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狐之助瑟縮着腦袋,看清局勢,抓準時機,“刷”的一下小跑到了龍葵身邊。有了審神者的撐腰,狐之助的底氣足多了,它仰着脖子,直視着兩位比它高太多的刀劍付喪神。
“你們根本不是這個本丸的刀劍,私自闖入別的審神者的本丸是違反規定的!而且還是壞心的暗堕刀劍,審神者大人,快把他們抓起來!”
“暗堕刀劍?”龍葵挑眉。
“是啊是啊,暗堕刀劍,是不是暗堕刀劍狐之助一聞就……咦,怎麽沒有暗堕刀劍的味道?”狐之助瞪大了它的小眼睛,“怎麽會這樣,正常的燭臺切光忠和鶴丸國永都不會有像他們這樣的言行,可是味道……啊,我知道了,是審神者大人的魔者吸收了他們的暗堕之氣。”
然後狐之助就從自己方巾裏掏出了個小本本,用爪子靈巧的抓着筆,一邊在紙上寫字一邊問話:“如果被淨化了,那就不能以暗堕之名來抓你們了,但是随便跑到別人的本丸是不對的,我給你們開個罰單吧,你們自己到時之政府報道,對了,你們的審神者編號是什麽,沒有管好手下也要罰的。”
它寫着寫着,又撕掉了自己寫的那張紙,糾結的捂住了頭,“如果你們有審神者也不會跑到這裏來,這種情況我沒有遇到過,到底要怎麽處理啊啊啊啊啊啊——”
燭臺切光忠和鶴丸國永看着狐之助從一開始的要把他們抓起來的摩拳擦掌,到後來的抱頭打滾,不禁為這狐之助的毛捏了把汗。
它到底行不行啊?
“如果是暗堕的刀劍付喪神要立即抓起來處置,但如果是正常的刀劍付喪神違反規則便是通知審神者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處理,但是,你們現在又不是暗堕的刀劍付喪神又不是正常的擁有審神者的刀劍付喪神……”狐之助短短的爪子捂着它毛絨絨的臉,苦惱的表情有些可愛,“時之政府給我的培訓裏沒有寫這種情況,我還是上報上去,再等他們的通知吧。”
“對了,審神者大人,這兩個家夥……你認識嗎?”
龍葵一怔後,點點頭,“認識啊,隔壁本丸的人,常常過來幫我照顧貓咪。”
狐之助:“……”
狐之助默默的拿起筆,重新寫上了內容,“也就是說,這兩個刀劍付喪神是無害的,剛剛是在故意吓唬我嗎?燭臺切先生也和鶴丸先生學壞了嗎?你們這麽吓唬一只可憐的小狐貍難道良心不會痛嗎?”
鶴丸國永挺想回話的,解釋他們剛剛真的是想抓它問問情況的,現在這狐之助不知道腦補了什麽,又把他們歸到無害的那類去了,剛剛的那些對峙被當成了鶴丸國永的日常一皮。
結果他被求生欲更強一些的燭臺切光燭一把捂住嘴,愣是不給說啊!
狐之助不知道腦補了什麽,還在自顧自的唠叨,“剛剛我以為我真的要被做成狐貍圍脖了!嘤嘤嘤,不行,隔壁本丸是誰管的,我要去告狀!等等,隔壁有本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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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似乎是腦子死機了。
龍葵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吵醒,腦子有些轉不動,聽了他們講半天,都分不出心神去聽他們在什麽,根本不懂得他們幾個人在這裏吵吵鬧鬧到底在争些什麽,但狐之助那委屈的表情太明顯了,讓她想忽視都難。
于是她打了個呵欠,抱起了還在糾結的狐之助,就往寝室的方向走,“太晚了,有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等等,他們到底是什麽我還沒有弄清楚呢?不對,南泉我還要守着呢!”狐之助在龍葵的懷裏掙紮着,到底沒掙脫,最後只能趴在龍葵的肩上沖着留在原地的鶴丸國永和燭臺切光忠喊道,“看着南泉,看着南泉!”
“哇哦,前一刻還懷疑我們,後一刻就把這麽重的擔子交給我們,這狐之助也太傻了吧?”鶴丸國永吐槽道,“那我們呢?人走了,狐之助也走了,關在籠子裏的那個暗堕刀劍付喪神又沒有什麽神智,問他也問不出什麽來,你要在這裏看一夜嗎?”
燭臺切光忠默默的看着鶴丸國永不說話。
鶴丸國永憋了半天,揉皺了自己的頭發,耷拉着臉,“好吧,留下就留下,誰讓我們是‘無害’的刀劍付喪神呢!”
燭臺切光忠看鶴丸國永妥協了,這才動身去拉一些大廣間的坐墊,來給自己和鶴丸國永拼一個休息的地方,只是他也不是毫無想法的,“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被淨化了?”
