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更】

自從他哥姜宇裝了花灑後，小崽子總是不聽勸的不用盆， 直接開花灑洗。

姜霖生怕他們不小心将泡沫弄到眼睛了， 或者洗不幹淨之類的，天天得叮囑他們， 必須用盆。

至于為啥不幫洗，一是崽子早熟不樂意， 二是姜霖自己不樂意，一個個幫洗， 洗五個…姜霖覺得自己不要活了。

等他們洗完澡後， 姜霖才拿幹毛巾幫他們擦頭發。

然後等腳幹後， 穿好鞋子出去外面吃。

姜霖覺得自己幹了一天活了，腰酸背痛， 一點也不想接觸油煙味。所以愉快的選擇出去吃，順便又消食掃年貨去。

兩個小手都拿着東西的姜帆不滿道， “粑粑， 我們不要再買東西了， 這太敗家了！！”

姜霖：？？？敗家？“哪裏敗家了？”

姜帆和其他幾個看着敗家不自知的粑粑姜霖， 再一次覺得自己将錢拿到手上的決定英明無比。

姜霖看着崽子那滿是無奈，不想跟你争執的小眼神， 徹底不滿了，停下來看着他們，“你們說說，我哪裏敗家了？你們買那麽多吃的不敗家，我這個買家庭日用品就是敗家？”

姜洛五個被噎着了， 這…還真不知道反駁，也不敢反駁，只能乖乖點頭，同時心裏無奈感嘆，大人果然是不講理的動物。

姜霖則很滿意，決定下次多帶他們出來買東西，為鍛煉以後他們陪自己媳婦出去逛街的耐力。

想着，還覺得未來崽子們一定會感謝他這個當爹的良苦用心的。

全部都準備好後，很快就迎來大年三十。

小區徹底清冷下來了，大部分都回鄉下過年去了，本來因為過年開心的五個崽子都有些寂寥起來，不能裝模作樣的跟小夥伴秀了。

周圍的哥哥弟弟都賊精賊精的，不被坑就好了，想獲得精神上的滿足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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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沒有寂寞太久，因為姜霖拿出對聯福字這些東西，教讓五個崽子動手塗好漿糊上去，姜霖負責帖。

