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更】

無奈，姜霖只能帶着滿滿的不好意思去向鄰居借多餘的布票， 保證過年前有工資下來了就還。

這時候大家都困難， 但人情味很濃，也沒有問姜霖怎麽了， 就将家裏餘的布拿了出來。

當然，還有可能是， 這棟樓的居民都是毛紡廠的工人，布票可能是最不缺的東西， 加上姜霖的工資可是在整棟樓都傳遍了， 還上也不困難。

倒是親近一些的蓮嬸， 昨晚就聽到了動靜，見姜霖敲門就一臉了然和不認同， 還是問了句，“都接回來了？”

見姜霖一臉認真點了點頭， 想說些不認同的話， 又不好說了， 都接回來了。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回房間拿布票給他。

交到姜霖手上的時候，還叮囑起來， “別傻傻的都拿來買孩子的衣服了，知道嘛？你爹娘的衣服都還在，那料子可是頂頂好的，你小時候的衣服你爹娘也還留着，拿來給嬸嬸， 大娘們幫改改，也是能穿的。”

姜霖聽這話，眼睛一亮。

蓮嬸就知道姜霖聽進去了，也就多說了一些，“就比如軍子娘，可是毛紡廠頂頂的技術工，做成衣可是又快又好的，你記得拿掉東西去拜訪她，拖她幫你做，也不花多少時間，也能省一筆開銷。”

姜霖認真的點頭，不過沒打消幫崽子買秋衣的念頭，大崽都有了，沒道理其他小崽子撿人穿過的，雖然這時候就是這樣，大的穿完給小的穿，直到穿不下了再拆開來做其他東西。

姜霖突然想到床的問題，就開口問，“蓮嬸，你有認識的木工比較好的工人嘛？”

蓮嬸聽後，有些不解，“怎麽突然想找木工，你上次那個書架不也是自己動手的嘛？”

姜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不是孩子多了嘛，床位有些不夠了，需要找師傅來幫做床，按市場價來算。”

蓮嬸有些心動，她弟就是木材廠的，整天就守着那份工資，還養着五個孩子，日子過得苦巴巴的，她也想幫扶一把，可也不能伸手太多，怕夫家有意見，也怕大家說閑話。

現在有這機會，可以給弟弟掙幾塊業餘錢，也是不錯的。連忙應承下來，“我弟，也就是你叔，是木材廠的，專門做床的，對這個熟練，你要是需要的話，下午下班後他就能帶木材過來，不過木材也得算錢。”蓮嬸提醒了一句。

姜霖也不在意，“行！那麻煩蓮嬸了。”

轉了一圈借到足夠的布票後，回到家，見小崽子都乖乖在做自己的事情，姜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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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态才是他理想的養娃狀态。

可堅持不到一秒，姜帆看到姜霖後，就直接跳起來，“粑粑，你終于回來了，寫那個好無聊啊！”

姜霖：…廢話，我當然知道無聊，除了學霸學神，誰會覺得學習使人快樂。

想當年，每次到考試周，生怕挂科，被虐的死去活來的日子，姜霖都忍不住留一把辛酸淚。

當然，真話姜霖當然不會說，而是板着臉，“你看看你的哥哥們，多麽輕松，學習能充實自己，明白道理，讓人快樂，多像你哥哥們學習。”

姜帆有些委屈，誰像那些變态，學完拼音後，還想大哥借他以前識字的筆記來看，基本的字都差不多能認出來了。

為此，他還加快速度認真的學拼音，一個早上終于學會了，想想又是想流淚，他這是進錯了家門了呀！

姜尚和姜酒倒沒有說話，而是專注于姜霖編的小故事，兩兄弟湊仔一起看，滿眼的專注，連平日裏的姿态都消失了。

姜洛則望了姜霖一眼，就投入知識的海洋中。

姜霖這才有一定愧疚，放一個普通的娃在天才當中，确實不好。

炸毛忍不住糾正，“姜帆不是普通的娃娃，他在某些方面天賦極強的。能被系統承認的崽崽都是不普通的。”

姜霖随嘴一問，“所以他的天賦在戲精上？”

沒成想，還真猜對了。

炸毛認真嚴肅道，“宿主既然清楚了，就要往這一方面好好培養，據系統數據表示，在大陸地區，很難有給崽子發揮天賦的機會，請宿主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讓崽崽前往港市。”

聽到炸毛這話，有些憤青的姜霖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杠起來，“誰說沒有機會了，你當電影院上線的電影眼瞎嘛，這時候大陸拍的好多經典在我那個時代都還有點擊量。”

“你說的不就是演員嘛，做國家演員多好，有編制，又受保護，免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去資本主義的地方，沒權沒勢的想出名得受多少苦，你不能因為成為了唯粉，就忘了愛惜崽崽的身份。”

“在後世，公認的這時候的港市娛樂圈最亂，你還讓他去，你有沒有良心…”

