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林陸遠難以置信揉了下臉。
祝安目光灼灼。
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得這番話, 有多麽驚世駭俗。
連林陸遠都難得磕巴了一下。
“安安, 你……”
祝安動作不變,依舊固執地伸着雙手。
林陸遠目光沉了下來。
沒去碰她, 他抿了下唇, 定定地問:“……認真的嗎?”
“嗯。”
“為什麽?”
祝安垂下眼,“置之死地而後生?”
林陸遠勉強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敷衍表情。
笑意卻不抵眼底。
他淡淡地問:“所以, 我是你的死地?”
祝安硬撐了這麽久,終于再也憋不住。
一個女生,這麽主動,林陸遠不給點回應不說,竟然還挑三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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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急敗壞, 縮回手, 轉身走人。
走到玄關。
背後撲過來一陣大力,從身後将她密密實實地牢牢擁住。
林陸遠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意, 呼吸噴在她耳廓上, 近乎呢喃。
“……安安,你才十八歲。”
在他眼裏,還是個半大孩子呢。
林陸遠不止一次, 因為自己對祝安生起了幻想,自我譴責。
理智和道德,都不允許他這麽做。
祝安再聰明懂事,那也是小女孩。
成年禮才過了大半年。
林陸遠卻是個成年人了。
話音落下。
他抿住唇,雙手收緊, 牢牢鎖住她。
祝安勾了下唇,嗤笑,“那你還不趕緊松手?”
林陸遠:“……”
祝安慢條斯理,“林陸遠,我今天就是因為這件事來找你的,既然你不想,那也沒什麽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林陸遠昏昏沉沉地“嗯”了一聲。
手上力氣卻沒有松。
祝安掙了兩下,沒掙開。
林陸遠将腦袋埋在她肩頸處,悶悶地說:“不許走。”
“還有什麽事?”
她擰眉。
林陸遠頓了頓,輕聲開口:“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這不該是一時興起。
祝安這姑娘,感性但理智。
或許是“天才”通病,想法經常有點特立獨行。
她不會冒冒失失找上來。
就像從前對他那些表白一樣,一定是經過了一定的深思熟慮,或者是找到了她自認為較好的契機,才會開口。
哪怕被拒絕,也在她計算範圍之內。
祝安就不是那種靈機一動的人。
剛開始,林陸遠沒反應過來,這才有些怔楞。
這麽一會兒功夫過去。
他已經在心底做了很多可能性猜測。
“為什麽……突然要送這份禮?”林陸遠循循善誘。
祝安沒說話,沉默下來。
良久。
她憋得耳尖都泛起紅色。
低頭,洩憤般說:“你不是……想睡我嗎?我就不能也想睡你嗎?”
“……”
林陸遠愕然。
心上人說這種話,若是他無動于衷,那就不是男人了。
倏忽間。
背後擁着她的男人呼吸粗重起來。
林陸遠親了親她耳廓。
又吮她耳尖。
祝安渾身顫栗。
房間內開着暖氣。
進門時,兩人都已經脫了厚重外套。
祝安身上只一件薄薄線衫,勾勒出少女姣好身形。
這會兒。
熱得人幾乎冒汗。
林陸遠按着她扭頭,吻落到她唇上。
祝安在他懷中轉了個身。
姿勢變成面對面。
手指抓他睡衣,将胸口那塊扯得皺皺巴巴。
身高差顯著。
祝安不得不踮起腳尖。
林陸遠擡手,按住了她後頸。
唇齒相依。
耳鬓厮磨。
少女整個人蹭在他身上。
一軟、一硬。
天生契合。
祝安身上香氣,是熟悉味道,更加刺激着林陸遠神經。
他眼神裏有欲.望氣息,在緩緩流動着。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撚着她耳垂。
聲音低啞,“會後悔嗎?”
祝安眼神迷離渙散,腿也有些發軟。
好久。
才打起精神,軟綿綿地反問道:“你會後悔嗎?小叔叔?”
