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85.

被無形的鎖鏈纏身是什麽感覺呢？

一種好像被什麽東西拉扯的感覺。

在穿越者承認了‘鬼丸國永’這個名字之後，就感覺到了無形的契約套在了他的身上，而鎖鏈的另一頭，就是這些已經向他介紹過自己名字的刀劍們。

——他們簽訂了契約。

86.

嘛，知道這裏是暗黑本丸的時候就差不多有準備了，現在問題是，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把我放下來？

這個地牢超冷啊！

87.

“哈哈哈，太好了呢。”三日月笑眯眯放下手中的茶杯，“最後，還請殿下答應我們一件事吧。”

請不要抛棄我們。

請不要拒絕我們。

請注視着我們。

請喜愛我們。

請和我們一同，沉淪在這人間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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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不答應，你是打算把前任對你們做的事情，對我做一遍嗎？”

以鬼丸之名獲得了立足之地的穿越者擡起他那和黃金同色的眼睛，認真的注視着臉上一派笑容的三日月宗近。

“你是打算，變成和你所讨厭的人一樣的存在嗎？”

89.

嗚哇！好冷！不知道為什麽背後突然又起了白毛汗，是不是外面降溫了啊？

雖然好想快點答應，但是一口答應，這些刀劍會不會覺得我在演戲啊？

話說我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天才！竟然能夠想到用靈力把臉上肌肉固定住這種方法來保持撲克臉，危機果然是激發人潛力的最好環境啊！！！

還有！

要是你們打算把前任對你們做的事情再對我做一遍，我就是打死也要逃走啊啊啊！！！

90.

話說前任是對你們做了什麽？

寝當番的話我就……

還是算了。

雖然覺得自己也沒多直，但是不掙紮一下，不就顯得我很色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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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刀劍男子真人比立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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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看着面前這位‘鶴丸國永’那無機制一般的瞳孔，突然就想不起來鶴丸殿眼睛變成紅色之前，是怎麽樣一種透徹又耀眼的顏色呢？

自己只依稀記得那是一雙令人看了，就能夠聯想到陽光與火焰，讓人感受到生機勃勃與那一抹想要肆意飛翔的自由的美麗。

可是現在，他看不到那種仿佛能夠給人逆境中勇氣的美麗了，這個純金色的瞳孔變成了一面鏡子，他在這面鏡子中看到了一只黑色的惡鬼。

這個惡鬼的眼瞳已經被詛咒污染，他的身姿被黑氣遮蓋，但是，在那由別處而來的詛咒中，惡鬼卻甘之如饴的欣然微笑，他向着周圍美麗的鶴鳥伸出了手，滴落着能夠腐化世間一些美好詛咒的手，就要污染原本那只斬落枷鎖，就要振翅高飛的白鶴！

金色的瞳孔越來越近，那只惡鬼的身形越來越清晰，三日月在那只黑色的惡鬼眼中，看到了一抹血紅色的彎月。

啊，原來，那個惡鬼，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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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自己只不顧是說了一句話而已，為什麽三日月你額頭突然就開始長角了？！！

卧槽！這不就是暗堕嗎嗎嗎嗎！！！！

為什麽會被我說一句就暗堕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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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正對三日月的鬼丸，最先發現三日月情緒不對的是偵查值最高的藥研，其次是坐在三日月身邊的髭切，他們都反應迅速的抽刀，打算直接将三日月斬殺當場——刀劍完全暗堕并不是人類一般的黑化，而是他們心靈敗北給了詛咒與黑暗，放棄了掙紮與自我，淪落為無知無覺、只有攻擊本能的野獸，最後在詛咒別人與自我中走向滅亡。

那已經不是他們的同伴了。

斬殺他們，才是對于他們來說，最好的結果。

對于活着的刀來說，也是一樣。

95.

但是反應最快的還是鬼丸。

他早就打算掙脫鎖拷了，這個鬼地方感覺連靈魂都要凍僵了，再不放開他，他就真的要打出去了！

結果真的到他出手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救人。

那邊黑漆漆的鶴丸已經給他來過一次長角暴走了，揍刃的人是自己，揍完之後治療他們的人還是自己，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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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門熟路的一巴掌按在三日月的狗tou……咳咳，那張絕美的臉上，一掌将三日月撲倒的鬼丸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渾身爆裂的靈力一放一收，就順利将三日月身上暴走的靈力與污穢壓成了一團，然後将這些不幹淨的玩意轉移到自己體內，自己體內純淨的靈力轉回到三日月身體裏，最後再用靈力在三日月的身體裏留下後門……

咳咳，別想歪了，才不是什麽不好的想法呢，這是為了将三日月宗近這個容器捅一個洞。

和人類不一樣，人類對于情緒的耐受力非常高，而且人類無法利用這些情緒，會在積攢一定程度後，将情緒發洩出來。但是刀劍男子們不一樣，對于他們來說，情緒也是一種靈力，而刀劍男子的活動就是靠靈力來維持的，所以他們的身體在最初設計的時候，就‘一絲不漏’，會将所有的靈力存儲在身體裏，最大限度的減小審神者的靈力壓力，延長活動時間。

要比喻的話，大概負面的情緒與詛咒，對刀劍來說，就像是人類過多的吸入二氧化碳一樣，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導致二氧化碳中毒，昏迷、甚至呼吸驟停、死亡。也就是，暗堕。

