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SKIP BEAT!1
演藝圈這種地方,永遠都不缺乏急着上位的人。
看起來前輩後輩地叫得尊敬客氣,說不定私下裏都恨不得戳對方幾刀;熒幕上的情侶們恩愛親密,一旦翻臉了就要把對方往死裏黑;表面上清純無辜的玉女,誰知道她這個晚上要去赴哪個老頭子的約;上個月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對頭,因為一部戲的合作就能親親熱熱地挽着對方的手上鏡頭。
所以說,要想不被人給擠下去,就應該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足夠吸引人的美貌,足夠讓媒體追逐的資本,以及咬牙向上爬的決心和毅力。
不破尚雙手抱胸,相當不耐煩地聽着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的安藝祥子說完,不滿地說:“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所以說,這和我們要去的地方有什麽關系啊?啊,你不會讓我去應付哪個老女人吧?”
安藝祥子被他故作驚恐的表情搞得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該教訓他還是安撫他。
不破尚是從京都來到東京發展的少年,夢想是憑借自己的實力成為演藝圈首屈一指的藝人。雖然剛進公司的時候只是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年,但氣質出衆,才華橫溢,很受赤時事務所的重視,已經幫他制定了相當完善的發展計劃。
可以說,不破尚從剛出道到現在的規模,幾乎可以說是一炮而紅,星途璀璨,前途無量,根本就沒有能稱得上挫折的時候。
就因為這樣,身為他的經紀人的安藝祥子才更加頭疼。這種狂妄的小子,真應該讓他吃吃苦頭才對。
“你在歌曲創作方面确實很有天賦,至今為止的單曲也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公司不希望埋沒了這份才能,所以找人對你進行更加細致的指導,這對你以後的發展也很有幫助。”她從後視鏡裏看着一臉無聊的不破尚,嚴肅地說:“尚,這關系到你能否在比別人更短的時間裏通過公司的決議拿到制作專輯的決定,你一定要重視。”
“知道了知道了。”不破尚撐起手支在座椅的背上,應付地說着。
車子開進青之丘,在一棟裝修雅致的別墅前停了下來。不破尚下了車,打量了一番,吹了聲口哨:“哇哦,住的地方相當高級嘛。”跟在他後面下車的安藝祥子正在整理坐得有些褶皺的西裝裙,聽他這麽說,黑線的狠狠踢了他一腳。
不破尚咂了咂舌,拍開褲子上的腳印,什麽都沒說。
安藝祥子走到門旁的對講機按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接通的聲音,溫潤好聽:“您好?”
“是蓮見老師嗎?”安藝祥子相當恭敬地說,“我是赤時事務所的安藝祥子,和您約定了今天前來拜訪的。”
“嗯。”那個聲音說着,“請進來吧。”挂斷了對講機後,面前的大門打開了。
不破尚皺着眉不甘心地說:“什麽啊,居然是個男人。我喜歡的可是成熟有魅力的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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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有魅力的安藝祥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進去。
尚未走到屋子的門前,主人就出來迎接了他們。是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穿着寬松的線衫,休閑褲;烏黑的頭發紮成一束,柔順地垂在腦後;五官俊美,看起來有種溫文儒雅的感覺。“是安藝小姐和不破君吧,初次見面,我是蓮見鼬。”
蓮見是鼬在這個世界的姓氏,還算比較普通。一直以來都是作為一個傳統意義上的讓家長放心的好孩子成長着,直到某天被父親的好友問道:“鼬,要不要來嘗試着作曲呢?”
