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

林夏躲在了一邊,老劉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大門。

陽光照進了在時光中靜靜等待腐朽的倉庫,這突然的光亮讓裏面的人感到不适,他們不由的眯了眯眼,用手擋了擋陽光。

距離老劉二十米處,站了五六個人,混混打扮,穿的流裏流氣的,胳膊上還紋着巨大的青龍紋身,顯露出主人的猙獰。這其中,卻并沒有宋弦歌。

老劉心中隐隐不安,難道是被轉移了?

帶着一個十分粗的金項鏈的人站了出來,可見他是這夥人的頭頭,“你來這裏幹什麽?你他媽沒看出來兄弟在這裏商量大事呢,識相點就快滾。”

老劉一進來就打量起了四周,搜尋着這倉庫有沒有宋弦歌來過的痕跡。在掃到一堆散亂的啤酒瓶時,瞳孔微縮,他看到了宋弦歌的高跟鞋。他是不會記錯的,宋弦歌是個喜愛搭配服飾的,今天她穿的便是粉紅色的高跟鞋,和她那只包相配。

現在時間就是金錢,老劉當即便沖了上去,直接給了為首的人一拳,還沒等那人擦幹嘴角,說出“兄弟們給我上”這類經典臺詞,肚子上又吃了一記。

他的手下見到這種場景,先是一愣,然後全都沖了過來。

老劉松了松筋骨,然後左勾拳,右勾拳,橫踢,和那群人纏鬥了起來。

林夏見此,趁着他們專心打架,無暇顧及自己,悄悄的溜了過去。

老劉看到的,林夏也看到了。

她飛奔到那對啤酒瓶面前,發現了一條拖行的痕跡。林夏拿起一個啤酒瓶,當着地面一砸,碎了。然後拿起其中一塊最大的碎片,循着痕跡,來到了一間小屋子。

門上沒有落鎖,上面還有塊黑板,寫着值班室,以前是倉管人員值班用的。

林夏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了男人的怒喝聲,“他娘的,還敢咬老子,還真是不想活了是吧。”

林夏悄悄開了點門縫,看到的是宋弦歌頭發散亂,衣冠不整,臉上還有很明顯的紅印。眼神卻是羁傲不訓的,冷冷的看着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正背對着自己。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碰我。”宋弦歌的驕傲讓她做不出為了生存屈辱委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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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騙了,根本就沒有燕回。燕回進出校門有保镖護送,根本不會出事。那時她在路上,聽到他們以不大不小的聲音談論着已經把燕回抓了起來,接下來就要找他家人勒索贖金了。

真是關心則亂,只因為燕回是自己的親弟弟。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當做了燕伯父的兒子。

她活了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麽蠢過,大街上讨論綁架勒索問題,呵呵。現在宋弦歌好想扇自己幾個巴掌。

宋弦歌在拖延時間,在跟蹤他們之後被抓到之前,她給劉叔發了短信,希望劉叔能找到自己。如果劉叔來不及趕來,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宋弦歌突然睜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什麽,一個女孩偷偷的打開了門,蹑手蹑腳的走了進來,好像是燕回的同桌來着,叫林夏。她看到林夏食指豎在了嘴巴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宋弦歌配合的轉移了視線。

男人正在悉悉索索解着皮帶,見宋弦歌露出嫌惡的表情,淫笑了起來,“小娘們嫌棄我?待會有你叫的。”

此時,林夏已經站在了男人的背後,雙手拿着一根倉庫裏撿來的棍棒,用盡全身力氣,對着那個男人重重一擊。

那個男人踉跄的倒退了幾步,暈暈乎乎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黏糊糊的,那個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娘/希/匹,老子這輩子還沒吃過還沒吃過暗棍呢。”

猛地轉身,看到的卻是林夏一副瘦瘦弱弱的模樣,“嘿,就這點小身材也敢暗算你強子大爺。”原來這男人叫強子

林夏瑟瑟發抖,一把将棍子扔在了地上,一點點往牆角退去,是對方輕敵,以為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

強子獰笑着靠近。

林夏見時機到了,右腳猛地一蹬牆面,接着這股沖勁,拿出了別在後腰的玻璃碎片,抱住了強子,精确地找到了腰椎與骶椎之間的腰部,快很準地插入,旋轉,再橫切。

最後拔出,狠狠擊打之。

難以言喻的疼痛從腰部傳來,強子突然就覺得下肢無力,癱軟在了地上,再也使不上一點勁。

強子抓着林夏頭發的手一松,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傷口,卻絲毫沒有起作用。他想要站起來,手撐在地上,卻感覺下半身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今天,強子算是廢了,這下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林夏的眼睛亮的滲人,帶着邪性,她的手已經被玻璃割除了長長的傷口,血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她并不在意,在衣服上随手抹了抹。拿起剛才扔在地上的棍子,朝宋弦歌走去。

宋弦歌見林夏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右手拿着一根棍子,随意地拖在地上,眼睛亮晶晶的,好看極了,就像是黑天使。

這一刻,宋弦歌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心中暗暗決定。如果以後林夏有危險,自己一定會傾盡己力去幫她。

“你的手受傷了,”宋弦歌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沒事,”林夏淡淡地說道,把棍子遞給了宋弦歌,“想不想報仇?”

