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SKIP BEAT!6

毫無疑問,布丁是至今為止最受不破尚青睐的點心。

鼬的冰箱對不破尚來說不是秘密,他在裏面見過很多東西。必備的藍色森林的限量蛋糕,他不怎麽喜歡的盒裝牛奶,大量的飲用水,各種口味的果醬……但是布丁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破尚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某個時候向這個大叔抱怨過。

總覺得自己被微妙地安慰了啊。這是安靜地挖着布丁吃的不破尚心裏所想的。

這個午後的陽光還算不錯,隔着客廳落地窗都能感覺到那種微熱的暖意。地板被光線投射出一小片明亮,仔細看就會發現有光斑在閃爍。不破尚的腳橫在那邊,感受到的溫度讓他想整個人都趴在那塊地板上。事實上,他也在試着一點點往那個方向蠕動。

鼬笑了:“像一只蟲子啊,不破君。”

“有我這麽盡心盡責熱愛工作的蟲子嗎?”不破尚氣憤地回道,“為什麽我累死累活的工作結束後,還要在這裏被一個大叔嘲笑啊?”

“看來那位青梅竹馬,給你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啊。”鼬恍然大悟地點頭,“看來會是位成績卓然的藝人呢。”他伸出手,擋住了不破尚突然扔過來的東西,是布丁的盒子。不破尚見沒有砸中他,很是不滿地趴回去了,整個腦袋都沐浴在陽光的照耀下,看起來金光閃閃。

因為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沮喪,鼬放下手中的茶杯,過去坐到了不破尚的腿邊,俯下身去看他埋起來只露了一點的臉。不破尚在他坐過來時就察覺到了,本來不打算動的,感覺隔着空氣蓋下來的壓力,還有微熱的溫度落在自己脖子上,他連忙扭過頭看,就與保持着俯身姿勢的鼬相對而視,差點撞到了對方的臉,近得仿佛彼此的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一瞬間兩人如同被這變故驚到了一樣,呆滞得什麽動作都沒有,直到不破尚的臉突然暴紅。“哦,沒有哭啊。”鼬仔細的看了看他,若無其事地坐了回去。

翻身坐起來的不破尚立刻瞪了過來,只是臉上紅暈未消,讓他本來生氣的表情表達出了羞惱的意味。鼬就坐在他的腿邊,不破尚想也沒想,直接伸腿踢了過去。雖然沒有用上什麽力氣,但是踢在鼬身上的感覺仍然讓不破尚心情好了不少,就連剛才的尴尬都被抛在腦後,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看不破尚已經自我安慰完畢,鼬覺得自己應該不用再做些什麽來照顧他脆弱的精神了,就拍了拍他還抵在自己身上的腿,示意他拿開。不破尚意猶未盡地使力蹬了兩下,才不情願地把腿伸到了別處。

他這個樣子,不會就此找到了減壓途徑吧。鼬拿起茶具去清洗,不由得有些無力。

那位神奇的青梅竹馬小姐給不破尚帶來的影響不止于此。

即使是安藝祥子也不得不承認,不破尚在那個相當個性的女孩出現後,逐漸開始有了變化,即使沒有人敢肯定這種變化究竟是好是壞。

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本來就在突兀的成長着。圍繞着不破尚的人們不經意間就會發現,那個暴躁易怒,驕傲自滿的不破尚,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隐藏起了對外的尖刺,也收起了那種傲慢的态度。他的眼神不再毫無遮掩,而是因為掩飾情緒變得深邃;他的表情也不再簡單易懂,就連讨厭的緋聞出現都難以讓他失态。公司的上層對他越來越滿意,認為他終将摸清這個演藝圈的規則,披上他們想要看到的光環。只有與他朝夕相處的安藝祥子知道,每當那個叫做最上恭子的女孩與不破尚的距離縮短一點,他就會變成更加陌生一些的樣子。

但是她不能肯定,這種匪夷所思的關系能不能稱之為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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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她吧,祥子。”不破尚的眼睛因為畫着眼線而更加深邃,為了配合演唱氣氛,他的妝容冷豔,沒有表情的時候足夠帶給周圍沉默的壓力。他剛從舞臺上下來,還沒來得及卸妝就要趕去下一個地方,就連衣服都只能在車子行駛的路上換掉。“我只是對那個女人,還有她身後的那個男人,十分不爽而已。”

安藝祥子看着不破尚冷峻的面容,已經很難用以前的态度來對待他。這不是最近才開始的事情,大概在很早以前,不破尚就已經不再是她能夠随意相處的程度了。她甚至不能從腦海深處找到那個剛出道時無法無天的大男孩的模樣,只有眼前這個穩重冰冷的形象,清晰而深刻。

