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姜霖感覺到由心裏散發的心悅，忍不住開心，哥哥也是喜歡這個名字的對吧。

姜霖說的其實沒有錯，當年他父母也确實有這個意思而取的名字，不過不是姜宇謙讓，而且他父母希望做哥哥的能謙讓弟弟，沒成想…大的那個沒能看見這個世界。

姜洛剛驚嘆完，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第一個回複上，滿臉不認同的看向姜霖，“粑粑，你太不愛護自己了，居然讓身體不健康，這樣是不行的。”

姜霖有些哭笑不得，心裏不可否認的很感動。“所以我們家洛洛要好好監督粑粑吃飯，讓身體健健康康的。”

姜洛認真的點頭。

這茬就這麽過去了，解決完晚飯後，又到了日常吃瓜玩耍的晚上休閑時間。

姜霖再其中還蠻愉快的，就是姜洛晚上回到家後，面色愁苦。

姜霖好奇一問後，表示啃孩族穩了。

姜洛一臉糾結，“我突然發現我的小夥伴們有點蠢，跟不上我的思維了。”話間，還怕被人聽到似的，湊到姜霖耳邊悄咪咪道。

姜霖想，或許這就是天才吧，可在這槍打出頭鳥的時候，大顯鋒芒可不是好事，只能轉個邏輯改變姜洛的一些行為。

“那是因為洛洛太聰敏了，不過可不能顯露出來，不然他們會傷心的，只要顯露一點點就行了。”

姜洛有些糾結，“一點點是多少？”

這就很炒菜一樣，要适量的火，可這适量得自己拿捏，姜霖還真不能确切的答複，免得亂了孩子的性子，“這個得洛洛自己想，比如在和他們一個班級時，考第一名算好，但如果直接考高中的知識，就太突兀了不是。”

姜洛想了想，認真的點頭，眼睛轉了轉，笑眯眯道，“粑粑是怕我太聰明了，傷到弟弟們的自尊心嘛？”

姜霖猶豫了下，認真點頭，你說的都對！

姜洛的想法得到肯定後，就更開心了，整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久久不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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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姜霖問，就得寸進尺道，“我要粑粑給我講睡眠故事。”拿掉粑粑的所有第一次，姜洛在心裏暗暗說。

