣的創作者梅林法師都不例外。”

“可我正常的活到了現在。”

“你可不是正常的活到了現在,”阿爾瑞斯坐在了梳妝臺前,“你自己算算從小到大你多少災禍,不說別的,小時候你就曾經自爆過,不是嗎?”

“那不是因為我體內的魔力太強了造成了魔法暴動嗎?”

“天生帶有強大魔力的巫師多了去了,我可沒聽過誰能自己炸了自己,這是因為你的身體并不是正常的身體,所以會虛弱很多。”

肖恩嘆了口氣,問道:“所以我現在……是又一次要死了嗎?”

阿爾瑞斯笑着點了點頭。

肖恩無奈的來回踱步,“你有辦法嗎?”

“有。”

“那就說啊!”

“三大死亡聖器之一的隐形鬥篷,傳說披上它的人連死神都無法找到。”

肖恩想起了在伏地魔辦公室的遭遇,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那敢問這個鬥篷現在在何處?”

“三大死亡聖器本都落在了斯萊特林的手裏,但斯萊特林後羿衆多,便分散了。鬥篷的話是歸一個家族所有,後來這個家族脫離了斯萊特林轉投了格蘭芬多,我記得叫做波特家族。”

“果然如此。”

“加油,別死了哦。”阿爾瑞斯微笑道。

肖恩報以虛假的微笑,他又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請說。”

“你明知道伏地魔在故意勾引你,也明知道他是你的侄子,為什麽還要對他出手?”

阿爾瑞斯笑道:“17歲的湯姆你又不是沒見過,平心而論,要是你,你忍得住不出手?”

肖恩想起那時精致又冷清的伏地魔,摸了摸下巴,“話說現在的他也別有一番風味啊。”

阿爾瑞斯點了點頭,“說的我都有點心動了。”

“你已經死了,老色鬼。”

阿爾瑞斯笑了笑,“那你呢?你想好怎麽回應他的感情了嗎?”

肖恩雙手插進了口袋,嘆道:“我會再試他一次,這回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第 79 章

哈利打開窗戶,透過鐵絲網看向窗外,德思禮一家的吵鬧聲從地板傳來,地板之下是一個和樂融融的三人家庭,地板之上是一個被排除在外的怪胎。

但現在,哈利已經不會讓這種事情再影響到自己了,他馬上就要成年了,等十八歲過後,無論是在麻瓜界還是在巫師界,他都有完全的自主權了,到時候,他就可以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終于可以報仇了。

哈利覺得自己經過十幾年的苦難後,終于在彷徨中抓到了一絲希望,一個可以殺了伏地魔的希望。

只是他雖然和肖恩接觸不多,但也知道肖恩的能力和智商,不說別的,單說鄧布利多和高傲的赫敏都對他贊許有加,就知道他一定不是池中之物,将他抓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當哈利糾結于如何抓捕肖恩時,一只貓頭鷹敲響了他的窗戶,哈利費了老半天勁兒才将信從鐵絲網的洞中取了過來。他打開信封,竟是一個他絕對意想不到的人,肖恩斯塔克。

托尼的辦事效率一向高,在哈利接到邀請信的第二天,便将哈利和德思禮一家以抽中美國七日游這一大獎為由接到了美國。雖然托尼全程沒有露面,但哈利及德思禮一家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是一個可憐的男孩,”美國隊長翻看着哈利的生平嘆道:“按照肖恩所說,他已經知道了肖恩的真實身份,憑他對伏地魔的痛恨,我并不認為他會交出隐形鬥篷。更何況一件鬥篷,真的能解決連現代醫學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我和托尼研究我的身體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可是無論是誰都沒辦法解釋巫師到底是什麽,魔法到底是什麽,我現在就只剩下這一個辦法了。”肖恩無奈的說道。

托尼指了指哈利叔叔嬸嬸的照片,說道:“只要是人,就有想要的東西。波特從小生活在姨夫姨母苛刻的管教之下,說是虐待也不為過了,他最想的應該就是離開這兩個人,我能幫他辦到,還可以讓他後半輩子都不愁吃穿,這說不定可以打動他。”

肖恩沒有說話,他并沒有将學期結束前看到的那個聚會的事情告訴托尼和史蒂文,但按照當時他的所見,複仇這兩個字對于哈利來說并不是為了金錢就可以舍棄的。

“明天晚上就是他來做客的時間了,我會讓哈皮拖住他的叔叔嬸嬸,咱們趁着那個空擋想辦法說服他。”

“只好先這樣了。”史蒂文合上了眼前的文件,他看了看肖恩,猶豫地說道:“肖恩,我知道這是老生常談了,但是你真的确定要和伏地魔在一起了嗎?”

“放心吧,史蒂文,我不會在同一個坑裏栽兩次的,伏地魔還有最後一個機會,但願他能把握住。”

“好吧,”史蒂文說道:“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驚動伏地魔,我們要保證那個孩子的安全。”

肖恩笑着搖搖頭,“發生在我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要想着可以繞過伏地魔,當然了,也包括鄧布利多。他們不現身,不代表他們不知情,波特是預言裏的救世主,他的分量要比你們想象中的大得多,我估計鄧布利多和伏地魔兩個人現在已經到了美國了。”

“那你怎麽看?”