“嘭——”
一瞬間。
理智炸成了煙花。
林陸遠再顧不上什麽顧慮、什麽想法,眼神幽幽,泛起赤紅來。
有什麽大不了的?
人非聖賢,怎麽能沒有七.情.六.欲呢?
他自然能擔得起這個責。
心甘情願。
……
這套公寓在裝修時,為了讓視野空間看起來更開闊,不僅打通了大客廳,所有隔斷都做了彩繪雕花玻璃。
林陸遠握着祝安纖細腰線。
将她按在了玄關旁邊、廚房到餐廳的玻璃移門上。
冬日。
就算開了暖氣,玻璃還是冰冰涼涼。
後背碰到玻璃門,祝安涼得一哆嗦,條件反射地往前,往林陸遠身上貼。
林陸遠一只手……………………
拉開了她單薄線衫,…………………
手掌溫熱,帶着魔力般,觸摸處,皆引起皮膚的陣陣顫栗。
他啞着嗓子,低低笑了一聲。
報複性地親吻,落在她鎖骨上,重重吸吮。
“乖乖,你是想讓小叔叔一輩子都忘不了你。”
……
從清晨。
到夜幕将至。
祝安不記得自己到底哭成了什麽樣。
總之,應該是形象全無。
林陸遠口口聲聲喊着“寶貝”、“乖乖”,下手卻一點都沒手軟。
小姑娘嬌氣得要命。
皮膚雪白,渾身上下都是旖旎印記。
傍晚五點多時。
外頭下雨了。
海市是南方城市,冬天濕冷,淅淅瀝瀝毛毛雨、夾着雪粒子是常事。
高級公寓隔音效果極佳。
兩人都沒聽到雨聲。
直到雲雨初歇。
林陸遠走出卧室,從客廳落地玻璃窗往外瞄了一下,才看到路燈下的細碎雨滴。
腳步頓了頓。
冬天下雨,該更冷了。
卧室那個小姑娘怕冷又怕熱,苦夏還畏冬。
他勾了勾唇,順手抓了一把頭發,踩着拖鞋,去廚房弄吃的。
這幾個月,林陸遠很少回這邊。
但阿姨還是兢兢業業,每周都會定時打掃房間、填充食物。
他拉開冰箱。
裏頭裝得滿滿當當。
林陸遠随便拿了一包卷子面,又拿了切好凍起來的牛肉、蛋餃、青菜之類配菜,開了辣醬罐子,準備給小姑娘下碗面墊墊。
手腳麻利。
燒了一鍋開水、準備食材。
沒一會兒,水開了。
“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祝安慢吞吞從主卧走出來。
表情龇牙咧嘴,走姿還有點別扭。
她穿了林陸遠的居家服,套頭衛衣在她身上極長,幾乎能蓋住大腿。
腳步在客卧門口,停滞一瞬。
上次來,她被林陸遠強留在客卧住了一晚。
當時心情絕對是氣急敗壞。
恨得咬牙切齒。
而今,短短幾個月過去,已經物是人非。
本來以為終究是要走向陌路的人,竟然峰回路轉。
實在讓人心生感慨。
祝安一步一步挪到餐廳裏。
林陸遠餘光瞟到她身影,扭頭看過來。
聲音裏滿是餍足,“怎麽起來了?”
祝安:“我要回去了。”
林陸遠一頓,沉下聲,“外面下雨了,一會兒我給老爺子打電話,就在這裏住一晚。”
祝安咬唇,踟蹰片刻。
還是決定拒絕,“還是回去吧。”
要不然她明天見着家裏人,肯定心虛。
林陸遠關了火。
笑了聲,“怎麽?小小年紀,就學會穿上衣服不認人啦?”
祝安臉頰“騰”一下,燒了起來。
眼睛水光潋滟。
頗有些惱羞成怒,低聲吼他:“……林陸遠!”
