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張十五
溫簡的身體從小就不算很好,宋雲在他還沒滿月的時候就丢給了老太太,從一開始就不覺着他能活下來的。
溫茶茶去拿藥的時候,護士免不得一番叮囑,時代開放了,因為工作原因不能陪伴Omega的發·情期的Alpha,偶爾會給自己的Omega吃一次兩次的藥。
吃個一次兩次也不打緊,對小寶寶不會有傷害。
也有被搞大了肚子後被渣Alpha抛棄的Omega,會全程吃藥到孩子生産,吃藥多了容易産生對Omega的副作用。
輕則惡心嘔吐拉肚子不适好幾天,重則心悸精神恍惚神志不清,家人照顧不及時,因此喪命的也有。
“有效率95%,記得注意觀察。”護士小姐叮囑了一番,溫茶茶便拿走了藥。
溫簡就着熱水喝了藥,身體溫吞吞的散發着一點不太舒服的熱度。
這藥目前來說很管用,明顯感覺思維清晰,并沒有強烈的跟Alpha結合的欲·望了,就是違背身體本身需求和産生的燥熱感,讓人很不舒坦,像是灌了一鍋十全大補湯之後,需要緩慢的消化。
“哥,我一會出去一下,去上補習班,大概六點鐘回來,你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帶一點。”
“補習班?”
“嗯,這個角色後期有彈琵琶的戲,我不太想用替身,雖說不求能練成很高超的技藝,但至少入門級別做做樣子不能錯了。”
溫簡見她身後背着一把琵琶,不禁伸手拿了過來,“我教你吧。”
溫茶茶之前在太姥姥家裏見過擺着的琵琶、二胡、竹笛,一直沒在意,只以為是擺件,畢竟她也沒見誰用過,沒想到太姥姥其實是極精通的,不光如此,連帶着把這一切都傳給了溫茶茶。
“我幫你洗衣服的時候看了一眼你的衣櫃,好歹是當演員的,衣服太随意了。你現在有服飾類的贊助嗎?”
沒怎麽有上進心,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小演員有點慌張。
“啊什麽?女演員的衣品還蠻重要的,平時塑造一個好的品味,有了口碑,時尚資源會願意找你的。我先給你做幾件,你先試穿。另外,琵琶、二胡、竹笛、古筝都要練起來,你的氣質适合走古裝美人那一挂,現代裝也好看,但并不占很大的便宜,因此在定位和氣質塑造上盡量往腹有詩書氣自華,墜落人間的仙女這樣的地位上去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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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茶茶點了點頭,她仿佛間是坐在自己經紀人對面。
然則,她的經紀人手底下好幾個藝人,她這樣還沒怎麽混出名頭來的,根本就得不到這樣具體的分析。
“無論做什麽工作,既然已經投入進去了,就争取做到最好,不要存在‘混’的心裏,現在的行業競争很強大,你要是不努力很快會被擠掉的。”
溫茶茶乖巧的坐在哥哥面前聽着,她腦子裏不禁想,哥哥跟顧辭遠的這幾年這是被有意無意的灌輸了多少有用的東西。
這樣也好,給他找點事情做,總比讓他自己待着好得多。
......
顧家行賄的事情越發的壓不住了,這幾天上頭已經安排的執法人員過來上門問話。
那天下了蒙蒙細雨,穿着深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院子裏,打量着身旁一顆郁郁蔥蔥的綠樹,滿臉的耐人尋味。
顧辭遠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怔了一下,這人......他似乎在自家的老相冊裏見過,準确的說,是見過年輕時候的這個人。
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瞧見顧辭遠可是一怔,他太像他父親了,以至于讓人産生了時光倒流的錯覺。
“請問您找誰?”
那男人沒說話,只是依舊看着顧辭遠,那眼神似懷念似眷戀,等顧沉從屋裏出來之後,全變成了譏笑。
“十五?”
張十五嘴角含着一點笑,眼瞧着奔五十的人了,依舊保持着他這個年齡段最高的魅力和風度。
“顧董風姿不見當年。”
顧沉聽他這語氣就皺起了眉頭,有見他胸前戴着一個小小的徽章,心裏衣襟,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只得擠出一個笑來。
“你今天過來不是為着私事吧?”
張十五正色看他,“我就是想為着私事,您也沒給我這機會不是。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
顧辭遠看的出來,這裏面大約有什麽事情,他想跟進去,顧沉卻直接領着那人進了書房,只是迎着下樓的秦淑蘭的時候頓了一頓。
“媽,我爸他......”
楊素梅擺了擺手,“你不用管那麽多,忙你的去吧。”
顧辭遠望了望樓上,最終還是出了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這回事,在顧辭遠看來,如若是子孫後代不上進還有情可原,像他們家這樣的無端災禍,那必定是人為了。
然則,往上追述十來年,只能是他父輩的事情,他便是有心,也是無力的。
眼瞧着最近的形式越發的緊迫,一切都快要來不及了,他必須得另辟蹊徑。
車內的空調打的很低,顧辭遠身上還是冒了一層的汗,他有些說不出的燥熱,還不足以讓他的信息素外洩,卻有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子,快要到簡簡的發·情期了,Alpha标記了Omega之後,每每到Omega的發·情期,Alpha也會受一定程度的影響。
今天的感覺有點怪異,有種一切都躍躍欲試,卻翻不起什麽浪花的感覺。
顧辭遠給之前約定好的醫生打了個電話,對方的回答是溫簡先生還沒有過來做清楚标記的手術。
顧辭遠心裏甜蜜和苦澀混在一起翻攪,形成兩種很不一樣的滋味,弄的心裏有些慌,明明手心是極熱的,十根指頭的指尖卻泛着一層涼。
身體不受控制的想趕回到自己Omega身邊去,意志卻跟身體相違背的做出相反的舉動來,那種滋味就像是幾十年的老煙民突然斷了煙一樣,沒着沒落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