宋弦歌一愣,她也可以嗎?她忘了言語,呆呆地看着林夏。

林夏鼓勵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他也沒有那麽可怕,現在的你,有能力打敗他了,不是嗎?你現在這種情況呢,是很容易出現創傷後應激障礙的,這樣做,會好點。”

受到林夏的鼓勵,宋弦歌爬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仿佛又變成了那個高貴冷豔的小姐,接過了林夏的棍子,展顏一笑,“謝謝。”

她現在愈發感謝林夏了,這樣一做,如果那個惡心的強子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她宋弦歌也不會怕他了。

因為此時那個看起來強大邪惡的強子,正在地上翻滾,求饒,哪還有剛才那可惡的樣子。

宋弦歌打累了,放下了棍棒。

林夏見她打得差不多了,便讓她坐在長條凳子上休息一會兒,“你做的很好。”

“真的嗎?這多虧了你。”宋弦歌現在已經把林夏當做了主心骨,“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們先出去看看吧,你的司機大叔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看看時間,警察也快到了……”還沒等林夏說完,老劉就帶着警察闖了進來。

老劉三步并作兩步快步走到了宋弦歌的面前,輕輕抓住了宋弦歌的雙肩,确認着她的身體狀況是否安全。

雖然宋弦歌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但是看到她臉上鮮明的兩個巴掌印時,老劉只覺得自己的怒氣值蹭蹭上漲,他從小看着宋弦歌長大,他家小姐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苦。

老劉的轉身,來到強子面前,高高地擡起左腳,重重放下,碾壓。咔擦,林夏聽到了骨頭碎掉的聲音,強子不住的慘叫,都沒有多餘的精力求饒。

“劉叔,夠了,我剛才已經打過他了。”宋弦歌指了指旁邊的沾着血跡的棍子,“多虧了林夏。”然後,親昵的挽着林夏的手臂。

老劉這時才看向了林夏,眼睛泛起了淚光,心裏着實感謝林夏,重重地對着林夏鞠了一躬,“真是謝謝你了。”

林夏連呼不用,她略顯腼腆的笑了笑,“不用,你不記得了,上次還是你送我去醫院的呢。”

老劉一愣,好半天才想起來那件事。說來也湊巧,那天他的老朋友出租車司機,生病了,他只是給老朋友代班的,幫林夏也只是舉手之勞,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老劉在心裏感嘆着。

接下來,林夏随着宋弦歌等人先去警察局做了筆錄,到時候有消息,會通知老劉他們。

宋弦歌的父母還在國外談生意,趕不過來,老劉便帶着他們去了醫院,接受全身檢查。

林夏的手掌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醫生替她包紮,挑出玻璃渣的時候,都替她疼,林夏卻像沒事人一樣,反而安慰起了其他人,“沒關系,也不是特別疼。”

宋弦歌更加心疼起林夏了,這個女孩堅強隐忍還樂觀。看起來林夏對疼痛習以為常了,她到底受了多少苦難,才會對如此巨疼都不以為意。

宋弦歌突然有點恨起了林夏所在的家庭,那個家庭肯定對林夏不好。宋弦歌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不得不說,妹子真相了。

林夏的傷口做了消毒包紮,在宋弦歌的千般挽留下,還是道別,回到了自己的所住的酒店。

老劉不放心宋弦歌的身體,讓宋弦歌住院幾天,再觀察觀察。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林夏回到酒店,簡單梳洗一番,沾着枕頭就睡着了。

半夜林夏是被餓醒的,撥了內線電話,叫了些吃的。

一定要好好養精蓄銳,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算算時間,林子雄也該來學校找林夏了。

林夏所料沒錯,林媛一回家,林子雄就看到了林媛那醒目的巴掌印。林子雄只覺得自己的心無比的抽疼,他一直把林媛當公主養着,哪舍得讓林媛受一點苦。

林子雄一問林媛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林媛便委屈地哭了起來,斷斷續續才把這件講明白了。

林子雄氣得折斷了筷子,好生安慰了林媛一番,保證明天會去學校,讓林夏好看。他就不信了,在大庭廣衆之下,林夏還敢對自己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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