眼見着心肝寶貝真要生氣了。
林陸遠趕緊過來哄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亂說的。真的下雨了,外面又黑又冷……你确定要我送你回去嗎?”
他聳了聳肩,示意她看他脖頸處。
吻痕密布。
還有齒印。
都是她情急之下咬出來的。
但對比自己身上,林陸遠已經要好多了。
他壓根就是犬科動物。
說他是狗,一點沒埋汰他。
祝安不說話了。
林陸遠捏了下小姑娘臉頰。
轉身,回廚房去撈面。
“別想了,先吃飯。吃完再說。”
反正已經塵埃落定。
還怕她不認賬嗎?
林陸遠低頭,手上動作專心致志,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絲笑意。
這個新年,過得分外熱鬧。
許是因為去年一年,林家發生太多事。
頗有些要辭舊祛災的意思。
再加上林老坐鎮,從初一到初七,天天有人上門拜年,将大宅子撐得人氣非凡。
出了年,才消停下來。
祝安已經和林老說好,新學期開學,她就會搬去原本給她準備的那套房子裏。
這次顯然,不是為了和林陸遠劃清界限了。
只是因為馬上要出國留學,還是得稍微學習一點獨立生活能力。
再加上林陸遠還給她帶了個新消息來。
“新一年的世界速算錦标賽馬上要開賽了。”
這個比賽并非年年舉辦。
但在速算圈,含金量是第一名。
絕不是那種娛樂性質。
舉辦第一屆時,冠軍就是林陸遠。
祝安算了下時間,在出國前,她是能趕上這比賽的。
林陸遠見她陷入沉思。
笑了笑,“這次有個日本選手,特別厲害,也是少年天才,十五歲已經拿到了日本速算賽的大滿貫。”
祝安肅起臉色。
“你想參加嗎?”
“當然。”
“要是輸了可就丢臉了。”
祝安一揚眉。
少女臉上有種獨特光彩,亮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不可能輸。”
……
祝安她們已經到了大三下學期。
本來課就不多,不少同學都開始籌備實習、考研等等,不住校的人也多了起來。
出于備賽方面考慮,外宿也更易于專心。
這件事便就此确定下來。
離家前。
祝安将那只玉镯從抽屜裏翻出來,套在手上。
翡翠顏色透亮,入手質感溫潤。
她手腕又細,晃晃蕩蕩,襯得膚白勝雪,漂亮極了。
林陸遠确實眼光極佳。
她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
沒再拿下來。
很快,收拾完行李。
祝安拖着行李箱,不緊不慢地坐上車。
司機是林陸遠。
小姑娘坐到副駕駛,帶起一股微香。
他喉嚨緊了緊,眼眸烏沉,定定看着她。
自從那日後。
祝安仿佛失憶般,又恢複了往日模樣。
冷冷清清、四平八穩。
但林陸遠卻沒法忘記。
他和普通男人沒什麽分別,開了葷,覆水難收。
連平靜地坐在她身邊,都成了一件難事。
但卻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重.欲之人。
林陸遠輕咳一聲,勉強冷靜下來,扭頭,問她:“都收拾好了?”
祝安點頭,“嗯,也沒什麽特別需要的。”
只是從住寝室變成了外宿而已。
周末還是回大宅來的。
林陸遠沒再說話。
開火。
大奔絕塵而去。
……
祝安已經來過新家好幾次,熟門熟路。
這周圍樓盤交房時間都差不多。
到這會兒,已經不少戶主入住完,不複之前那般冷清,煙火氣了許多。
小區外,超市水果店也紛紛開張。
祝安領着林陸遠上樓。
擡手,推開門。
新房子已經散了小半年味,嶄新明亮,看起來就是十分舒适。
祝安深吸了一口氣。
尚未來得及開口。
“嘭。”
身後,林陸遠關上門。
一揚手,将她整個人扯過來,抵在門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春分
本來計劃今天完結的
那就是立春到春分的春色淪陷
但是還有點劇情沒寫完
只能晚幾天啦。
謝謝大家一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