“現在最不希望我死的人就是鄧布利多和伏地魔,他們兩個人互相制衡,能幫我們省下很多麻煩,我們還是留下精力去應付明天的晚餐吧,我有預感,那會是一場鴻門宴。”

斯塔克大廈經過托尼的修改,變得比多年前更加的宏偉,斯塔克這個姓氏占的面積也更大。哈利冷眼看着自己的姨夫姨母像是鄉巴佬一樣畏手畏腳,心裏就忍不住發笑。盡管他們已經穿上盡可能高檔的衣服,也依舊被此刻滿眼的金碧輝煌襯托成了一群小醜。

“歡迎來到斯塔克大廈,我是托尼斯塔克,你們可以叫我托尼,”托尼的臉上帶着風度翩翩的笑容,看向來客,他拍了拍哈皮的肩膀說道:“這是我的私人助理哈皮,如果幾位有興趣的話,可以讓他帶着你們參觀一下斯塔克大廈。”

“好久不見,哦,不對,也過多久,”肖恩找到哈利身旁,笑着看向急忙跟在哈皮身後的一家子人,說道:“那些地方特別無聊,不如你和我一起找個地方敘敘舊?”

“我似乎和你沒什麽交情。”哈利冷冷的說道。

“不要說這麽冷酷的話,畢竟我們身上都有對方想要的東西,不是嗎?”

哈利瞥了他一眼,說道:“果然你不會無緣無故地邀請我,你想做什麽?”

肖恩笑了笑,側過身子,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便率先走向私人電梯。哈利猶豫了兩秒,便跟了上去,他的手插在大衣口袋裏,握住了裏面藏着的魔杖。

肖恩帶着哈利一直上到了最頂層,兩人俯視着紐約的夜景,半晌無語。哈利看向肖恩,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麽?”

“我聽說你們家族有一件寶物,叫做隐形鬥篷,可不可以借給我兩天?”

哈利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不記得有這麽一個東西,總所周知,我父母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去世了,我連我們家在哪兒都不知道,更別提什麽家族寶物了。”

“原來如此,”肖恩笑着點點頭,“看來那天在伏地魔辦公室披着隐形鬥篷的另有其人,想必你也是從他那裏聽說我的真實身份的吧。”

哈利握着魔杖的手更加用力了。

“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但是你要明白,這件事情我既然敢當着你的面直接說,就說明我心裏是有把握的,裝傻可不是一個好的應對方法。”肖恩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無害,緊接着他走進了兩步,悄聲說道:“我當然不會白白拿你東西,我能幫你殺了伏地魔。”

托尼一直用餘光注意着肖恩,直到他帶着哈利上了電梯,才收了回來。他耐着性子跟在哈皮身後,聽哈皮滿天亂扯吸引德思禮一家的注意力,自己刻意落後兩步,和史蒂文并排而走。

“要不要上去看看?”托尼小聲說道。

“他只是一個孩子,我并不認為波特會對肖恩造成威脅。”從哈利一進門,史蒂文就一直在觀察他,哈利的個頭不高,身材有些瘦弱,若是動起手來,史蒂文自信憑肖恩的身手還是可以取勝的。

“好吧。”托尼安靜了兩秒鐘,又忍不住說道:“我還是覺得直接開價比較好。”

“隐形鬥篷是人家父母留給他的遺物,你覺得他會賣嗎?”

“我又沒說買,”托尼反駁道:“租不就行了,我可以按小時付他錢。”

史蒂文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行了,再等十分鐘,我就上去看看。”

突然從樓上傳出兩聲巨響,所有人都看向天花板,然後面面相觑,托尼和史蒂文對視一眼,對着驚疑不定的德思禮一家說道:“可能是我的私人直升飛機在樓頂降落了,今天晚餐裏的神戶牛肉可是我直接從日本空運來的。我上去看看,省的他們把好東西都浪費了。”

“史蒂文先生,您不用這麽麻煩。”

“不不不,您是斯塔克家尊貴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我先失陪一會兒,讓哈皮繼續帶着你們多看看。”托尼說完對哈皮使了一個眼色,哈皮立刻會意,将德思禮一家人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

托尼和史蒂文趁機連忙做上了電梯。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出事?”托尼焦急地跺了跺腳,他卷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特殊裝置。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個長方塊狀的鐵盒子從高空飛來,不到一分鐘,穿着紅金盔甲的鋼鐵俠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哈利挾持着肖恩,魔杖抵在肖恩的勁動脈上,兩人站在大樓的邊緣。而伏地魔和鄧布利多互相牽制,雙方各不相讓。

“我記得我今天沒有開派對。”托尼語氣不善地說道。

“波特!你冷靜一點!”史蒂文則朝哈利喊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對你沒有惡意。”

“你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哈利惡狠狠地看着伏地魔說道。

“我向你保證,在這裏沒人能傷害到你。”托尼也安撫道。

“你能保證我在這裏不受到傷害,你能保證我永遠都不收到傷害嗎?就算你可以,你能保證他永遠都不傷害別人嗎!?”哈利吼了出來。

“我們談過這些,哈利。”鄧布利多溫和的說道。

哈利冷笑道:“是啊,我們談過這些,可是我還是不懂,鄧布利多,你本該是一個英雄,你們都是英雄,可是現在你們卻和一個惡棍站在同一個陣營裏。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懂什麽大道理,我只懂一件事,殺人償命。”

“你的父母沒有死,我帶你去看了他們了,哈利,你忘了嗎?”