在他們的身體中留下後門，就像是安裝上一個過濾器，負責将身體中的不利因素排出去，将這些致病因素的濃度降到安全線以下一樣。

而這些後門連在他身上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節約。

他本質是人類，人類是無法暗堕的，所有這些不祥靈力對他影響不大，他還可以使用，并且作為人類來說，他的轉化能力也很強，轉化之後還可以返還給刀劍們使用。

但要是這些靈力就這麽流失了，先不說浪費的問題，沒有他在這邊通過後門限制靈力、過濾和将靈力補充上去，只怕被他捅了個洞的刀劍們，就要靈力流失而碎刀了。

暗堕無法逆轉，是因為記憶不會消失，負面情緒來自于經歷，只要對那些事情還存有怨恨，暗堕就永遠無法恢複。

意料之中的看着本已經變回了正常三日月宗近外貌的三日月，眼底又開始浮現出血色，額頭的角再次冒了出來，在長到之前長度的一半的時候，鬼丸滿意的感覺到三日月後門那邊開始流淌過來的怨恨、自我唾棄、嘲笑、還有放棄掙紮的平靜。

很好，确定後門功能正常，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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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暗堕過一次的三日月感受着比第一次暗堕更加快速的速度，心中苦笑，那是當然的，如果說，第一次是察覺到自己變成了一只自己曾經看不起的惡鬼而暗堕的話，第二次的暗堕，除了第一次暗堕所感受到的情緒，他還更多了自嘲和自我放棄，暗堕的詛咒加重的兩倍，當然比第一次更快。

所以才說暗堕絕對無法治愈啊。原來是因為每暗堕一次，就會多一分自我唾棄與放任，這樣的刀劍，又怎麽救得回來？

枉他還覺得自己能夠帶領剩下的刀劍們找到活下去的路，最後那雙如鏡一樣的眼睛告訴他，他早已經敗北了，在他想要将無辜刃牽扯進來，陪着他們這些注定消亡的刀劍墜入地獄之後。

三日月宗近該是什麽樣的呢？永遠孤高？永遠漫不經心？永遠有着自己的步調？

這些都可以，但是他永遠不會裹着污泥露出嫉妒一般的笑容。

這樣的三日月宗近，老爺爺也覺得碎掉最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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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啊。

感覺到自己再也無法跨過某個臨界點的三日月露出一個稍顯錯愕的表情，看着坐在他身上，正垂眸看着他的白鶴，那白色的羽睫垂下了一個稍顯疲倦的弧度，然後打起精神，準備從他身上起來。

那可不行哦。

99.

暗堕還是改變了什麽。

三日月看着被自己從背後一刀貫穿，直捅進自己心髒的白鶴，松開他背後的刀柄将纖細的青年抱入懷中——

這地獄實在是太黑暗了，白色的鶴還是留下來陪陪我們吧。

您想要什麽我們都會為您帶來，只要您願意拴上那鏈接于地獄深處的鎖鏈，再也飛不去我們手所夠不到的地方。

這次不是一起沉淪，而是我們化作鎖鏈與牢籠，将您捧在手心，細細親吻，精心梳毛，在這地獄綻放陽光與希望。

哈哈哈，作為賠罪，老爺爺的靈魂，就先奉上吧。

我的……主人喲。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刀都太震驚了，沒有小劇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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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關于鬼丸國永這個名字的問題。

我查到的鶴丸曾經的名字有‘鵺丸’、‘陵丸’、‘鬼丸’三個。鵺丸，獅子王脖子上有一個，不考慮。陵丸，這個名字來自于鶴丸曾經被陪葬的經歷，雖然我本人也挺喜歡這個名字（或者說我想要鶴丸陪葬這個！ヾ(??▽?)ノ）但·是！這對于刀來說，不是一個太令刃開心的事情，不論是陪葬本身（陪葬就代表了死亡，代表了再也無法被使用、上戰場，大概相當于将軍死于君主召回後的軟刀子，這種感覺），還是被人從陵墓裏挖出來（鶴丸自己說了不高興，這裏有點向将軍向君主效忠殉主，結果被人偷天換日，救活了，還是敵人的這種憋屈感覺），都不是一件可以随便說說的事情，所以于情于理，我覺得三日月都不會這麽沒臉色的用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大概就相當于有人被人起名叫‘死（全）家’一樣，最後就只剩下鬼丸這個名字了。

另外，我也知道鬼丸國綱，天下五劍之一嘛。但是想想複數的石切丸（至今嬸嬸們還不能明确的知道，石切丸到底是哪個石切丸）、想想到現在還不被島國承認是那振平氏滅亡時消失的小烏丸、想想和泉守兼定自我介紹特意說自己不是二代的作品，而是十一或者十二代的作品，代表他的重名率也很高，還有幹脆就是一批刀的統一名字的大和守安定，還有似乎數量也是複數的加州清光……

最後再加上，鬼丸國綱裏的鬼丸來自于夢裏斬了一個鬼王，所以叫鬼丸，我覺得這名字重名率一定也很高啊！想想阿尼甲的鬼切、友切，弟弟丸的蜘蛛切丸、吼丸……還有這裏提一下的山姥切，鬼丸一下子就變得普通了！

于是我就……

最後，查鬼丸國綱的時候沒注意看，原來他是粟田口派的啊，感覺又有素材可以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