對于從未嘗試過的事情,鼬是保持着一定的好奇心的。音樂這種事情,鼬以前接觸的實在是太多了,駕馭起來并不成問題。最開始只是給父親友人的公司出一些作品,漸漸地也闖出了名氣,直到現在,成了所謂一曲難求的作曲家。由于沒興趣出面應酬,他很少在演藝圈露面,作品的後續加工都交給了公司,他也樂得輕松,以至于就連唱着他填詞譜曲作的歌的歌手,都很難能見到此人的真面目。
鼬作曲的方向并不固定,但或許是由于性格的原因,他更偏向于細膩抒情的柔和風,導致很多人憑此對他有了“應該是個女性”的印象。但如果更多的了解他的話,就會被其風格各異的作品所迷惑;如果真正見到此人,就會被這種反差打擊得更加淩亂。
雖然長相并不粗犷,還留着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但是蓮見鼬,絕對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男人,并且十分不好惹。
不破尚和安藝祥子就坐在這樣的人面前,看着對方為自己端上熱茶和點心,有種全身都放松的感覺。
客廳的裝飾沒有很繁瑣,除了一般的家具,連一件多餘的東西都不存在。單身男子的家本來應該是髒亂不堪的吧?不破尚惡意地想,這個男人肯定在我們到來之前打掃了很久。
安藝祥子捧着手中的紅茶,笑得讓不破尚差點都認不出這是自己那個霸王花一樣的經紀人:“沒想到蓮見老師居然如此年輕,真是讓人吃驚啊。”
“您謬贊了。”鼬客氣地回答他,用餘光看了一眼從進屋就死瞪着自己的少年,“在演藝圈打拼這麽多年,最近又幫助不破君取得了很不錯的成就,安藝小姐也是相當年輕有為,讓人佩服的女性啊。”
安藝祥子被他稱贊得紅了臉:“尚君還年輕,情緒總是不夠穩定;出道也沒有多久,以後要遇到的事情還有很多,想想就覺得辛苦。”
不破尚已經快要爆發了。鼬輕輕地笑了兩聲:“少年意氣,也不是什麽壞事。現在經歷的種種,等到長大後再看,反而更加可貴了。”
安藝祥子點點頭,十分贊同的樣子:“是啊,看着尚君,有時候就會想到自己一腔熱血的時期呢。”
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在不破尚看來十分不爽,何況還是自己的經紀人和陌生的男人,更何況他們聊天的中心還是自己,這就越發讓他惱怒。
不破尚喜歡的是成熟有魅力的女性,面容美貌身材爆好的安藝祥子就十分符合這一點。因此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不破尚也沒少表現;安藝祥子很了解他的心理,也很享受年輕男孩追逐的目光,但不免就把他當做不經人事的小男孩看待,并不當真。不破尚在這方面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心理,即使不是戀愛感情,也會抱有強烈的占有欲。
就比如說現在,他就十分不滿地嚷嚷:“不過就是一個大叔嘛,有什麽稀罕的。”
安藝祥子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她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壓着不破尚倔強地擰着的頭按下去,對着正一臉興致勃勃看着不破尚的鼬賠禮:“請您見諒,蓮見老師,尚君就是太不懂事了。”
鼬十分理解的樣子:“沒關系,我很明白的,青春期的叛逆嘛。”
不破尚惱得瞪圓了眼睛:“我已經十七了!”
像是驚訝的樣子,鼬擡起右手輕輕遮住嘴角,不好意思一樣地說:“哦,已經十七歲了嗎?原來是遲到的青春期啊,真是失禮了,不破君。”
不破尚真想撲上去揍他一頓。
那天安藝祥子終究沒有和鼬談好關于指導不破尚作曲方面的事情,她做下了通過郵件确定上課事宜以及改日再上門拜訪的約定,急匆匆地拉着惱羞成怒的不破尚離開了。
鼬親自送他們出了門,看着不破尚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安藝祥子拉上了車,還很是愉悅地沖他揮了揮手,做出了“歡迎早點過來”的口型。
不破尚差點掙脫安藝祥子的手從車上跳下來。
回到自己的客廳,鼬坐在沙發上,看着不破尚原本坐着的位置前一動沒動的茶水,想想他拼命忍耐又忍不住的樣子,又笑了起來。
遇到像跡部景吾和夜刀神狗朗那樣子早熟穩重的孩子太多了,這麽暴躁易怒的不破尚,反而讓人有了更加真實感覺。
就連這個世界,也仿佛撕去了蒙着的一層薄膜,變得清晰起來。
安藝祥子在回去的路上氣得将不破尚的背拍得啪啪作響,就連司機都默默地轉了轉後視鏡,不忍直視。不破尚擰着眉躲避,架住她揮過來的手:“喂,你夠了啊,我可不是不敢還手。”
氣喘籲籲地坐回位置上,安藝祥子整理着自己亂掉的頭發:“我說你啊,能不能穩重一點啊,你平時在粉絲面前不是很能裝酷的嗎?!”
不破尚不情願地撇嘴:“明明就是那個大叔不對,他是在找我的茬吧?他一定是在找我的茬吧!”
“你都多大了,就不知道什麽叫做尊敬前輩嗎?”安藝祥子點點他的額頭。
不破尚十分不滿:“那他就不知道愛護晚輩嗎?”
安藝祥子被他氣笑了:“現在知道你是晚輩了?”她又狠狠地錘了不破尚一下,“蓮見君只有二十六,不要一口一個大叔。”
無語地看了眼憤怒的經紀人,不破尚懷疑地說:“祥子,你不會是為了給他報仇才打我的吧?”
安藝祥子僵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轉過身看着窗外的風景,不再和不破尚說話。
不破尚:......
他咬牙切齒地發誓,絕對不要再見到那個讨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