“祥子,這些事不要告訴蓮見鼬。”不破尚挑眉看過來,“你應該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吧。”

安藝祥子申明道:“從你上次這麽要求之後我就從沒有聯系過他,不管是郵件還是電話。”她略微疑惑地問:“尚,你已經很久沒有去蓮見老師那裏了,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

不破尚嗤笑一聲:“祥子,你真的覺得那個男人會給我和他吵架的機會嗎?我不想見他,只是因為……”他抿了抿嘴,稍微有了一些少年人才有的樣子,“在他身邊,總有種會被看穿的感覺。這種事情如果被他知道了,絕對會被嘲笑死的。”

是啊,怎麽可能讓那個大叔知道,他已經無法從恭子的眼睛裏,看到以前那種堅定的愛戀。

這種事情,被自己曾經的仰慕者放棄,甚至被對方視為要打敗的對手,就算他對恭子并沒有什麽想法,即使在他看來恭子會這麽做完全不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也會覺得太丢臉了。

被當衆宣戰什麽的他不會放在心上,恭子的所作所為他不用想就能猜到,周圍人的議論紛紛根本沒有理會的價值。只是一想到蓮見鼬知道後會有的反應,不破尚頭都大了。

所以說,絕對不能讓那個大叔知道。

對于鼬來說,不破尚的消失和他的介入一樣,肆意而突然。像是火山爆發的一樣,宣布了“我最近會很忙所以有很長時間不能和你聯系等我忙完了再說以上”之後,根本不管鼬會怎麽回應他,自顧自地說完就走。

你也不需要和我報備這些吧。鼬本來想這樣提醒他的,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會向對方交代自己的行蹤,難道這個小鬼真的把我當作監護人了?

然後就會發現,如果自己的生活要變得平淡的話,其實可以無聊到死的。

已經忘記了在更早的時候都是怎麽度過每一天的。前不久剛完成了接手的映畫配樂,還不想開始新的工作;收藏的影視光碟已經被不破尚塞進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作品,整理了一遍後就完全沒有看的念頭了;說不清是第幾次看着冰箱裏過期的布丁發呆了,拿出去扔了又會在下次采購時再買;偶爾出去和朋友們聚一聚,不知為何就問起了那個友人家裏的寵物是不是還喜歡喝牛奶。

“是啊,難為你還記得它。”對方笑着說,“家裏的孩子都沒有它喜歡呢。”

圍坐着的人就因為這個話題讨論了起來,好像一只寵物喜不喜歡喝牛奶是一件多麽深奧的問題一樣。會有人驚訝的問道:“難道不是所有寵物都喜歡嗎?”

“不。”鼬若有所思地說着,“我家裏養的那個就不喜歡。”

一群人驚奇地看過來,坐的最近的那個取笑鼬:“你居然也會養寵物嗎?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啊,怎麽不讓我們看看?”

“嗯……”就連鼬也不好在這麽多人面前出神想別的事情了,“前幾天跑了。”

這群在不同領域各有建樹的人都哄笑起來,有人哭笑不得地安慰鼬:“別擔心,記得路它就會回來的。”

鼬只是笑,什麽都不說。

正在考慮要不要抽個時間回老宅看一看,就接到世伯的電話,因為公司新推出的藝人在歌曲的錄制上出了點問題,正好也是他的作品,想拜托他去看看。左右沒有什麽事,也是長輩的委托,鼬根本沒有推辭的理由。

其實不算是什麽嚴重的事情,不過是有個音總是唱不準,鼬聽她試了幾遍,幹脆直接改了那段的音調。這應該是要被力捧的新人,不然不會拿到鼬的作品,還勞得作曲者親自過來協助。

這間錄音室所在的大樓,也是很多其他節目的錄制地點。鼬被工作人員送出來的時候時間還很早,來來往往的人員都在忙碌着,有很多熟悉的面孔被簇擁着前往各自的目的地。但是這些人,都沒有此刻站在樓下的大廳,像是在對峙的三個人引人注目。

鼬扶着手下的玻璃護欄,向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詢問:“這三個人都在這裏錄制節目嗎?”

不破尚,敦賀蓮,還有一個據推測應該叫做最上恭子的女孩,不知為何聚在一起,圍繞着他們的人都緊張地看着,鼬能看到安藝祥子的眉頭皺的擠作一團,但是沒有人上前插手。

“不破尚好像在拍攝新的MV,那個女孩據說是他MV的演員。至于敦賀蓮,他很少來這裏的啊。”工作人員也十分驚訝的樣子,好奇地往下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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