從最一開始,除了自行碎刀的髭切外,諸位刀劍付喪神的滿滿殺機與無處宣洩的惡意,到現在的乖乖的種田生活,安心養小動物。這變化不可謂不大,只是他們每個都有各忙各的,沒有任何一振刃會刻意去說自己的變化。
就算他們可以從各種蛛絲馬跡,以及髭切的自願碎刀中猜出這裏是個淨化本丸,那些碎去的暗堕刀劍的分靈将會在這個本丸得到淨化,但他們也沒有想過,自己這些還沒有碎去的刀劍付喪神也可以淨化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吸貓吸狗吸鳥的治愈系嗎?
但如果說是別的刀就算了,他鶴丸國永才沒有吸呢!
“鶴先生。”燭臺切光忠都被鶴丸國永糾結的表情以及他無意間的喃喃自語給逗笑了,“別裝了,我們哪有你吸貓逗狗來得勤,之前一期殿有和我講,讓我和你說一聲,別再逮着那些白色的貓咪欺負,現在負責看貓的長谷部看到你都要叫,把粟田口家的小家夥吓壞了。”
甚至連明石殿都顧不得睡覺爬起來和他說,每次看到鶴丸國永摸他家的螢喵,他都擔心鶴丸國永是不是要搞事觊觎可愛又可憐的螢喵的白毛,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離他們家螢喵遠一些,當然,愛染喵也別動,再有下次他就要拔刀了!
燭臺切光忠自己也挺有意見的,自從鶴丸國永來了這個本丸就放飛了,他護住了長船派的小貓們,但卻顧不上鶴喵。鶴喵和鶴丸國永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和好了,一貓一刀的在本丸上蹿下跳玩得很溜啊。燭臺切光忠都不禁擔心起鶴喵什麽時候會再被拔毛,恐怕到時候連鶴丸國永頭上的毛都別想留下。
“胡說,我才沒有吸,我那只是在逗它們玩!”鶴丸國永試圖争辯。
“好啦好啦,你說得都對。”燭臺切光忠包容的笑着看着鶴丸國永,為他也鋪了一個休息位置。
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這時候就想跳起來打爆燭臺切光忠的頭!但畢竟多年情誼了,看在燭臺切光忠也忍了他這麽多的份上,他忍了!
于是他乖乖的在燭臺切光忠鋪好的墊子上坐好,抱着自己的本體刀,靠着日常嫌棄自己的夥伴,靜靜的守在大籠子的旁邊。
一夜過去,除了籠子裏偶爾傳出暗堕刀劍掙紮着又略帶壓抑的嘶吼聲外,沒有任何的異常。
清晨,狐之助急忙忙的第一個跑到了大廣間,然而它再急也沒用,它身後的龍葵還是捧着她的東西慢悠悠的走着,時不時還撸一把路過的貓貓狗狗們。
“快些快些。”
然後狐之助就看到了真的聽話守在籠子邊的兩振刀,滿意的點點頭,心中更加确認了龍葵的魔劍的吸取暗堕力量的能力真厲害,這兩振刀不管是什麽原因從外面過來的刀劍付喪神,不管有什麽心思,保證把他們淨化幹淨,就算沒有淨化幹淨,狐之助也絕對相信千年的劍靈武力鎮壓也能鎮壓他們。
所以……審神者大人,請千萬別離小狐貍我太遠!狐之助的狐生安全就靠你了!
龍葵緊跟着狐之助也來到了大廣間,沖守在大廣間的兩振刀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早。”兩振刀一夜都沒有熟睡,但精神還不算太差。
“南泉還沒有出來嗎?”狐之助問道。
這麽個大籠子關着,又是封印又是黑布籠罩着的,他要怎麽出來啊?兩振刀在心裏偷偷的吐槽。
可是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黑布的一角被揭起,一個毛茸茸的貓頭從裏頭鑽出來。籠子對于一個失去理智的暗堕刀劍付喪神來說,是關住他的東西,但是這個對于一只貓來着,鐵柱的縫隙足夠它鑽出來了。
毛發淩亂的三花貓警惕着環顧四周,壓低了身子,露出了利爪,“喵喵喵!”
奶兇奶兇的。
然而等它看到龍葵時,态度一下子就變了,立馬就顧不上示狠,笨拙的邁着它的貓步,似乎是不習慣這樣用爪子走路,走兩步都會拐一下的。龍葵招待這樣剛來的貓咪很久了,她從容的,輕輕的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蹲了下來,将她拿來的東西放下。
一個高級貓罐頭被取出,她利落的打開了罐頭,倒進了一個白玉盤子裏,餓了許久的三花貓聞到了食物的味道,動作都快了許多,一下子蹭到了盤子邊,迫不及待的吃起來,恨不得将自己一整只貓都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