姜霖有些無奈，睡前故事他懂，但是不知道講那種比較合适，只能拿西游記來講。

姜霖講故事的水平實在不行，就跟照着小說西游記上的字念差不多。

姜霖自己都覺得尴尬，黑歷史啊！但索性看姜洛睡着了，姜霖便停止了讀書，親了下小孩的額頭，然後走出去。

一天天就這樣過去了，很快就要到了開學日。值得一提的是，姜霖當上了毛紡廠小學的校長，工資有三十塊，福利這些還不清楚，工資已經頂得上三級工工人的了。

傳出去，還好多家後悔沒去考。

加上奶爸的工資，姜霖一個月的工作有八十多塊，比雙職工家庭還要多，養五個孩子還是足夠的。

這是後話，姜霖得在開學前要去毛紡廠開領導會議，主要是預算開學的花費。所以姜霖又得将姜洛拖給了軍子家。

雖然姜霖和華大姐，蓮嬸家關系比較親近，但是姜洛和軍子兩人玩的比較好，他也給姜洛做了選擇，姜洛選了軍子家，理由是軍子奶奶好。

當然，姜洛首先是做了不一樣的選擇，就是呆在家看書。

但由于姜洛離家出走的黑歷史，所以被姜霖無情否定了，姜洛才在兩害中取其輕。

到了毛紡廠，姜霖才注意到毛紡廠占地還挺大的，車間一排過去，姜霖都數不清。

平日裏過來買飯，姜霖都沒有注意，當然誰會特意去注意這個，多看幾眼都有間諜的嫌疑，姜霖進來前也是聽過規則的。

因為廠領導辦公室是在最裏面，所以姜霖才有機會經過這些地方。

快步走進去，人還沒到完，姜霖找到寫着自己名字桌子前坐下。

打開筆記本仔細檢查一遍內容，有沒有漏洞的地方。

開會沒有姜霖想的那麽莊重，也沒有那麽不重要。開會前廠書記發言，講了一大堆核心思想價值觀之類的，姜霖也沒有細聽。

千百年不變的都是這套，書記講完，廠長講，之後又是副廠長廠委工會主席之類的人講。

下面的人都經得住催眠，還能裝作一副很認真，備受鼓舞的模樣。

姜霖心裏暗暗佩服，果然不愧是老前輩，他還不夠淡定，需要多多學習。

輪完之後，兩個小時過去了，才到正事，也就是就廠裏出現的一些事在扯皮。

這些，姜霖也聽樓裏的鄰居吹牛過，沒成想還确有其事，厲害了，他的大娘們。

等聽到上面預計實行統銷實購政策時，會場氛圍瞬間冷凝下來。

姜霖也認真聽起來，原來在這時候已經有了預兆。

想想也對，毛紡廠生産也跟這政策挂鈎，要是固定生産對于他們廠來說，也算的上一個打擊了，畢竟盈利降低了，毛紡廠還一向以多生産為指标。

再加上，其中暗地裏的領導層間的各種利益糾葛。

聽到廠長說這是不變的，大家讨論等政策下來後，該怎麽實現高盈利。

以及城市定量發放糧食後，食堂該怎麽開。

見讨論了半天，都沒得個結果，姜霖忍不住開口，“政策沒要求食堂不能采購糧食啊！”至于采購多少，怎麽分都是自個廠的事了。

這時候的人，都有股實在，不像姜霖一樣，一眼看去首先就是找漏洞，姜霖突然忍不住唾棄自己，思想太髒了。

其他人倒沒有這麽想，反而眼睛一亮，好家夥，怎麽他們就沒想到呢。

廠書記也面帶笑的咳嗽了幾聲，“現在大家都過的不太好，別太過火了。”

到姜霖等人耳中，就變成了這辦法可行。

姜霖心裏的喜悅都有些遮不住，雖然後期可能連糧食都難買到，但不是又采購員嘛，只要肯下鄉，沒什麽是不可以的。

這事過了後，就到了毛紡廠小學辦校的事，雖然校長的工資出來了，但老師的工資以及采購書籍，印刷機的物品還沒有啊，這些都是需要財務科統籌出錢的，但也得過一遍領導的眼才行。

整個廠的員工都特別重視這件事，當初辦廠可是說了，給工人子弟免學雜費的，好多孩子都準備轉來毛紡廠小學，離居民區近，又能省一筆花銷，連領導們都心動。

因為關系到後代的問題，所以對于采購學校的物資，基本上都全票通過，除了財務科科長有些肉疼那支出。

到課本時，姜霖提到市面上的課本可能不能很好解決識字問題，他綜合所有教材，除了需要訂購教育部統一發行的課本外，還需要印刷練習籍，可幾本教師用書。

姜霖将給姜洛用來算數識字的知識拿出來後，表示需要印刷十份，每個老師一份。

拿出去，在座的廠領導幹部差不多都掃盲過，看到上面帶着拼音的小故事後，看的津津有味，都不舍得傳出去。

浏覽一遍後，都通過了姜霖的提議。

讓姜霖都有些驚訝他們的大方，完全沒有腦補中出現的阻隔，不過順利也是值得開心的。

直到會議圓滿結束，準備去國營飯店慶祝，姜霖想走又不好走，在座的都比他牛逼，他能走？

所以只能跟上了，令姜霖開了眼界的事，這飯店居然還有包廂，想到之前在大堂被服務員拿頤指氣使的經歷，都忍不住淚流滿面。

跟在尾巴，走進飯店包廂途中，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和一個男子在談話，姜霖也沒來得及細看，就走進去了。

等跟着一些解釋家裏有娃的小領導出來後，又看到了那個身影，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看錯，原來真的是關局長關夏同志。

關夏也注意到了姜霖，匆匆告別同桌的男人走上來。

“姜霖同志，真巧，在這裏看見你，我正好想要找你呢。”那語氣就像是照着模板念書一樣生硬。

姜霖也不在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剛來還在想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呢，你就過來了，也是我失禮了。”話音一轉，“有什麽事嘛？”

關夏臉色有這尴尬，“就是那四個孩子，已經有戰士即将送到了首都，預計今晚十點到，你…要不要過去接一下？”

雖然說接，但是上面的意思，是讓姜霖收養，上戶口可以寬容些，直接幫忙上。

這裏面可是有着一家子都犧牲軍人後代，關夏的上司很是重視，本來就是給姜霖父母來領養的，沒成想出了這事。

這個麻煩大家都在推卸，沒成想調查了姜霖的現狀，發現養姜洛養的那麽盡心，于是就一同決定按原定的計劃來，将孩子送到姜霖那。

姜霖的校長工資有那麽高，也是有其中的考量在裏面。

姜霖不知情，可關夏知情啊，她正直的性子讓她有些愧對姜霖。心裏暗暗決定，以後多去幫忙一起照看孩子。這樣一想，倒是沒有那麽心虛了。

姜霖一聽，想着哄睡了姜洛，倒是能出來，就點點頭同意。

又遲疑的問了句，指了指跟關夏坐一桌的男子，“那是關同志的對象？”

關夏剛消散的尴尬又出來了，“那是我姨介紹來看的對象，這不是熬不住我媽嘛，就來看看了。”說完，又聳了聳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姜霖也沒傻到直接問成沒成功，看樣子是沒成了。心裏卻忍不住感嘆，連關夏同志這麽優秀的人也逃不出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啊！

同情的看了關夏一眼，約定好在車站見面後，姜霖就從飯店點了一葷一素打包帶回去，順便買了兩個鴨腿。

關夏看着姜霖匆匆離去的身影，有些想笑，好像每次見這同志都是匆匆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