“我寧願他們死了!”哈利紅着眼睛說道:“躺在床上,不能動,不能說話,甚至不能張開眼睛,對外界有意識,卻只能像一個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我簡直不能想象那是一個怎麽的折磨,當我過去的時候,當我叫他們的時候,他們哭了,我除了幫他們擦掉眼淚之外什麽都做不了,你們知不知道我當時恨不得親自動手結束這種痛苦!”

托尼停頓了一下,說道:“他們還有希望被治愈,現在我們正在推進人類和巫師的醫療計劃,他們還有希望。”

“我不是一個對麻瓜一無所知的人,斯塔克先生,我本身也生活在麻瓜世界裏,麻瓜的醫術不是萬能的。更何況,就算我的父母可以被治愈,那別人的父母呢?那些已經死了的!殘疾了的!瘋了的!這些人的痛苦誰來償還!?那些在戰場上奮戰的人,是抱着總有一天這個惡棍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信念去戰鬥、犧牲,可是最後他們得到了什麽!?”

史蒂文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嘴唇,說道:“孩子,我也是從戰場走下來的,相信我,那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人們想的不是這些,他們只是希望自己的下一代不用生活在苦難中,沒有人別他們更希望戰争結束。現在你動手殺了肖恩,你只會讓你自己變成和伏地魔一樣的人。”

鄧布利多上前說道:“哈利,我也不想妥協,可是你真的想看戰争再一次爆發嗎?你真的希望你身邊的同學,你的老師,甚至你的孩子再經歷一次巫師戰争嗎?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的時候為了更偉大的目标,有些事情我們只能妥協。”

“可那是伏地魔,你憑什麽覺得當你妥協之後,他會按着你的步調走?就因為你覺得他可能會真心愛着斯塔克嗎?”哈利的魔杖又逼近肖恩的脖子了幾分,“現在所有人離開這個房間,如果讓我看到任何一架飛機,一個機器人,一個巫師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就殺了他!”

托尼等人互相看了看,一個個走出了房間。

其實就戰鬥力和經驗而言,史蒂文有很多方法可以轉移哈利的注意力将肖恩救出來,可是他也明白這些方法都不能做到零誤傷,他們都不想傷害哈利。

伏地魔将袖子撩起,露出他蒼白的胳膊,胳膊上的有一個繁雜的标志。鄧布利多一把抓住伏地魔的手腕,冷冷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找人手。”伏地魔理所當然的說道。

托尼心中的憤怒突然找到了宣洩口,他一把掐住了伏地魔的脖子,“你到現在還是不懂為什麽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對吧!你到現在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對吧!”

伏地魔臉上的表情絲毫未動,“別跟我說什麽正義真情,這些東西我可沒興趣。”

房間裏,哈利放開了肖恩,靠着欄杆坐在了地上,他的冷汗都把襯衫打濕了。肖恩雙手插在口袋中,淡淡地說道:“你可真弱,意志力也不怎麽堅強,史蒂文和鄧布利多說兩句話,你就動搖了。”

哈利抱着自己的膝蓋無聲地哭了出來。

肖恩蹲在哈利面前,輕聲問道:“你還想報仇嗎?”

“殺了他,真的會引發戰争嗎?”哈利問道。

肖恩想了想,說道:“很有可能,伏地魔這麽多年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他的手下又大多是有錢的瘋子,打起來鄧布利多這邊太吃虧了,如果他們為了贏再找些其他瘋子當幫手,那結果就更難說了。”

哈利點了點頭,他并不是一意孤行的傻子,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可他還是不甘心,造成一切不幸的兇手最後竟然沒有一點懲罰,“你為什麽覺得他愛你?他這種人随時會為了權力和永生背叛你。”

肖恩笑道:“其實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我身邊所有人都在問我這個問題,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思考。”

“得出結論了嗎?”

“伏地魔是一個純粹的人,在他的世界裏,只有他搶來的東西,和他沒搶來的東西,他沒有是非善惡觀,也沒有同理心,用現在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社會人格。只要他想要的,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他都會拿到,而現在他想要的東西是我。”肖恩看着哈利不解的眼神,解釋道:“我們這種人天生沒有安全感,所理解的愛情親情在你們的眼中估計也扭曲的不像話,你不用明白,只需要相信我就行了。”

“你要怎麽做?”

肖恩淡淡地笑了,“你只用再幫我做一件事情,就是絕不把隐形鬥篷借個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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