大門上的對聯需要拿凳子踩上去才能貼到，姜霖讓姜洛在下面看正不正，沒事後就直接沾上去。

福字姜霖讓他們每個人帖一個，姜霖在旁邊看着。姜洛幾個也沒有厭煩，反而很開心。

處理好後，就開始殺雞殺鴨煮了，放到鍋裏燙幾下，試一下合适了，就拿出來，讓崽子們拿小板凳到廚房幫忙拔毛。

鴨毛比較難處理，姜霖自己一個人來弄。

弄完後，姜洛五個也差不多将雞毛拔光了，姜霖只用收尾一下就行了。

處理好後，就在姜洛五個一臉驚嘆中，給雞鴨開膛破肚，将內髒這些拿出來清理。

然後又吩咐姜洛五個去洗白菜。

整到最後，一向話少的姜酒都強烈提議，以後要不出去吃吧，或者直接去買個燒鴨回來。

然後将鴨子跟石斛一起煮出來後，吃的最歡的就是姜酒。

至于姜酒的提議被姜霖否決了，大過年的不自己做，出去外面買回來有什麽年味。

最重要的是，這不只是給自己吃的，還要先祭拜祖宗，然後姜霖讓五個一個一個上香。

姜霖自己不知道北方是不是這樣的，姜霖前世是個南方人，父母沒走前，經常被使喚去做這些，順便放鞭炮，所以很是熟悉。

弄完後，就可以做剩下的菜，然後一家吃團圓飯。

接着，姜霖再每人發紅包給他們。

出去買菜的時候，聽說街上會放煙火，姜霖就帶着崽子們一起出去看。

街上沒有想象的清冷，人還是很多的，還多出了好多擺攤的，專門做一些過年的小吃。

姜霖自己不會做，看着也新奇，每人幫買了一個來，走下去看到又賣糖葫蘆的，又被姜墨拉着去買。

姜霖有時候都搞不懂，為什麽姜墨那麽喜歡吃甜的，明明力氣是兄弟幾個最大的。

走到攤販面前，要了六根，付了三毛錢，旁邊還有大娘在嫌貴。

走累了，就到賣糖水的地方坐下，每人點一碗，慢慢喝着，看着天空開出一朵又一朵精彩的花來。

心滿意足的回去後，滿臉通紅滿是激動的小崽子精神十足，躺在床上遲遲不閉眼。

姜霖無奈，只能打着煤油燈為他們講故事。

至于為什麽不用電燈，也不是想省電費，而是崽子抗議，開着燈更加睡不着。

姜霖：……這小要求可真多。

知道崽子睡覺的呼吸聲傳出來，姜霖才吹滅煤油燈，上床睡覺。

剛一開年，姜墨就叫喚着要一個人睡，他已經是大孩子了。

而且想要去另一張空的床上睡，體驗不一樣的感覺。

姜霖也想自己睡，有個人在旁邊，晚上都生怕壓到他，就開心的同意了。

同樣是跟姜帆一樣，睡下鋪。

姜墨癟了癟嘴，也知道先來後到，只能輕快的拿起抹布擦起那張空床，将自己的東西小心轉移到自己的專屬櫃子。

等姜霖幫他鋪好床被後，興高采烈的癱在上面。

幫他處理好之後，就拿着戶口本去街道辦事處，因為統銷實購政策下來了，姜霖需要拿戶口去領糧本之類的東西，以後都是拿着糧本去糧站領糧，不用自己買。

對此，大家很是開心，不過得是城鎮戶口才行。

已經回來上班的鄰居都在說，姜洛五個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不然怎麽會在這政策下來前上了城鎮戶口，又會寫書，每個月都有稿費，還有國家的補貼。

姜霖倒是沒有那麽樂觀，姜霖不知道饑荒具體哪年，但是誰沒上過歷史，上過中國近代史綱要，大概也知道□□人民公社化這些東西，差不多也是在這幾年發生的。

所以默默的開始囤起糧來，加上之前的剛開始大采購的幾百斤糧食，還有面條之類也買了起來。

唯一遺憾的是，眼睜睜看着它的到來，卻無力制止感到萬分無奈。

姜霖唯一能做的是，先顧好自己，在走一步看一步，看看有沒有辦法。

報紙上的□□運動已經開始了，饑荒卻不可能來的那麽快，而且在首都城裏最多就是糧食收緊，不可能到達直接斷糧的地步。

姜霖照常拿着糧本去将這個月份的糧食領回來，然後回到家給崽子們輔導學習。

這個冬天有些冷，崽子們穿着棉襖出去都覺得冷，最後放下了出去玩的心，老實待在家吹暖氣，順便聽姜霖的，認真學習。

雖是這樣，但心裏已經超級厭煩了呆在家裏。

一開學，就迫不及待的爬起來去學校報道，順便在學校跟同學聯絡一個月不見的感情。

不知道是不是學生上個學期考的好的緣故，反正姜霖進到學校，看到家長和老師，沒有一個不是笑呵呵，順便走神一下，看來學生這個年過得不錯。

接着就開始進入工作狀态。

姜洛則照常走到三年級的教師，跟他好的軍子跑到他旁邊問好，順便嘀咕一下，怎麽整個寒假都沒見他出來。

出自郊區，也算是農村的張東升插到他們中間，沒等姜洛開口解釋，就直接道，“當然是太冷了，大冷天的，誰不想在炕上躺着，跑出去。”

軍子這個寒假也是和奶奶一起在鄉下叔叔家過的，所以明白炕是啥，對于剛開始幾天，差點沒有玩瘋了，打鳥掏鳥蛋都玩了好幾遍，還有去刨冰釣魚，這些都是他之前沒玩過的。

所以就放下了追問他回來那幾天沒見姜洛出來的問題，轉而跟姜洛分享在鄉下的經歷，還有張東升補充。

姜洛聽得也是很開心。

直到聽到張東升說他們已經開始辦起食堂了，他在那幾天天天有肉吃。

軍子想着那肉，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滿是羨慕的看向張東升，“我也呆了幾天，每天都去吃食堂，超級羨慕你們天天有肉吃，怪不得現在都長了好多肉。”

姜洛本來覺得不對，可聽到軍子一說，就放下心裏的不對勁，打算回去問看這類書比較多的弟弟姜尚。然後忍不住看向張東升，“确實，你真的長肉了诶。”

張東升拍了拍胸脯，“那不是，要是吃了那麽多肉進去還不漲，那不是浪費糧食嘛。”

然後驚訝的看到了姜洛手上戴着的東西，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

軍子也忍不住叫喚，“哇，酷！沒想到你居然買了手表。”

姜洛腼腆的笑了笑，“這是我粑粑非要買的，說叫親子手表，每人一個，說這個東西貴不要買，他還不聽。”

張東升和軍子也沒有妒忌，反而羨慕道，“你粑粑對你們真好，就是整天要學習比較收不了。”

“我覺得還行。”姜洛真覺得看書挺好的，可以認識到很多東西，特別是看自己感興趣的書。

張東升和軍子聽了後，都一臉我們不一樣的表情。

随後，張東升又開心道，“等我爸爸當上工人，我也讓他買。”

姜洛覺得這個可以有，不過很好奇張東升爸爸怎麽當上工人，他可是聽樓裏的大娘說了，現在廠裏轉正都難，別提招人了。

張東升也沒有隐瞞，“就是聽說上面派知識分子到我們村，建廠煉鋼鐵，這不是需要工人嘛，所以會直接使用村裏的壯漢，我們村好多人都摩擦霍霍準備起來了。”

越聽姜洛越覺得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按照他去鋼鐵廠的經歷來說，煉鋼鐵好像需要大大的機器，還需要工人會操作好多東西才行的，而且很危險。

看着朋友張東升樂觀的模樣，姜洛咽下了自己的不解，打算回去問問粑粑，或者等伯伯出來解惑。

跟姜洛遭遇差不多的姜尚和姜酒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