說的炸毛徹底自閉後，姜霖滿意了。

連帶着對一臉委屈的姜帆都疼惜了許多，上天讓他生錯了時代啊！

姜帆有些受寵若驚，本以為自己的學習進度會被批評一通呢，沒想到粑粑還一臉疼惜。

肯定是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罪，說不定以前粑粑就是個學渣，經常遭遇這種學習上的打擊，才會如此理解他。

如果姜霖知道小崽子這麽編排他，估計會迅速收回那一抹憐惜，果然皮實的娃，就該遭遇社會的毒打才行。

一無所知的姜霖，讓崽子們出去休息一下，等下吃完飯，就帶他們出去買衣服。

崽子聽後都歡呼雀躍起來，“粑粑萬歲！”

姜霖心裏也是高興，走出去做飯。

書房裏只有姜帆走出來，拿起了姜霖收在桌上的連環畫，神采奕奕的看起來，不時還興致勃勃的模仿起來，想說書中人物的詞，卻發現有好多生字。

突然有些沮喪不開心，甩了甩腦袋，接着看下去，心想，下午他一定繼續學習，學會了字再偷懶。

坐在書房抄錯題的姜洛，心裏有些糾結，他前不久才有新衣服，會不會粑粑剛才說的根本不是指他在內。

姜洛想着有些難受，一會又自責，自己太自私了，弟弟們沒有衣服，粑粑剛才出去肯定是去借布票去了，買給弟弟們很正常，他不應該難過的。

可那股心在左右搖晃，糾結的姜洛吃飯時興致都有些不高。

姜霖挑了挑眉，注意到了姜洛的異樣，也沒聲張，本來确實糾結要不要給小崽子買的，現在想還是現在起一視同仁吧。

雖然姜洛情緒不高，但不影響他搶菜，人多了就跟打仗似的。

連最小的姜墨都恨不得爬上桌子去搶，要不是姜霖扶着，準挨摔。

姜霖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沒有讓他們食不言寝不語。

這樣子的崽子，可比平時活潑多了。

吃飽喝足後，姜霖就帶着他們一個個拿自己的碗去洗，并規定以後大家都只用自己的筷子和碗，洗不幹淨也是自己吃。

于是，五個崽子洗的可比早上那會細致多了。

見此，姜霖想估計亂不起來了，就到櫥櫃裏拿出五顆大白兔和五顆水果糖，每人一樣一顆，當做飯後甜點。

等崽子興沖沖的撥了糖紙，将糖塞進嘴巴，那股甜味迅速占領了嘴巴，甜到了心裏，連眼睛都忍不住眯起來。

話比較多的姜帆吃完糖後，感嘆了句，“真幸福啊！”

然後又跟姜霖商量，“粑粑，以後可不可以飯後都來兩顆糖，不，一顆也行。”

姜洛有些心動，又知道東西一些，阻止姜帆，“糖果需要好多好多錢的，天天吃那麽多糖，家裏會沒飯吃的，那樣會餓肚子。”

姜帆眨了眨嘴，也意識到糖果的珍貴，就打消了這念頭。家裏就粑粑一個人掙錢，确實不容易，他可是聽大哥說了，剛才粑粑出去是借錢票給他們買衣服的。

姜尚握了握手，認真道，“粑粑，等我學會了字，就寫書掙錢養你。”

姜帆有些不服氣，“寫書也能掙錢？我不信。”

姜酒瞪了姜帆一眼，因為今早的相處，姜酒也清楚了哥哥們的厲害，有些哥控起來，所以對哥哥們的話非常信任，“我不要你以為，我要我以為！！二哥就是能行，你連拼音都學那麽困難，當然不知道。”

姜霖差點想笑死，這麽經典的語句可是在後世可是被玩壞的，沒成想被一個酷娃娃說出來，還真有幾分霸總風範？

低落的姜洛眼睛一亮，滿臉期待的看向姜尚，“二弟，你說的是真的嘛？”

姜尚有些不好意思，勉強保住自己溫潤的面具，笑着解釋，“嗯，我…叔叔就是寫文的，當時他可是掙了好多好多錢的。”說到家裏人，姜尚眼睛閃過一絲失落，可惜這叔叔是因為理念不合脫離家裏的，而他…也被爹娘給扔下了。

姜霖沒有追問崽崽的親人沒什麽不接他，姜尚雖然很聰明，但是還是個小孩子，強行撕裂孩子的傷口很不好。

只有等時間滿滿充實他的記憶，真正的堅強的時候，再将膿包撕開，才會真正是傷口愈合。

“叮，恭喜宿主領悟孩子需要呵護技能。”

姜霖聽到播報後，有些驚訝，對于這技能也不清楚，也不打算現在就看。

而是興致勃勃的跟崽子讨論寫什麽題材能掙錢。

當然，姜霖只是引導崽子寫的題材不能涉政踩線之類的，其他的都讓崽子随意發揮，以孩子視角寫的童話書估計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